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残阳-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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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他倒霉吧!”许先生进来道:“六爷,赵老板,油坊的于老板来了!”六爷
道:“请他进来。”
于老板进来了。六爷道:“于老板,生意繁忙,老夫打扰了!”于老板道:
“六爷召见,就是再忙,我也得来呀!再说,还有大姐夫作陪,那就更没说的了,
来晚了都不行呀!”赵老板道:“我这连襟就是会说话呀!”三个人笑了。六爷
道:“于老板请!”于老板道:“六爷坐!”六爷道:“于老板,老夫请您来,
有一事相求呀!”于老板道:“六爷别说求字,六爷吩咐我做什么事情,是六爷
给我面子,别说一件事,就是十件事情,用得着我于某,我于某一定两肋插刀,
在所不辞!”六爷道:“好,于老板仗义人!”赵老板道:“我这连襟没说的,
六爷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六爷道:“于老板,您和陶家的大少爷,关系不
错吧?”于老板一愣,道:“啊,挺好的!”六爷道:“我求您办的事,跟他有
关系呀!”于老板道:“六爷您说!”六爷道:“都说陶家大少爷赌输了马桥的
印染厂和乡下的五百亩良田,可他到底输没输。只有您于老板知道呀?”于老板
道:“六爷问的是这件事呀!”六爷道:“是不是不好讲呀?”于老板道:“六
爷”陶书利没输,这是真的,这话我可以告诉您。“六爷道:”他没输,其实我
知道。我找您于老板来,可不是想让你告诉我他输没输。“于老板道:”六爷想
怎么样?“六爷道:”说他没输,怎么能证明呀?“于老板道:”证明?六爷想
证明这件事情?“六爷道:”正是!“于老板道:”这、这怎么证明呀!……
“六爷道:”都说陶家大少爷把家产押给您了,您出个字据,不就一切都明白了
吗?“于老板道:”六爷,这事……“六爷道:”难?“于老板道:”难。这是
要得罪大少爷的呀!再说,六爷您知道,人做事情要有信誉,大少爷信任我,要
我帮他做这件事情,我应下来了,就不能再去坑他呀!“六爷道:”于老板,你
做事的诚信,让我佩服,可这事,不是你坑他,是我要坑他!明白吗?“赵老板
道:”妹夫,在这地面上,六爷要想灭谁,谁还能活吗?“于老板道:”我知道,
可是真那么办了,我不好做人了!“六爷道:”于老板,我六爷向来不难为别人,
这事你看这样办行不行?为了保住你的面子,大少爷问起来,你就跟他说,六爷
要买马桥的印染厂和乡下的五百亩良田,你说不是你的产业,可六爷不信,怕六
爷不高兴,你就给六爷出了个字据。这样他就是不高兴,他也没有办法。你看行
不行?“赵老板道:”这办法行,这办法真不错!“于老板道:”六爷也是替我
着想了,我再说不行,就是不识抬举了。行吧,六爷,就按您说的办,我给您出
字据。“六爷道:”我笔墨已经备好了,就劳驾您了!“于老板道:”好,我写。
“
里间说话的时候,许先生一直在外间听着。
小福子和大贵在仙台镇街上买鱼。许先生走过来,看到了他们,喊道:“小
福子!”小福子道:“舅舅!”大贵道:“舅舅你也买鱼?”许先生道:“我不
买鱼。小福子,你过来,我跟你说件事。”许先生把小福子拉到僻静处,对小福
子道:“小福子,你回去告诉五姨太,六爷在查大少爷的事情,油坊的于老板给
出字据了,证明马桥的印染厂和乡下的那五百亩良田并没有输。”小福子道:
“这事告诉五姨太干什么?”许先生道:“你别管。我觉得五姨太在做一件什么
事情,告诉她,说不一定对她能有帮助。”小福子道:“那好,我回去告诉。”
许先生道:“我走了呀!”小福子道:“哎!”大贵过来道:“小福子,你舅舅
跟你说什么呢?”小福子道:“说陶家大少爷的事。”大贵道:“又是他的事呀!”
