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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旋风少校 作者:[苏] 尤里安·谢苗诺夫-第5章

小说: 旋风少校 作者:[苏] 尤里安·谢苗诺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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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压根儿不懂这玩意儿。”

  “也用不着你懂。只是让你看看:这是我们坚定师的结论。单凭这一点就可以把你枪毙了。”

  “这种玩笑话真叫人不寒而栗……”

  “我们顾不上开什么玩笑。”

  处长挂上电话,点了一支烟,坐到旋风对面的转椅上,说:“你仔细听着:现在不是战争的第一年,而是第四年。时间加快了速度,我们不可能把你关在牢房里进行仔细审查。我们确切无疑地知道,你是被派到这里来的。要不是我们意外地发现了降落伞,你关于波普科的故事倒提供了一个谈话的题目。请你认真往下听:我用不着任何证据就可以赏给你一颗子弹,单凭你是个斯拉夫人就够了。现在我更有理由了:你不单是个斯拉夫人,还是个俄国伞兵。我打算做做你的工作:用两天时间对你进行拷问,我实在没有更多的时间了,然后要么你屈服,要么被我们干掉。我对你讲的全是真话。我们的处境很困难,我们的时间很少,事情却很多。该怎么办你自己决定吧。你可以选择:要么死,要么跟我们合作。你如果对我们讲出实情,你的生命将会得到充分保障。一般说来,你要是顽抗下去是很愚蠢的:赌博已经输掉了,不管多难受,生活中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旋风把手指捏得嘎巴一响,说:“请给支烟抽……”

  “请,请,”瘦高个子说,“的确是好烟。”

  “谢谢。”

  瘦高个子帮旋风取出打火机,帮旋风点上烟,然后走到窗前,坐到窗台上,把窗户打开。一阵风吹入室内,把桌上的纸吹起来,转了个圈,又落在原地。白色窗帘飘动起来,挂在墙上的地图发出吱吱的响声。

  瘦高个子说:“情况的确少见:一切都清清楚楚,用不着什么证据了。”

  “好吧,”旋风说,“好吧。既然输了,只好自认倒霉。对,我的确不是波普科,我是红军少校,来自军事侦察局……”

  4、

  武装部队最高统帅部

  关于准备保卫帝国的命令

  绝密

  武装部队统帅部参谋长

  武装部队统帅部

  武装部队作战部

  问题:准备保卫帝国

  ……在与准备措施有关的活动中,各级武装部队应遵循这样一个原则:它们的职权范围仅限于纯军事问题,而在成为战区的德国本土上动员一切力量的任务,以及人员培训,特别是与撤退德国平民有关的各项措施,则完全是各级党组织的任务……

  一、从属关系

  1、保卫成为战区的德国本土的准备工作属于陆军装备司令和后备军团司令部的职权范围……

  2、有关准备保卫国土的原则命令由武装部队作战部颁发……

  3、下列命令依然有效:

  1)在德国领土上同敌人伞兵和空降部队作斗争;

  2)同分散的伞兵作斗争;

  3)在德国水运干线同飞机布雷和水雷作斗争;

  4)保卫军事的,以及在军事上有重要意义的设施……

  5)保卫成为战区的国土要依靠个阶层居民的战备,在各州由地方长官和国防专员统辖……

  二、任务

  为了落实与保卫德国领土有关的各项准备措施,党军区司令应将驻守在该区领土上的各级指挥部门、国防军和党卫军的部队、机关和组织,以及由党卫军和警察局领导人提供给他们指挥的补充力量,统统调动起来……

  准备保卫国土的任务主要是:

  1、监督作战力量的部署、数量、运输手段和武装。

  2、统筹这些力量的集结问题……

  3、规划从居民中吸收和组建预备役队伍的工作,这些预备役队伍是为了完成保卫国土的任务,根据各州党部领导人的指示提供给国防军指挥的。

  4、与有关州的地方长官和国防专员协商,使党的领导干部和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免于服兵役。

  5、为各项军事设施配备劳力。

  6、

  1)与国防专员互相配合,准备疏散战俘。

  2)通报由党卫军军事首脑执行的疏散外籍工人的措施。

  3)通报属于地方长官职权范围的有关德国居民疏散的准备措施。

  7、

  1)对设施进行分散、撤离和弃毁,以及在战区进行破坏活动的准备工作。

  2)根据国防专员的要求并与其协调一致,参与制定关于分散、撤离、弃毁或消除未被战争波及地区的设施的计划,并对国防专员在实施上述措施中给予支持……

  5、特龙普琴斯基律师和他的儿子

  特龙普琴律师在雷布内镇外有一座小小的林中庄园,每逢星期三,照例有几位客人来到这里相聚。一位是原《克拉科夫生活报》出版商罗加尔斯基先生,另一位是德国作家特劳布,他是驻守在瓦维尔城堡的‘A’集团军群司令部的随军记者,还是凯特尔的老朋友,从凯特尔受到帝国宣传部长戈培尔青睐那个时候起,他们就相识了。第三位叫费奥克蒂斯托夫-尼迈尔,是个混血儿(母亲是德国人,父亲是俄国人),一个很有名气的演员和歌手,这次是来部队巡回演出的。

  特龙普琴斯基律师在自己的庄园里接待这些来客。在这里,客人碰上什么吃什么,喝的是主人用纸和鹅毛笔换来的家酿白酒,饭后大家就坐下玩牌。

  特龙普琴斯基律师的儿子尤素福专管煮咖啡,要是父亲去厨房准备酒菜,他就坐到铺着绿呢面的牌桌前替换父亲。

  律师家里养了十三只母鸡。这被公认为一大笔财富。他为客人煎美味可口的鸡蛋饼。他做的鸡蛋饼不仅在克拉科夫很有名气,而且战前在华沙和巴黎也为人所称道,那时他曾代表一些公司的利益,常到那里去参加各种商务会议和贸易谈判。

