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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紧急传染-第15章

小说: 紧急传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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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这就是说她住院之前已经受到感染了。杰克又走回詹尼丝·贾格尔的办公室。 
  “还有一个问题,”杰克叫住了她,“你是不是碰巧知道,那个叫哈德的女人这次住院以前去那家医院看过门诊没有?” 
  “她丈夫没说,”詹尼丝说,“我特意问过这问题。她明摆着讨厌那家医院,非得到最后一分钟才去。” 
  杰克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神情更加忧虑,他转身再一次朝鉴定室走去。这一资料使情况变得更加混沌不清,他顺理成章地认定,这一次几乎是在两个也许三个地点同时发病。这不大可能。另一种可能性是,它的潜伏期特别短,不到24小时。这可就意味着哈德是在医院传染上的,与他对诺德尔曼以及穆勒的猜测相吻合。这种想法的问题在于,这表明存在着大批强烈的传染剂量,这一点看上去也不大可能。说到底,一条通风管里能有多少带病老鼠同时都在咳嗽? 
  一进鉴定室,杰克一把夺过文尼手里的《每日新闻》体育版。搞得他一脸的不高兴,又拽着他走到解剖台旁边。 
  “你怎么起得这样早?”文尼大为不满,“就你一个人。你从来不过日子?” 
  杰克用凯瑟琳·穆勒的病历捅了捅他的胸口。“记不记得住这句老话,‘笨鸟先飞’?” 
  “哦,恶心,”文尼说。他接过杰克手里的病历,打开来。“我们就先做这一个?”他问。 
  “我们不妨从已知过渡到未知,”杰克说道,“这一个的荧光抗体鼠疫测试呈阳性,你赶紧穿上隔离服。” 
  一刻钟后。杰克开始解剖。他用了不少时间做外部检查,寻找蚊虫叮咬的痕迹。这活可不轻松,44岁的凯瑟琳·穆勒身体超重,身上有几百个黑痣、雀斑和其他小一些的皮肤斑点。杰克没有发现一处可以肯定是蚊虫叮咬的,尽管有几处伤口看上去有点像。为了保险,他为这些地方拍了照片。 
  “身上没有坏疽。”文尼说。 
  “也没有紫癍。”杰克说。 
  到杰克开始进行体内检查的时候,又有好几名同事走进解剖室,一半的工作台已经用上。有些人议论说杰克快成本地的鼠疫专家了,杰克没去理他们。他全神贯注,旁若无人。 
  穆勒的肺与诺德尔曼的十分相似,严重的大叶肺炎,实变,早期器官坏死。这个女人的颈部淋巴以及气管淋巴结也普遍感染了。 
  “这和诺德尔曼一样糟,也许还要糟一些,”杰克说,“真可怕。” 
  “不用你说,”文尼说道,“这些个传染病例,害得我都想改行搞园艺去了。” 
  杰克就快结束体内检查了,这时,卡尔文走进门来。谁也不会看错他那魁梧的身影。和他一块来的人个头只有他的一半。卡尔文直接走到杰克的解剖台前。 
  “有没有异常情况?”卡尔文弯腰查看着盛内脏的盘子,一边问。 
  “内科方面,这一个是昨天那个病例的翻版。”杰克说。 
  “好,”卡尔文直起身来,接着将客人介绍给杰克。这位是克林特·阿贝拉德,市里的病理学家。 
  杰克分辨得出此人突出的下巴,但由于塑料面具的反光,他看不见对方那双松鼠一般的眼睛。他不知道此人是不是还像昨天那样火气冲天。 
  “宾汉大夫说,你们两位已经认识了。”卡尔文说。 
  “一点不错。”杰克说。那位病理学家没有反应。 
  “阿贝拉德博士正在尽力查找这次发生鼠疫的根源。”卡尔文解释说。 
  “太好了。”杰克说道。 
  “他来我们这儿,想看看我们还有没有重要的资料。”卡尔文说,“或许你不妨谈谈你的阳性发现。” 
