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此时-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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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那个吃饱喝足只差没打嗝的家伙还不肯放过他,搂着他又磨又蹭,非要李祯发表几句“Zuo爱感言”。
他想听的是“Zuo爱感言”还是“做受感言”?不过,没什么差就是了。
李祯被搅和得头昏,敷衍了一句:“马马虎虎。”
凭良心说,还是蛮舒服的。
罗伊显然有些不满,挑起他的下巴,低声说:“亲爱的,难道是嫌我爱你不够‘深’?难道我的祯没有感到欲死欲仙、爽得快上天?”
一个枕头砸在他脸上,伴随着一句羞愤交加的——
“滚!”
三、
阳光非常好的午后,吃过中饭,李祯躺在藤椅上晒太阳,晒得昏昏欲睡。
希莉娅窝在他脚边,不时地啄啄羽毛,百无聊赖。
只有罗伊忙个不停,在院子里又钉了两条晾衣绳,然后把洗好的床单一张张搭出来晒。
超大容量的洗衣机发挥了它的功效,每张床单都洗得干干净净,一点暧昧的痕迹都没留下。
每天换下来的床单都攒在一起洗掉,搭满了整个院子,多到李祯数都不想数。
其实也不用数,只要用现在的日期减掉第一次上床的日期就可以,也就是说,自打那一晚被他得手之后,连日来的晚间节目毫无例外都是滚床单。
揉了揉酸软欲断的腰,李祯艰难地翻了个身缩在躺椅中,状如老朽。
再这么夜夜春宵下去,他不是过劳死就是精尽人亡。
“你脸色很苍白。”罗伊处理完家务,搬来另一张躺椅在他身边坐下,厚实的手掌抚上他的脸,打趣道:“你看起来比床单还白,再这样下会,我怕会分不清哪里是床单、哪里是你了。”
李祯没好气地拨开他的手,说:“你大可以去床单上打洞,我会乐意之至。”
罗伊笑嘻嘻地挤到他身侧,说:“也许我该去买一叠黑床单,唔,像你的眼睛一样漆黑的纯色床单,看着你白皙瘦削的身体缩在床角,瑟瑟发抖地等着我疼爱的样子……”
“信不信我阄了你?”李祯对他做了个剪刀手,眼中直冒火。
然而罗伊的脸皮厚度是随着年龄增长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何况六年?他伸手揽住李祯的腰,身体半压住他,说:“别对自己的男人这么狠,这个世界上,我是你唯一能靠近的人了。”
唯一吗?何时这小子敢在他面前嚣张如此?李祯眯起眼睛,手指点上他的喉结,说:“这么说,把你宰掉的话,整个世界就会清静了?”
罗伊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抓住他的手,咬住指尖,说:“不是清静,是寂寞。”
“祯,我是你的唯一,而你——”碧绿的眼眸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是我的一切。”
满腔的火气被这一句话消弭无形,李祯怔了片刻,不自在地扭过头去,盯着院子里迎风招展的床单,说:“为什么不直接烘干呢?”
罗伊舒服地躺下,说:“我喜欢上面的阳光的味道,我希望让你在睡梦中也能感到像我一样温暖的阳光。”
心里像有轻柔的羽毛拂过,撩拨起细密如丝的感动,李祯没说话,唇边绽开若有若无的微笑。
“而且,把这么多床单同时摆出来,让我很有成就感,想想这些天我们热情如火的缠绵……”
李祯嘴角抽搐几下,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以前究竟做了多少混账事,以至于上天降下这么个魔鬼潜力股来气他?
还是他从前对这小子太过宽容仁慈,所以才长成这么让人火大的性格?
李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目养神,眼不见心不烦,罗伊拉起毯子盖住他,一手支头,静静地端详着对方略带憔悴的脸庞。
他的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六年来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依然俊美得让人屏息,只是脸色苍白,修长的睫毛下浮起淡淡的黑晕,连嘴唇的颜色都淡了许多。
是连日来索需无度的结果,可是,他无法停止。
罗伊带着几分愧疚,双手抚上李祯的肩头,时轻时重地按揉着,不一会儿,李祯眉间的纹路舒展开来,身体渐渐放松。
半梦半醒间,听到罗伊轻轻叫他的名字:“祯……”
“嗯?”他懒懒地回应了一声,感觉到对方温热的气息拂过鼻端——
“祯,你爱我吗?”
