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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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人文•；未来》论坛记趣
陈祖芬
大海的理财基因
这个论坛是青岛海洋大学举办的。写着《科学•；人文•；未来》的大屏幕，好象用海水涂上了海兰。绕场一圈的一张张科学家和作家的照片，也是用海浪卷起。会场中间摆放的绿叶、鲜花，倒象海底植物。而我，而我们，好象是海洋世界里的鱼。整个会场被前来听讲的大学生们围住，好象在观看海洋世界的斑烂，看思想的游动和穿梭。
有作家认为科学是冷冰冰的，便有科学家站出来说：我的温柔指数比较高。当然，科学家可以非常理性地证明月亮就是一块大石头。但是更从爱因斯坦的E=MC2讲到牛顿的F=MA，从达尔文到华来士，从地球构造到和谐发展，从深空控测到转型时代，从纯粹科学讲到射雕英雄。对，科学家们几乎都读金庸。有位科学家说，有一回开学部委员会，会议结束下暴雨，大家都回不去了。他想去看看老前辈。敲门敲不开。门开后才发现前辈刚才奋不顾身地进入了金庸的武侠世界。
有位科学家说：谁要考我的博士生，必须读过金庸小说。
关于金庸小说和科学发展之间的内在关系，有待下一步专题探讨。后来王蒙笑：我实在不好意思在发言时说，你们除了读金庸，能不能也读点在座各位的小说？
当然，王蒙只是作“不好意思”状。在座的科学家的文学积累，实在不能不令作家惭愧。至少，我很愧对。有的作家对科学发达而古风难存感到郁闷。便有科学家快速回答：我小时候父母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到我们这一代又觉得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但是，社会在前进！！（全场掌声，笑声）又有作家在科技的强大面前，感到文学的无可奈何。便有科学家说，如果从各自的定位超脱，把人作为自然界的一个组成部分来看问题，会碰撞出一些美好的灵感。科学和文学，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讨论从快乐的火花终于转成灿烂的焰火。科学和文学同样地以人为本。报载美国正在研究利用电脑的USB接口，接上治疗仪给人治病。我想是不是日后我国的周林频谱仪等等都可以用USB接口接到电脑上？到那时，电脑不仅是百科全书，是家庭影院，还是私人医生，理财顾问。科学，叫我怎能不爱你？
2004年10月的青岛论坛，是科学家和文学家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包玉刚讲过：深水港是个大银行。我想，大海洋就是大银行，海洋大学就是大银行，才会经营这样一本万利的论坛。或许大海本来就有理财的基因——海纳百川么。
审美不疲劳
青岛朋友跟我讲，山东人的优点，是老实；山东人的缺点，是太老实。
那么，可不可以这么说，作家的优点，是文学；作家的缺点，是太文学。
作家里的作家，是王蒙。不过王蒙讲话希望文学同行们学习科学，“取代文学的自恋与自我膨胀，取代那些想当然的咄咄逼人与大言欺世”，“大多数作家和我差不多，基本上是科盲。这是中国文人常常激愤、失落、大言与现实脱节的原因之一，哪怕是最不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王蒙说文学重直觉，重想象，重虚构，而科学的“个罪”，是摧毁了一厢情愿的梦幻。文学的浪漫主义常常写月亮，但是科学已经登月了，已经知道月亮就是月亮，还让人相信上边有玉兔、嫦娥？反正我是不信了。（全场大笑）
但是，他说浪漫主义是可以再创造的。可以构建新的浪漫主义。（掌声）海洋大学就是抱着近乎浪漫主义的热情与追求，来召开这个快乐的会——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三人行必有我师。这么多身怀绝技的科学家传授很具冲击力的知识，而且知识里充满了人文精神，充满了真善美。这样的好事儿，不是经常能得到的（掌声）。
我想，如果出一道抢答题。用两个字说出王蒙是什么？作家？文学？智者？
恭喜你答错了。
王蒙是学生。
一个永远的学生。一个天天6点就开始学习的学生。今天这个数字时代，一切都在重新洗牌。文化的表情越来越 加速变换丰富多彩。今天你出局，明天他登台，优胜劣汰，为青年俊杰喝彩。但是会议期间，王蒙老是被年轻人追逐着：“王蒙老师，有没有时间……”，“王教授，能不能……”，王蒙这位青春偶像，实在是青春级的。有人叫我用一两句话说王蒙。我说：“好好学习，天天创造，所以他能当上王蒙。”
或者不如干脆借用王蒙的一本书名：《青春万岁》。
有科学家讲到圆满人生、缺憾人生等等。便有人举手说，他认为王蒙是圆满人生。
王蒙立即说：我很怕圆满，水满则溢，人满则患。而且我是显著的不圆满。因为我对自己不圆满的悲哀，所以这次我都找高个子的、靓丽的同行来虚拟地实现我的圆满。（全场大笑）
近年有个流行词叫审美疲劳。人们看王蒙，审美不疲劳。当然，因为智慧。但不仅仅因为智慧。一个光有智慧没有童真的人也是会引起审美疲劳的。有人发言讲到王蒙大道无术，为人不设防。我想，其实就是：童真。
多赚十万美金
