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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燕锁狂龙 上 by nuonuo-第13章

小说: 燕锁狂龙 上 by nuonuo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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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不凡,终究只是一个小孩儿,他又不曾离过家门,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就看得入了迷。转着,转着,燕不凡就来到了一个首饰摊前。龙莫愁,只是笑看着那张不时被惊奇占据的秀雅容颜,久久的,竟是看得痴了。 

  燕不凡静静地看着,看得有些入了迷了,他原本并不是要看首饰的。他被新鲜的场景吸引了注意力,禁不住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的看了过去。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一块玉。 

  鬼府里,奇珍异宝无数,他看过的首饰或许多得连这小镇子都堆不下。只是,那个小小的摊在软绸里的玉,虽然说是好玉,可也不算是什么奇珍异宝,但是,因为那玉的形状,让他禁不住贪看。 

  「啊,公子,您瞧,这是上等的白玉,您要买吗?」爽朗的关外汉子,瞧着那粉雕玉琢的少年静静地站在自个儿的摊前,一双黑莹莹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摊上那一块标价一百两的玉佩发呆,风霜满面的脸庞,立时扬上了亲切的笑颜,「公子,您可真是好眼光,这是我打和阗采的好玉,请得是关外最好的打磨师父,您瞧,这纹理是天然生成的,这龙,就像活了一样。。。。。。」 

  关外汉子热情的招呼,让燕不凡收回了眼神,他摸了摸身上,却是没有带银袋,轻轻地摇了摇头,正要转身,斜里,怱地伸出一只手,一把接过了那块玉佩,迎着阳光,可以看到朱红的丝线系着白色玉佩,略有些透明的玉恍如一条游动的飞龙,几乎要飞向天空。禁不住喃喃地开口:「莫愁。。。。。。」 

  「啊,大叔,是什么玉佩呢?让我看看!」清朗的声音贴在燕不凡的耳边,俊俏的佳公子一脸笑容,让人觉得连心都暖了。 

  不凡拾眸看着那只白皙手掌的主人,俊丽的锦服公子,正带着明朗的笑颜望着在天空中飞翔的玉龙:「好漂亮的玉啊,是上等的和阗暖玉呢!不过,大叔,这分明只有一半嘛,另外一半呢?」 

  「啊,公子,真是好眼光耶!」满面风霜的汉子,被岁月熏得浑浊的眼睛猛地一亮,「您竟然能看得出来这只是半块玉呢!就知道您是行家!来来,给您看另外一半。您瞧,这条龙是不是顺着玉的纹理与公子您手上的那一条合在一起。」 

  莫愁接过那同样用朱红色丝线系着的玉龙,随着白皙的手掌,慢慢地与天空中飞翔的玉龙合在一起,迎着天空看去,两条神态安详的玉龙抱在一起:拿在眼前仔细看,却只看见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神情狰狞的飞翔在云朵中。哪里看得出是两条飞龙合成的。 

  果真是上等的手工,需要多少的心思才能做出如此精妙的东西啊。龙莫愁笑着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递给那汉子:「大叔,这么好的玉佩是无价的。您这价只标一百两,太委屈这块玉了。这里有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我买了这两条龙了。」 

  「啊,公子,不用一千两!」汉子结着舌,看着俊丽少年塞进手里的银票,还要再说些什么,那俊丽公子已然拉着粉嫩少年径自离开了摊子,「公子。。。。。。」 

  龙莫愁回头笑望着那满脸涨红的汉子:「大叔,这钱是辛苦钱,您收之无愧,收下吧。」 

  燕不凡抬眸望着那带着笑的俊颜,心头怱地一暖。 

  她是一个心善的人。 

  与这样的一个人在一起,怎么能够不喜欢她呢? 

