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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南极星(下)-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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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煌,保重。”

苏煌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转手拿起自己的双刀,与无旰一起迈出了府门。

夜风带着凛凛雪气刮着脸颊,但冰冻的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寒意。无人的长街看起来凄凉孤寂,在夜行衣掠起的风声中,苏煌默然前行着,虽然无旰频频转头看他,但却看不出他内心任何一点真实的想法。

第九章

东门。子时。

约有三十来名战士已聚在城楼之下。因为这大概是南极星的最后一战,所有的人都没有戴面罩,彼此击掌打着招呼。

薛先生到来之后,先讲述了一遍计划的行动细节,之后便分成四队,跟着被指派的队长出发,沿东门外的官道快速疾行了一个时辰,来到东郊一处山庙。

据报,鱼庆恩此时,就藏身在山庙佛堂的地道之中。

在分派具体任务之前,苏煌抢先道:“让我第一个下去吧?”

薛先生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先按计划清理外围,查出地道口后我先下去,除了一组的负责警戒以外,其他的都要跟紧我。”

“是!”

“行动吧。”

这三十多名战士都是经验与实力超群的高手,在清理山庙四周的暗哨时几乎没发出一点动静,只有长长的茅草随风起伏,沙沙作响。

如轻猿般灵动的身影们迅忽纵掠着,很快就来到山庙的高墙外。从不同的方位抛出三角锚,翻身跃上墙头。

薛先生扫视了一圈墙内的情形后,以右手拇指向下示意,于是从他右边起,两人一组相继跃入院中。

本来一切都还算顺利,,但是当第九组的人足尖落地时,不知触动了什么,铜铃之声尖锐地划破夜空,暗器机关也瞬间发动,飞刺、利箭和竹剑从不同的角度或呈线状,或呈点状闪电般袭来,已跃入墙内的人顿时成为袭击目标,纷纷腾跃躲避。

立起墙头之上的薛先生瞳孔瞬间收缩如针,但神色仍是冷凝不动。仅仅片刻的观察后,他高声道:“机关中枢在檐下,砍断!”

苏煌在最短时间内快速反应,一转身,闪过一排竹剑,顺势将身边最近的一个战友扑到在身下,右手刀挽出一个刀花,震飞一篷钢镖,接着腰部一拧,迎着如雨飞针直冲向前。

此时第二轮暗器已经发出,密集程度更增。几名来援的战士被斜飞的利刺所阻,不得不侧步后退,但苏煌却仍是面无表情,手中双刀如雪卷起,前进的步子分毫未停,根本不在意肩、肘、腿等处绽开的朵朵鲜红。

“苏煌!不要强攻!”薛先生厉声喝道,飞身而下。

此时苏煌已逼近檐口,在一根柱子后略略隐身调整了一下呼吸,足尖一点,拧身跃起。与此同时,只听得数声哧哧微响,三枚手指粗细的长长尖刺从三个不同的角度直袭而来,速若流星,角度也是极为刁钻,一击落空后,竟可以旋转回射,苏煌一连变幻了几种身法,也只堪堪避开两枚,必须要急速后纵才可保无伤。

“苏煌!退……”薛先生的喝令声尚未出口,苏煌已经不退反进,两次翻滚后,第三枚尖刺已自他身后射来,深深扎入左臂上侧,而他却就势前纵,一刀砍断檐下机关的中轴。

铜铃声嘎然而止。

薛先生快步赶上,运指如风封住苏煌的伤口,但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出声斥责。

“没事吧?”无旰也来到身边,“你也太冒险了。”

“鱼庆恩已经被惊动,不快一点攻进去,只怕又被他溜了。”苏煌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淡淡地道。

“重伤者都留下,其余人先不要管两翼厢房,直接到小佛堂去!”薛先生站直了身体,一面快速下达指令,一面当先向里急冲。

人影纷纷跟进,苏煌也立即站起身来,推开无旰过来搀扶的手,跟着冲了进去。

小佛堂里面自然空无一人,只有供龛前的油灯还在闪闪曳曳。

薛先生的机关之术不仅在江北,就是全天下也绝对可排在前五名之列,连无旰对他都自愧不如,所以未及片刻,他便找到了关键部位,一扳一推,镀金的铜佛突然从中间缓缓开裂,露出一个入口来。

苏煌正想朝里面跳,被薛先生向后一拉。

“先投一个火把进去!”

