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惜(清宫)-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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锏那锴雌鹄础
一切都这么的美,这一季的璀璨,一季的花开……
秋千突然停止了摇曳,我睁开眼睛,胤祥穿着长裤,裸着上身,倚在秋千旁看我。
“我当是谁偷跑进园子,原来是只会偷衣服的小妖精!”他的嗓音低低醇厚,眼神温柔如水,我的脸不争气地红了起来。这小子越发有男人味了,竟让我犯起了花痴。
他走到我面前,单膝跪下,握住我的双脚微微蹙眉:“怎么鞋也不穿?”被他这样抓着有些虚痒,我用力抽了抽,咯咯笑着,他却使坏地抓紧不放,顺势挠我的脚心,直到我连连求饶方肯罢休。
我坐在秋千上瞪他,有些气喘。他突然敛起笑容,认真地看我。他摸了摸我洁白的脚背,低下头印下轻轻的一吻,一股热流从脚尖直穿我的心口。他抬头冲我温柔一笑,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根链子系于我的脚腕。金色细细的链子穿过一颗莹白的玉玲珑,小巧圆润,极为精致。
他起身抱我,与我一同坐在秋千上,我横躺在他的怀里,勾住他的脖颈,笑着问他:“你可知道这些链子、指环什么的原都是奴隶主给奴隶们戴上的印记,你用它拴住我是表示我也是你的奴隶吗?”
他低头吻了吻我的眼睑:“我觉得,我更像是你的奴隶!”我哈哈大笑着,用力捶着他的肩。这个男人呵,原本在我怀里做着鬼脸,撒着娇的小鬼,如今却颠倒过来了。他大了,真的大了,可以宠着我,溺着我,让我真实地感觉自己是一个女人,一个幸福的女人……
“怎么有空过来?”我摸着他有些消瘦的脸。
“这阵子没什么差事可做。”我听了又想起他的失宠,不由得心疼起来。
“一切都会好的!”他笑了笑,撩起我的发丝深深吻着。
“这样挺好,可以多见见你。”我只当是他安慰我,没有多想。
“怎么舍得下你四哥?”眼中有些促狭,这两人好起来可以穿一条裤子。
“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他的唇痴缠了过来,这小子越来越擅长说甜言蜜语了……
直到双唇微肿他才放过我。看了看四周,我有些疑惑。
“胤祥,这园子什么时候置的?”
“去年你离京以后,我便派人在这一带打听了,没想到还真有合适的。”
“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些闲钱呢!”胤祥一直未有封号,收入微薄是众所周知的。
“再穷我也好歹是个阿哥!”他垮下脸可怜兮兮地看我。惹得我不停的发笑,抱着他又亲又咬。
我和他就这样相拥着,伴着秋千来回轻微的摇晃,欣赏着天边的落日夕阳,懒懒的语调夹杂着亲吻时细小的呻吟,说不尽的浪漫……
“胤祥,其实我不属于这里呢!”
“我知道。”
“你为何知道?”
“从第一次见你时我就知道。”
“……”
“因为这里,不会有人拥有如你这般寂寞的眼神……”
“……”
“还有,那根红线……”
“胤祥!为何你不问……”
“为何要问?冰冷的你,调皮的你,残暴的你,可爱的你,奸诈的你,美丽的你,只要是你,我统统接受!”
“胤祥,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吗?”
“你是个贪心的女人,权力也要、金钱也要、风月也要……可我偏偏是个痴情的男人,权力、金钱我给不了你,唯有这颗心……”
我的眼泪涌了出来,第一次不是因为悲伤而落泪,这个男人,他懂我!
“胤祥,我老了呢!明年就三十岁了。”
“我抱着你的时候,你也觉得自己老吗?”
“不!”
“等你九十岁的时候我也这样抱着你,在我怀里你永远是二八的少女,那么甜美……那样娇艳……”
三天,整整三天我们都腻在一起,没有权力的纷争,没有朝堂的喧闹,没有刀光剑影的杀戮,没有莺莺燕燕的环绕,只有我俩,最契合的身体和灵魂……
最后一夜,我坐在窗前临帖,他从身后轻轻把住我的手,那双手,宽厚而温暖,让我的心自然沉淀下来,安定而踏实。毛笔蘸了淡墨,有些沉重,爱,新,觉,罗,胤,祥,一个接一个晕开在白纸上,然后,一颗露珠滴了下来。我回头,撞见了他的泪,很近很近的,可以看见小小的水光有烛火在迂回流淌。
我搁下笔,回身紧紧搂住他,桃白色的指尖慢慢抬起,勾勒着他脸部的轮廓。胤祥,也许我来到这里,只是为了遇见你,爱上你,思念你,虔诚地祈祷上帝赐给我的这一生,不要,让我在这无止尽地等待中缓缓老去……
平生不会相思,
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
心如飞絮,
气若游丝。
空一屡余香在此,
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來时,正是何时?
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胤祥!”我咬紧下唇,双手扳着他的肩膀,指甲陷入他的肌肤里。窗外的天空已经微微发白,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可怀中顿失的温暖让我的心揪痛起来。
我知道这不像我,我总是可以潇洒的回头,总是可以洒脱的放手。可为什么我有一种感觉,他就会这样消失了?胤祥,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这一次的等待又会多久呢?
