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幽灵-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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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们上去……”片山明白过来。
“向井老师拼命开门也打不开,原来是演戏?”亚季说。
“当然,门锁了,确实打不开的。”
“老师的演技不错嘛。”
“然后让我们看到重播的录影片段,认为房里正在发生幽灵现象。否则不能转移我们怀疑公子是凶手的疑心,不单光是口头证词不够。”
沉默一段时候。
“不是她干的。”工藤说。“是我。”
“工藤君——”
“假如逮捕公子的话,请逮捕我。”
“那可办不到。”片山叹息。
“为何逮捕柳泽先生?”昌沼说。
“这样的话,我认为你们一定会集合起来商量。”
“哦。”昌沼苦笑。“我们全是直性子的人。”
“刑警先生。”久米谷公司挺身而出。“我们杀了宫田,泽田当然也是我们杀的。不能让那位年轻姑娘负罪。能不能当泽田是我们杀的?”
“是的。”阿惠说。“反正我们没有将来了,再顶多一条罪名也不算什么。?
片山困扰了。对于老夫妇的心情,他个人很了解。然而作为刑警,他总不能答应……
“等一等。”一个声音说。
“公子!”工藤睁大眼睛。“你怎会来这里——”
“我跟踪你来的。”今田公子苍白着脸走过来。“各位谢谢你们对我的好意。可是,我自己犯的罪,不能要别人偿还。”
“公子,你——”
“工藤。”公子握住工藤的手。“你不必等我从监狱里出来了。找个理想对象结婚吧!?
“胡说!”工藤怒喝。“如果这样的话,我也做点什么,跟你一起坐监牢。”
“总统万岁!”亚季鼓掌。
不管任何场面,只要亚季在,怎样也文艺不起来。
“哥哥!”晴美碰一碰片山。“她又写东西了。”
片山过去看看书桌上的笔记簿,上面写着。
“放过她!”
“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杀人毕竟是罪——”
“求求你!”
“我办不到啊!”
顿了一会,出现潦草的字体。“你不识好歹!”
片山来不及问“这话怎么说”,他的身体已经飞越前面的扶椅,结结实实地撞到墙壁上。
即刻天旋地转,身体痛得快要四分五裂似的。
“哥哥!”
“危险,不要过来!”片山喊。
屋内的大衣挂架蓦地浮起,以惊人的速度旋转。片山急忙趴在地上,挂架的先端猛然撞到墙上,金光四溅。
“你——镇定些!”
片山正想爬起来,挂架的发光金属尖端像枪头似的对准他飞过来。
“危险!”晴美喊。
说时迟那时快,挂架突然停止攻击。
福尔摩斯站在片山面前。
“福尔摩斯,跑开!”片山说。
可是福尔摩斯没有躲开。好像没有发现大衣挂架的尖端就顶在胸前,一直坐着不动
不知持续了几秒钟?一只看不见的手松开挂架,噔一声就掉在地上。
片山叹一口气站起来。
“哥哥,你没事吧?”
“嗯……福尔摩斯,不要多管闲事!”
“怎么啦?它助你一臂之力了呀!”
“被一只猫帮忙救命,人类无地自容啦!”
“喵!”福尔摩斯不以为然地叫了一声。
室内的空气顿得缓和下来。
片山摩挲着腰部说,“老实说,刚才所说的话毫无证据,工藤君演出的录影片段当然洗掉了吧!因此,我也不能逮捕任何人。柳泽先生多半也因证据不足被释放。其后的事,由你们自己做决定好了。”
说到这里,片山催促晴美。“咱们走吧!”
走出久米谷家后,晴美问:“这样可以吗?”
“无可奈何呀。假如大家噤口不语的话,只好不了了之。”片山回头望一望亮灯的房子。“不过,我想不会如此了事。福尔摩斯,你认为呢?”
福尔摩斯不答他,仅仅沉默地闭起眼睛。仿佛在说,我不明白你们人类是怎样想的。
“有没有计程车?”
片山边走边看。一部车子开过来,在他旁边停下。
“好极了。终于赶上啦。”昌沼探头出来说。
“怎样?”
“我送你们回公寓呀。”
“可以吗?”
“起吗可以将功赎罪吧!?
“说的也是。”片山打开车门。“这就把一切一笔勾销?好会精打细算的家伙!”
笑声响彻夜空。片山钻进后座车厢时,车上已有一名“乘客”。
“嗯嗯,见到我高不高兴?”亚季说。
“向井先生托我送她回家的。”昌沼说。
“可以靠近一点嘛。”
亚季把片山拉近自己身边。片山脸部绿了。
坐在前座的福尔摩斯愉快地喵了一声。
片山打开房门,往内张望一下。
不行不行,这样鬼鬼祟祟的,反而叫她轻视了”
“对不起,打搅啦……”片山走进久米行淑惠的房间,“我想你大概在生我的气……不需要回答。我只想来报告几件事而已。”
房间一片宁静。
白昼的温熙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杀人事件仿如做梦一般!
不真实。
“首先是令尊令堂的事。”片山说。“我请探长特别关照了。命案终归是命案,不过不至于太过痛苦就是了。”
片山站在书桌前。
“至于今田公子,全国巡回演出的演唱会结束后,她就自首了。她的情形受到人情考虑,不会判重罪的。还有,在自首的前一天,她和工藤君注册结婚了。当然他会等她。”
片山一边留意桌上的白纸一边说,“我有一件事想问你……算了,你大概不想回答。假如今田公子不杀他的话,你也会亲自杀掉泽田守吧!”
片山耸耸肩。“假如你有在听,请你想一想如何——再见了,祝福你——这样说虽然有点奇怪……”
走到门边时,有声音响起。片山转过身来。
笔记簿上的铅笔在动。片山走过去看。
“片山先生,我没生你的气。”
“真的吗?”
“幽灵和人不一样,不会说谎。”
片山笑一笑。
“当然我恨泽田,现在还恨他。不过……我想我不会杀他。”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想,泽田一定不会一直是那样负情的人。总有一天,也许是几年后,或几十年后,他有万分之一,亿分之一……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我不能剥夺这个可能性。”
“是吗?我也这么想。”片山微笑着说。
“我在思考自己的事之后才这样想的。我死了,伤心的不光是我的父母和朋友。而我自己——完全切断了自己以后的可能性,现在后悔莫及啊!”
“是的。”片山垂下眼帘。“我能不能——帮你做点什么?”
“没有——什么也没有。”字体有些颤抖和潦草。“只是偶而想念我,好吗?”
“当然。”
“我想……我们就此——”
“我——好想活下去。活着,可以碰一碰你。好想碰一碰你的手。”停了一下。“我——喜欢你。”
“谢谢你。”
片山轻轻用手指抚摸一下笔记簿的纸面。
然后,她写的字泅了。就像雨点打下来般,点点滴滴的文字泅了。
片山用手指贴一贴,湿的。
她的眼泪一幽灵的眼泪。
宛若证明她在生时的热情似的,是温热的。
片山离开那房子时,鼻子抽搐不已。
福尔摩斯坐在路边瞟着他。片山假咳一声。
“嗯,我可没哭。只是感冒罢了。真的哦!”
福尔摩斯喵了一声,表示“大概是吧”,然后轻快地往前迈步。
片山走在后面,蓦然回首。
久米谷家的房子寂静无声,没有人的动静,然而弥漫着股温暖的气氛,使人感觉十分温馨。
“喂,等我!”
发现福尔摩斯走得老远了,片山慌忙追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