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伤痕-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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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村用强调的语气说道,然后挂断电话。
第四章 安琪儿酒吧
1
记者们并不知道警方追逐片冈有木子一事,但她因交通事故而丧命却正好让事情曝
光。
获知送片冈有木子赴医院的人是搜查一课的矢部刑警后,记者们便要求课长提出说
明。
因为一课的老练刑警不会毫无缘由地在半夜里拦计程车追人,何况矢部刑警又担任
杀人案件的侦查工作。
虽然不情不愿,但一课课长也只得承认警方已经锁定了安琪儿。片冈,也就是片冈
有木子。
“但是警方并未断定她是凶手,也未掌握任何足以定罪的证据。”
课长用谨慎的语气宣布。但对于出席记者招待会的田岛而言,他从课长的话中得到
相反的讯息,觉得警方似乎相当有自信的样子。是否警方掌握了某些证据?其他的记者
似乎也和田岛有相同的感受,因而质疑道:
“警方既然锁定了片冈有木子,一定是有什么理由吧?能否请你说明一下?”
课长闻言,与中村对望了一眼。
“理由是在久松实的房里找到了她的照片。”中村代替课长回答。
“仅仅如此而已吗?”
“仅仅如此。”中村答道,课长也沉声说道:“目前只能透露这么多。”
记者招待会就此结束,田岛觉得课长等人隐瞒了某些内幕。
田岛返回办公室向总编辑报告。
“事有蹊跷。”总编辑说道。
“只因为被害人的房里有那女人的照片,就跟踪那女人吗?”
“课长和中村皆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显然是有其他理由。”
“到底是什么理由?”
“我现在才注意到——”
“什么事?”
“片冈有木子是浅草‘美人座’的脱衣舞娘,艺名叫做安琪儿·片冈。舞娘都是以
艺名在外打响名号。我猜警方锁定的并非片冈有木子,而是安琪儿·片冈。”
“这不是同一码事吗?”
“略有差别。我认为症结在于安琪儿。安琪儿就是天使之意。”
“是吗?”
“久松实在临死之际曾说出‘天是——’。这是我亲耳听见,所以错不了。”
“我明白了。”总编辑大声叫道。“理由就在于天使。”
“没错,所以警方才会锁定安琪儿·片冈。”
“这样分析起来就会情合理了。然而,如果凶手是天使,那么应该还有其他人也符
合天使的称呼,不是吗?”
总编辑露出为难的神情。
“听说久松身边的女人众多,所以天使或许不只安琪儿·片冈一个人。倘若他跟护
土有关系,那也算是天使之一,因为是白衣天使嘛。”
“还有其他各种可能。”
田岛也同意总编辑的看法。
“何况我认为天使并不一定就是指女性。打比方来说,假设有一艘名为‘天使号’
的游轮,那么也有可能是该船的船员杀了久松,对吧?人在临死之际,意识应该处于模
糊状态,所以在脑中出现的可能不是人名,而是船名。”
“言之有理。”总编辑微笑说道。
“根据你的想法,说不定还有名为‘安琪儿’的酒吧或咖啡馆。若调查久松实的背
景。整理出与天使有关的人物,或许会很有趣。”
“倘若在我们所找出的天使当中有一名是凶手,那可就成为独家头条新闻了。”
“有可能。虽然警方对片冈有木子之事似乎很有自信,但我认为警方尚未掌握确切
的证据,因为若已有铁证,警方应该早就公布了。”
“我再度调查久松实的背景试试看。”
田岛对总编辑说道,然后起身离开。
2
田岛先赴左门町的青叶庄造访。抵达公寓时是三点,或许是因为时间不巧,管理员
一副困倦的模样。
“想请问你一些有关死者久松先生的事情。”田岛劈头说道。
“又来了?”管理员皱眉道。
“我也向警方说过,我对久松先生的事所知有限。”
“久松先生是否曾在某种情况下说出天使这个字眼?或者是安琪儿也无妨。”
“天使吗?”管理员歪着脑袋思索。
“没错。你听过吗?”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类似的情况发生过。但说出天使这字眼的并非久松先生,
而是我。”
“是你?”
田岛露出不解的神情,接着又说:
“能请你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概是两星期前左右吧,有一位美丽的女人来拜访久松先
生。”
“是这个女人吗?”
田岛从口袋中取出片冈有本子的剧照让管理员过目。
“不是。”管理员仅瞄了一眼便答道。
田岛瞪大了眼睛。
“真的不是吗?”
“不是啦,这照片中的女人我也认得,因为报上登出了她意外身亡的消息。”
“那个来访的女人后来怎么了?”
“她进入久松先生的房里,一会儿之后就神色黯然地走出来,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事后我就跟久松先生提起,说他不该欺负那个像天使般的女人。”
管理员喘了一口气,拿起身旁喝了一半的牛奶往嘴里送。
“然后呢?”田岛催促道。既然已经出现天使这个字眼,也难怪他紧张兮兮的。
“久松先生当时说了什么吗?”
“只是嘿嘿地笑。”
“仅仅如此吗?”
“不,随后又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他问我知不知道两个以上的天使叫做什么?”
“两个以上的天使?”
“我回答说不知道,他就说出一个深涩的字眼,好像是‘安’或‘恩’什么的——”
“angels吗?”
“对!就是这字眼。”管理员猛力点头。
田岛面色凝重地交叉着双臂。似乎让总编辑说中了,除了片冈有木子之外,还有其
他的天使。然而,其他的天使到底在哪里呢?