  “非常乐意,”杰克说着,开始进行体内检查,一边指出皮肤上他认为可能是蚊虫叮咬的反常部位。接着他讲述了全身的体内病理,重点放在肺部、淋巴、肝和牌。整个过程中,克林特·阿贝拉德一言不发。 
  “就是这些了,”杰克做完了内检,说道。他把死者的肝放回盘子里。“您看得出,这一个和诺德尔曼一样严重。难怪两个患者都死得那么快。” 
  “哈德怎么样?”克林特问。 
  “她是下一个。”杰克说。 
  “我看一看不介意吧?”克林特问道。 
  杰克耸了耸肩膀,说,“那得问华盛顿大夫。” 
  “没有问题。”卡尔文说。 
  “我可以问一句吗,”杰克问,“你是不是已经有想法了,这次的鼠疫是从哪儿来的?” 
  “还没有,”克林特说,“说不上来。” 
  “任何想法都没有?”杰克问道,一边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里带刺。 
  “我们正在这一地区的啮齿动物群落里查找鼠疫。”克林特屈尊降驾地说。 
  “好主意,”杰克说,“您是怎么做的?” 
  克林特犹豫起来,就好像不愿意泄露国家机密一样。 
  “疾病控制中心正在帮忙,”他最终还是说了,“他们传染科来了个人,负责查找和分析。” 
  “运气如何?”杰克问。 
  “昨天晚上抓到的老鼠有病,”克林特说,“但都不是鼠疫。” 
  “那家医院怎么样了?”杰克紧追不舍,虽说克林特明显不愿意谈。“我们刚刚解剖的这个女人就在他们的供给中心工作。看来她的病也和诺德尔曼一样是在医院感染上的。您是否认为她是在医院里边某个第一感染源感染的,或者您认为是诺德尔曼传染给她的?” 
  “我们还没查清楚。”克林特承认。 
  “如果她是从诺德尔曼传染上的,”杰克问道,“那您想没想过可能的传染途径?” 
  “我们已经仔仔细细检查了医院的通风系统和空调系统,”克林特说,“所有的赫帕过滤器都是正常的,并且做了相应的调整。” 
  “化验科的情况怎么样?”杰克问。 
  “你什么意思?”克林特说。 
  “您知不知道,他们化验科那个搞微生物的技术员纯粹是根据自己的临床经验,向化验科科长提到过鼠疫,他们科长要他别钉着那个不放。” 
  “这我不知道。”克林特嘟哝着说。 
  “要是那个技术员查下去,他可能已经作出了诊断,也就可以对症下药,”杰克说,“谁知道呢,本来没准可以救一条命的。问题是,化验科缩小了编制,由于来自美利坚保健的压力,为的是省几块钱,他们连微生物室主任都没有设,给撤消了。” 
  “这些事我一点也不知道,”克林特说道,“再说啦,鼠疫反正也发生了。” 
  “您说得对,”杰克说,“这种方法也好,那种方法也好,您反正都得搞清起因。不幸的是,您并不比昨天知道得多。”杰克在面具后边笑了。能向这位病理学家放一枪,他有点幸灾乐祸。 
  “我不会走那么远。”克林特喃喃地说。 
  “医院工作人员中有没有什么症状?”杰克问。 
  “有几个护士出现发烧,已经隔离了。”克林特说道,“不过还没有确认他们得了鼠疫,只是怀疑,他们可能受了诺德尔曼的直接感染。” 
  “你什么时候开始做哈德?”卡尔文问。 
  “大概20分钟以后,”杰克说,“文尼把东西取回来就开始。” 
  “我要去看看其他的病例,”卡尔文对克林特说,“您是打算和斯特普尔顿大夫呆在这里,还是跟我一块走走?” 
  “我想还是跟您走吧,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克林特说。 
  “顺便问一句,杰克,”卡尔文离去之前说道,“办公处外头有一群记者跟警犬似的,正往楼上窜。我希望你不要举行未经授权的新闻发布会。医学检查官办公处的任何消息都由冬纳特洛女士和她的公关部发表。” 
  “我不会傻到去跟新闻界谈的,”杰克向他保证。 
  卡尔文踱着步子朝第二张解剖台走去。克林特一步不拉地紧跟着他。 
  “听上去不像是那家伙想找你谈,”文尼对杰克说道,卡尔文和克林特这会儿已经听不见了。“我可不是说他有什么错。” 
  “那个小耗子,我上次看见就绷着张脸,”杰克说,“我不知道他有什么问题。他整个是一怪鸭,如果你问我的话。” 
  “现在轮到乌鸦笑猪黑了。”文尼说道。 