蠢问题!李祯冷哼一声,反问:“你觉得呢?”
“你从没说过。”罗伊的手劲加重了,李祯睁开眼睛,淡淡地看着他:“有必要说吗?”
罗伊沉默了片刻,又问:“你担心坦白自己的感情后会失去主导权吗,祯?”
怎么尽问这种蠢得让人想发飙的问题?李祯斜着眼睛看他,说:“你觉得我有必要用这个当防守吗?小子,我从不担心失去主导权,在爱情上,你只有被我牵着鼻子走的份儿。”
微微挑起的眼角带着难以言说的风情,漆黑如墨的眼瞳混杂着乐在其中的戏谑与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傲慢、冷冽、悠然,却又充满了成熟男人所特有的宠溺与纵容,霎时让罗伊觉得自己仍然像个青涩不懂事的小鬼头,没半点长进。
真正坚强的人,不必将隐瞒感情作为抗衡的筹码,也不会因一段关系的主导权患得患失,而,只有心里没底的家伙们,才会没完没了地提出爱或不爱之类的傻瓜问题。
罗伊瞪了他许久,突然绽开一个堪称诡异的笑容,一把将李祯连人带毯子抱起来,像沙袋一样扛在肩上,大步朝房门走去——
“亲爱的,你说得没错,不过,至少在床上,占主导的是我。”
“混账!”李祯一阵头晕眼花过后,整个人被甩在大床上,罗伊壮硕的身形随即压了上来,制住他挣动不已的手脚,说:“宝贝,欢迎你继续玩弄我,这颗心,还有身体,都是属于你的。”
“等一下!”李祯后背寒毛直竖,“白天你发什么情?”
罗伊邪邪一笑,几下把对方剥干净,合身将他压住,说:“这都怪你,为什么要用那么诱人的表情来勾引我?害得我又冲动起来,只想把你扑倒大战三百回合。”
“罗伊!给我成熟一点!”李祯失声大叫——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三回合都会死得很惨啊!
罗伊环抱住他的身体,啃咬着他的颈项,说:“反正在你眼里……我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傻小子……”
所以你只有用这种方法来索取安全感吗?李祯胸口一紧,轻轻搂住青年的肩背,在他额角吻一下,安抚道:“这样也很可爱嘛……”
像一只威猛的大型军用犬,为主人的一句赞赏而高兴得摇尾巴,也因主人的不冷不热而急得团团转。
虽然逗弄这只忠心耿耿的大犬罗伊能带来无穷的乐趣,但是玩得过火了,也有被反咬一口的危险。
例如现在,李祯的双腿被抬高,某人毫无礼貌的小兄弟正打算不请自入。
四、
“罗伊,等等!”指望这小子良心发现是不可能了,李祯只有自力救济,他伸手抓住罗伊的头发,说:“我想去厕所!”
蓄势待发的欲望只差破门而入了,罗伊的动作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盯着他,李祯为了保住仍在隐隐作痛的屁股,继续耍贱招:“不想沾一身黄金的话,就马上放开我。”
绿眼睛像蛇一样盯着他,罗伊的手指慢慢滑到他双臀之间,慢条斯理地拨弄着缩起的小口,说:“我不介意你拉在床上。”
“拉你的头!”李祯红了脸,推开罗伊,翻身就要下床,却被从后方拦腰抱住,回头对上罗伊精光湛然的眼眸,绿眼睛的青年将他抱了起来,笑得让人想打:“我送你去。”
说完,不顾李祯的怒目而视,一路抱着他来到卫生间,而且体贴地将他放到马桶上,并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面不改色地站在一边当观众。
“你……”李祯光溜溜地坐在马桶上,目瞪口呆,“你怎么不出去?”
