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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凝眸-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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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赐南方总捕,追命。保护京城的治安是我的职责。”追命昂起头,一副张扬到家的模样。 

  那耶律浩齐却直皱眉:“追命是什么名字,不好听,还很奇怪。” 

  追命差点又准备上去揍人,却被铁手拉住。低声问:“怎么回事?” 

  “这几个家伙,撞了别人的东西,不赔就准备走,还推人。”追命指着地上的人,忿忿道,他向来最讨厌飞扬跋扈的家伙。 

  这倒是对方的不对,可身为捕快也不能上去打人啊。看那三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模样,这药费又该谁出? 

  未等又皱起眉的铁手帮忙处理,那耶律浩齐倒主动挺身平息:“大宋京城的捕快果然非同一般,刚才的事只是误会,是我束下不严,该赔的我全权负责。” 

  原来你是他们的主人啊,还算你乖。追命忍不住多瞧了耶律浩齐几眼,就这人长得还算顺眼。 

  不过幸好你现在才学乖,不然我这架到哪里打去,这几天办案郁闷死了,好不容易找到个架打,真过瘾啊。 

  想着,鬼灵精的笑容浮现在追命脸上,这回算不得闯祸,二师兄也没法子教训我了。 

  开心啊! 


  追命从外面一进客栈,就有种要撞鬼的感觉。 

  大白天怎么阴森森的,他边嘀咕边往里走,不提防真的撞上一人。 

  “略商,终于等到你了。”对方满是惊喜。 

  追命一愣,这不是前几天和自己打架的那个耶律浩齐吗?怎么肉麻西西的叫自己略商?他没听错吧? 

  一指把他戳到一边,防止他太激动的样子贴近:“你找我干吗?报仇?投诉?” 

  耶律浩齐哈哈大笑,连连摇头。 

  却看到铁手神色怪异的站在一旁,他刚看完耶律浩齐带来的公文。 

  这都什么事啊?耶律浩齐居然是辽国的南院王,大辽使团的使节。这也罢了,今日面圣,他居然跟皇上请旨要带追命去辽国。 

  追命听完铁手的解释,也是奇怪万分,冲耶律浩齐道:“那个什么王耶律什么的,你干吗要带我去辽国?不是打一架还记仇吧。” 

  “当然不是,”耶律浩齐笑的满面春色,“其实,我喜欢你。” 

  什么?!两双瞪的铜铃大的眼睛盯着他。 

  耶律浩齐倒是坦然的可以,不以为然的道:“有何不可?我对略商是一见钟情,他随我去了辽国,我必会视他为珍宝。到时,他若愿意,我们两人可以一起坐掌南院。” 

  追命这回彻底呆住了,他合不拢嘴的面向铁手:“二师兄,我是不是在做梦啊?借你的手咬一下好不?” 

  铁手亦哭笑不得,从小到大,追命惹的祸数都数不完,可真算起来这回是最离谱的了。 

  堂堂四大名捕,居然被人看中,准备带回去做…差不多等于王妃?匪夷所思啊。 

  看着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铁手也是不忍,这王爷怎么能想什么就是什么,也不问问人家的意见。 

  替追命不平道:“王爷喜欢人没错误,但王爷可曾问过追命他是否愿意?” 

  “他不愿意那是对我还不够熟悉。”耶律浩齐嘿嘿一笑,“他英俊,我魁梧,他武功高强,我权势逼人,世上再没有如此般配之人,何况我这么喜欢他。我向你们的皇上讨了他,回去慢慢相处,他就会想通了。” 

  “我不要!”追命都快哭出来了,什么破王爷啊,家里没老婆吗,非的巴巴的出来找,更烂的是找到的是男是女都不忌讳,连强求人还有一大堆的破烂理论。 

  他真想一掌拍过去,把这人的脸拍成个饼。 

  可这个饼关系到两国的和平啊,他崔略商再放肆,也不敢背挑起战祸这个罪名。 

  正在心发凉,胃发苦的时候,那只饼又说了:“略商,我不会勉强你的,我会等你在辽国慢慢喜欢上我再和你一起。” 

  这还不是勉强,这饼的脑子坏掉了吧! 

