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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朱生豪小言集-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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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的决心。但对于为虚伪宣传所蒙蔽的侵略国人民,也许轰炸是唯一使他们觉悟他们已被野心家引上毁灭之路的方法。 
  日本当局对于东京被炸的可能是早已感到焦虑的,这就他们皇皇然从事防空布置的情形可以看得出来,然而这正可反映出他们的侵略野心,决非任何外国的警告或对于本国人民命运的顾虑所能阻遏,因为日本如果真能做一个赫尔所谓“奉公守法”的国家,无论美国英国或苏联都没有向她攻击的理由,而一切的张皇布置,也就没有必要。 
  我们对日本人民毫无恶感,更没有必欲使他们一尝中国人民所尝受过的痛苦以为快的心理,然而他们的军人执政者似乎已决心把最大的恶运罩在他们头上,因此美议员玛斯所说“美国海军力能在一夜间将任何危害美国国策之国都夷为平地”的话,如果将在东京一试其真实性,日本人民是必须明了这笔账该向谁清算的。 
 

希望法越认清友敌
(1941年8月10日) 
 
  日方同盟社迭次宣传维希即将承认“汪组织”,并谓越督德古已向华方抗议华军越境云云。对于素以造谣挑拨为能事的日方报道,我们固然绝不重视,然而维希一再屈服以后,其所受的压力日益加重是事实,日方对越南的加紧控制(如最近决定派遣驻越特使等)是事实,而华侨在越南的处境愈为艰苦尤其是事实。我们不能不促请维希及河内当局注意认清友敌,以免招致严重的不利后果。 
 

一个数字问题
(1941年8月11日) 
 
  据苏联官方自己承认,自对德作战以来,红军死伤共六十万人,这原是一个可观的数目,但较之德方宣传的苏军折损总数四百万人,也就不算怎么一会事了。苏方称德军死伤共一百五十万人,而德方对自己损失总数则讳莫如深。 
  德方不公布自己的死伤总数,以及尽量夸张苏方的损失巨大,似乎可以反证它在掩饰自己所受打击的惨重,而苏方所谓德军死伤一百五十万人,根据各方的客观估计,是一个相当可靠的数目。 
  纳粹为避免刺激民心,影响士气起见,据说往往在夜间偷偷地将一船一船的伤兵从多瑙河运归本国疗治。不过他们还没有象日本人那样聪明,会创造出一个类似“无言凯旋”的名词来。 
 

观而不战的意军
(1941年8月11日) 
 
  此外尚有一个有趣之点,即德方死伤一百五十万人之中,并不包括任何意大利军士在内。虽然意方屡次自我宣传说不断派兵前往助战,但我们在苏方或德方的战报中,始终找不到有意军参加的影子,而据目击战事进展者的报告,意军也确未参加东线任何战争。 
  意方昨日又在大事宣传,说意军即将协助德军对苏作战。但这即将助德作战的意军,据罗马自己宣称,都是二十岁左右的“热诚青年”,我们所担心的,这班热诚有余而经验不足的青年勇士,或竟要使德军多费一番手脚来照料他们,那倒是有得麻烦哩。 
  德国进攻苏境乌拉尔区的日程表,据说已重新排过,改为九月月底,鉴于希特勒于无可奈何之中,不得不动员这班小弟弟们前去助战,多分到了九月月底,还是一个落空。不过不必担心,德方并没有说明这所谓九月底,究竟是哪一年的九月底。 
 

“泰国不以被侵略为虑”
(1941年8月11日) 
 
  泰国政府前日再度发表声明,称泰国与任何国家保持同等之睦谊,“泰国并不关心外国军队在泰国国境以外之调动“,”泰国并不以将被侵略为虑“。 
  泰国如此乐观,令人相当吃惊。不过泰国本身既不畏惧有人要来对她实行非礼,而英美的意向,也表现得颇为明白,她们除了为防卫自己领土而不能不严密戒备,并准备必要时支持泰国抵抗侵略外,绝无硬要“保护“人家的意思。 
  只有日本才在那里为泰国“大担心事”,而世人则正因为日本的过分关怀泰国而不禁为泰国捏一把汗。 
  如果日本并不关怀泰国的安全问题,那么泰国的安全是不成问题的。 
 

