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文学名著电子书 > 无缺 作者:浅斟慢酌 >

第17章

无缺 作者:浅斟慢酌-第17章

小说: 无缺 作者:浅斟慢酌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啊,就是一个怪物,我再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后日我会带你好好领略一次花朝节的习俗。”郭岱宠溺地摇头而笑。
  花朝节这天,郭岱骑马而来,张丰见到他时兴奋地说:“郭大哥,今日我也骑马,我们这就去约方大哥和其他人。”
  “以你的骑术,还应付不了出行呢,还是老老实实的与我同乘一骑吧。”郭岱笑道。
  张丰对自己的骑术也不太有信心,便不再坚持,但见到方暴之后,还是转乘了方暴的马。约齐了人之后,一行十数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城门。城外的官道两旁,每隔十数步就有一棵槐树或柳树,早春二月,槐柳抽芽,一片新绿,煞是可爱,田野间禾苗青青,村头边、山脚处,杏花含苞欲放,好似一片片粉色的烟霞。众人不由得心怀大舒,郁气尽散,就有小孩子唱起歌来,张丰也抽出腰间的短笛吹起悠扬的旋律。
  秦简是雅人,早已摇头晃脑地吟起诗来,郭岱和桑田也跟着凑兴,几个人或诵着前人的诗,或吟着自己的句,好不热闹,郭岱骑马走在张丰旁边,待张丰一曲终了时说道:“无缺,如许春光,难道不曾触动你的诗兴吗?”
  张丰调整了一下坐姿,笑道:“小弟觉得这些新柳碧绿青翠,煞是可爱,也附庸风雅一番好了。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张丰恬不知耻地又剽窃了一首诗,毫无意外地再次赢得交口赞誉,就是传遍长安大概也指日可期,因为这确实是首好诗。张丰“作”的诗没有一首不是好诗。花朝节
  京兆府的掾史周邑成了张家的常客,他是一个数学,噢——算学的爱好者,非常佩服张丰的算学才能,喜欢找张丰研究些算学问题,据说受益匪浅。后来互相欣赏的两个人一时激动还结成了兄弟——结拜的事是周邑先提出来的,张丰一听马上就同意了,她还从来没和人结拜过呢,这么有意思的事当然不会错过。
  要说成了自家兄弟就是不一样。
  结拜之后不几天,周邑忽然和张丰谈起新式记帐的事。
  “无缺,你觉不觉得这个记账法虽然看起来一目了然,便于查看,却也方便篡改账目,没有了数字单位,随便加减一个数字是很容易的事。”
  “大哥是说这个?”张丰拿起周邑摊在几案上的记账表,瞅了一眼说:“这只是给自己用的简易账册,不担心自己骗自己。”说着把那张纸翻过来,在背面画起来,边画边说道:“日期、项目、数量、支出、收入,这些不变,把金额部分改一下,按照账目所需,在金额这一项之下预留一行,划出小格,从后往前分别标注上个、十、百、千、万等数字单位,每一单位占一小格,假如要记一笔三百二十五的账目,只需‘百’下面填上数字三,‘十’下面填二,‘个’下面填五,其余没用到的空格一律划上斜线。这样还能改动吗?”张丰把画完的草图推过去给周邑看。
  “这样果然消除了弊端,办法真是又巧妙又简便。二弟有这样才能,埋没在家里真是可惜了,为兄向府尹大人说了二弟的能耐,大人颇有招揽之意,不知二弟意下如何?”