罗伊绽开纯良无辜的笑容,说:“我随时为你服务。”
李祯闭上眼,有一头碰死的冲动,在这么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拉得出来才有鬼,更何况他根本就没货,不过是屎遁逃生而已。
罗伊倾过身来,落井下石:“便秘吗?需不需要我帮你通一通?”
好毒的一张嘴……李祯眼前发黑,深吸了一口气,更加确定一点:现世报。
“罗伊,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以前的你可爱多了。”气到没脾气,李祯抬起头,一脸惋惜,罗伊扶他起来,不以为然地说:“近墨者黑。”
真是贼喊捉贼,李祯也懒得和他争辩,脚步蹒跚地蹭到床边,一头栽到床上,扯过被子裹成一团,对跃跃欲上的罗伊丢了个凌厉的眼神,说:“不想我英年早逝,就自己解决去!”
罗伊叹了口气,在李祯防狼一样的目光瞪视下,转身回卫生间,冲冷水。
李祯松了一口气,在枕头上蹭了几下,很快沉入梦乡。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李祯打着呵欠从床上爬起来,踢了踢缩在床脚的希莉娅,说:“你跑上来干什么?罗伊呢?”
希莉娅抖抖翅膀,猛地飞扑上来,用它肥胖的身躯将李祯压在床上,鹅喙亲昵地啄啄他的额头,脑袋在他脸上蹭来蹭去。
“好了好了,希莉娅,你还是那么可爱。”李祯被压得气闷,伸手拍拍希莉娅的背,抚过它光滑的羽毛,“体重一点都没减呢,好沉。”
希莉娅又啄了他一下,重逢的喜悦仪式才算告以段落——可怜李祯一醒来就被罗伊霸得死紧,鹅小姐想凑上去亲热一下也不行。
难得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消失了,李祯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下床,光溜溜地袒裎在淑女面前不是绅士的作风,可是他的衣服哪去了?
罗伊那混蛋,不会是想把他困在床上当专职充气娃娃吧?
好在希莉娅也没摆出女性的矜持,对他修长劲瘦的裸躯视若无睹,从衣柜里叼出件晨衣给他。
好吧,聊胜于无,李祯拍拍希莉娅的头表示感谢,接过晨衣进了浴室。
冲了个冷水澡,精神焕发,李祯胡乱擦干头发,衣带松松地系在身上,决定去别的房间找找看有没有自己的衣服。
推开卧室门,听到楼下隐约传来女孩子的声音,轻柔娇嫩,李祯拧起眉,与希莉娅对视一眼,下楼。
声音是从厨房传来的,缭绕的香气中,罗伊高大的背影正在料理台前忙碌着,而另一个陌生的娇小身形紧挨着他,絮絮低语,一只手还熟稔地搭在男人肩膀上。
李祯站在楼梯口,眯起眼睛,瞳中闪过转瞬即逝的怒气,他停顿了片刻,薄唇微抿,一言不发地转身上楼,完全没有惊动厨房里相谈甚欢的两个人。
希莉娅也默不做声地跟着他回到卧室,李祯打开床头灯,唇角勾起,绽开一个含义不明的笑容,从衣柜里翻出罗伊的衣服换上,然后灼灼有神的目光转向鹅小姐,希莉娅被他看得后背炸毛,直觉不妙,正要转身逃跑,李祯一把扯住它的颈项,说:“希莉娅,愿意帮我个忙吗?”
希莉娅咕咕叫了两声,用翅膀挡住头,欲哭无泪。
——虽然前几次都没有什么戏份,可是我不要一出场就变成炮灰啊~~
夜幕下,一道白色身影从二楼阳台飞出,拍翅声渐渐远去。
五、
曾经居住的寓所是他名下的私产,希望罗伊没有绝人后路地处理掉。
如他所愿,从窗子进去,发现一切都没变,不仅如此,房子完全不像久无人住那样脏乱不堪,而是窗明几净,纤尘不染,备用钥匙放在玄关的鞋柜上,一切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