太平洋上的风向标
(1941年8月13日) 
 
  澳洲连日举行紧急阁议,澳当局并一再表示形势严重,已届非准备应付万一危机不可的时期。在目前太平洋不安定状态中,似乎澳洲的举措已经成为今后风向最明显的指标。 
  一般人也许以为日本倘侵占泰国,受到直接威胁的将为缅甸与新加坡,何以澳洲的空气最为紧张。其实这是不足为异的,因为就澳洲本身而论,既如澳首相所说,“吾人必须接受新加坡为澳洲边境一部分之地理的事实”;而在整个民治国家的远东防线上,澳洲尤其是一个重要的基点,万一太平洋战争发生,她将成为民治国供应运输的要站,而美国海军的西来,更将以澳洲为停留点。传英美谈话中已决定在必要时由澳洲担任对日封锁的任务,详情虽未能悉知,但澳洲所处地位及所负责任之重要,已可见一斑了。 
 

谈虎色变
(1941年8月13日) 
 
  据国际社报告,德军官蓬斯中尉在柏林招待外国记者时,曾承认德军在侵苏战争中所经历的艰苦,与前此诸战役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苏联军队能在数星期缺乏饮水与适当休息的情形下,凭借粗劣的武器扼阻德军攻击。而尤其可怕的是苏联的娘子军。她们与男子共同作战,且较男子尤为“野蛮”。有一次他(蓬斯中尉)曾遇到一部卡车上满载着妇女,向德军阵地开了过来,有几个还抱着孩子,使德军不疑有他。可是当卡车逼近德军时,她们便丢下了孩子,向敌人开枪。 
  这不是苏联的宣传而是德方的自道,对于这样坚强的士气与不怕牺牲的精神,德军的“奔闪部队”无论如何坚强,亦将失其威力。这次苏联的战绩,正如中国的抵抗日本一样,再度证明了唯武器论的错误。 
 

纳粹取消闪电战
(1941年8月14日) 
 
  一个很奇突的消息,说是德方宣布他们从未使用过什么“闪电战”,究竟这名词是谁发明的,或者有待于后世历史家的考证,但德方以前迄未否认,直到打苏联打了一个半月以后,方始作此宣布,似乎他们业已感觉到这一个名词的存在,实在是对他们最刻毒的讽刺,因之弃之惟恐不速了。 
  老实说,我们对于这次大战前后所产生的各种新名词,实在没有多大好感。“绥靖政策”似乎已被打入冷宫,“闪电战”又被德方自己取消,倘使“新秩序”“共荣圈”之类一一被辞典上注上obsolete(注)的字眼,那么也许大家有好日子过了。 
  注:obsolete:英文“废弃的”编者。 
 

无法公开的苦衷
(1941年8月15日) 
 
  日本《中外商业新报》在批评美日关系时,曾表示下列两点见解: 
  第一、美国历来未以强硬手段阻遏日本的南进,但华盛顿现已决心采取坚决的行动。 
  第二、日本政府必须使人民确知日本现时所处之地位及所需于人民之处。日本的实力究有几何已为外国所洞悉,而日本人民则尚懵无所知。 
  《中外商业新报》能够一反其本国报纸叫嚣恫吓的作风,而表示它的清醒的头脑,应该值得我们赞美,可是它显然还忽视了一点,那就是日本现时由军人所控制的政府的基础,正是建立于人民的“懵无所知”上的。 
 

一政治暗杀事件
(1941年8月15日) 
 
