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2-银河英雄传说同人架空.赤色风暴-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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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高度。然而在监护人面前，尤里安总是觉得自己像一个未曾经历世事的孩子。卡介伦曾经提出过，这样一种对杨的近乎盲目的崇拜和追随，很可能会影响尤里安。敏兹自己的人生道路的。
他情不自禁地讲述了帝国特使玛林道夫伯爵小姐半威胁地让罗姆斯基医生在善后意向签字的行为。
杨听了，将面孔埋在红茶蒸腾的水汽中，片刻，抬头道：
“这实在算不得什么实质的东西。仅仅是一份关于处理意外事故的协议，仅仅涉及一些礼仪的东西。之所以会有和谈，是因为和谈符合双方的利益。这个基础不变，那么大方向就不会更改。对于帝国方而言，既不可能因为这次恐怖事件变从政治或者军事上得到更多的让步；而假设玛林道夫特使提交的文件上真有不利于同盟的实质性内容，以罗姆斯基评议长的政治头脑也决不会上当。真正赢得的，大概就是所谓的‘形式主动权’罢。不管怎么说，作为临时政府一方，原本不该因为谈判过程中的意外事故而放弃利益的立场。至于罗姆斯基医生感到不快的，大概是那种受制于人的感觉罢。不过排除纯心态方面的东西，其实并没有任何值得焦虑的啊。”
杨威利又一次说中了实质。对于在评议会办公室紧张讨论商量对策的那些政客而言，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因为这次未遂的暗杀事件，使得从礼节上和外交程序上处于相当被动的局面。如果把谈判仅仅看作利益交换的过程，那么这种担忧只是杞人忧天。不过从另一个方面，外交礼仪本身也确实具有其重要价值。因为对两个交道的政府而言，外交礼节和政治程序代表的政府形象，不仅是展现给彼此双方，也要展现给两国的民众的。
“不过，你从危难中救了玛林道夫伯爵小姐，这是很大的功劳啊，说不定会因此晋升你为上校呢。”杨半开玩笑地说。
“不会吧，提督。”尤里安的脸一红：“战场上的军事功劳是一回事，可这次拯救的是敌国来的谈判代表，而且并非在履行军人职责。如果因此而给予晋级，难道不是对民主国家军人制度的一种破坏么？”
“呃，尤里安。”杨抓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如果我说我刚才这句话是在试探你，你会相信吗？”
尤里安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怎么了呢。即使不能因此晋级，也不是什么值得郁闷的事情罢？你有什么心事么，尤里安？”
门铃响了。波布兰嬉皮笑脸地走进来：“哎呀哎呀，真是好一个刺激的夜晚。蜷缩在被窝里的魔术师是无法体会这种愉悦的呀。”
清晨，最高评议会议事厅。
包括比克古元帅在内的大部分官员，都伏在各自的座位上睡熟了。一夜未曾合眼罗姆斯基医生则用熬红的眼睛，审视着送来的关于昨夜恐怖事件的初步调查结果。
参与恐怖行动的嫌犯，有三十三人已经在战斗中被击毙，或者在面临被捕时用各种方式自尽。目前尚且没有下落的嫌犯圈定为八人。以上四十一人的身份既有爱尔。法希尔的平民，有费沙到此来的商人，也有帝国军和革命预备军的官兵，其中最高军衔的为少校。一个活口都没有抓到。显然，能够组织这样一个无所不包的网络来策划这次暗杀行动，绝非等闲之辈。而他们既然拥有这样大的力量，那么这一次不成功的暗杀，仅仅是一个开端。
“没有确切的下落，只好如实向帝国方面通报了。”罗姆斯基医生痛苦地摇摇头，在秘书拟定的文件上作了几处文辞的修改，接着唤醒了熟睡的同僚们。
“阁下的意思是说，对于凶手所属的组织，以及他们的目的，贵方一无所知？”瑞芬斯陶芬子爵脸上显出三分愤怒：“难道所谓民主国家制度下的公共安全工作居然如此的软弱无力吗？这样嚣张的匪徒都不能予以破获，你们还有什么资格口称保护民众权益啊？”
“我本人再次对这次意外表示歉意。然而亦希望特使阁下与我们一起，尽可能消弭这次意外造成的损失。”罗姆斯基医生不卑不亢地回答：“事实上，本次行动的策划非常周密，因此可以推测幕后势力的目的，一定在破坏和谈，促使帝国军与同盟军继续处于战争状态，而从中牟取利益。不知道贵特使是否同意我方的看法呢？”
“我个人也这么认为的。”希尔德道：“鉴于发生了这种不愉快的事情，双方都需要有调整的时间。我希望尽快对本次会谈的双方意向作出一个初步的结论，然后再邀约下次会谈，不知评议长阁下以为如何？”
“同意。”罗姆斯基点点头。
二月二十七日，召开了本轮的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正式会谈。出席者依然是。玛林道夫伯爵小姐、瑞芬斯陶芬子爵、罗姆斯基评议长和杨元帅。会议对于双方表示消除武装冲突和实现和平的意向作了确认，并约定在四月份之内联系第二次会谈的具体事宜。会谈的具体地点，帝国方提出，应当是银河帝国首都奥丁。这一方面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二则，从安全保障角度，奥丁比起已经发生过意外的爱尔。法希尔应该更加有力。当罗姆斯基表达反对意见时，希尔格尔再次坚持，让杨威利元帅前往奥丁，并委婉地暗示，自己可以留在爱尔。法希尔行星担任联络，实际上就是起到人质的作用。甚至，希尔德还援引了昨晚由罗姆斯基签字同意的善后条款中关于“双方都应该竭力保证谈判顺利进行”的部分。以自身作出的姿态，力邀杨威利元帅出访。很明显，作为帝国代表的希尔德在此刻抛出这样的要求，是借着恐怖事件，而对同盟方面施加软性的压力。
