大案实录-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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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儿滑下去正好能被草丛接住,不致于因为身体失去控制摔到山崖下面,他伸出一条腿,在草丛中试了试,然后右腿在前,左腿在后,握住冲锋枪,“唰”的一下从陡坡上像坐滑梯似地滑下去。
正如他预料那样,草丛接住了他的身体。他稳住身体继续往下滑,脚下突然碰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好像有人……”他嘟哝了一句。由于惯性身体不由自主地向谷底滑去。
王宗玮的脚被黄力生蹬了一下,他暗暗咬住牙,掏出手枪,竭力稳住紧张到极点的神经,终究没有扳动枪机。
“有人!”甘象清一声大喊。
二中队副班长甘象清顺着黄力生选中的部位,以同样方法滑下去,再一次踩上王宗玮的腿。分明是人的腿!甘象清的心急,当他话音刚落,伏在草丛中的王宗玮举枪射中了甘象清。
罪恶的子弹击中甘象清小腹,穿过肝脏。甘象清受伤倒在地上。王宗玮挺起身子,伸手去夺甘象清手中的冲锋枪……
此刻,在甘象清左前侧,又瘦又小的三班战土郑万寿听到枪声,迅速转身,向距他三米左右的王宗玮开枪射击。
王宗玮握住冲锋枪的手松开了。郑万寿的子弹击中罪犯左胸,王宗玮立即倒在地上。王宗王方提枪赶到,举枪向郑万寿连击五枪。敏捷的郑万寿像只灵活的猴子,一个箭步侧跃到五米外的一道小沟。
随着枪声,搜索部队迅速由四面收缩包围圈。王宗王方一见情况不妙,丢下还在喘气的弟弟,捡起他的手枪迅速逃窜。郑万寿因为过于激动,在冲锋枪子弹已经上膛的情况下,连拉枪机,致使子弹跳出,没能及时向王宗王方开枪射击,让他利用这个短暂的时机消失在东北侧的草丛中。
6点25分,在战士们将身负重伤的甘象清抬下山的同时,驯犬员谢竹生等人也将奄奄一息的王宗玮拖下山。冯长明立即将这一重要情况报告给指挥部。
总指挥部考虑到部队连续十几小时的搜索,已经十分疲惫,加上天黑,能见度差,被捕行动中可能造成部队自己不必要的误伤,决定暂时停止行动,困住山头,等明天清晨再行搜索。但冯长明、黄湘闽和刘德贵等临时指挥组成员经过认真分析,认为“二王”中枪法准、威胁较大的王宗玮已被击伤、捕获,只剩下王宗王方孤身一人,正是乘胜追击的最好时机。如果拖到明天,罪犯肯定要乘夜寻机逃跑,会造成围捕的更大困难。
击毙(3)
总指挥部在听取了刘德贵的意见后,同意了他们的建议,继续搜索,力争天黑前解决战斗。
“我部按要求接近目标……”
吴增兴背着报话机,紧张地和指挥部联络着。他和中队长陈闽、报务员王海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由山坡上匆匆往枪响地点赶来。他紧握压满子弹的手枪,在前面开路……