立即有一个火把应声被丢了进去,地道内发出轰得一声重响,一股白色粉尘腾上。

“泼水!”

从院中铜缸内运来的清水被一盆盆倾倒进去,不久就压住了粉尘。

“两人一组,每组保持三尺距离,慢慢下去!”薛先生命令完,向苏煌摆了摆手,“你跟着我!”

地道入口的壁面并不光滑,贴着向下滑行数米,就是一个平台,连接着蜿蜒向内的阶梯。

因为是薛先生走在最前面,阶梯附设的机关都被一一清除,但是速度也相应地受到了影响,等走到阶梯尽头的可容十人见方的小屋时,里面已没有半个人影。

“茶杯还是热的,应该没有逃走多久。”无旰一面说着,一面跟薛先生一起仔细检查室内的每一处地方。

约一盅茶的时间后,新的道口被找到。

但让人没有意料到的是,新道口竟有三个之多。

“分成三组去追?”一名战士问道。

“不……”薛先生缓缓摇了摇头,“分成三组,就是追上了也是送死……”

他若有所思地查看着每一个道口的路面,最后一击掌,“走右边这个!”

指令一下,便没有人提出异议,战士们按原有队形快速前行,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走到了地道的尽头。

推开出口的隔板,是一片黑黝黝的荒林,空寂无声,只有时时传来的夜枭鸣声。

似乎已经不知何去何从,但薛先生的唇边却露出一丝微笑。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微笑就表明他已经捉住了正在追踪的那条狐狸尾巴。

“东南方,呈扇形,追!”

因为是在开阔的荒野,大家的夜行视力又都极好,追击的速度就非常地快。

没有多久,已隐隐可见前方黑黑的重重人影。

因为察觉到追兵已近,逃亡者分成了两批,一批数量较多的继续前行,另一批则凝住了脚步,准备开始阻挡。

正如最初就知道的,鱼庆恩随身带着逃亡的这批死士都是武功超群的高手,纵然面对的是南极星最精锐的战士们也毫不逊色。

残酷的厮杀在荒野处展开,血光与刀影交织中,有二十几名战士冲破拦阻,继续向前追击。

几轮阻挡滞留后,冲在前面的人数越来越少,有人喘息着从后方赶来,大声道:“薛先生有令,缓一缓,不要冒进!”

号令一出,几个最当先的人脚步一滞,立即被死士们围住,陷入缠斗。

苏煌挥刀逼退面前的两个人,眼光四处一扫,捕捉住了一个极为眼熟的身影。

鱼庆恩?已经追到他了?