  17 

  辽国饼走了没多久,追命就背着包袱准备跑路了。难道真等着去辽国当王妃啊?他又没傻掉。 

  他一阵庆幸当年学了一身好轻功,只要他想跑,天下还没几个人能追上。 

  可…铁手很不忍的拦住了他。 

  “追命,皇上已经给师傅下了命令,你要是走了,师傅就要受到牵连。” 

  呜,昏君啊,追命哭死。死昏君,你问清楚了吗?就乱下圣旨。你怎么自己不去给人家当王妃。 

  那只能到辽国再逃,一想到那块饼缠人的模样,追命觉得自己肯定熬不到辽国就把他鼻子打扁了。那保不定两国还是得打起来。 

  进退两难,怎么办? 

  追命只觉得自己这回是彻底完蛋,天王老子也能保了。 

  忽见一旁的小耘跳到他面前道:“其实,我想起一个办法能解决。” 

  真的?!追命跟揪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当然,那个饼不是说不勉强你吗?他要带你走,就是报着你一定会喜欢上他的希望。如果你找个人给他演一出好戏,让他相信你心中有人,保管他不再纠缠。” 

  小耘眉飞色舞的给他们解释一通,如此妙计,除了她谁能想得出啊。 

  这,主意倒象是有点道理,可这戏找谁来演呢?追命扭过头,对上铁手的眼睛,他找到宝藏般开怀一笑,“二师兄。” 


  只是演个戏,铁手再不愿意也总不能见死不救。 

  于是,设计好的一切上演了。 

  小耘和依依负责给耶律浩齐灌输了半天,把将信将疑的他扯到追命房前看好戏。 

  乍一看屋里的情形,辽国饼是一惊,两个小丫头却忍笑忍到脸要抽筋。 

  屋中,铁手与追命搂在床边,亲密异常,慢慢的,看得到铁手正伸手解着追命的衣服。 

  辽国饼不知怎样,小耘却看到分明,铁手定是万分尴尬,手又笨拙,又颤抖的,往日的沉着早不知道哪里去了。 

  解了半天,才把追命的外衣褪掉,自己也甩了外衣,看着只着中衣的追命,铁手顿觉荒唐,却不能不继续。 

  一咬牙,顺势推着追命倒在床铺上。 

  下面该干什么?铁手头脑一阵发晕,再看身下的追命,脸涨的通红,却是忍笑忍到快抽筋。连戏码里该柔声细语的叫二师哥都实施不出。 

  臭小子,自己闯了祸,却要我来做这个哭笑不得的事,还笑的出。 

  铁手一气恼,不留神手下力大,兹拉一声,竟把追命的衣襟撕下了一大块。 

  这下无心插柳,倒无意增加了真实度。 

  辽国饼被这动作刺激不浅,抬腿欲走,可踱了几步,又返了回来。 

  铁手和追命脸色都是一变,这饼也太缺德了,怎么还不走,难道真要看到两人来真格的。 

  两个人也没什么经验,更是不能继续,只在那里揉搓着衣服磨时间,只盼磨走窗外的大饼。可偏偏那饼还颇有耐心,半天也听不见离去的脚步。 

  面对着面,铁手和追命一阵发呆,总得干点什么,不然就穿梆了。追命想不出,睁大眼,求助的看着铁手。 

  都做到这里了,总不能功亏一篑,铁手看着追命那可怜兮兮样子,只能一狠心,把头俯下来。 

  他想的是窗外总看的不分明,自己头挡在这里,只要不真贴上来,外面也看不出来。 

  他的脸就停在追命脸庞的上方,近到极致,几乎要蹭上追命的皮肤。 

  那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是第一次这么近,这么仔细的看追命,那张干净的娃娃脸,眼角嘴边都带着笑意。 

