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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父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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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子期喃喃道:“柏林,不要离开我!” 
哀求,凌晨还从未见过一个大男人口出哀求,一时间呆在那儿,只听张子期哀伤地无助地:“柏林,




我爱你。” 
然后,再没声息了。 
凌晨飞快地刷牙,一边刷牙一边不知该觉得恶心还是觉得可怜。 
张子期口中的我爱你,才是真正无望的爱情吧? 
六,同性恋的婚礼 




凌晨按下闹表,虽然是周未,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家,晚一点起来是可以的,太晚就不象样子了。 
推开门,却见张子期与曾杰也在梳洗,而且都西装笔挺地。 
张子期看见凌晨愣了一下,然后笑了,露出一股子邪邪的表情:“你儿子长得真是不错啊。” 
凌晨瞪了他一眼。 
曾杰也瞪他一眼。 
张子期笑道:“小子,跟我一起去参加婚礼。” 
凌晨径自去卫生间,坚决果断地回答:“不去!” 
张子期被噎得愣在那儿,曾杰大笑,哈哈大笑起来。 
张子期直跟着卫生间去:“臭小子,我是你长辈啊!” 
凌晨白他一眼。 
张子期道:“你爸让你去,你去不去?” 
凌晨再次白他一眼:“以大欺小。” 
曾杰说:“你别拿个孩子去刺激柏林。” 
哦?还有这种事? 
张子期回骂:“我刺激他?那你对他结婚这件事怎么看?” 
曾杰回答:“他结婚成全了你们两个!” 
张子期怒道:“放屁!照你这么说,你结婚还是个伟大的壮举了!” 
曾杰低头理他的领带,沉默不语。 
张子期道:“明明不可能有好结果的事,为什么一个又一个地上去试。” 
曾杰轻拍他肩:“因为不是人人都象你这般有勇气。” 
张子期道:“妻子比别人更可怕,一下子就知道原委,温柔点的受尽委屈,遇到泼妇,一下子嚷得满




世界都知道,再也不用做人!” 
曾杰叹气:“你说得是,我若不把所有财产都分申启芳一半,她就要给我好看,这还是没抓到什么把




柄呢!其实我也不怕她,不过不想老人知道这件事。” 
张子期沉默。 
曾杰说:“你们又好一些,我看柏林的主意是可行的。” 
张子期打个寒颤:“想到要同一个女人睡在一起,我全身汗毛倒竖。” 
曾杰笑一声:“没那么可怕,不过是皮肉略松懈点。闭上眼睛想象好了。” 
张子期做个呕吐的表情,想不到他前一天酒喝得太急,胃里不好受,这一下子真的有胃液涌出来,当




下把正在洗头的凌晨一推,对着洗手池就吐了下去。 
凌晨湿漉漉地站在当地,看着张子期令人作呕地吐了又吐,实在不明白,那让自己向往的有着玫瑰香




味与柔滑外皮的美丽动物怎么值得这么吐? 
还有申启芳即然敲到一大笔钱,为什么不肯安置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世上真有恋奸情热这回事?据说




,还有人杀了碍事的亲儿呢。 




张子期吐完,顺势倒到沙发里:“我病了,我不去了!” 
曾杰啐他一脸:“你要死,快滚起来把洗手间给我收拾了去!” 
张子期用被子蒙住头:“不去不去就不去!” 
曾杰又哄又劝,张子期闷不作声,到最后曾杰命令凌晨:“过来,小子,我带你去,介绍你认识柏林




。” 
张子期跳起来,瞪着曾杰,看起来他不是一个开得起这种玩笑的人。 
曾杰再劝:“来来来,让凌晨陪你去好了!” 
凌晨气得:“你出卖我!” 
曾杰陪礼:“好儿子,你只当做好事,这个人非要柏林婚礼上出现不可。” 
凌晨“哼”一声:“你不理他,我不信他会不去。” 
然而倒底凌晨受人钱财,这一点小事哪敢违拗。 