  浅浅的笑意扬在嘴角,有些羞,有些喜。 

  终究是喜欢莫愁的。 

  正出神,手怱地被身边的人攥住了,垂眸注视着自己的手掌与莫愁的手掌紧紧地扣在一起,禁不住一抹甜蜜涌上心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如能与莫愁这样相偕一辈子,自己也知足了。 

  「去神宫的路上,有着一片非常非常大的雪原,你长在江南,或许不曾体会过雪原的寒冷,可是,那里的冷,是会夺人性命的。。。。。。」喃喃地低语了一声,俊丽容颜闪过一丝的阴冷,「你的身体对于横越雪原来说,太文弱了,这个集市里虽然没有什么好东西,可是,却有最好的野兽皮毛。来,我们去瞧瞧。」 

  原来,特地在这边关的小镇里休息,为得是给他买上一件上等的皮毛衣服。燕不凡的眼眸猛地一湿,莫愁果真是个细心而贴心的人,自己的恋慕,果然是对的。 

  穿梭在街市中,不凡的眼光一直追随着莫愁,看着她一摊一摊地走过,一件一件地拿着皮袄在他的身上比划,然后,身上怱地一暖,抬眼的时候,看见莫愁带笑的面容:「可选到一件好东西了。」 

  燕不凡低眸,看着披在身上的雪白皮毛,伸手抚去,软软的、暖暖的,最难得的是,一件袄子是用一块通体雪白的皮毛制成,上好的雪狐皮本就极为稀罕,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一件,不知是修练了多少年,成了精的雪狐了,可是,今日却成了他身上的袄子。虽有些可怜那献了这一身皮毛的不知名的雪狐,却是更为将这身皮毛覆在他身上的人感到心动。 

  这是莫愁仔仔细细地挑来的。 

  付清了银两,两人返回客栈,一路上两人十指相扣,恍如天生就该如此一般,自然得宛如一般的夫妻。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觉得心头暖融融的,舒坦得紧。 

  心里正暖着,身边的人怱地停下了脚步,拾眼的时候,身边的人温柔地将手上的一件物品挂在了他的颈上,燕不凡低头,莹白的飞龙正静静地躺在胸前柔软的皮毛中,正是适才买的那一双玉中的一块,心头一动,传入耳中的是莫愁温柔的声音:「这是上等的暖玉,有了它,你就可以比较容易地穿过雪原了。。。。。。」 

  胸前的温热,慢慢地透过皮肤,渗进跳跃的心,燕不凡怔怔地看着那转首向前走的俊丽人儿,那抹修长的身影,在阳光里,透着温暖的气息。 

  更喜欢莫愁了。。。。。。 

  猛地,那修长的身影忽然停顿,俊丽的容颜忽地贴近了不凡精致的脸颊,在那柔润如玉的脸颊上烙下一个轻柔的吻:「另外一块,在我的身边,这一块玉,就是我们的定情之物。。。。。。怎么样?」 

  一只手轻抚着脸颊,一手轻轻地贴在胸前挂着玉佩的位置,定情吗? 

  脸,禁不住地红了起来。。。。。。阳光,如此的清澄;心,也禁不住飞扬。赶紧了几步,犹豫了一会,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莫愁的手,看着那俊丽容颜上温柔的笑,禁不住回了一朵清艳笑容,脸颊上的热烫益发清晰起来。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如能这样一辈子与莫愁执手,他知足了。只是,他配吗? 

  若是莫愁知晓了一切,她会原谅他吗?不能想,不愿想,不去想。 

  所以,不甘。 

  狂,燕不凡轻敛了眸子,那终究只是他命里的一个过客。虽曾心动,却又怎比得上对莫愁的情深意重? 

  一直犹豫不决的心,终究定了下来。 

  狂,对不住了。终究是要将狂拖入他的算计中。他,无法原谅那个月夜给他春药的爹爹。此刻执着莫愁的手,他更无法原谅。 

                

  点燃的烛火中,俊美的男人张开了手,看着躺在掌心里的白色玉佩,飞扬的龙,在烛火中流动着晶莹的光泽。 

  「莫愁,你真的买了一样好东西呢。。。。。。定情物啊。。。。。。」是谁与谁的定情物呢? 

