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我多么不舍得-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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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爱的女人离开他嫁给其他人,付云倾没少对他冷嘲热讽,女人都是朝三暮四的,靠不住。
其实现在看起来靠不住的是他。
因为怕被抛弃而抛弃别人的他,不管初衷如何,都是林嘉最讨厌的男人类型。现在回头的他,本来气势汹汹的以为当时没有留住自己的她也是有错的。现在看来,因为害怕受伤害,而没有给她一点信心的自己才是最恶劣的。
那时他没有雪中送炭,而选择了雪上加霜。
所以现在的他已经没有颜面去重新打扰她的生活。
他说:“我昨天晚上跟她在一起。”
林嘉的眼睛越瞪越大。
付云倾笑了,“你别急,我以后不会再找她了。”
林嘉愣了一下,“这又是什么意思?”
“那么坚韧地用力去生活的孩子,不跟我这种人在一起,反而会更幸福吧; ”付云倾摊开手,如果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我是这样恶劣的人,什么都是一厢情愿的,哪能有脸再跟她谈感情。
他顿了顿,又笑了,“这样的结局也好,等她结婚你帮我捎个红包给她吧。”
林嘉认识他这么久,少见他如此温顺服软,一席话说得稳妥,仔细听来却像在诀别似的。他不知怎的有点心慌意乱,见他站起来,忙挡在面前,“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家的家具都丢了,不赶快去买一套没办法住。”
“你不回东京了?”
“上次回东京是去处理点事情的,原本也是不回去了。”
再跟林嘉纠缠下去又是没完没了,他也没有再说下去的兴致,借了他的车直奔家具商城。付云倾对牌子没什么讲究,偏好又大又软的沙发。在门店逛了一圈,买下了人家做样品的一套布艺沙发,质地很好的深蓝色,摆在客厅里沉静又大方,像淹没了一半的海洋。
晚上躺在沙发上睡,身体陷入软绵绵的沙发里,用影碟机放着《千与千寻》。
记得跟纪多晴看的最后一部片子,只是那天他睁着眼睛什么都没看进去,满脑子都想着怎么开口跟她说进修的事情。
如今是他一个人看,身边少了一个特别的存在。
也许少一个人也没什么的,毕竟纪多晴可以一个人活得那么漂亮,而他四年来也是一个人。
他突然想到纪多晴说过的一句话,她说:每个人都是一条直线,在这条直线延伸的时候,总要跟不同的直接交集,但是交集后总要奔赴各自的人生。
她说: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完全平行的两条线的。
因为总有一个人会比另一人早死一点,然后两条线交叉,一个人再往前走。
她还说:云倾,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跟你妈妈一样,起码我不是,你相信吗?
她说:你不相信就算了。
他不相信,所以她就算了。
原来这句话就是他们故事的全部。
3
过了年很快就是三月,一年一度的书会在青岛举行。
对于这次书会社里很重视,因为去年付云倾被辉月社挖走后,先后又有两个漫画家被辉月社挖走。海棠社作为行业的龙头,在业内的口碑顿时弱下去。俗话说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辉月社如今的确有势不可挡的趋势。
年后社里开总会,萧漫倒是推得干净,但总要有人担着,纪多晴被上头骂得很惨,要不是林嘉顶着,基本上闹个引咎辞职也是有可能的。最后的处理结果是取消原本四月份的休假还有年终奖金。
书会前辉月社将付云倾到现场签售的新闻铺得人尽皆知。因为海棠社与付云倾的连载合约还有效,所以他也会去海棠社的展位上助阵。到时应该不少人趁这个机会来看海棠社的笑话,多晴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书会的前两天海棠社的发行总监,两个主编带了几个漫画家还有助理,浩浩荡荡地去布置展厅。每次书会都要安排一两场签售,今年也不例外,安排的是白薯,其他人友情助阵。
白薯是近几年迅速蹿红的新人,画风唯美活泼,颇受高中生的喜欢。四年前多晴遇见他时,他还是个杂志的插画师。因为喜欢-部古风的作品,一边画一边在网上连载,被多晴看上在杂志连载,接着出单行本,事业发展得顺风顺水。
这是他的第一场签售会,签售当天,他在卫生间一个人关了半晌,多晴担心他死在里面,正要敲门,却见他冲出来,脸儿白生生的,都不用扑粉。
他一把抱住多晴,死死地抱了一会儿,“狼编,我昨天晚上做噩梦,我自己坐在签售台上,一大群人围着我看笑话,没有一个人找我来签名。”
多晴拍拍他的背:“你放心,我花钱找了一堆人伪装粉丝来装门面,就算一个粉丝也没有,那气势也能吓死人。”
白薯感动得眼泪汪汪的,“小狼宝贝,还是你对我好。”
多晴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子,拍拍脸,笑嘻嘻地,“乖,放心啦,我们家白薯这么帅,往那里一站女生们都爱死你。”
“你也爱死我了。”
“那当然,我是疯狂地迷恋着你呢。”
“那你别结婚了。”
“成,咱俩过日子。”
白薯被这么一哄,连害怕也忘了,立马高高兴兴地搂着多晴的脖子腻歪。到底是二十四岁的大男生,比多晴小一岁,长得清爽可爱,性格也活泼。俩人手挽手去了展厅,都是可爱系的,画面也很和谐。
今年主办方很给面子地安排了很好的签售声地,多晴去场地做最后的布置时,看见昨天对面还空着的场地已经支起了条幅,还有精美的大海报贴得到处都是。
多晴立刻找到负责人,说话都不稳当了,“付云顷的签售不是在上午吗,而且不是在二楼的展厅吗?”