小福子回到陶家大院,急忙来到仪萍的房间,看到仪萍还在画画。外面传来
陶书远的口琴声,仪萍拿着笔在听,心里挺难受的,小福子进来她都没注意。小
福子道:“五姨太,有件事情我得告诉你!”仪萍道:“什么事?”小福子道:
“刚才我和大贵在街上买鱼,我舅舅过来告诉我,说六爷在查大少爷的事,让油
坊的于老板出了字据。我舅舅说,要我把这件事情告诉您,说对您有用。五姨太,
这些事对您有用吗?”仪萍突然把手中的笔摔在画上,道:“有什么用,我不想
听,你再别跟我说这些事情!”小福子吓坏了,道:“五姨太,我不敢了!我不
敢了!”
小福子不知道仪萍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四太太的房子里很安静,她和风妹子在下围棋,两人神情专注。
凤妹子落了一子,道:“完了,你这条龙死了!”四太太道:“什么死了呀,
这不是有眼吗?”凤妹子道:“这叫有眼呀,这是假眼呀!”四太太道:“假眼?
啊,假眼呀!不干不干,没看见,没看见,你把这颗子拿了,我补上,补上!”
凤妹子道:“不行不行,落地为死,缓棋谁干呀!”四太太道:“缓一把缓一把!”
凤妹子道:“不行不行!”四太太道:“那不玩了不玩了!”四太太把棋推了。
凤妹子道:“哎呀,你看你,真没量!”四太太道:“我就没量了,怎么的!哪
有你这样的,瞅人不注意,就吃掉人家的一条大龙,你叫有量!不玩了不玩了!”
陶书利进来了,道:“这是干什么?”凤妹子道:“没事,碰撒了!”陶书
利道:“你还有心思下棋呢!”四太太道:“我怎么没心思下棋了?我要死了,
我没心思了?”陶书利道:“你不死,我快死了!”四太太道:“别没事找事呀,
说得那么吓人!”陶书利道:“我吃饱饭撑的呀,吓唬你!刚才三太太叫住了我,
把我好一顿训,就他妈的说我和你合伙坑她,这都是你惹的好事,到底赖我身上
了。”四太太道:“我不是为你好吗,当初不给她那本账,你能回来吗,赵善人
和二老婆子不把你打死呀!事过了,我没有功劳,倒落得一身的不是,你这人怎
么这么不讲理呀!”陶书利道:“三太太恨上我了,看那样,没准她已经下手了。
你弄那本破账,你到底是救我还是害我呀!就算我逃过了上一次,这次也死定了。
三猴子那么狠毒,她要是查出我的事来,她还能让我活吗!我看她就是想把我填
井里去呀!”四太太道:“那、那怎么办呀?……要不,我去找她说,告诉她那
本账是五姨太给我的,不是你给的,她就不恨你了!”陶书利道:“有什么用呀!
她能信吗?她就是信了,五姨太不承认,你有什么招儿?你不是问过五姨太了吗,
她说她没给过你什么账簿吗!”四太太道:“那你说怎么办呀?”陶书利道:
“还有什么办法呀,挺着吧,看三猴子能有什么招儿吧!”四太太道:“不行我
和她对命!”陶书利道:“顶个屁用呀,你还会干什么!”
天下着雨,苏永明夹在一群装卸工人中间往船上扛货包。苏永明把货包扔到
了船上,走下船,和陶书玉走了个碰头。但是苏永明头上戴着装卸帽,再加上下
雨,两个人走个对面也没有认出对方来。
一个老人扛着货包摔倒了,监工抡起皮鞭就抽,苏永明上前阻拦,道:“哎
哎,干什么打人呀,他多大年龄了,你打他!”监工道:“你可怜他你他妈的帮
他扛起来!”苏永明道:“那就扛嘛,凶什么呀!”陶书玉听到了苏永明的声音,
忍不住喊道:“苏……”她突然意识到不能大声喊出来,打着伞走过去,为苏永
明在后面撑着伞。苏永明的头上突然没有了雨,觉得奇怪,抬头看到了头上的伞,
转身看见陶书玉,道:“陶书玉!”陶书玉道:“三哥,你在这了!”苏永明道:
“啊,七妹呀,你怎么找到了这了?”陶书玉道:“我娘叫我来找你呀!走吧,
今天别干了,回家去吧,我娘惦念着你呢!走吧!”