穿着白T恤与破牛仔裤的凌晨,站在一身礼服高大英俊的张子期身边毫不逊色,他们之间不过是洛阳牡




丹同旷野百合的区别,美丽是一致的。 
曾杰觉得那一刻很陶醉,男伴都这样美丽,虽然不都是他的,但至少有一个身体归他支配,想到那个




单薄的身体,会因他一个眼色而召之即来挥之即,那种感觉真是妙不可言。不仅仅是肉的问题,一个




人的肉体若不得不受人支配,精神多少也会受到影响,间接地,曾杰觉得他正与凌晨发生一种微妙的




,精神上的奴隶与主人间的关系。 
此时凌晨颇不自在地被张子期当做男伴带着进礼堂。 
远远地,看见一个即粗眉大眼的男子,凭直觉凌晨认为他就是那个柏林。眉毛平直;双眼微微带点忧郁




,即使是笑着的时候,也象是带着一丝厌倦,仿佛灵魂深处受了最深的伤害,永生永世无法痊愈。那




一点点厌倦,让他同周围的人不同。人潮汹涌,他沉静如水。 
凌晨说:“他看上去比你顺眼多了。” 
张子期捏他一下:“闭嘴。” 
凌晨发现张子期紧抿嘴唇,看他的表情好象巴不得把那忧郁的美男子关进笼子里,别人看一眼他都觉




得吃亏。 
那柏林,离得那样远,依旧可以看到,他对张子期的到来有一种发自内心的震撼,那目光不过在张子




期身上一扫,整个人已经开始发光发热。 
傻子都看得出他爱他。 
可是张子期忽然亲密地探过身来,在凌晨耳边低语,其实他说的,不过是:“紧紧跟着我,神态亲密




点。” 
张子期一边带着凌晨往前走,一边微笑着对凌晨耳语:“我他妈的烦死这小子了,敢做不敢当的人,




想当初要不是他骚扰我,我会落到这地步?现在他倒一甩手先走了,你见过这么无良的人吗?” 
神太那样亲密,却不过是在骂旧情人。 
凌晨再次抬头白他一眼:“你真无聊!” 
在外人看来,不是不象撒娇的。 




两个人走到柏林面前。柏林已是面色大变,一双黑洞洞的眼眸里竟流露出恐惧来,可是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垂下眼,还勉强微笑:“子期,劳烦你了。” 
张子期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不就是做伴郎吗,咱们一向是好兄弟,这点小事不用客气。”言词




那样诚恳,语气却极度讽刺。 自 由 自 在
柏林微微垂下眼,他的神态,他垂来的肩,他微微驼着的背,那样疲倦与落寞。他沉默着,至使场面




冷了下来,三个人相对,谁也不说话,这沉默压得凌晨就要后退离开,柏林却微笑一下:“这位,是




你的朋友?” 
凌晨不想再从张子期那张臭嘴里听到冷嘲热讽伤人的话,自己抢着答:“我叫凌晨,是曾杰的儿子。




” 
柏林的神态明显轻松了一点,张望:“曾杰呢?” 
凌晨说:“他在后面,马上就过来。” 
柏林那忧郁的眼神落在凌晨脸上,他温和地笑了。 
七,真的要上你 




很美的婚礼,新娘是小巧得惊人的女孩儿,那女孩儿刚刚到柏林的肩,长得矮,但是单个看上去身材




修长,同高个子站在一起,也不过是小巧玲珑。 
尖削的下巴,惊人的大眼睛,凌晨倒吸一口气,就是这个精灵般的女子?!他们欺骗的,他们将要毁




掉的,就是这样美丽无辜的一个女孩儿? 
那女子看起来晶莹脆弱如一滴水滴,却又纯净如玉。 
凌晨半张开嘴,盯住新娘,不过很快,他就遇到了伴娘凶狠的目光。 
平心而论,伴娘不丑,不过那种寡冷的目光,让她的面容变得很不讨人喜欢,她一副晚娘脸瞪住凌晨