  
  
第十一章



   
  1996年3月21日,星期四,早晨9:30 
  纽约市 

  “拉根索佩先生,你听得见我吗?”道尔大夫冲着患者喊道。唐纳·拉根索佩,38岁,非洲裔美国石油工程师,患有慢性气管炎。今天早晨,三点钟刚过,他就醒了,感觉到进行性的呼吸困难。家里备用的药没有见效,他四点钟就来到了曼哈顿总院的急诊室。常规的急诊处置没有起作用,到五点差一刻的时候,召来了道尔大夫。 
  唐纳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睡不着,只想休息一下。这一回可把他折腾够了,也真吓人。感觉到没法呼吸真是一种折磨,他这辈子还没经历过这么糟糕的事。 
  “你怎么样?”道尔大夫问,“我知道你不好受。你肯定累坏了。”道尔大夫属于那种比较少见的医生,能够出于深层的理解,同情自己的所有病人,就好像他也经历过所有类似的情况似的。 
  唐纳点了点头,表示他没事。他现在的呼吸得通过一个面具,这使得谈话很困难。 
  “我希望你在医院住几天,”道尔大夫说,“这次发病来得厉害。” 
  唐纳又一次点头。没有人跟他这么说过。 
  “我要你输液时间长一些。”道尔大夫解释道。 
  唐纳将面具从脸上抬起来一点。“我可不可以在家里输液?”他提出。在自己需要的时刻就住进医院,对此他唯有感激,但他更倾向于现在就回家,因为他的呼吸已经恢复正常。他知道,在家里至少还可以做点事。向来就是这样,这气管炎总是挑一个特别不适合的时候发作。他原定下星期返回得克萨斯,还有一些野外工作没完呢。 
  “我知道你不想住院,”道尔大夫说,“我有同感。但我认为最好还是暂时不动。我们尽量让你早点出院。我不光希望你继续输液,还希望你吸进有一定湿度,清洁并且不带刺激性的空气。我还想留心跟上你的峰值呼吸频率。我先前跟你说过,还没有完全康复。” 
  “你估计我得在这儿呆多少天?”唐纳问。 
  “我保证只有几天。”道尔大夫说。 
  “我得回得克萨斯。”唐纳说。 
  “哦?”道尔大夫说,“你上次是什么时候去的?” 
  “就是上个星期。”唐纳说。 
  “嗯,”道尔大夫若有所思地问,“你在那边有没有碰什么不正常的东西?” 
  “也就是得州加上点墨西哥风味的菜。”唐纳说着,想挤出一点笑容。 
  “你最近该没有养宠物什么的吧,是吗?”道尔大夫说道。处理慢性气管炎的困难之一,就是确定导致发病的原因。经常都是过敏性的。 
  “我女朋友最近养了一只猫,”唐纳说,“我最近这几次去身上都发痒。” 
  “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道尔大夫问。 
  “昨天晚上,”唐纳承认,“可十一点刚过我就回去了,觉得一点没事。睡的时候也没有问题。” 
  “我们需要检查一下,”道尔大夫说,“同时我还是希望你住院。你怎么说?” 
  “你是大夫,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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