刚才枪响的一刹那,他正在高坡杉树林里,知道部队和“二王”接上了火。通过报话机和指挥组联络,得知王宗玮已被我击伤捕获,而王宗王方正向他们所在方向逃窜。他深知,每往前走一步,都可能和王宗王方发生遭遇战,都可能遭到藏在暗处的罪恶的子弹。他没有任何犹豫,惟一让他恼火的是树丛中的露水打湿了他的眼镜,妨碍了本来就因天近擦黑能见度极差的视线。
王宗玮重伤被捕后,王宗王方如同丧家之犬,心里更加惶恐。他伏在草丛中,将两枝手枪压满子弹,猫着腰,不顾一切地向包围圈外爬。
当王宗王方钻出一片灌木丛,正好迎面遇上吴增兴参谋对着报话机向指挥所报告情况。他想重新缩回身子,已经来不及了,两人相距不过六七米远。
两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峙着,两双眼睛怒目相视。尽管只是短暂的片刻,然而时间在一刹那间仿佛凝固住了。
王宗王方从暗处向吴增兴连开五枪,吴增兴当即身中三弹。透过眼镜片,他看到那个佝偻的黑影在草丛中蠕动。天空、大地在旋转。他摇晃着身子,忍着腹部剧烈的疼痛,稳住身体,举起压满子弹的手枪,对准草丛中那黑色的、幽灵般的罪犯……
四发子弹呼啸着从吴增兴的枪口射出。紧接着,二中队班长曹学礼等人,还有从侧面赶来的抚州支队的战士,同时集中火力向王宗王方射击。一道道火舌喷出枪口,罪犯王宗王方身中8弹。
困兽犹斗,王宗王方倒在血泊中依旧开枪拒捕。二中队代理排长刘水明冲上前,补了一枪,击中对方左肩,子弹从右臂贯穿而过,从罪犯掌心穿出。
陈闽和王海将身负重伤的吴增兴抬到山下。与此同时,王宗王方也像条死狗一样被人拖下来。此刻,正是9月18日下午6点40分。
“二王”的尸体被停放在山下,那瘦瘪的形象不堪入目,长须长发,皮色灰白,脚板上累累孔洞;干燥的皮肤紧绷着棱角突出的骨头架子。小个子王宗王方的体重大约只剩下七八十斤,一个公文包绑在腿上,内有13万元人民币。后经法医检验,两犯胃里却是空空如也。
公安部迅速通过电话向中央领导同志报告:已经击毙“二王”。中央领导同志审慎地叮嘱:“要验明正身!”
被击毙者确是“二王”,证据确凿:
小个子罪犯尸体的指纹,与公安部通报的王宗王方犯罪前科指纹,核对无误;
大个子罪犯尸体的上牙第四、五、六、七颗牙齿,镶瓷牙白合金套,符合王宗玮牙齿特征;
二犯身高、体貌与“二王”照片和档案材料记载一致;
二犯所携笔记本上的字迹,经鉴定是王宗王方、王宗玮所书写……
至此历时数月的千里大追捕,终于划上了句号。
“乔四爷”(1990)
哈尔滨三凶(1)
悠扬的舞曲回响在马迭尔舞厅里,与柔和的灯光交织在一起,一对对舞伴翩翩起舞。小张和身怀六甲的妻子也沉醉在这舞曲的欢快中。
“四爷来了!”“四爷这边请!”
随着一声声谄媚的声音,舞厅里突然出现了几个男人,一个个脸上流露出不可一世的骄横。领头的就是全市大名鼎鼎的乔四。此人真名叫宋永佳,因家住某桥头,排行第四,故得此绰号。
旋转的舞步停止了,一曲刚终,又换成了伦巴舞曲,原来是乔四点的。
对如此威风的乔四爷,小张夫妇过去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于是小张好奇地往前走了几步,向妻子点了点头说:“他就是乔四!”