陶书玉拉着苏永明走了。
苏永明带陶书玉来到一只破船上。苏永明光着上身在拧衣服,道:“陶书玉,
我怎么成了你三哥了?”陶书玉道:“那我怎么成了你七妹了?”苏永明道:
“那有什么办法呀,不是七妹,也得是六妹五妹,我是三哥嘛!”二人都乐了。
陶书玉道:“我到处找你呀,‘都跑到了县城,去见了雅秋,雅秋说没见到你,
我估计你还是没有离开仙台镇。”苏永明道:“现在警察到处抓我,我哪敢乱跑
呀!”陶书玉道:“雅秋说,革命党也在找你,让你筹集几万大洋,成立武装,
配合蔡锷将军护国讨袁。”苏永明道:“是我跟他们说的,我一直想把你们家欠
的那一万两银子要回来,买武器,拉起一支队伍。”陶书玉道:“可是你那欠条,
不是丢了吗?没有欠条,我娘她们是不会认账的!”苏永明道:“欠条丢在了你
们家院里,陶老师原来答应帮我找,不知道找到了没有?”陶书玉道:“据我所
知,还没有找到。”苏永明道:“这是筹集资金的惟一途径呀!”陶书玉道:
“苏永明,你放心,我和二哥一起帮你找,一定要找到那张欠条。”苏永明道:
“可是三太太是你的母亲,这钱我怎么要呀?”陶书玉道:“不管她是谁,欠钱
就得还嘛!到时候我和二哥帮你要!”苏永明道:“可那天晚上,你们陶家的二
太太对我说,杀我们全家,是你母亲安排人动的手。”陶书玉道:“是不是我母
亲,我也不好说。我问过她了,她跟我发誓说不是她。我们陶家人与人关系太复
杂,常常一件事情,一个人说一样,不知道谁说的是事实。不过不要紧,我和二
哥一定会帮你搞清的。”苏永明道:“可我最担心的是……你母亲杀了我们家人。”
陶书玉道:“是呀,我也担心呀!……”
陶家人工湖里洒落着珍珠般的细雨,仪萍要把这雨中的景物画下来,因为那
朦朦胧胧的情绪让她动心。陶书利打着伞在雨中走着,他发现了仪萍,便朝她走
去。陶书远坐在花园的亭子里看书,他看到了陶书利朝仪萍走去了,他放下书走
入雨中,隐在一座假山石的后面,向那边看着。
陶书利来到了仪萍身后,仪萍没有一点察觉。陶书利道:“五姨太,你画得
真不错呀!”仪萍吓了一跳,道:“你吓我一跳!”陶书利道:“别害怕,从今
往后,我肯定不会对你无礼!你真了不起,识文断字,又会弹琴画画,世上少见
的才女呀!画得太好了!这画的是什么呀?”仪萍道:“画的是什么你都看不出
来就夸,你也了不起呀!”陶书利道:“看不出来?我看得比谁都准!”他上前
一下扯掉仪萍画架上的画纸,露出了下面的陶书远画像。躲在假山石后面的陶书
远看到了,一愣。陶书利道:“你敢说这我看不出来?”仪萍道:“陶书利,你
太无礼了,你敢撕我的画!”陶书利道:“你放心,这画我不撕,这画我撕了,
你可真要火了!不过我服气,你画得也太像了,你能不能给我也画一张呀?”仪
萍道:“行呀,那就给你画一张!”陶书利道:“什么时候给我画?”仪萍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