  平沼遇刺的动机,与其说是日本反法西斯分子对于这位号称“头号法西斯”的老政治家的不满,无宁还是他的思想渐趋温和,招致了激进派的反感,似乎更近事实。但我们对此事的结论似乎只有一个:在一切失去常规的国家情势下,一种超越理智的行动。 
  世人不会怎样注意这一条消息,这倒不是因为看不起这一位日本前任首相,而是因为世局变幻太多,已无暇注意及此,何况政治暗杀在日本本来是一件不足为奇的事。 
 

日本的“绝叫”
(1941年8月18日) 
 
  美英宣言发表之初,日方尚以宣言中未提及日本,聊以自欺自慰,可是表面上的镇定,掩饰不了内心的慌乱,美油的开始运赴海参崴,三强会议的不日举行,使它又喊出了“包围”的绝叫。在这种心情下,日方报纸的言论,在表现出它们语无伦次的一点上,实在是怪好玩儿的。 
  《报知新闻》以为苏联即有战事上困难,亦不应为“英美外交所欺骗”,其理由为“苏联深知日本解决中国战事之努力,现为英美阻挠所延缓”。换句话说,英美已阻挠日本解决侵华战事之努力,现在更欲阻挠德国解决侵苏战事之努力,苏联如欲保全日本的友谊,必须放弃英美的援助,而听令德国把她解决。这不是奇谈吗? 
  《日日新闻》“严厉警告”苏联,要求苏联拒绝与英美共同“包围”日本,认为英美援苏的用意,一方面是拒德,一方面是离间苏日,以“干涉日本之前进”。这里所谓“日本之前进”,虽未说明方向,但我们猜想是向北的,因为日本如实行南进,苏联驻防远东的军队,在本国忙于对德作战期间,未必会再分出心力来向日本进攻,同时ABCD(注)阵线的通力合作,应付日本的南进也已绰有余裕。所以《日日新闻》的意思,似谓苏联应大开门户,任其友人日本长驱直进,与纳粹侵略者造成两面夹攻的形势。这不是奇谈吗? 
  * * * 
  当然,日本为了表示她对三国盟约的忠实信守,现在似乎已到了无法躲避责任的最后阶段,就是为了打破它自身的难关计,现在也是冒险的最后机会了。南太平洋的危机岁未能认为已经过去,但近日空气已较和缓,海参崴或将于近日内成为问题的中心;不过日本对于南进北进,初无一定决策,只要有机可乘,随处都可发动,但它在到处被“包围“的情形下,也许将不顾什么机会不机会,尽力作孤注之一掷。民治各国倘能于此时加倍警觉,先发制人,那么它的切腹的命运可说已经注定了。 
  注:ABCD:当时对美英中荷四国的合称(America、Britain、China、Dutch)。 
 

日本挽留美侨
(1941年8月19日) 
 
  日本拒绝美轮载运美侨返美,据谓欲以美侨为质,俾在美日侨可安然返日。但美京日使馆方面则宣称目前并未考虑撤退在美日侨。自己的侨民不预备撤退,却硬不许人家的侨民回国,这也许是日本为要维持美日友谊,表示它的好客之情的一种特殊方式吧。 
  日本民族是素来以好客有礼出名的,但它近几年来的所作所为,事实上已无法使旅居日本的美国人感到宾至如归之乐。硬要留客,未免太不漂亮,而且结果必然彼此都感没趣,不是美国议员已经在主张将檀香山日侨一万人筑起集中营来大规模“款留”了吗? 
 

奎士林发狂
(1941年8月19日) 
 
  奎士林这一个名字,已经成为一切民族叛徒和傀儡的代名词了。然而据伦敦《泰晤士报》载挪威特讯,谓“自挪威入纳粹掌握后,奎士林除作德国傀儡拥一总理虚衔外,实际毫无权力,最近因受刺激过深,已得狂疾”云。虽然奎士林的发狂,恐怕是因为“实际毫无权力”而不是真的天良发现,但这一条消息如果可靠的话,那么比较起来,在奴才群中,总算他的知觉尚未完全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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