心念乍转之际,人已跃在半空,没有丝毫守势的冲击,使得死士们也不得不连退数尺之远,露出一道空隙。

“苏煌!不要一个人去追!”一名南极星高声叫着,但苏煌通红的双眼中已看不见其他任何人,奔向鱼庆恩的脚步丝毫未停。

翻过一个小小的山坡,喊杀声已在脑后。鱼庆恩的身影渐渐清晰,比上一次见到时要佝偻了许多。

这个老人曾手握朝廷权柄二十年,视天下百姓为盘中鱼肉,而今惶惶然星夜奔逃,也不过是绝望中的挣扎而已。

在山坳处的树林边缘,鱼庆恩快步奔进树影之间,他身边最后两名死士则停下脚步,面对着苏煌。

此时,三个人都已伤痕累累。

战斗在距离拉近的一瞬间爆发,寒光、杀气、逼人眼睫的冷锋嗖嗖,一方是陷入绝地犹斗的困兽,而另一方,则早已不知道什么是疼痛的滋味。

刀锋劈入人体,借着踉跄的颓势继续前送,切断最后一丝生死线,鲜血呈弧形溅出,单膝落地,拔出手中的利刃,腕间已有阵阵酸麻。

脑后有劲风袭来,前翻,起身,迎击。

峭笛所遇到的应该也是同样的战斗吧?冷酷而又惨烈,容不得须臾差池。

寒意逼近,瞳孔急速地收缩着。就是这些人吗?就是他们阻碍了穆峭笛归来自己身边的脚步,所以,决不会输。

身体已经麻木,但神经却异常的兴奋,双刀翻飞着卷住对方的兵刃,脱手反身,袖中短剑出鞘,刺入未及后退的胸膛。

来不及喘息一下,苏煌抓起地上的双刀站直身体,继续向密林深处追击。

没有薛先生那样精准的追踪术,咬牙前进的方向,是赌博一样的选择。月影再下落半分之后,佝偻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视野。

鱼庆恩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上幽幽暗暗,只有眼睛闪着小簇亮光。

“你一个人追过来又有什么用?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苏煌冷冷地一哂,双刀交叉在胸前,“试试看吧。”

两句之后,再也无话。鱼庆恩不得不面对着他以前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过的一个对手,提起全身的真气,灌入掌中。

就单打独斗而言,鱼庆恩并不是一个特别危险的人,比起厉炜、比起以前的南槿、薛先生等等,他绝对是属于下一个档次的,但在苏煌伤重力竭的情况下,他的优势却极为明显。

苏煌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从一开始,他的打法就是完全不考虑自身的拼命打法,只求伤敌不求自保。

两三回合过后,苏煌有一把刀已经脱手,换了袖中短剑为兵器,身上也添了新的伤痕,而鱼庆恩却只有前胸被短剑划了一道半分深的口子。

“很久没有亲自动手杀人了,”鱼庆恩面上浮起阴冷的笑容,“这是你自找的。”

苏煌喘息着用单刀支住身体,唇边居然也弯起一丝笑容:“鱼千岁,输的人应该是你吧……”

话音刚落,鱼庆恩的脸色果然一变,右手痉挛般地抬起,用力抓挠着自己的胸口。

“这把短剑是南槿给我的,曾用雨铃草汁浸过。雨铃再加上你体内上次所中的‘留步’,就是一种新毒,名为‘送客’……”

对于这一句解释,鱼庆恩似乎早已无余力去听,在拼命抓挠了一阵伤口后,他一把捧住头,翻滚一下爬起来,起来了又再倒下,口中呻吟之声一直不断,最后一头撞在一株树上,晕绝了过去。

苏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缓步上前,凝视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现在却纹丝不动蜷成一团的老人。

刚刚俯低身子,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响动,霍然回头的同时,刀刃已立在胸前。

“你没事吧?”无旰喘息着向这边跑来,头发蓬乱,额头还有一道伤口凝着血痂。

苏煌微微松了一口气,双臂的力度自然而然卸了下来。

但就在他的刀尖刚刚垂地时,无旰脚步一顿,神情瞬间冷肃下来,手中冷锋一闪,一道白光直射而来,速度之快,令苏煌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端端正正被射中前胸。

“对不起……”无旰喃喃地说着,脸色黯然,“不过,这也是你想要的解脱吧……”

苏煌瞪着无旰,口中因胸前的冲击而喷出一口血来,脚步踉跄中,殷红的颜色从刀口慢慢晕开,钝痛的感觉开始从心脏处漫延。

虽然并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在身体跌落在青草地上的最后一丝清醒时间里,苏煌的脑中只闪过了一个念头:“峭笛,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

远方有噪声响起,几条人影快速疾驰着,当先赶到的正是薛先生。他只扫视了现场一眼,脸色就已难看到了极点,径直奔到苏煌身边,将他软软的身体抱在膝上细细查看。

惨淡的冬月薄辉下,苏煌零乱的黑色长发垂拂在湿润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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