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暴力口述实录:我为什么打老婆-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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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后一句话让我感觉有些扫兴,但我还是兴致勃勃地在她那里做了第一次征服……
那天我很直率地问了她一些问题——以前真的没有过男朋友?被男朋友轻薄到什么程度了(她跟我是第一次,这一点很令我满意)?
她又有些羞怯又有些忧伤地告诉我:其实在火车上那一回她没有完全跟我说实话,那位高个儿的男生(名叫周佳,像个女生的名字)确实是她从中学到大学期间的男朋友。他们之间保持着一种很纯情的关系,周佳连她的手都没碰过,特别尊敬她。“不像你。”永薇娇嗔道,“他觉得碰我就是玷污我。”
不过永薇承认:如果周佳对她做进一步的动作,她是不会拒绝的。“那样的话,就轮不到你了。”永薇调皮地说。
周佳先于永薇毕业,他给永薇写了很多信。永薇也给他定期回信。
她和周佳的分手,完全归咎于周佳的犹柔寡断。有一段时间,她开始厌烦周佳那种彬彬有礼的关怀,他为什么不肯说出那句让她脸红心跳的话?永薇玩了一个小伎俩,她故意不给周佳写信,想逼他说出那种汹汹讨伐的话,哪怕说出“你是我的”也会让她感到他在意她。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对于永薇的冷淡,周佳的反应是,他更加小心翼翼地给她来信,措辞更加谨慎,没有抱怨,更没有质问。
说到这些永薇苦笑着摇摇头。
看来,动机不纯暗藏不轨,反而是征服女孩子的上佳手段呀。
在俞秀旅馆的那天晚上,可以说是乐极生悲。我突然发起高烧,烧得人直说胡话。永薇不敢兴师动众送我去医院,自己冒着雨跑到药店里买了几种退烧药给我服下,药效不太明显,我仍然是昏昏沉沉,奄奄一息。
我永远记得她那种无助的、令人心碎的样子,她搂住我失声痛哭:“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从那天起,我们就进入了“非法同居”阶段。
我们在距离她单位很近的地方租了一套很小的民房,开开心心过起小日子来。
已经记不得我们之间有多少温馨片段,只记得她话很少,只记得她拥抱着我酣睡浑如孩胎的情状。新华社有段时间考勤很严,而她排课不太多,早晨起来她可以放任大睡,我不行,我得走,走之前我小心请示:“永薇,我走啦。”
而她这时候总是假装沉睡,她的手和脚把我勾得紧紧的,依恋我依恋得不得了,每次摆脱她,我总会费很大的事。
说到这里,李耀辉从忘情的亢奋中变得低沉,将手里的易拉罐捏得扁扁的。他喘了口气,抬起头来,眼睛穿过大厅,似乎在找寻什么,他的眼光是凌厉的、带着怒意的。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讲到他殴打女人的具体情节,然而,就像大雷雨前的乌云滚滚一样,我感到即便是那些充满了温馨意味的叙述,都埋伏着一些不祥的铺垫。他把那些细节渲染得越浓,我就感到他是为后来残忍的抽空做预备。换句话说,他好像是在讲一个水晶般晶莹剔透令人愉快的婚恋故事,但我分明预先听到了那晶体的破碎声。
那段时光里,我真的是为她着迷,为她颠倒。每天上班时,我会忍不住跟她通两到三次电话,每个电话起码是1个小时以上。在办公室这种打电话影响不好,我回到新华社招待所一个公用电话去打。只要她在电话里情绪稍微有些异样,我就想方设法撂下手里的工作跑去看她。我把每个月的工资除了伙食费和交通费以外统统交给她,她虽然其他方面挺节俭,但喜欢打扮。我最不忍心看到的,就是她在商店里看到某件高档服装或鞋包时眼神很怅然的样子。只要她看中的商品,我都会咬着牙买下来。我本来是一个挺要强的人,可是为了她,我腆着脸一次次向父母和大姐要钱。家里人很奇怪:小辉最近是怎么了?他究竟是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女朋友啊?
那段时间,我为了永薇,真是到了没出息的地步,到今天,我都想不出来我那副黏黏糊糊的样子,我是第一次真正的恋爱,也是第一次为一个女人付出。
为了她我连烟都戒了。
同居不到3个月,我们俩到街道办事处把结婚手续办了。婚事我们处理得很低调,因为我的计划是,在明年元旦领导许诺给我的房子下来后,我们再举办正式仪式。
期间,我二姐和二姐夫来了一趟。二姐这人,如今已经历练得成熟老辣,不知怎么搞的,永薇初见二姐,还显得有点自卑。倒是二姐很热情。她一见面就抚着永薇的脸夸她“长得真好看”,还给永薇带来了一串当时非常流行的海南珍珠。
二姐两口子在省城住了两天。
临走时,我偷偷地问二姐到底觉得永薇怎么样。
二姐说:“挺好的。”
我了解二姐,知道她还是有话要说。
我嬉皮笑脸地问二姐:“她有什么不好就直接说呗。”
二姐撇撇嘴:“我怕你这个实心眼子的东西什么话都去跟你媳妇说。”
我脸上有些发烧:“我有那么没出息吗?”
二姐挖苦我:“我看也差不多了,在家里你是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一扶的人,可在这里……还记得小时候我是怎么给你做预言的——‘将来天天给媳妇做饭吧’?果然。”
我摇摇头:“二姐我怕你。”
二姐冷笑:“二姐其实没什么值得你怕的。”
我有点不安:“二姐,你到底怎么看永薇?”