  “先生们,”特龙普琴斯基律师一面发牌一面说道,“我昨天读了西塞罗的杰作。真是一种享受。我读了一个小小的片断。”他扫了一眼自己的牌,耸了耸肩,简短地说道:“帕司。就这样,请出牌……”他半合上眼,凭记忆开始背诵:“‘假如帝王和统治者的英勇精神在和平时期与战争时期一个样子的话,那么人的关系就会具有平稳和牢固的性质,也就不会看到一些政府推翻另一些政府的现象,也不会看到改变和摧毁一切的革命风暴。因为一个政权在维护它当初赖以创立的那些原则的情况下,就会很容易站稳脚跟。但是,一旦在社会中以懒散代替勤劳,以放任和傲慢代替坚忍和公正,那么生活的外部环境就会随着习俗一起发生根本变化……’”

  尤素福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父亲卖弄他那律师的职业记忆力。

  作家特劳布嘟哝道:“一派胡言。西塞罗不象个历史人物,倒象个当代人。我读他的这种宏论,就象读《黑色合唱》的社论一般。尤利乌斯·施特劳赫在定期呼吁反对讨厌的美国佬和血腥的布尔什维克之前,就喜欢这种古典式的插叙。”

  特龙普琴斯基律师的脸上露出一丝微妙的笑容。他喜欢争论,自信有足够的力量,可以用高雅的论据去击溃对手。

  “我的朋友,”他正了正夹鼻眼镜,说,“西塞罗断言:成功甚至对智者也会产生腐化作用。”

  “有什么成功?”特劳布吃惊地问。“到处挨打,你倒说什么成功。”

  大家立即缄口不语了。只有德国人才能谈论德国人的失败。别人对此只能听而不闻。

  “我起了一副次牌,”罗卡尔斯基说,搓了搓他那双长满雀斑的手,“一副地道的次牌,先生们,你们可以不必互相使颜色了。”

  “可我要打九张黑桃,”费奥克蒂斯托夫-尼迈尔说。

  “这样我就不补牌了。”

  特劳布冷笑一声说:“斯拉夫人自相残杀,阿利安人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你怎么看,尤素福?”

  “我看阿利安人会完全落空的,”尤素福答道。

  “你总是发脾气,总是发脾气,”特劳布叹了口气说。“你说得对。我这个愚蠢的德国作家到了老年才明白,对艺术来讲,唯一有害的药剂就是民族主义。”

  “先生们,”罗加尔斯基说,“你们的政治已经叫我头疼欲裂了。我对政治不感兴趣,我畏避政治,因为我害怕用以确立政治的那种手段。”

  “盖世太保的录音带已经不那么灵验了,”特劳布说,“再说这里也没有电源。即使你们中间有人去告密,上面也会相信我,而不会相信你们。我说得对吗,尤素福?”

  “你更了解盖世太保,作家先生。”

  “你这是怎么啦——正在出牙吗?”特劳布问。“想咬人吗?”他把自己的牌扔到桌上。“演员先生和出版商先生对阵吧?”他问道。“我真喜欢看书生打架。打架——总是一个故事的开端。当社会民主党人扭着屁股同共产党人打架的时候,法西斯主义就诞生了。当书生们打架的时候,秘密警察机器也就巩固了。”

  “尤素福,”特龙普琴斯基说,“劳驾,你来替我打几圈儿,我得去看看鸡蛋和牛奶。先生们,再过半个小时就可以吃煎鸡蛋了。”

  费奥克蒂斯托夫—尼迈尔与罗加尔斯基对阵。特劳布仰身靠在高背椅上,若有所思地朝尤素福一旁的墙上望去。那里挂着两幅特龙普琴斯基祖先们的古老图画。

  “你怎么看,尤素福,未来属于谁?”特劳布问道。

  “属于真理。”

  “又瞎说了。我是向你提出一个严肃的问题。”

  “我也是严肃地回答你,作家先生。”

  “请不要再称呼我作家,我已经对你说过不下百次了。我可没有把你称为没有听众的钢琴家,或无兵之将……”

  “为什么不可以呢?你可以这样称呼。”

  “无兵之将——可真够光荣的!你们波兰人全是如此,是一些心甘情愿的疯子。”

  “我们并不是这种疯子,”罗加尔斯基插嘴说,“这是一种误解。”

  “是疯子,是疯子,”特劳布重复说,“但不是一般的疯子,而是心甘情愿的疯子。我这是恭维你们。而我们则是一些思想慎密的蠢货。我的是德国人。是说我自己和费奥克蒂斯托夫的德国母亲。伟大的民族,伟大的民族!一个民族是不可能伟大的。假如它借助于集中营强迫人们相信这一点的话。对伟大的承认应该是自愿的行为。这就象选举,就象在我们这个由伟大元首统帅的最幸福的国家中进行世界上最自由的选举一样。”

  “特劳布先生,这对于被战胜者来说是不公正的,”罗加尔斯基说。“的确是不公正的。你们仅仅挨一顿骂,可我们却被绞死。”

  “我说什么了?”特劳布吃惊地问。“我说我们是最伟大的民族,是最善良、最英明的元首领导下的最伟大的国家。”

  “重要的是语气,”罗加尔斯基说。

  “得了吧……眼下还没有因为语气而被关进监狱的。假如我们说我们是愚蠢的民族,落入一个白痴手中的不幸国家,那么我会第一个举手赞成逮捕我自己!可是我说得是恰恰相反的话。”

  “跟你越来越难相处了,”尤素福说,“你是怎么啦,亲爱的作家?”

  “我不是作家,我是个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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