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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市长秘书 [全集]-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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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我身边的杨娜一听险些晕倒;我连忙扶住她。女儿蕾蕾就在七班。我和杨娜也顾不上去社区报到;开车直奔人民宾馆。
  人民宾馆用黄色的隔离线围着;几百名家长在隔离线外像热锅上的蚂蚁;许多警察戴着大口罩在维持秩序。
  我要见我的孩子;你们把我的孩子怎么样了?一些母亲不停地喊道。
  蕾蕾;你怎么样了?杨娜也在人群中喊着女儿的名字;场面让人揪心撕肺。
  所有家长都在抱怨着学校;焦急地往里闯;场面难以控制。我见现场根本无法知道女儿的情况;便走出人群给林大勇打电话;想通过大勇打听点情况。
  雷默;过一会儿我再给你打电话;现在正开常务会呢;薛市长正发火骂人呢。林大勇接电话的声音很小。
  我只好挂断电话等待消息。不一会儿;由东州市非典防治工作领导小组召集的医疗救护组赶到人民宾馆;这是从全市七家大医院抽调的十五名医疗专家会诊组。专家们全副武装;刚走进人民宾馆;我的手机就响了;电话是林大勇打来的。
  雷默;六十五中学集体发热的事情惊动了省里和国家卫生部;教育部;搞得薛市长很被动;林大勇冷静地说:学生家长情绪激动;都想了解自已孩子的情况;为了缓解家长们的情绪;薛市长决定为九十多个孩子配一部手机。这样;孩子们就可以在隔离区与自已的父母通话了。家长们听到孩子们的情况情绪就会稳定下来。向市委汇报时;魏书记坚决反对;认为这不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办法。薛市长坚持要配手机。魏书记说;如果九百学生;九千学生被隔离;你也每人配一部手机?钱怎么办?乱弹琴;还是要积极做家长的工作;让他们积极配合;同时派专家组迅速确诊;对孩子们的病情抓紧治疗。这不;接完魏书记电话后;薛市长就召开了市政府常务会;大发雷霆。
  到底怎么决定的?我焦急地问。
  雷默;你别着急;人民宾馆的条件非常好;市里已经派了专家组去会诊;结论很快就会出来。一有消息我就给你打电话。林大勇安慰说。
  大勇;拜托了!我心情沉重地说。
  与林大勇通完话;所有家长都在现场登了记;测了体温;体温高的家长也采取了隔离措施。体温正常的家长被动员回家等消息。我和杨娜只好开车回了家。
  回到家后;杨娜一声不吭;趴在我怀里默默地流泪;一夜无眠。我和妻子就这样在沙发上抱了一宿。我们从心里为孩子们祈祷;祈祷他们平安无事。
  早晨;太阳也似乎得了感冒;并且正在发着烧;她抖着通红的大脸;早早地跳出地平线;烧干周身的雾气;向着高空升腾。阳光像干咳的飞沫一样射进窗户;让人没有一点安全感;电视新闻重复着昨天卫生部发布的全国疫情通报;不知道孩子们这一宿是怎么过来的。
  杨娜早晨简单地洗了洗脸;便坐在电视机前看东州早间新闻;想从中得到点消息;然而却一点信息也没有。我只好又拨通林大勇的手机;关机。
  我们俩想去人民宾馆隔离区看一看;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杨娜一把拿起电话;只见她一边听一边露出兴奋的表情;最后;她放下电话;一下子扑到了我的怀里:雷默;学校来电话说;孩子没事了;是流感;专家会诊认为是集体感染流感;再观察治疗两天就可以解除隔离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后;浑身酸软;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雷默;你怎么了?杨娜焦急地问。