不过杨威利和罗姆斯基医生自然也不会在如此关键的地方让步。罗姆斯基直接指出“谈判代表的派遣，是临时政府的权力，帝国方面无权圈定。”杨则幽默的说：“下官的身份是革命预备军的宇宙舰队总司令。如果罗严塔尔提督愿意前来爱尔。法希尔谈判，下官也可向政府请求前往奥丁。”
于是这一方面的争执平息了。对希尔德而言，这甚至不能算一个挫折。作为和平的实际表示，帝国方面同意在三月十五日之前撤退驻扎于赫拉克力星域的缪拉、毕典菲尔特和鲁兹三个宇宙舰队，并保证直到下次会谈之前，帝国军不得入侵和接近包括赫拉克力星域在内的爱尔。法希尔附近诸星域。相应，爱尔。法希尔临时政府则保证直到下次会谈期间，革命预备军不对帝国方面目标发起任何的武装攻击，并不支持暂时为帝国军所占领的原自由行星同盟领域内各星系的民间反抗帝国行为。此外，临时政府还保证继续深入调查发生在二十五日夜里的暗杀事件，并不断向奥丁方面通报最新的调查结果。在确认第二次会谈事宜的时候，应拿出一分有价值的报告来。
相比第一次会谈的针锋相对，本次会谈的气氛相对较为缓和。大概也和不涉及具体利益冲突，仅仅需要确认双方的会谈意向有关。下午四点二十分，会谈结束，宾主彬彬有礼地相互握手。罗姆斯基评议长盛情邀请玛林道夫特使和瑞芬斯陶芬子爵参加晚上设于爱尔。法希尔中央大酒店的宴会。
杨威利虽然出于礼节站起身来，但他的目光却悄然地注视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尤里安。敏兹的神情。亚麻色头发的少年，眼光同样游离于思维之外。
晚上七点三十分，宴会开始。虽然号称爱尔法希尔最豪华的酒店，不过“中央大酒店”的规模与陈设，也不过如此尔尔。毕竟，爱尔。法希尔不过是一个区区三百万人口的星系，在兵荒马乱的岁月，更不可能提供多么奢华的餐饮服务。好在，参与的双方只求气氛的庄严和保卫工作的周密，其余的不过是应付过场罢了。尽管如此，经过巨大的内外压力，而迈出敌对一百五十年的双方和谈的第一步，对于两边的首脑人物来说，都有如释重负的感觉罢。
希尔格尔。冯。玛林道夫伯爵小姐脱下了帝国军中将制服，换上深色的男式礼服。剪裁合适的礼服既庄严得体，又恰到好处地衬出她窈窕的身段，尽管未曾有刻意的妆束和奢侈的打扮，却在酒会中凸现出惊人的美艳和华丽。副使瑞芬斯陶芬子爵，以及特使的秘书官齐格菲。树上尉等人亦各自现出自己的风采。相比之下，同盟方的大多数赴宴者明显带有平民化的色彩，着装和形貌修饰，都较为一般。两边对比鲜明，却也相映成趣。
穿着中校军服的尤里安，总是不自觉地看着希尔德的倩影。罗姆斯基医生的致辞传入他的耳朵，没有留下任何的印象。甚至希尔德笑意盈盈的答辞回礼，他也不明白到底说的什么。直到参与宴会的军政和地方名流，开始向年轻的银河帝国皇帝特使纷纷敬酒致意。尤里安。敏兹也倒了一杯酒，上前走了几步，却犹豫着停在圈子外面。心里仿佛堵着什么。
“敏兹中校！”
不大的声音传来，让尤里安差点把酒杯掉落在地上。一身戎装英姿俊秀的齐格菲。树上尉站在他的面前，也端着一杯色泽黯淡的红酒。
“很对不起啦，因为我的失职，给你增添了不少麻烦哦。”树上尉笑嘻嘻地说：“那么，你能不能接受我的敬酒呢？”
尤里安稍稍有些惊惶，连忙端正杯子，和树轻轻碰了一下。后者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发出轻微的快活的叹息。尤里安也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干。热辣的潮流猛地从胃腔里直冲颅腔，又从泛到了眼角。
满脸倦意的杨威利，正懒洋洋地坐在角落里。身旁是指指点点的波布兰。
“尤里安啊，似乎遇上了麻烦哦。”
二月二十八日，火红色的巴巴罗莎号战舰，离开了爱尔。法希尔的宇宙港。
“尽管中途遭遇了恐怖袭击，不过没有酿成更严重的后果，和谈的初步目的也已经完成。”希尔德在内部会议上总结道：“接下来，将由我和瑞芬斯陶芬子爵，将会谈结果向帝国宰相府和国务、军务两省汇报，再听候圣意裁决。希望诸位在五天之内完成文件的整理工作。”
“是。”
解散了职员，希尔德疲惫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掩上了房门。
这次在爱尔。法希尔不到五天的经历，实在是波澜起伏。所幸，该做到的都做到了。
只是，那个从刺客的枪口下援救了她的亚麻色头发的少年，尤其是他几次见面时热望中又含着畏怯的眼神，颇让她有一丝奇怪的感觉。
“杨威利提督的养子啊，难怪这么年轻已经是中校了。”希尔德对自己道：“对于帝国，这个年轻人能够起到什么作用呢？真是有趣。对于帝国，对于……”微笑不觉浮上面庞。
“地球教的暗杀又失败了呢。”穿着睡衣的多明尼克。尚。皮耶尔，轻轻荡漾着手中血一般殷红的酒液。
鲁宾斯基的嘴角掠过一丝不宜察觉的冷笑。
“所谓暗杀，不过是孤注一掷的赌博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