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克星-第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时,狭窄的小单间慢慢地,但却无法阻止地充满了冰冷的水。涅恰耶夫试图确定出水是从哪儿流来的,但始终也没能找到这个不幸的小孔。液体好像是透过混凝土厚厚的墙流进来的。
在可数的几秒钟里,水已没到腰部了,并很快地继续增高,甚至从天棚流下来把墙冲刷得发白。
柳特在屋里走来走去,碰上了洗脸盆下的镀锌角。马克西姆挺起前胸,一个猛子就扎到救命的容器后面,用冻僵的手紧紧地握住,把它的底转到上面,他以这种方式发现了渺茫的生路,眼下还可以自由呼吸,以后怎么办呢?他暂时也不知道。涅恰耶夫猜测,走廊可能也充满了水,因此得救的推一出路就是紧挨着天花板的那个不大的用格栅栏拦起来的窗户。
而水还在灾难般地涌进。为了离开囚室,应当试图毁坏窗户栅栏,但是用什么呢?
他眼睛憋得通红,灌满冷水的空间像是凝固的混凝土,使他的手和脚无法行动。
突然,头脑中闪过一个得意的想法:金属条!
马克西姆猛扎到底下,弄坏了床腿,费劲地从床上抽掉一个不大的金属条。当地浮到上面时,水已经快到天棚了。马克西姆猛烈地用金属条勾下来一块栅栏,用力压住,于是木头开始发出僻啪声,但第一次没压弯。空气几乎没有了,如果说有的话也木多了。冷水浸到了灯泡,马克西姆想起浮在上面的金属桶,这点空气正好够他吸两口,在最后一次,马克西姆吸光了救命的氧气,慢慢地呼吸着又扑向栅栏……加大力量,一倍、二倍。一分钟之后,栅栏慢慢地掉在了房间底下。他用拳头一打,哗的一声,厚厚的玻璃飞到了外面,于是,水哗哗地从隔离间中流出去了。他不得不用手支住墙,以免这突出的碎玻璃片伤着自己。终于,马克西姆离开了这间囚室。
湿湿的衣服很不雅观地贴在身上,使得他无法运动,但马克西姆一点也没在乎这些,因为现在他想的完全是另外极为重要的事情。
确定教学中心的位置一点也不费劲,因为公路一侧稀少的灯光已说明这一点了。时间就剩下十五分钟了,而到教学中心,还有四公里左右。现在淮一的办法就是考虑汽车了……
在黑暗中不远的地方很清楚地勾画出“亚美尼亚”小汽车的影子。
突然响起刺耳的声音:“站住!”
马克西姆回过头来,汽车后面出现了高高的人影,微弱的灯光照射在警卫人员身上那迷彩服深绿色的斑点上。
现在不能再慢了。
刚才已看见的这个对手刚迈了第一步,下颌就挨了重重的一脚。马克西姆跃起脚并狠狠地向站在汽车旁穿迷彩服的那人踢去。
从警卫被打破的嘴上流出了暗暗的鲜血。瞬间,马克西姆就出现在敌人的后面,猛地一摔把警卫扔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警卫被摔得右手咯吱响,关节剧烈疼痛,两眼直冒金星。马克西姆把对方的手翻到后背,用左手大拇指卡在他的咽喉上,小声地说:“假如我的指甲是刀的话,你现在早就变成一堆泥了。反正,你已经快死了。”这最后一句话隐含着职业杀手那不祥的声音。
一分钟之后,马克西姆已把车从院子里开出来了,用盖子向关闭的铁大门撞去……身后传来枪声,说话声,发动机尖叫声。
马克西姆后来经常想起这次“考察”,他自己也吃惊,怎么会撞破看来是那么结实的大门呢?怎么逃离出两台“伏尔加”追击,把一台撞到水沟去,又向另一台车的前风挡玻璃射击?奇怪的是却安然无恙。怎么无声地使第五目标的警卫失去战斗力?又怎么那样快就毁坏了计算机密码……