田岛望着管理员,管理员似乎已经抵抗不了睡意,整个脸贴在桌面,发出轻微的鼾
声。田岛拍拍她的肩膀,却唤不醒她,只好露出苦笑离开公寓。
3
田岛接着又去拜访与久松有关的真实周刊社。他向总编辑横山知三出示了记者证,
对方耸耸肩,露出一副“又来了”的表情。似乎先前已有不少记者来过这里。
“你也是来问久松实的事情吧?其实我所知道的根本就构不成新闻题材。”
“但久松确实曾向你兜售过新闻,对吧?”
“嗯。”
“警方来过了吧?”
“你也想问同样的事,是吗?”
横山厌烦地皱起眉头。
“难怪翻开每份报纸,报导的事总是大同小异。”
“但他们的确来过吧?”
“来过。来了两个人,从垃圾箱里翻出一张久松丢弃的纸片,仅仅如此而且。”
“那张纸片上写些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刑警不肯让我看,我也不想看。”
“真的?”
“真的。
田岛观察对方的神色,但看不出对方是受到警方的箝口令,抑或是当真不知情。
“换个话题,久松曾说过天使这个字眼吗?”
“天使?”
“或是安琪儿也成。”
“若说是安琪儿酒吧,那倒是久松常去之处。”
“安琪儿酒吧?”
田岛涨红了脸。由于想找的答案一下子自动跳了出来,因而在刹那间整个人都愣住
了。
“你知道这间酒吧吗?”
“不,我第一次听到这名字。久松是这家店的熟客吗?抑或是横山先生您比较熟?”
“久松比较熟。他常吹嘘自己可以在那儿签帐。”
“能够签帐是意味着久松和那里的妈妈桑很熟喽?”
“嗯。是相当漂亮的妈妈桑。看到两人那股亲热劲,有时我还真吃醋呢。”
横山对田岛苦笑道。
4
从新宿三丁目的大马路拐进窄巷里,向前走约五公尺便是安琪儿酒吧。
涂成黑色的大门上写着“安琪儿”几个字,还用白色颜料绘着一幅拉弓射箭的丘比
特画像。田岛歪着脖子暗忖,丘比特也是一名天使吗?好像不是,但他也没什么自信。
不过既然背上有双翼,或许可以算是天使的同类吧。
推开沉重的大门踏入店内,立即有一名身穿紧身中国旗袍的年轻女人迎了上来,殷
勤地挽着他的手臂到后头的座位坐下。或许是因为时间还早,也或许是因为不景气,整
间店里只有田岛一位客人。
年轻的女人共有三名,但未见到妈妈桑模样的女人。田岛点了啤酒,然后问道:
“妈妈桑呢?”
“马上就来了。”
在一旁坐下的女人答道,那是个肥胖且又脸孔扁平的女人。大概是想要表示亲切的
服务态度,因此故意跷高了腿,让肥胖白嫩的大腿从旗袍的开叉处裸露出来。
“能将妈妈桑的名字告诉我吗?”
“问这个干嘛?”
“因为听说她是个大美人,所以想要认识她。”
“男人只会说同样的话,什么是美人啦,所以想要认识她。”
“不行吗?”
“我坐在你面前,你不问我的名字,反倒惦记着妈妈桑,不觉得有些失礼吗?”
“原来如此。”
田岛苦笑着将手伸进口袋里。在外国影片中,常出现侦探为了打探消息,而用优雅
的手势将钞票塞入对方手中的镜头,他原想模仿一番,但由于不太习惯,因而掏出来的
五百元大钞被捏得皱巴巴的,他将钞票对折弄整齐,但动作实在称不上优雅。然而,女
人却似乎很习惯洋式作风,毫不扭捏地将那张五百元钞票塞入双乳间,然后嫣然一笑。
“妈妈桑名叫绢川文代。若还想知道年龄,我也可以告诉你,她自称二十九岁,其
实已经三十二岁了。”
“是个像天使般的美人吗?”
“美人倒是美人,但却是个上了年纪的天使。”女人咯咯笑道。
“听说她是久松实的女人,真的吗?”
“是那个昨天被杀的久松吗?”
“嗯。他常来这里吧。”
“大约一星期来两次。”
“两人的交情如何?”
“有个女孩曾撞见两人走进旅馆。另外还有一个传闻——”女人谨慎地压低嗓门。
“妈妈桑似乎被久松骗了。”
“被骗了?”
“好像是久松以结婚为饵,骗了她一大笔钱。”
“没想到还有女人遭男人骗钱这种事。”田岛笑道,但内心其实相当紧张。若这女
人所言属实,那么这间店的妈妈桑便不乏杀人的动机。
“被骗之事当真吗?”
“好像是真的。女人嘛,总是抵抗不了结婚的诱惑,何况妈妈桑又上了年纪,当然
会心急。总之可以确定的是,久松这男人在吃奶妈桑的软饭。”
“是钱吗?”
“钱当然有给,还替他买西装等等,真可怜哪,女人到底是不中用。妈妈桑平常虽
然很好强,但却拿那个男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久松难道无意跟妈妈桑结婚吗?你凭什么说妈妈桑被骗了?”
“那个男人哪会想结婚?来到店里也曾对我灌过迷汤呢。”
“对你吗?”
“你不相信啊?我又不是没人要,年纪轻又朝气蓬勃。”女人拍着裸露的大腿说道。
“还有呢,跟我上床时,他还蛮不在乎地说自己喜欢年轻的女人。若说他有意跟妈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