  不凡,你的身体属于我,你的心,属于莫愁。你可知道,你可知道,我看着阳光下的你,因为莫愁而涨红了脸,晶亮的眼神专注地注视着莫愁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啊。。。。。。你可知道,我与莫愁,关联有多大啊。。。。。。。。。 

  你怎么可能猜得到呢。。。。。。 

  我,多想告诉你,我叫龙莫狂啊。。。。。。我也是来自神宫的啊。。。。。。身上,流得是和莫愁一样的血啊,一样,一样的血啊。。。。。。 

  为什么我无法站在阳光里,帮你买温暖的毛皮,帮你买下那双白玉佩作为我们的定情之物呢?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我不能站在阳光里啊。。。。。。我渴望,在阳光里,抱着你啊。。。。。。 

 

第七章 

 

  「是吗?」冰冷的语音,轻轻地穿透垂挂着的轻纱,使得跪在轻纱外的劲装女子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们已经到了山海关了吗?」 

  「是的。宫主。」轻软的语音强自镇定,只是语音尾端的震颤,却依然泄漏了主人心底的惊恐。 

  「那么,神宫,也应该好好的装饰起来,迎接这远道而来的娇婿了。」冰冷的声音有些轻微的起伏,然后渐渐地淡去。 

  胆大的抬起眼眸,瞧着那轻纱帐后状似沉睡着的美人,劲装女子蹙了蹙眉,低低地应了一声:「是,奴婢遵命。」 

  听着那衣裳摩挲的声音伴随着轻柔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终至悄无声息,宽大的宫殿里,像是没有生命一样,陷入了一片沉静。 

  「风影,你出来吧。」 

  一片雪白中,如玉的白衣少女轻盈地飘落。 

  「风影见过宫主。」少女微低了身,施了一礼。 

  「宫外分堂的情况怎么样了?」冰艳的声音里,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波动。 

  白衣少女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乌黑的睛瞳微转,脸上显了一抹犹豫的神色,终究还是说出了口:「三十州分堂,半数精英莫名昏睡,分堂虽有其形,却已是徒有其表。」 

  「哦?」冰艳的声音微扬,「可知是哪一路人敢犯上我神宫?」 

  「风影不知。」 

  雪白大殿里立时陷入一片冷寂。 

  良久,那冰艳的声音才轻轻地道了一声:「你去吧。」 

  那如玉少女便如来时一般,无声离去。而纱帐后的那人,无声无息,仿佛睡着了一般。 

  忽地,轻纱帐后,微敛的眼眸猛然张起,冰艳的脸庞上显著一抹冰冷的笑,纤手微扬,整块白玉雕成的床榻竟微微地晃动起来,轰的一声,床榻中央裂开了一道口子,那玲珑的身子轻轻一跃,飘动的白衣,带着飞扬的幻影,消失在那道不知方向的黑暗里,然后,那床榻又慢慢地合成一体。 

  弯弯曲曲的信道,是在坚硬的寒冰中开凿出来的,壁上的寒冰闪着晶莹的光泽,冰冷的寒气在信道里形成淡淡的雾气,迷着人的眼睛,柔润的夜明珠嵌在信道顶端,透着淡淡的雾气,竟连照射下来的光芒,似也带上了那一抹的冰寒气息。 

  玲珑的身段轻盈地行走在剔透的寒冰上,仅着一袭薄衫的身子却感受不到一丝寒冷的气息。 

  一扇厚重的石门,横空地隔在信道的尽头,白玉似的手掌轻轻抵在石门上,嘶嘶的寒气,便自那白玉般的掌缝间,嗖嗖地冒起。而厚重的石门,则摇摇晃晃地在那手掌下慢吞吞地动了起来。 

  吱嘎,吱嘎。 

  石门的后面,是一间透着寒气的石室,石室里,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桌、一椅、一床,一个人。 

  如墨的黑发垂泄在冰冷的石床上,如雪的衣裳束缚着单薄瘦削的身体,一张美丽的脸隐在如墨的黑发后,只是,整个人却显得毫无生气。仔细看去,才发觉,那竟是一个早已死去的人,因为石室外面重重的寒冰,而保存着不腐的容颜与身体。 

  冰艳女子静静地在石床边的石椅上坐着,美丽的眼眸,初始,是带着柔软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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