,瞪了五秒钟,才一个白眼放过凌晨。 
五秒钟,凌晨已开始抹汗,这恶妇,干什么用这眼神看人?目露凶光,眼放毒箭,啧,难怪年纪那么




大了还嫁不出去。 
凌晨发现,曾杰认识的人全部如金童玉女,没有丑人。 
凌晨想,可能同性恋都这么轻浮,专门以貌取人吧?然后又发觉自己这想法是惊人的偏见,天底下没




有人不以貌取人,刚出生三个月能看到人的小婴儿就喜欢让美女抱。 




礼毕,大家回家,张子期跟着曾杰回家,曾杰照例请教他:“你成天粘住我做什么?要不,就实打实




陪老子上床,老子不需要你这样的绿颜知已。” 
张子期一声不吭。 
于是曾杰也沉默了。 
凌晨发现,张子期是一个很有自制力的人,在婚礼上他除了讽刺一句外,全程没有一丝失言失态。 
现在大家散了,他象死一般沉默起来。 
也许他内心深处是有什么东西死掉了吧? 
如果你爱的结婚了,对象不是你,又必须强颜欢笑,见证他的幸福,是不是会希望自己干脆死掉了好




? 




到曾杰家门口时,张子期站在门口发呆,曾杰问:“做什么?花痴啊?” 
张子期调转头:“我回家睡一觉。” 
曾杰一把抓住他:“你在我这儿睡!” 
张子期推开他:“干什么?我还会为这种事自杀不成?我是不想看见你家客厅的那张沙发,多恶心的




颜色!” 
粉紫色!凌晨回头看看,同意他的说法,如果是在闺房里,不失为一个可爱的东西,放在单身汉客厅




里,只能说是恶心的颜色。 
曾杰暴起来:“他妈的,那是当初你们挑的——!”说到这儿,他终于住了口,也明白了张子期的意




思。 
张子期转身就走。 
这多天来,张子期所留恋的,不是曾杰的客厅,而是客厅里那张恶心的沙发,现在让他痛苦的也不是




曾杰的友谊,而是曾杰客厅里的沙发。 




曾杰望着张子期离去的背影,沉默一会儿,问凌晨:“你说他是幸运还是不幸?” 自 由 自 在
凌晨不知道,天底下似乎没有平和快乐的爱情,可是又几乎所有人都渴望爱情,真正得到爱情或追救




爱情的人,是幸还是不幸?谁能知道呢。 
曾杰落寞地坐在粉紫色沙发里,此时他已换过衣服,穿着一件象牙白的棉质家居服,因为衣服质地优




良,连带整个人也好似精工出品似的。 
穷人一脸失意就似哭丧,富人穿着啥啥牌的啥啥一脸落寞,倒好似比平时多一点灵魂似的。 
凌晨还穿着他那一身破T恤牛仔裤,倚着自己房间的门,不知该关上门保护自己,还是应该劝慰两句。 
曾杰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觉得屋子里好象有另一个人的气息,回过头,看见凌晨,先喝一声:“啧,




你还穿着那身脏衣服,快快换下来!” 
凌晨后悔自己出现在客厅,立刻转身没入自己房间的黑暗里,摸黑换衣服。 
虽然关着门,依旧不放心,总觉得角落里有一只眼睛在灼灼地盯着,所以换衣服从不肯开灯。 
可是门响,凌晨急忙把衣服套上,跳进裤子里,慌慌张张地提起裤子来。 
曾杰已按亮了灯,看着凌晨急匆匆系上裤子,他忍不住笑了。 
凌晨也知道自己这种形为是无用的,如果曾杰想,他是有权要求他再表演一次换衣服的。凌晨觉得挫




败。 
可是我们在生活中时常会感到挫败,即使是王子公主也难免生活中的苦痛。 
所以凌晨对自己的挫败只是叹口气。 
曾杰问:“有一个月了吧?” 
凌晨抬头,迷惑地,然后马上想起来,是他单独与曾杰相处已一个月了,他点头。 
曾杰伸手递过来一个信封。 
凌晨有点发呆,手还垂在那儿,眼睛盯住那个信封,看卖身钱,快接过来吧,接过来看看卖身钱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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