谁知这句话却种下了祸根。
小张夫妇刚刚走进休息室,乔四带人走了过来,二话没说,冲小张的脸上就是一拳。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帮打手操起痰盂盖又向他左眉处砸下,他头上顿时鲜血直流。
妻子一看急了,忙上前劝阻,乔四一拳又迎了过来,接着又照腹部两脚,她当下跌倒在地,吐出满嘴的血水还有两颗门牙,后经全力抢救方保全胎儿生命。一年后,办案人员数番取证,小张夫妇仍不敢提供证词,恐惧之情难以言表。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是乔四等流氓团伙的信条,未经他们的许可,即使看他—眼或者议论他一句也要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
一次,乔四得知一个与他有矛盾的人正在马迭尔宾馆舞厅跳舞,便派喽啰将其挟持到车上,用刀将其腿部刺伤,然后又带到工区,乔四亲自举刀用刀背连连抽打他头部和背部,一刀下去一个血痕。
这人苦苦哀求:“四哥,你饶了我吧。”“四哥是你叫的吗?你得叫四爷,在地上爬!”乔四凶狠地说。
出于无奈,这人只得在地上爬来爬去。这才从乔四一伙的手里过了关。
当时在哈尔滨横行一时的除了乔四以外,还有两个人,一个叫郝瘸子,另一个叫小克。郝瘸子有一个令人同情的童年。从小因患小儿麻痹致残,一岁时父母离异,在缺少爱的环境里铸就了他一副冷酷的心。他对人生、对社会有的只是恨。他说“别看我瘸,我要在社会上立根棍儿(即出人头地)。”在学校时,稍不随意他就挥拐打人,别人的一分钱他也要抢。从1980年起,先后就因流氓、赌博、斗殴、盗窃被拘留六次、判刑一次(三年),还因赌博被罚款2000元,因嫖宿被罚款5000元。在道里区谁要触犯了他,他就断喝一声“我是道里双拐”,随即指使其走卒刀枪相见。
l987年11月,郝瘸子从苏州往哈尔滨市批发鱼,在苏州居住期间与同去的一人发生争吵。为报复此人,他纠集了20余名同伙,分乘三辆出租车,手持大刀、铁棍、螺丝刀等凶器,到各处寻找这个人。当发现此人跑进一饭店后,他就指挥同伙冲进饭店大打出手。店主闻讯出来劝阻,竟被砍伤左臂。随后,他们将此人绑架到一大坝旁,不顾天寒地冻,扒掉他的衣服,用树条劈劈啪啪一顿抽打,直打到这个人钻进车底下再三求饶,郝瘸子与其同伙才扬长而去。
另一次,郝瘸子得知其堂弟与王某因故争吵,当即带人持枪闯入王某的兄长家,要将其绑架带走。
“救命啊——”王的家属连声呼救。
郝瘸子的同伙端起猎枪对准在场的群众恶狠狠地说:“谁上来就打死谁!”然后带着人扬长而去。
郝瘸子有时打人根本不讲什么缘由。一天,他带两个同伙坐出租车来到南岗蔬菜批发市场,其中一个同伙看见路边站着一人,觉得不顺眼,就对郝瘸子说:
“这小子挺能装的。”
“你给我把他叫过来。”郝瘸子当即发话。
那人转眼被带到了车门口,郝瘸子冲人家就来了一句:“我是道里双拐,你装啥!”
他问得那人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我不认识你。”
就在说话的当儿,两个同伙已下了车,操起砖头向那人头上砸去,顿时那人血流满面。而郝瘸子等却开车一溜烟地跑了。
曾经“八进宫”的小克是另一流氓犯罪团伙的首犯。他经常纠集同伙在公共场合寻衅滋事,聚众持械斗殴,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1990年8月,小克的弟弟被别人打伤,他听后火冒三丈,决意为其弟出这口气。他对闻讯赶来的乔四等说:
“敢打我弟弟,我得修理他!”
乔四马上应和道:“这小子太狂了,是得修理他。”
“我要不把他制服了,我就不能在社会上混了!”小克目露凶光,恨不能当下就把对方抓来。
第三天,小克找到一同伙,对他说:“我给你们准备好一辆车,你们开车去把这人的腿打折,出了事我包着。”
当天下午3点多,小克的几个同伙准备好枪支和尖刀后就出发了。他们乘车在市区内来回转悠,突然发现了要找的人也乘坐着出租汽车,即紧紧地盯了上去,一直尾随至此人下车的南岗区某宾馆门前。
那人回头发现有人跟踪而来,急急忙忙跑进宾馆大厅躲藏起来。小克的同伙手持猎枪紧追不舍,跟着冲了进去,对着那人就是一枪。“啪”的一声枪响,那人应声倒地,一条腿被打断了(经检查,此人左股骨干中段粉碎性骨折)。
哈尔滨三凶(2)
几名罪犯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后,就驾车而去。事后,小克给了他们5000元。
发迹
曾几何时,乔四还仅仅是一名小小的瓦工,但在工作中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