二姐皱了皱眉头:“哎呀,我发现这孩子对操持家庭没有什么概念的。”
我有点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二姐说:我跟她商量你们未来有什么打算,她总是说现在,总是说挺好的,说反正我什么都听耀辉的。耀辉,你别以为女孩子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是好事。女孩子到了结婚阶段了,还是现实一点的好。而她好像没有什么心理准备,老是那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挺愁人的,恐怕将来你要遭罪。
我很自信:“没什么,我撑得住。是我不让她操心的。”
二姐岔开了话:“耀辉,你们是不是都有点现实幻想分不开吧?”
我摇头:“没有哇。”
二姐慢慢地说:“她根本不是什么教授的女儿,她父亲就是一个中学老师,母亲还没工作。”
我不以为然:“这事我早就知道。她跟我更正过,说那都是大学里的同学捕风捉影。”
二姐看看我:“都是别人传?”
我们没有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二姐到过我们租的小房子,参观我们的衣橱时,又说了一句:她的衣服真多。
我有点不好意思:“其实好多都是旧货。”
我确实陪永薇买过海外贩进来的二手衣服,在20世纪的八九十年代,有好多所谓的体面人穿过这种二手货。
二姐淡淡一笑:“只有两三件是旧货,其余的……她可真会买,难怪你们的开销减不下来。”
二姐跟我的两次交谈,很长时间都让我感到不快。是的,永薇的父母并不是什么教授讲师,这事也是我后来才在知道的。我并不在乎这一点,就算永薇是农村女孩子又怎么样?我照样爱她。
可是二姐究竟是在想什么呢?
直到后来,她也没有道出她的隐忧。
倒是永薇对我和二姐这段不太和谐的对话浑然不觉。二姐走后那几天里,永薇还沉浸在那串珍珠项链带给她的喜悦之中,我鼓励她戴上。可是,她摇头,她觉得没有合适的鞋子去配。
我说:“那双白皮鞋不是挺好的吗?”
她说:“不,不是那种款式的。”
我低头不语,第一次感觉到有些为难,因为这个月我们已经严重超支了。
她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说:“表哥(她一直叫我这个绰号),我不会让你受苦受累去为我挣一双鞋子的。这串项链我要等着婚礼那天才戴出来呢。”
她又说:“表哥你是不是后悔娶了一个小女人,没有远大理想,一天就想的是穿戴?”
我笑道:“你少说了一样,你除了讲究穿戴,还有别的缺陷呢。昨天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我从菜市场上提溜一大包菜回家,觉得有十几斤重,好沉哪。可是,回想起来,我至少两天就要买这么一堆菜,除了我吃,另外的到了谁的肚子里呢?想到最后我想起来了,其实世界上最贪吃的动物就睡在我身边啊,呵呵。”
她开始还怔怔地听,听到后来叫了起来:“好哇!你这个坏表哥居然……”
她扑了上来,掐我、捶打我,我们在床上翻滚打闹。
这么说是不是有点戏剧性?但那的确是风暴来临前我们最后一个欢乐的晚上。
你听我说——
第二天,我接到分社领导委派,到本省西部一个农业县采访春耕生产。初查的费用是包干的,我正好在那个县有个同学,他听到我要去,高兴得不得了,说我可以住在他家。
我计算了一下,我可以省下最少600块钱的旅费,等于说,是老天凭空赐给我的几百块钱!这样,我们这个月的经济颓势又可以扭转过来了!永薇心仪已久的那双鞋不成问题了!
我到财会那里把差旅费预领出来,带着无比欢乐的心情回家。路上,我不但很阔气地买了一瓶红葡萄酒,而且买了一堆她最爱吃的鸭头。
别看永薇模样乖巧秀气,可却像一只残忍的猫一样酷爱许多小动物的头:兔头、鸡头、鸭头等等。
这一点也是她的令我着迷之处。
在家里,我们最快乐的游戏之一就是“抢头”大战,我会故意装出对鸡头、鸭头很感兴趣的样子,惹得她尖厉着嗓子大喊:“我的!我的!”
我把洁净可口的饭菜摆在桌上,等着她回家,等着给她一个惊喜。
可是,那天她很晚都没回家。
她没有传呼,我打电话到她的单位,单位里的人早就下班了。
等到晚上9点多,她才一脸疲惫地进门来,我问出了什么事,下班路上遇见一个同学,聊得很晚。我说那你也该打个电话回来呀。我都急死了。
我没有注意到她情绪变化,一边快活地张罗着饭菜,一边大声地告诉她我发了一笔意外之财的好消息。
可是她没有任何反应。
我走进卧室,她躺在床上,偏过脸去。
她说她不想吃,我俯过去,扳过她的肩膀,发现她泪流满面。
到底出了什么事,她什么都不肯说。
那天晚上,我难受极了。我胡思乱想了很多,又不敢多问。我知道,那一晚她也没怎么睡。
向你保证:这是一件离谱而真实的事
第二天早晨,她对我笑了笑,说:“没什么,你权当我发了一次神经。这事过去了,你别胡思乱想,别担心。”
我怎么会不担心呢?我通过各种渠道想探听出永薇到底出了什么事。打电话给叶青,叶青也是一头雾水,说永薇挺好哇,单位里根本没有任何不愉快的事。
永薇的父亲接到我的电话也很奇怪:“家里没有事啊。永薇这孩子,从小就我行我素,你就多担待点。”
可是从那天开始的几天里,永薇一直是神态反常,而且经常调课,借故不到班上。回家也不太准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半夜里她用卫生间时,经常在里面一待就是好长时间,我走到门口,听到她暗泣……
明天我就要出差了,我真的忍不住了。
我很严肃地问她,那天回家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