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当下 作者: 连峰-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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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从面子上怎么也说不过去。以前安南根本就没有在意过这事,那么多遗弃的毛巾都让服务员当抹布用了。尤小刚说你傻不傻啊?放在眼皮底下的钱都不知道收拾,要不说你怎么就富不了呢!这话是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尤小刚对安南说的,他说你知道我们给客人用的毛巾是多少钱吗?七毛钱一条的。就这,客人们都还紧着收拾,留下来的很少,百分之十不到。安南说你要那脏毛巾做啥?尤小刚说换钱,我每个月最低能攒一千条,洗净了再卖到乡下去,一条五毛钱,一千条就是五百元。安南说你一个月挣三万多,这点小钱也能看得上?尤小刚说这可不是小钱,供我一个月的汽车用油足够了。
又说,你那里要是把客人用过的毛巾都存下来,一个月能存多少?安南说差不多一千五百条左右,怎么?送给你?尤小刚说干嘛送给我?有钱大家赚,我按五毛一条从你那里收购,你要是能保证每月存足一千五百条,不就可以净赚七百五十元。安南说你怎么处理?尤小刚说我要是按八毛钱在本中心使用呢,就可以赚四百五十元;要是按一元钱卖到乡下呢,就赚的与你一样多。你千万别小看,积少成多,一年下来也是半个万还多呢!不过这事可得绝对保密,要是漏了风我可就彻底地玩完了,整个中心也得跟着完蛋。安南说怪不得你们能赚到钱呢,与你们相比我确实是太不开窍了。尤小刚说现在开窍也不迟,再给你说一个赚钱的方法。你不是可以签免游泳的门票吗?你就每月签三十张给我,你们的售价是五十元一张,我按三十元一张给你卖出去,你就可以净得九百元。你放心,我卖给的都是熟人,不会给你找麻烦的。还有,你不是有招待公安人员的权利吗?这也是个机会,你的朋友那么多,不是请人就是被人请,你就跟他们说好,消费的时候直接找你结账,你再按接待公安的那一套处理,不用多,一个月做这么两三回就足够了,弄个七八百元根本就不是问题。当然,你要是能够返还给对方一半的钱就更好,那样就把两个人都拴到一起了,对你就更安全。
安南说你说的有道理,毛巾的事我可以考虑,反正也是废物利用,不涉及酒店的利益,不过其他的我不会去做。那得操多大的心啊?我还干不干工作了?尤小刚说咱就光说毛巾的事,你回去以后就办,又不费力气,一句话就搞定了。来,握一下手,祝咱俩首次合作愉快!安南说我才不跟你握,一握手我跟你同流合污的味道就更浓了。
第四章 我们的经营像太阳(1)
牛燕去通阳宾馆做了客房部经理。
这事安南一个星期以后才听说。起先他还不相信,就打她的手机问。牛燕说什么真的假的?我现在就在办公室里坐着呢,不信你就过来看。
安南说是真的那就最好了,月薪多少?
牛燕说两千五。又说,你这人真没劲,一开口就提钱,就不懂得问点儿别的?
安南说没办法,我人现在就这样。在我看来,不论是做什么事,挣钱的多与少都是最需要关心的问题,难道你做事不是为了挣钱?怎么样?现在理顺了没有?
牛燕说还行,硬撑着呗。就是组织员工开会时有一点儿犯愁,说着说着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跟我事先想像中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安南说那你就少说多看,客房部的工作流程都是定死的套路,要先学会检查,知道从哪里寻找问题,这才是最重要的。还有就是卫生问题,尤其是床上与洗手间,一定要亲自检查,这两个地方最容易出事,一根毛发就能捅到总经理的面前,而且还让你无话可说。纪律方面的事比较简单,先控制住主管与领班,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些强硬措施,看准时机搞掉一个你的对立面,然后再补充一个自己的嫡系,剩下的工作就会迎刃而解。
牛燕说我干了这行才知道,原来你的名气这么大,我们这里的许多人都熟悉你,知道你的许多事情,说你的口才特别的好,还说你这人特别有个性,而且讲义气。我已经想好了,改天请你过来给我们的员工上一堂课,讲讲你的成功经验,也算是给我捧捧场。
安南说名气大不顶啥用,你倒是个新人,可一上手就是部门经理,而且还是重要部门,薪水又比我多,这该怎么说?讲课的事绝对不能做,都是同行,酒店的规模也差不多,我要是真去讲了,你们那里的管理人员会怎么看?人家会以为我是欺负通阳宾馆无人呢!再者说,我要是讲了员工就有了对比的对象,那你说我是帮你呢还是害你呢?更何况我也不想去讲,我每天都在为下一个月的柴米油盐操心,哪里有什么成功经验可谈?圈子里的弟兄们要是听说了还不笑死我?所以说,你就是有这个心我也没有这个胆。你要是真想让我帮你,你就提前拉个提纲,我给你写个大概,你再把你自己的想法加进去,这样做的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牛燕说你最近好吗?等月底拿了工资我就去请你吃饭。
安南说喜忧参半,酒店对所有的管理人员进行了一次统一考核,主要是经营业绩、业务技能与群众评议三大项。经营业绩我是没的说,有数字在那儿放着,谁也抹不掉。群众评议就更不用说了,全酒店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员工给我打了满分,是管理人员当中最得人心的一个。关键是业务技能这一项,电脑与英语都没有及格,总经理对我的批语是:只领风骚三五年。