  从昨天到现在;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我实在撑不住了。我有气无力地说。
  我知道男人越刚强;就越脆弱;倒是女人的柔弱;富有韧性;才更加不容易被打垮。
  东州实际上就发现了两例疑似病例;后来也都排除了。由于全国各地都采取了有力措施;国家卫生部的每日疫情一天比一天下降;我的心情也随着疫情的下降而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第十章 梦醒天堂 80六字真言
  我很担心丑儿的处境;发出去的邮件;没有任何回音;手机也是关机。我的心不安了起来。我给陈伟雄家里打电话;陈伟雄说;非典期间;公司放假;彼此没有联系。我只好问候一番后作罢。
  我忽然又想起卢媛;觉得非常时期应该问候;便拨通了她的手机。
  我到青岛来拍外景;刚下飞机就被隔离了;已经十多天了;烦死了。雷默;与四海谈得怎么样了?卢媛听到我的声音很高兴。
  很有希望;只是小说出版的事还没有着落。卢媛;什么时候回北京?我关切地问。
  说不好;看样子在青岛的外景一时半会儿拍不上;只好等。
  SARS过去后;我去北京看你!我动情地说。
  谢谢!卢媛很感动。
  挂断卢媛的电话;我又拨通了白鸿儒的手机。
  白社长;非典时期;北京是重灾区;有什么事;敬请吩咐!我真诚地说。
  雷默;非典时期出版社放假;你的小说也只好放一放了。
  白鸿儒也很感动。
  还请白社长多多费心。我诚恳地说。
  雷默;以后还是叫白大哥吧;这样叫;我心里舒服一些。白社长苦笑着说。
  好;多保重;白大哥!我也笑了。
  北京的朋友我几乎都打过电话问候了;就是与丑儿联系不上;索性不再联系;安心写剧本。
  晚上;杨娜一回家就高兴得不得了。
  有什么好事了?我打趣地问。
  老公;我要去日本东京驻在。
  两地分居有什么可高兴的?我听了以后心里很高兴;但故意装出不高兴的样子说。
  瞧你那傻样;就半年时间;再说;你还可以探亲;到时候没准儿你还会写一本呢!杨娜很兴奋地说。
  你什么时候走?
  非典一过我就走。
  这天晚上;我又失眠了;我为即将来临的新生活而感慨。都市生活的基本原则就是鼓励一切人在一切可能的方向上生活。人们都在创造着;扭曲着;受难着;收获着;付出着。人生一旦陷入辉煌的绝境;突然间有一个贫道;简直是一种幸运。然而;大多数人会抱着辉煌难以自拨;直到一切美好的东西被戳穿后;从绝望到质疑;从批判到悲怜;思绪尖锐;山高路远。
  其实;绚烂至极必归于平淡;不曾绚烂的人生不叫平淡;而是平常;亦或平庸;绚烂过后的人生既可归于平淡;也可归于平和。这是一种润物细无声的心境。
  在一个城市的旮旯角落里一旦埋下梦想;漂泊就变成一种自由;把一切交给时间去摆布吧;因为漂泊本身不是错;漂泊是生活不变的原则;我们可以在不变中包容万变;在绝对的过程中体会相对的意义。杨娜这一走便注定了我的漂泊。
  杨娜出国的日期终于来到了;妻子盼望这一天已经很久了。过去她为了我;放弃了很多这样的机会。我出事以后;世态炎凉;杨娜受到了很多不公平的对待;但是她用自已的实力证明了自已的能力。
  这一天来得太不易了;在东州机场;妻子抱着我的肩膀;抑制不住自已哭了起来;别离是痛苦的;但我知道我和杨娜将面临新的生活。林大勇;丁剑英;肖剑;钱刚;谭军;朴素;周婧等许多朋友都来机场送行。
  杨娜;心里只有老公;我们这么多人送你;你不跟我们告别。林大勇见杨娜泪流满面的样子;开玩笑地说。
  杨娜不好意思地擦擦眼泪与我这些好朋友一一拥抱。该登机了;场娜嘱咐我照顾好女儿;眼泪却不住地流淌。
  送走杨娜;众人往停车场走。
  雷默;胡艳丽的案子有重大突破;可能要牵涉很多人。肖剑面容肃穆地说。
  是吗?我很惊诧。
  冯皓已经被省纪委双规了;听说中纪委也派人到东州找薛市长谈话了。林大勇心情复杂地说。
  看来;山雨又要来了!我震撼地说。
  雷默;过一个月;我也要走了。林大勇伤感地说。
  你去哪儿呀?疑惑地问。
  市委组织部选派一批干部去英国读MBA;有我一个。我听后为林大勇高兴。
  大勇;你行啊;不过我对市委组织部的做法有点看法;组织部是选拨干部的部门;老这么培养职业经理人是什么意思?另外你们出国培训的费用可都是纳税人的钱;这算不算腐败?肖剑有些嫉妒地说。