  “多谢大哥的提携,可是小弟自在惯了,受不得拘束,别到时惹出什么麻烦来反倒连累大哥,府君的好意,我看大哥还是替我辞谢了吧。”张丰可没忘了自己是个女子,若被揭穿了身份那可不是好玩的。更何况眼看就要过上大少爷的生活了,她可无意为自己找罪受,也没有光耀祖宗的想法。
  “贤弟,这样的机会,是有的人一辈子求都求不到的,你怎可就这样轻轻放过,好男儿当建功立业,光宗耀祖,怎能只满足于做个逍遥散人?”周邑拿出兄长的口气谆谆教导。
  “嘿嘿,小弟是个没出息的人,能做个逍遥散人就很满足了。”张丰嘻皮笑脸的说。
  看到张丰这个样子,周邑叹一口气,只好换个角度相劝:“贤弟以为做个逍遥散人就那么容易吗?若无官无职无权无势,一介商人还不是要任人欺凌,你辛苦建立的产业,别人只要略施手段,顷刻便据为已有,你认为你能从哪儿讨回公道?你年纪还小,或者会以为官府会主持公道,为兄却不会有这种天真的想法,二弟,你听大哥一言:想要赚大钱,先要做大官,做了官才好做生意呢。你试想想,有哪个纯粹的商人可以把生意做大的,有哪个官员家里没经营着大批生意的?现在还没有人为难你,等你钱多了就会有人掂记了,求人不如求已啊。”
  “大哥告诫得是。小弟会认真考虑大哥话。”张丰听了周邑这番肺腑之言,也不禁心动。
  送走周邑后,张丰思之再三仍然拿不定主意,周邑说的也是实情,这个时候官僚经商地很普遍的,上自王室、王公贵族,下至郡县官僚、军队将领,莫不投身商界,以经商来获取财富,往往是集官僚、地主、商人于一身,这种情况,极大地遏制了民间商业的发展,纯粹的商人极少能积累起大量财富的。这种情形,张丰也略有了解,其实不管在任何年代,有政治背景撑腰的商业活动总是有莫大的好处,她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可是,她是女儿身啊。
  傍晚时分,张丰去拜访刘大夫,因为他是知道她性别秘密的人中唯一可以商量的人,早在第一次给张丰诊病的时候,他就从脉象上看出张丰是女儿身,可他却并没有宣扬出去,只是悄悄告诫了张丰几句,张丰也因此知道中医可以从脉搏中分出男女,此后若有不适,便只用刘郎中,再不肯让别人为她看病了。
  到了刘府,老头儿把她让至书房,摈退下人后问:“是不是药吃完了?”
  去彭家祭奠彭超那天,张丰初潮来临,因为痛经才导致腹痛,老大夫在郭岱家里说不用吃药,回去后却亲手抓了调经止痛的药让人送到张家,这个药需要服用多个疗程,他以为张丰病症未愈,故有此一问。
  “不是。我是为了别的事而来。刘先生,假若我进入仕途的话,被人识破性别,会怎么样?”
  “入仕?你何必冒这个风险?算了,看来你已经拿定主意,我也不多劝了。其实也没什么,去年就有一个女子自荐官职被当场识破身份,人们对此也不过一笑而已。”
  “可是如果真的被委以官职之后再被发现,会不会被治罪呢?”张丰还是担心被问个欺君之罪什么的。
  “应该不至于吧。”老郎中也没有把握,只能以他对现实的认识推测。但这对张丰来说已经够让她下决心搏一次了。
  可是就在张丰准备投效京兆尹,紧张地等待着慕容垂的接见时,太子府的使者却带着太子殿下的诏书上门了。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张丰糊里糊涂地被被任命为太子洗马,送走传诏的人之后,张丰问殷诺这太子洗马是做什么的,殷诺告诉她,太子洗马是太子太傅、少傅的属官,共有十六名,是太子殿下的侍从官,虽名为侍从,却不必整日随侍太子,其实只是太子的陪读兼太傅、少傅的助手而已,太子府有那么多詹事,见着见不着的也没人会在意多一个少一个,除非太子点名要见,平日就自管逍遥去吧,所以这实在是一个又轻闲又体面的职位。
  了解到这些情况,张丰很是不解,“我已经这么有名了吗?”不然这些好事怎么接连找上门来呢?