但最可怕的回忆还是那个被慢慢淹没的隔离间,大概因为那里几乎什么都不能做,可他却做了!他绝处逢生。
当他浑身湿透疲惫不堪的时候,他只记得一点,也就是里亚宾那所说的最后一段话。在这段时间里亚宾那都好像隐身人似的手拿秒表跟着他,记录了他的每一个动作:“22分47秒。我们计算了您的整个行动,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好像自动驾驶仪……”
大概,他第一次听到专家流露出这种情不自禁的尊敬。在任何场合下,马克西姆都有这种感觉。
后来,当他试图入睡的时候,他又重新记起了那浑浊的声音,残酷地打碎了那个梦。他又想离开,在那时,当他还不是国家秘密机构成员的时候,当人们对他打招呼不是按照假名而是叫名字的时候……
突然,柳特刚把头放在枕头上,他就梦见了不久前隔离室那可怕的夜晚,那不可避免的、无法阻止的水充满全屋,屋里没有窗户,水没到了胸部,盖过他的喊声,把他冲到屋底……
这个梦是那样可怕,因为无法找到出路。
瓦列尼克——科通手下的“骗子”好像完全不会生气,甚至有点迟钝:一群来历不明的人抓住他,把他推进汽车,把他送进“家里”,也就是监狱。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遗憾的只是没能到车站迎接主子,那也没什么,这就像玩拦姆斯纸牌那样:除了科通,又有谁能明白呢!
很快,31号“伏尔加”车载着头戴黑色编织帽子的士兵,乘着“黑夜”悄无声息地直接把瓦列尼克押往监狱,关进二号专门隔离审讯室,那厚厚的墙壁曾经关押过叶梅里扬·布加乔夫,关押过白色近卫军军官,关押过“斯大林之鹰”,关押过“敌人破坏分子”,还关押过许多有威信的盗贼,这厚厚的墙壁对科通身边的办事人员几乎是非常亲切的。他,一个不可悔改的惯犯,从这里到法庭已绞尽了脑汁,没什么,还活着,而且还得到了威信。
他习惯地站在刑侦隔离室,看着警察公事公办那样搜查他的全身,也就是衣服,瓦列尼克坚信或者说他几乎坚信:这次也能应付过去。
然而,他明显地错了。
在一切手续办好之后,瓦列尼克不是被带到牢房,就像从逻辑上讲应该的那样,而是带到某个办公室,骗子没说出他的不安,也可能那个首长公民想和他详谈,也可能最终将出示检察官量刑的判决书,也可能……
那里有谁知道他们,这些有毒的废物?
在一间不大的、被熏黄的小屋里,坐着两个人。这两人都着便服,短发,专注的表情。特别是那双扣形眼睛透露出他们原是富有经验的盗贼,这立刻就揭去了他们身上的伪装。第一个人,高高的个子,长着一副尖尖的面孔,那消瘦的脸就像冷冻的青花色,看得出他的职务高一些;第二个人,个子矮小,圆脸,有胡子,那样子有点像猫。在犯人出现的时候,他立刻就像对老熟人似地谄媚地笑了起来。
“请坐,‘他说着,冲着空椅子点了一下头。
瓦列尼克小心地坐在椅子上,但是他什么都没说,没问,因为他非常清楚,他的处境最好是沉默。如果要开始的话,就让他们开始好了。他们正为此才把他带来。
短暂的,等待的沉默。这些人很有经验,在他们的一生中,见过的不仅仅是像骗子这样的人。
沉默无限地延长下去。最后还是侦察员们忍不住了。
“您什么也不打算问我们吗?”瘦骨峨峋的那个人问道。
“我在等待你们自己说。”被捕的那个人无所谓地答道。
“很奇怪。”有点像猫似的民警吸完烟,并建议骗子也吸一口(当然那个人被拒绝了),然后继续说,“人是在他打完仗后在电梯里抓到的,况且在打仗时,他毫无疑问是蒙难者,顺便问一句,您知道他是谁吗?谁向您发难的?”