  铁手出神地望着他的眼睛,那是一种浓黑的墨色和明净的洁白共同糅合的眸子,这样近近地看,他能清楚的看到瞳仁里粘稠液体不停幻化着变幻莫测的形状。 

  那变动,凝住了他的呼吸。 

  微风顺着玄窗吹拂过来,掠过追命鬓角的发丝,痒痒的拂过他的脸,铁手的心中突然莫名地涌出一种柔柔的东西,支撑身体的手一松,他吻上了追命的唇。 

  呜的一声,追命没了声音。他惊奇的瞪大眼睛,却觉得一阵要融化的火热吸住自己的嘴唇,他模糊的想,二师兄什么时候体温变的这么炙热。 

  这念头还没灭,脑子里就什么也想不了,连呼吸都似乎停止住。只觉跟闭气潜在水底一般,脑子迷糊,全身都象水中的鱼般飘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自己再不吸进点气准保死掉,刚一挣扎,那唇猛然移开。 

  拼命的吸了几口气,追命的视线才变清楚,铁手的脸在他上方,表情又奇怪又骇然。 

  “二师兄。”追命脸上腾的一红,这一声呼唤把铁手拉回现实中。 

  他直看,是追命那张略显天真的脸,眩晕!下看,被自己撕破的衣服里露出有些起伏的胸膛,刺眼!左右一看,自己的手,怎么还握着他的胳膊。 

  天!铁手迅速弹跳起来,立在床边。 

  他呆了半晌,方抛下一句“你穿衣服吧。”迅速披衣服出门。 

  出来更是一阵难受,追命也不是女人,自己怎么还跑出来回避,真是疯了,疯了。 

  等追命收拾好走出来,小耘正在外面张望道:“那饼早走了,你们怎么半天才出来。” 

  追命脸上红潮未褪,心虚地支吾道:“我们收拾衣服来着。” 

  他偷瞟铁手,他的二师兄表情倒和平时无异,只是以他来看来,从骨子里透着尴尬。 

  二师兄他刚才怎么会吻了自己?他…追命狠狠把自己的胡思乱想掐灭,给了自己一个理由:二师兄只是为了帮自己,他只是不小心,而已。 


  跟在顾惜朝身后的戚少商越来越觉一头雾水。 

  他本以为,顾惜朝大半会回惜晴小居,在他的记忆里,能容下顾惜朝和顾惜朝唯一眷恋的地方就是那里了,回去是顺理成章。 

  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 

  从客栈出来,顾惜朝顺着街道不急不缓的走了一路,戚少商跟着他绕了半个时辰,来到城西的一个繁荣集市。 

  那个青影在人群中穿梭,时而衣袖翻飞,映衬着走过的摊子,时而被逛街的人挡住又出现。 

  戚少商眼睛一瞬不离的盯着,仍是保持了一小段距离跟在身后。 

  在一个买马的摊前,顾惜朝停了下来。戚少商没有上前,只守在不远处观看。 

  只见顾惜朝边摸着马匹的毛,边和买马人说着什么,对方也是时不时的回答几句。 

  看他们在那里谈了一会儿,那卖马人说话间还向自己这边张望,戚少商是越来越摸不到头脑。 

  忽见那买马人向自己这个方向走来,戚少商不禁心里一动。 

  果然那人径直走到自己面前,施礼道:“这位客倌,那边姓顾的公子买了我的两匹马,他说是由您付钱的,不知…” 

  听到这里,戚少商顿觉哭笑不得。顾惜朝你还真是会利用一切因素,付钱的好差事倒没忘记我。 

  他摸摸怀里,还好带有二十两银子,问那人道:“马匹多少钱?” 

  “一共十八两。” 

  戚少商如实付了钱,再看那边的顾惜朝已取了缰绳,翻身上马。 

  他坐在马上,凝神看了自己一眼,便御马调头,绝尘而去。 

  戚少商站在当地,默默然的。 

  还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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