牛燕在电话里笑了:你这话也是一半可信一半不可信,最后的那句话肯定是你编的,你别不承认,那话一听就是你一贯的口气。又说,你也不问问我是怎么当上的这个经理?安南说那还用问?如果不是走了总经理的后门,一定就是老板看走了眼,再不就是这中间有什么利益关系。
牛燕说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不过还真是让你给说对了,新上任的总经理是我哥哥的一个同学。
安南说是什么原因都无所谓,关键是你有了这个位置,如果你再能干好,那就更加的无所谓了。我相信你会干得很好的,你那么热爱这个行业,一定能够做出成绩来的。
何进没有讲他是如何与小胡协商的,安南也没有问,只是在何进送来的处理报告上加注了自己的意见,然后就交给了何总。何总说你下手真狠啊!敲掉人家的饭碗不说,还把工资和押金都扣了,这好吗?安南说这是她自找的,怪不得我,我要是不敲她的饭碗她就要砸我的饭碗了,难道我的饭碗就不重要?何总还是觉得处理得有些过重,说,你还是仔细想想再说吧,让她走人我同意,扣除剩余的工资我也同意,押金我看还是还给她吧,你说呢?一个出门在外的女孩子,挣点儿钱也不容易,咱别让其他人看了觉得寒心,以为酒店的管理层就没有一点儿同情心。再说了,人家走到这一步你也是负有管理责任的,咱不能一出了事就往员工的身上推,错误是她犯的,但是我们作为管理者要多问几个为什么,这样才能更好地避免下一次再犯同样的错误,是不是这个道理?安南说那就按领导说的去做。又说,到底是总经理,站得高看得远,考虑问题就是比我们全面,这一点不服气您还真的不行。何总一笑说,你他妈的,这种露骨的奉承话你也能不动声色地说出来,还把“您”字也用上了,欺负我好蒙是不是?安南也笑,说,领导多心了,我说的绝对是心里话。
安南就把何总意思给何进说了,让他去把押金取出来交给小胡,看看小胡怎么处理。小胡当然懂事得很,拿了押金之后就来找安南,说,王佳已经走了,这钱怎么办?安南反问:你说呢?小胡说你是头儿,我把钱给你,由你去处理吧。安南就把钱放进了抽屉,说,回头你把王佳的地址给我,我给她寄回去。小胡说好吧,我去找找看,她也是朋友推荐来的,详细的地址我也记不清了,我还得再去找朋友问。
小胡当然不会真的去问。
安南当然也不是真的要寄。
所以这事以后就谁也没有再提起过。
一进入八月上旬,酒店就变得特别的繁忙。
繁忙的是管理层,会议不断,促销的措施一个紧接着一个。只是效果不太明显,想像中该来那些客人依然声色不动,尤其是餐饮部与客房部两个大的部门,从员工的清闲程度就很容易判断出生意的好坏。
中秋节与国庆节相差没有几天,许多酒店每一年都会抓住这两大节日大做文章,想尽一切办法去争取、吸引客源。这几乎成了一个惯例,当然今年也不例外。龙总倒是出了不少的点子,光是打印出来的活动方案就多达十几个,遗憾的是全部都被何总卡下来了。龙总有些不服气,何总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太独断了?那咱们就开个会,听一听大家的意见。开会讨论的时候发言的人很少,二线部门的人不敢妄加评论,一线部门的人又只关心自己的那块阵地,多余的话根本就不说,所以搞来搞去又成了龙总与何总的单独对话。龙总就很火,指着坐成一排的本部管理人员说,养你们有啥用?没有点子可以原谅,可是你们就连个是非曲直也说不出来?行与不行总得有个话吧?何总也看冯军,希望他能够站起来说几句,好歹把这个会议继续下去。但是冯军就是不抬头,只顾摆弄手中的那枝笔。冯军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酒店里经理一级的人都知道有一个厨师正在告他的状,把告状信直接递给了老板。告冯军状的那个厨师是四川人,是川菜组的负责人。他是通过冯军进入龙腾的,月薪六千元。他之所以状告冯军是因为冯军太黑了,他在信里说他当初要求的工资是三千元,但是冯军给他谈到了六千,按规矩,他就得每月付给冯军月薪的一半。这样做他并不觉得冤,这个行业就是这样,他很懂,也一直严守着这个秘密。可是上个月酒店给他调了工资,上涨一千,他就把这上涨的一千留给了自己。他说酒店既然给我加薪,就说明我的技术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我留给自己是完全应该的。但是冯军并不这么认为,冯军说进店的时候我就跟你说好了,我保证让你挣到三千,三千以外的钱无论多少都一律归我,你要是胆敢反悔我就让你走人。所以那个厨师写告状信的同时也写了一封辞职报告,他知道自己这么一做的话在龙腾是肯定干不下去了,即使有老板的挽留也不行,同行的人会把他骂死的。不光是在龙腾无法再干了,整个通阳市也不会再有他的市场了,就因为他坏了这行业的规矩。
第四章 我们的经营像太阳(2)
何总接到老板转来的告状信时,人事部也已经把厨师的辞职报告送到了他的案头。老板没有在信上加注任何的处理意见,但是他知道,冯军作为龙腾的元老,在龙腾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没有对这件事进行现时处理是因为酒店正处于一个经营竞争的非常时期,他不愿意因为这件事而给太多的员工带来一些不必要的心理波动。他希望冯军能够主动提出辞职,然后他就有理由与老板进行协商,力争在最小的范围内悄无声息地把这事处理掉。冯军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原先是没有想到的,而且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作为一个酒店重要部门的经理,犯了这么致命的错误以后居然还能够沉得住气,反倒像是个没事的人一样,既不主动找他谈话,也不自找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