负责人也很无奈,“原本是这样的,是昨晚辉月社那边临时有变,说要推到下午。可是下午二楼的场地有个新书发布会,只能安排到一楼。这件事我们也是没办法,真是不好意思。”
多晴听得心里愤怒,却也不好说什么难听的话。
白薯一听下午要跟付云倾对擂,脸儿又白了一层,中午吃过饭抱着桌子腿不肯出门。
因为其他社的工作人员也是住在这个酒店里,还是同一层,免不了互相串门刺探情报。于是一进门就看见两个人坐桌子底下一本正经地讲条件,像两只愤怒的小动物,又可笑又可爱,都被萌得不行,纷纷跑来拍照留念。
付云倾下午到酒店做签售准备,看见社里安排的助理和编辑正对着笔记本屏幕笑个不停。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愣了一下,凑过去看。这么一看,也忍不住笑了。纪多晴蹲在桌子底下,下巴磕在膝盖上,表情认真,看起来就很有趣。
“付老师,这真的是海棠社的主编吗?没想这么可爱,看起来好小。”
付云倾又笑了,她是很可爱,他早就知道的。
等到了签售会场,他一眼就看见纪多晴正站在对面的签售台上,面色立刻冷下来,转头对身边主编说:“为什么海棠社也在做签售,这是谁安排的?”主编正要解释,有守株待兔的粉丝已经看见了他,大叫着“云色倾城”,然后现场被混乱的尖叫充斥着。
纪多晴闻声望过去,付云倾穿着灰色的风衣,头发更长了,隔着镜片也在看着她。
她这才发觉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见了。
除夕后他离开就再也没回来,电话也没打过,彻底断了联系。他真是个反反复复的人,那些什么后悔、什么想要重新开始的话,根本就是随口说说的。
他收回目光上了签售台,换上完美的笑意,多一分嫌浓,少一分嫌淡,恰到好处。
白薯的签售特意跟付云倾的错开了半个小时,只是连多晴都没想到白薯的人气那么旺,会场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胸前挂着白薯后援会的徽章。仔细一询问,竟不少是从外省跑过来的。
虽然粉丝人数跟付云倾那边没办法比,可是对新秀来说,已经很令人惊喜。
白薯趁签售空当儿,搂住多晴的脖子兴高采烈地说:“宝贝啊,这些都是你找来的吧,真厉害哦,真把我吓住了。”
多晴顿时笑了,揉了揉他的黄毛,“实话告诉你,其实我没请什么粉丝,社里都快要给我停职了,我哪敢乱花钱啊。”
白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事情终究比预想的要漂亮。
他们离开时付云倾的签售台上还热火朝天。萧漫没跟他们一起回酒店,借着打探虚实的幌子跑过去花痴。白薯今天精神紧张,一进酒店扑到床上就睡。多晴等他睡了,看了一会儿电视,什么都没看进去,半晌,想了想还是出了门。
4
多晴打车到了栈桥,天已经擦黑,正是游人退却的时候。
她对着海站了半天,然后慢慢沿着马路走。她也不知道去哪里。两边都是郁郁葱葱的树,像挂了满枝翡翠。街边都是卖贝壳制品的小店,门口挂着贝壳风铃,被风一吹,不是清脆悦耳,而是破破碎碎的,像砸在瓦片上的雨点。
海风的味道是腥的带着点涩味,沿着路不知道走了多久,已经不见了海,鼻子却知道离海是不远的。
她心里层层叠叠地堆满了思绪,不知不觉走了很久,天都黑了,路灯瞬间亮起来。光影挂在叶子上,投在她的肩上,再落到马路上。这座城的地势高低不平,遇见一个陡坡,她慢慢走上去,两边是用大块的青石堆起来的高墙,满墙都是绿色的垂挂下来的迎春花藤,还有一串串黄色的星星点点的迎春花。
时常能遇见楼梯通往建在高处的红墙铁门的房子,像童话里的草莓酱小屋,让她忍不住想看看那透出灯光的屋里是不是住着公主。
她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了半天,等走累了,才坐在路边拿出手机看时间。
等拿出手机才吓了一跳,二十几个电话,都是同一个陌生号码,打得手机只剩下一格电。下午在会场她怕打扰设置了静音,一直忘记调回来。
“哪位?”
那边静了几秒钟, 传来付云倾的声音:“……你在哪里?”
多晴看了看四周,挫败了,“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最终是往前走了两步,知道自己是在黄台路。这个地名,她愣了一会儿才报出去。半个小时后付云倾看见她时,就是她坐在路边,手指在地上画来画去写着什么。
“你在这里干什么?”
“没事,随便走走,”多晴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签售会顺利吗?”
“嗯,”付云倾犹豫了一下说,关于签售完毕后因为此事跟辉月社总编撕破脸的事绝口不提,“对不起,我也不知道社里会这么安排。”
“我知道,”多晴抬起头来,漆黑的大眼睛带着笑意,“我相信你。”
“为什么?”
她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他在问一句傻话,“因为你是付云倾啊!”
他一震,什么话都说不出,只是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三月的天气不算暖和,又是夜里,她的手像两块绵软的冰。多晴慢慢把手挣脱出来揣进口袋里,有风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她也没去理,就让它乱着。
两个人默默对站了半晌,多晴突然说:“我记得这条路上有一个很长的阶梯,往上走到一个很高的平坡上可以看见一片院子,每家门口都种着桑葚和月季花。”
付云倾笑得很好看,“那我们找找?”
原本沿着路走的一个人变成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