  怎么着;肖剑;你大哥我好不容易出趟国。你嫉妒啊?林大勇不高兴地说。
  没那意思;没那意思。肖剑脸红着说。
  大勇;祝福你;这次学习的机会难得;一定要珍惜!我拍了拍大勇的肩膀说。
  我会的!林大勇点点头郑重地说。
  什么时候走?我们为你送行。肖剑真诚地说。
  谢谢老弟;走的时候我通知你们。
  林大勇说完上了自已的车;我和肖剑也分别上了自已的车;彼此按了一下喇叭;陆续驶上高速公路。
  杨娜出国以后;我越发显得孤独;蕾蕾有爷爷奶奶照顾;根本不用心;最多一周回家一次;有时陪她大吃一顿肯德基;再送回爷爷奶奶那儿。
  一直也没有丑儿的消息;我的心蒙上了一层阴影。北京抗击非典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了;四海影视公司已经上班了。我给陈伟雄打了电话;说我要去一趟北京;希望能见到丑儿。
  雷默;到时候我接你;丑儿的情况我们见面再说。陈伟雄隐讳地说。
  看来;陈伟雄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也管不了许多;想尽快飞到北京。我心里祈祷着西藏的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晔。去西藏是我和丑儿的约定;
  我知道无论从哪条道走向西藏;脚下都铺满了神秘的六字真言;我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这六个字;我去过九寨沟和松潘;我知道在那里这六个字写在超度亡灵的经幡上。想到这儿;我心里充满了不祥之感。
  自从我和丑儿有了西藏之旅的约定;我上网的主要目的就是了解西藏;更多的西藏网站开始出现在收藏夹里;我的心随着高原上渐渐融化的冰雪而蠢蠢欲动。我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丑儿;去西藏的梦想就要成为现实。
  第十章 梦醒天堂 81心灵庄园
  第二天傍晚;我飞到了北京。我一走出机场;陈伟雄就使劲地向我摆手。我与陈总监热情地握手拥抱;这是经历非典后胜利的拥抱。陈总监见了我也很高兴。
  雷默;剧本写得怎么样?陈伟雄热情地问。
  这次来;就是向您交差的。我高兴地说。
  太好了。
  丑儿怎么没来接我?我迫切地问。
  到酒店再说吧。陈伟雄避讳地说。
  陈总监安排我在皇冠假日酒店住下;让我洗一洗;然后下楼吃饭。吃饭时;我一再追问丑儿的情况。
  先吃饭;吃完饭再说。陈伟雄回避说。
  我只好忍着吃完饭。
  回房间后;陈总递我一支香烟;我拿出打火机给陈总点上。
  雷默;我知道你和丑儿有很深的感情;所以你听了我的话以后;要挺住!陈总监深吸一口烟;沉重地说。
  我听陈总这么说;知道有天大的不幸发生了。
  丑儿到底怎么了?我情绪有些激动地问。
  丑儿在非典期间不幸感染了SARS;她住了一个多月的院;在医院里;顽强与病魔抗争;终因并发心脏衰竭;没能抢救过来;半个月前被SARS夺去了生命。她很坚强;不肯把自已的不幸告诉更多的人。老陈悲伤地说。
  我听了这个消息以后;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丑儿是个优秀的女孩;我们应该为有这样的朋友而骄傲!老陈给我倒了一杯水安慰说。
  丑儿没留下什么话吗?我悲痛地问?
  这是丑儿临终前写给你的;你自已看吧;别太难过了;丑儿是好样的。老陈从皮包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我说。
  我送走陈伟雄后;坐在床沿儿上;慢慢地撕开信封;打开折叠的信纸;心里有着撕肝裂肺般的痛。信中写道:默;我有爱人:当你看到期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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