“夜!我得走了!”他咬着我的肩头,带着深深地绝望。
“让我送你吧!”我叹息着,寻找他的柔软唇,上面还留有梨花的馨香。
官道上没有路人,空荡荡的,天空下起了细雨,瓷青色的雨点打在身上,冰凉的,冲淡了那一身骄矜的华贵。我和他牵着马,轻悄悄的走着,像两个孤魂,没有撑伞,他乌黑长发沾满了雨水,一滴一滴,凝成淡青色的眼泪。
“回吧!”他转身看着我,苍白的额上垂落细碎的发丝,眼睛被雨水淋湿了,很美,很亮。
我固执的站在原地,眼神迷离地望着他,眼泪缓缓滑出眼眶。
他低下头,一点一点,吻去我滑落下来的泪珠,我的睫毛在他的唇间微微颤抖,像是蝴蝶欲飞还止的翅膀。
他纵身上马,我站在地上紧紧抓住他的手,他的手苍劲有力,淡蓝色的血管在上面盛开了一朵朵雏菊。“不要走!”我在心中呐喊着!
他笑了,繁花如海,永夜盛开……
“夜,我在京城等着你……”
四川提督府
“博硕,你看!”我伸手将胤禛的信递给他。他接过看了看,疑惑地看着我。
“看仔细了,可有什么异样?”我转身走到架子旁,翻着匣子里的信。
他又看了看,将信递给我,摇了摇头。
我接过后,冷笑了一声:“变了!语气变了,字迹也变了!”
他又抢过去看了看,不解地看我:“没有啊!是四爷的笔迹!”我又将手中的另一封信递给他:“这是三年前的信,你再仔细看看!”
他展开信封,认真对比着,忽然惊愕地抬头:“好像是不一样的,为什么?”
“他这些年一点点地变,每次都不明显,隔了这么多年,月月有信,我们自然不会发现他字迹的变化。”
我将两封信都折好放进匣子里,回身冷言道:“咱们准备准备,迎接四爷的心腹李卫,李大人!”
“前日刘元公来告,他老婆叫人占了。本官坐堂问明,刘某乃是一个乌龟。今日你也来告,本官问各造人等,仔细想来,你也是个乌龟。诈财不成,活该赔了夫人又折兵。刘某如今正在枷号示众,等他放枷你再来,本县腾出枷来枷你,省得弄脏本县的新枷。多枷几个你这号王八,只怕这里风俗就要好些。”
我“啪”地一声将手中的判词掷到李卫面前:“四爷要我留心你的‘政绩’,但你这‘政绩’未免太可笑了吧!这些东西要是传到京里,被八爷他们看到了,他们会怎样耻笑咱们四爷门下的奴才?还有,你取中的那头名秀才的文章,是什么狗屁东西?”我被他气得头疼,看他讪讪地憋在一边,心里又有些好笑。
嗓子眼吼的冒火,拿起手边的凉茶润了润,接着说道:“我给你请了两名夫子,以后每天晚上给我恶补!”
抬头看到他扭曲痛苦的脸,真是哭笑不得,胤禛怎么送了这个活宝过来?
“叶儿,看来四爷的疑心是越来越重了。”我缩在软塌上,一手托着额头,一手拿着书卷,心不在焉地看着。
“太子这两年不知悔改,重用党羽,插手兵权,而皇上对此不闻不问。大家都以为皇上老了,昏庸了,只有四爷看得明白,他这是想让各党、各派的人,都登登台、亮亮相。你看着吧,这太子的位置也坐不稳几天了,咱们的四爷正是非常时期,自然对谁都不会松懈。”
博硕坐了过来,伸臂揽住我:“你不是说四爷变了吗?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帮他!”
我将视线移到窗外,喃喃地说着:“再怎么变他也是胤禛……”
转过头,见博硕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轻咳了一声问道:“那个卫子风送来的礼品怎么说了?”博硕听了立刻竖起眉来:“都让我扔出去了!那群奴才趴在地上拾掇半天呢!”我泛起一丝笑意,继续看向窗外,这个卫飒还真有耐性,送了这么多年,退了这么多年,还是不死心!磨得我都快没脾气了。
“博硕,又快过年了吧!”
“嗯,再过两个月!”
我伸手摸了摸脚腕的玉玲珑,眼光柔和起来。
康熙五十年
我一进院门,便看见李卫和青城还有几个平时的亲卫躲在角落里嘀嘀咕咕的,一脸鬼祟的样子。
“你们在那干嘛呢?”听了我的声音众人皆是一惊,青城最夸张,索性跳了起来,李卫慌乱地往怀里塞着信纸。
我慢步走到他面前,手掌一伸:“给我!”
“我说年糕……哦不,年大姐,不不,年大人,这是用诚给我的信,跟您没关系。”
他立刻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眯了眯眼,举起手肘作势要打,他见了连忙抱住脑袋,一溜儿说着:“信上说十三爷深夜遇刺,不过好在有惊无险!阿弥陀佛!”
“谁干的!”我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只看见李卫和其他几名侍卫悄悄后退了几步。
李卫咽了口吐沫,接着说道:“是……是十三爷府上的一个侍妾,听说是九爷前两年送过去的,这女人原先在卫子风京城开的酒肆卖唱。四爷说那卫子风也是八爷、九爷的人,所以一定是他们指示的。”
我听后默默转过身,向书房走去。
看来如今这几位爷争夺皇位的争斗,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了。它已经发展到了白刃相见、你死我活了。胤祥和胤禛在户部、吏部和刑部的差事办的十分出色,处处给八阿哥他们施加压力,前两年我捉了任伯安,对他们也是一大打击。如今他们想除掉胤祥,等于除掉胤禛的左膀右臂,也是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
八爷吗?你们太自作聪明了,以为除掉胤祥就能改变什么吗?可你们忘了,这样做就等于和我宣战了,八阿哥,我不会放过你的,还有那个卫子风!
进了书房看见博硕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见我的声响,睁开眼给了我一个微笑。
“博硕,去查查卫子风在四川有多少店铺,然后找个适当的理由都抄了!”
第三十五章 圈禁
“博硕,内城那边有消息,我得秘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