“是在吉普车里被你们抓住的那些人吗卢瓦列尼克毫无表情地问道。
“是的。”
“我不明白。”
“为什么抓住他们呢?”他们也是吗?“侦察员把整个身子向前倾。
“您更清楚。”骗子很诡密地冷笑了一声。
“警察抓他们,就是说您不喜欢这些人了。”
“在光天化日之下,人被打死在大街上,而您对此没有任何解释,就把您本人带到这个刑侦隔离室,这难道也不让人吃惊吗?”
骗子沉默了一会儿,他能明显感觉出这个问题是个圈套。
“那我就说得明白一些,”瘦骨鳞峋的那个人跷起二郎腿,“坐吉普车到您那儿的那些人,属于您不清楚的伊万·苏哈列夫领导的犯罪团伙,这个团伙是在外号叫苏霍伊的人的领导下的一个特别有名的专门圈子,非常出名,如果说不是你们的人。”
“来自你们的犯罪团伙?”被捕者有意识地在“你们”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现在叫什么?莫非叫做‘为了取消界限而设定界限的匪警’吗?”
瘦脸人装出了一副样子,好像是没发现骗子的冷嘲热讽,继续平静地说:“您会坐牢的,亲爱的公民,在潮湿的地下室,每天用不锋利的刀在身上割下一厘米……因此您应该知道是我把您救了。”
“如果您把国家引向惟一能解救无尽不幸的地方就是监狱的话,那就谢谢了。”瓦列尼克注意地看了一眼他那不清澈的眼睛,“你们制定出取缔办法的决定了吗人总之,您是根据哪一法律条款把我关起来的?”
警察找出了所有东西:既有由市检察官签字的逮捕令,自然又有条款,俄罗斯联邦宪法第88条。
“这样的话,一切都明白了,”好像什么都不能使这个老奸巨猾的骗子吃惊。“两个‘8’?哪部分?啊,第二部分?太好了!给我挑一把厨房刀或者是磨快的刀,就这样了。你们要无休止地进行下去,首长同志,我们正用准备好的素材来做事,对吧?”
“是的,我们没有选择了,”警察姑息地说道,他很满意对方听懂了他的话,“就凭这些,苏霍伊的人就可以把你炸成一块块的肉饼。但是如果我们能谈妥的话……”
说这话的时候他拉开写字台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自做的铁拳套。
“您认识这个东西吗?”
“不。”受审者平静地回答。
“您死不承认是没用的。这是在第一次搜查时在您那儿找到的,手指的痕迹已经取下来,并且记录下来了。”测事部的侦缉人员例行公事地宣布,“因此,你作为一名特别危险的惯犯被判刑五年。”
瓦列尼克沉默了,一切还远不是像他打算的那样。都在这儿了,一群典型的,永远消灭不净的废物们。但要知道,甚至连最无穷无尽的废物们也是为了健康地生活,也不会进行突袭。也就是说,他们想给他提点建议。怎么?一定要拧在一起。那为什么要演出这个低档的喜剧呢?
“是这样,首长同志,我不是败类,也不会成为败类,而你也不要把我赶到浪里去。最好我按照你们的极限,再承担一次责任,但用自己的……”他没来得及说完,像猫似的那人打断了他的话:“你还不知道我们想要什么,就要唱高调。我们不求任何人交出什么人,我们要确定一个人的位置。”
“谁呀?”瓦列尼克紧张地伸长了脖子。
“阿列克赛·尼古拉耶维奇·那依琴柯,作为所谓的合法大盗,科通就更出名了。”在提到黑帮头干的时候,他的办事人员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你可别肯定,好像这个人你不认识。”说话的人着急地把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