网络世界所以热闹，因为那个世界里可以尽兴地释放智慧释放童真。于是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于是流行起“轻舞飞扬”这个词。王蒙的对答非常地轻舞飞扬，但更加常常的是文字激扬。他在闭幕词中讲到作家有时候是爱找事儿的一些人。（掌声）会上科学家没有嘲笑文学的。但是（他声音提高了）文学不断地嘲笑科学。但是（他声音又高一度）这才热闹！难道你们不需要声讨吗？（全场大笑）这也是学术民主！（全场大笑）不仅仅允许爱因斯坦发言，也允许胡搅满缠的人发言！（全场大笑）
王蒙讲人类历史的进化，是发展，但是也充满了置疑。现在有个词叫满意度。生活的提高，带了欲望的提高，所以报上有文章说现在有些人对生活的满意度相当于60年代。可是王蒙说他对生活的满意度，是一百倍、一千倍于六十年代（全场鼓掌）。当然这种数字又是文学的思维，不过这不需要作很仔细的测算。（ 笑声）
后来有科学家说六十年代后期，有一本有影响的科技杂志上，写到无穷大的符号∞就被人批评：怎么把“8”字横过来写？又一位科学家笑：那时候说1/2加1/2等1/4是天经地义。
于是科学家文学家都说真是时代进步了。
我的发言从数字讲到爱情。数字时代的爱情也可以估计了。英美两位经济学家调查6万人之后算出答案：家庭生活美满相当于一年多赚十万美金，性生活美满相当于一年多赚6万美金。
王蒙说家庭生活美满不止多赚十万美金。他说其实中国古代文学里就充满了数字：白发三千丈、长风九万里、桃花潭水三千尺、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数学充满了诗意，在数学的世界里可享受遨游的快感。数学和文学都来源于人的本体，都是对人生对世界的一种发现，都是开辟心智。而智慧，是一种美。科学家文学家共同来关切这个世界，发现这个世界。文学家是科学家的朋友，科学家是文学的老师。我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是文学界的。毛主席说谦虚使人进步么！（掌声，笑声）
有科学家说：下一次我们科学家和文学家再联姻。
王蒙笑：我们不离婚。
是科学先爱上了文学，还是文学先爱上了科学？
已经联姻了，就懒得去考证谁先爱上谁的问题了。
这天开完会一起坐大轿车回住地。王蒙和夫人瑞芳照例并排坐着。我在刹那间回想起童话的结尾，总是说王子和公主“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故事嘎然而止。如果再写结婚以后的生活，结婚十年的生活，不知道会不会就写成英国式离婚或是美国式离婚。王蒙至今是个“青春万岁”，一会儿在台下举手向台上的科学家发问关于中国科学发展的问题，一会儿站起来问文学家：你到底是要拍CT看中医中西结合，还是不拍CT保持中医的纯结？但是，当王蒙坐在瑞芳 身边的时候，就老实了。 好象就这么老实温厚地坐了一辈子了。
瑞芳就是他的家。
我笑：我发现你们已经多赚了十万美金了。
王蒙笑：这个税我还没交呢。
第一部分管华诗的致辞
管华诗在“科学•；人文•；未来”论坛上的致辞
（2004年10月11日）
尊敬的各位专家、学者、新闻界的朋友们、老师们、同学们：
上午好！
在中国海洋大学隆重庆祝建校八十周年之际，我们荣幸的邀请到来自我国科技界和文学界的二十余位著名学者，前来参加“科学家与文学家的对话”这个别开生面的学术活动，共同讨论“科学、人文与未来”这个永恒的却又具有特殊现实意义的话题。在此，我谨代表王蒙先生向各位专家、学者的光临，向各位新闻界朋友的到来，表示衷心的感谢和热烈的欢迎！
当前，党中央提出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科学发展观。这一发展观的提出，为社会各项事业的发展确立了思想上的指针，同时也提出了重要的任务。
科学和人文是人类文明发展中两条并行不悖的主脉。两者分别从不同的角度关注世界，共同影响着人类文明进步的历程。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科学与人文只有相互融通，相互协调，才能有利于彼此的健康发展，并共同推进社会的进步。这也应该是在科学技术突飞猛进的今天，对党中央提出的“繁荣哲学社会主义”加深理解的根据。
今天，我们在此讨论“科学、人文与未来”这一话题，正是为了促进科学与人文的沟通与融合，从知识的构建和利用、人才的培养和人的发展，以及从这一方面推进社会的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来落实党中央的要求。
因此，今天的论坛活动既具有重要的学术意义，也具有重要的社会现实意义。
今天应邀出席的科学家都是所在领域的国内权威和国际著名学者，文学家都是当代中国文坛最活跃、最具有国际影响的学者。因此，我们相信，这里即将开始的对话将在相当程度上展现出当代中国的科学与人文风采，闪现出科学家与文学家的智慧光芒。相信与会的每一个人都将享受一次视野洞开、余音绕梁的精神大餐。
最后，再一次向各位专家学者表示衷心的感谢！祝各位在青岛期间生活愉快！预祝论坛圆满成功！
谢谢大家！
第一部分创新与人才资源开发探讨（1）
马俊如
21世纪是知识经济的世纪。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创新已成为发展进步不竭的动力源泉。能否有效地创造知识、生产知识和开发利用知识，关系到一个国家、地区的国际竞争力，乃至生存和发展。这里从创新与人才资源开发中常常面对的一些问题，从影响创新竞争能力的视角进行初步的探讨。
一、创新能力随时代演进轨迹
人类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