  如果她知道太子之所以招揽她,只不过是在和慕容垂较劲,不知道她的自我感觉还会不会那么良好。

  第十三章 奴隶
  张丰做了官,虽然只是个七品官,但太子洗马这个职位却是个令人羡慕的清选,一向只授给出身高贵,富有才情的士族子弟,这些人有钱有闲,又没什么正事可做(或者说不肯做),每日里除了比比排场,比比才情,就是海阔天空的清谈,张丰虽然不以为然,可既然入了这行,也不好过于特立独行,让自己显得与别人格格不入不是?所以车马啊,随从啊都要置办出来,家里也得添置些家俱摆设以及仆佣,这是一笔不小的钱。太子洗马的俸禄是六百石,八万多斤粮食,是多少农户的一年所得呀,折合成铜钱也有七千多铢,当然了,折合成银子就只有三百多两了,可见要想在这个体面的职位上过着配得上它的体面生活,光靠俸禄是不够的,必须得有来自家族的强力支持才行。
  张丰没有。她现在甚至拿不出买随从和车马的钱。好在她有几个不错的朋友。
  听说张丰被太子府招揽的消息后,张丰的几个朋友第一时间来贺,除了送上应景的贺礼之外,郭岱带来三百两银子,彭奕主动从账房为张丰预支了一千两,方暴也从樊虎那儿替张丰预收了三百两,有赖于几个好朋友,张丰一下子又抖起来。
  张丰在殷诺的陪同下来到西市的人口市场,驵侩(人贩子)见有生意上门,忙过来殷勤地问道:“郎君,想买什么样的货色?我这里可是长安城最大的驵行,各种档次的奴婢都有,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我想要两个长得不错又会武功的,你这有没有?”
  “有有有,您请屋里坐一下,我马上让人去给您带来。” 驵侩殷勤地把张丰和殷诺让进洁净的小厅,唤仆役奉上点心茶水,然后吩咐人去把某处的某人带来。
  不一会,三个衣衫褴褛遍体鳞伤看起来奄奄一息却仍然捆着绳子的人,就被带到了张丰跟前。
  “驵侩,这就是你向我推荐的人吗?他们被你折磨得都快死了,你要怎么样把他们卖给我?”
  见张丰面露不快,驵侩连忙鼓动如簧巧舌,陪笑道:“这不是没有办法的事吗,这些会功夫的家伙总是格外难驯些,不吃够苦头哪肯低头?不过您放心,这几个都已经被我们驯得服服的了,保证不敢给您找麻烦,至于些些小伤,这些人命贱得很,过不了几天就能全好了。您仔细看看,三个人相貌都很好,功夫也不错。”他扯住他们的头发,强迫他们抬起无力低垂的头颅以便张丰看清他们的长相,然后指着其中一个说:“这个,以前还是个羽林郎呢,是个世家子,做个随从肯定很体面。”
  尹家被抄后,张丰一直没有停止打听尹远的消息,此刻听驵侩这样说,张丰忽然心里一动,便仔细看了那个少年几眼,憔悴且粘着血污的脸细看下果然仍有几分记忆中的模样,被张丰注视的同时,那少年也抬眼看向张丰,可是只一眼他便垂下了眼脸,再也不肯与张丰对视。张丰把目光转向其余两人,一个二十余岁的样子,一脸麻木,看人时眼睛里一丝波动也无,就象是个植物人,让人觉不出一丝生气;另一个只有十五、六岁,长着一双长长的丹凤眼,虽然同样憔悴虚弱,狼狈不堪,脸上却仍然维持着不屈服的倔强。
  “这两个吧。”张丰指着羽林郎和丹凤眼说。
  付清了钱,让人给他们松了绑,张丰和殷诺准备带着两人离开,看着另一个人被推搡着押走,张丰到底没能管住自己泛滥的同情心,对驵侩说道:“那个也要了。”
  再买了几个女奴并一辆车、两匹马,把鬼形鬼状的奴隶塞进马车,殷诺充当车夫,张丰坐在车辕上,一路赶车回去,路上顺便还买了一些衣服鞋袜。
  回到家,春红乍然见到尹远,又哭又笑的,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时候似乎说什么都只能引人伤怀,想表示安慰吧又限于礼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