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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门上血字-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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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窗前看着这一切,感觉虽然迎着劲风,身体却暖了许多。
  这时候只见那师傅解开身上的一个包袱,取出一件不知是什么东西来,我拿过望远镜一看,原来是一叠竹席。她绕着楼后的地面慢慢走了一圈,然后将竹席层层展开,大概长宽各有三尺,就铺在了距离被拔倒的灌木五米左右的一个地方。
  接着只见那师傅将双腿盘作莲花状,就坐在了那竹席的中央,正对那丛灌木。然后她伸出手扯了脑后一下,一头粗直的长发立刻顺肩披下来,她开始一动不动打起坐来。
  过了一会,只感觉耳边的风声越来越紧,风呼啸着迎面冲击在我的脸上,又马上嚎叫着转向别处,地面开始飞沙走石,吹得那师傅的头发横着飘起来,红色的衣服也随风鼓荡,好似那团火堆燃烧了起来——而唯独那地面的竹席四平八稳纹丝不动,托着上面静坐的师傅。
  又过了许多时,四周的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空气好像突然凝住,只见师傅的红袍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地发出些幽幽的红光,不是很明亮,但是将周围三尺之内通通照遍。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熟悉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就是那个声音!呱啦呱啦的声音!来了!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黑影先从四楼厕所的窗口跳出来——仿似人形,却又比成人矮上一些,看不清楚脸上的模样,只是很痛苦地抽动着身子,在跳出的一刹那,两手抓住了顺楼而下的一个水管,一纵一纵地跳下去,在跳到二楼的时候,好像突然被什么力量向下牵引着,而它又想往上跳回去,但那股力量却拉得它动弹不得,终于它又不得不往下一纵一纵地扭动身子跳下来,就这样一直跳到二楼的时候,突然它两手一松水管,猛地砸在了地上——却没有任何声音——接着它翻起身来,又在地面上跳了两下,一头钻进那堆七歪八斜的灌木里,再没了动静。
  我大气不敢出一口。正当此时,只见又一团黑影也一纵一纵地,顺着旁边的石墙,从楼前的方向跳了过来!
  只见那黑影从楼前一纵一纵转过来,突然一个变向跳到石墙上,死死趴住石墙中露出的石头的一角,不停地扭着身子靠向石墙去,死活也不向前挪动,而另一头,却好像始终有股力量在牵引它走向师傅那个方向,就这样一直僵持了好长一段时间,始终未见分晓。而这期间,那师傅却是一直坐定,未动分毫。
  过了一会,一阵呱呱的撞击声突然从那东西体内迸发出来,深夜里显得十分惨烈,直从我耳膜震荡到我全身,让我瞬时浑身麻痒。
  这一声过后,只见那东西被腾空横着牵引向了师傅的竹席旁边,而就在落地的一刹那,它却猛地用两手一撑,嗖地一下也钻进了旁边的灌木里面。
  这时只见师傅腾地站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我连忙拿过望远镜一看,好像是两个灵符——只见她手持灵符大踏步走向前去,绕着那花坛走了半圈,然后突然朝两株挨着的歪倒的灌木劈手按了下去,只见那两株灌木立即上上下下泛起微微的红光,仿佛在暗自燃烧。几秒过后,那两株灌木边便不再见踪影,灵符也随之不见了。
  这时师傅慢慢松开两手,踉踉跄跄地走回竹席上,又开始打坐,过了一会,夜风又如往常一般呼啸起来。
  打坐完毕后,师傅站起来,收好竹席,又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来,紧接着大亮的手机就响了,只听见对面一个声音很疲惫地说:“你们现在下来,没事了。”


第十七章 奇异手骨


  那是两块人的手骨,其实更像是两根干瘦枯朽的灌木树枝,从拇指方向可以判断出都是右手,一只手大,一只手小,都完整得不少一根骨关节,那两只手在手电的照射下,居然如璞玉一般泛着绿色的光,更奇异的是,两只手竟紧紧握在一起,那握紧的关节间甚至没有夹住一丝灰土!
  我们觉得人下去太多的话,看门的大爷可能不给开门,耗子还有几个兄弟更是胆子小的要命,坚决要留在寝室里,于是就只有我、大亮和安子三个人下了楼,对大爷谎称安子拉肚子要去医院,就出了楼。
  我们出了楼,赶紧转到楼后去,只见师傅正坐在花坛边上扎起她的头发,见我们来了,就说:“我现在没力气了,你们来挖!”
  “挖?挖什么?”我们几个一阵纳闷。
  “这一圈土,径直朝下挖一尺,挖到东西后告诉我!我现在要休息一下!”边说着,她边用手指在土上画了一个直径一尺左右的圈给我们看。
  我们几个听了有点害怕,互相看看,谁也没敢动手。
  “我已经告诉你们没事了!怕什么!快挖!一定要赶在天亮以前!”
  “哦!好好!”我们几个赶紧四下里找了薄木板什么的,开始挖土。
  冬天的土坚硬无比,挖了一会我们几个就感觉手上疼得要命——关键是拣的那些木板太不中用。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我一看手机,快四点了!才掘下去两寸,这怎么能行!我一抬眼望望楼上,看见我们寝室里伸出几个脑袋,我就冲他们轻轻喊:“喂,扔下几把刀来!”
  过了一会楼上扔下一个塑料袋,袋子里是块桌布,里面包着三把刀。于是我们又开始用刀掘起来,大概三四十分钟过去,终于有了一些眉目——几块形状并不规则的木炭露了出来。
  我们几个赶紧向一旁的师傅说:“师傅找到了!是不是就是木炭?!”
  师傅点点头说:“好!继续挖!就快了!”
  我们掰下来两根树枝,把挖到的木炭夹起来放在一边,又继续朝下挖。
  这时那师傅说了一句:“差不多了,你们小心点,别挖破了。”
  于是我们几个又小心翼翼地一刀一刀挖下去。挖到后来,我们几个手都软了,最后挖到快一尺深的时候,我的刀突然咚的一声磕到了一个硬东西。
  “停停停!有了!”我一边小声喊着他俩,一边慢慢把刀收回来,开始用手一点一点抠开下面的土坷垃。大亮赶紧拿来手电照过去,只见土层之下,隐隐约约透出一小片绿色。于是我们赶紧一鼓作气挖下去,只见那绿色的面积由小变大,形状也随之立体起来。
  那是两块人的手骨,其实更像是两根干瘦枯朽的灌木树枝,从拇指方向可以判断出都是右手,一只手大,一只手小,都完整得不少一根骨关节,那两只手在手电的照射下,居然如璞玉一般泛着绿色的光,更奇异的是,两只手竟紧紧握在一起,那握紧的关节间甚至没有夹住一丝灰土!
  我当时见了这东西有些害怕,毕竟是两块人骨,这时候只听那师傅讲:“就是它了,拿来给我。”
  我小心翼翼捧着两只手交给师傅,只见师傅早已准备好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盒子,盒子底下铺了一层她刚才在旁边摘到的灌木叶子,她把这两只手轻轻放了进去,然后又走到那几块木炭前,把木炭轻轻盖在手的上面和四周,最后又摘了几丛灌木上的叶子铺在最上面,方才合上盖子。接着她又从怀中轻轻拿出三道黄色的灵符,封好盒盖的三面盖口,最后又递给我说:“拿去,再按原处埋回去!”
  我们几个又把那盒子小心翼翼地埋了进去,再用土掩上……等一切都折腾完的时候,天边已经微微泛起白色霞光了。一时间,我们几个都感觉无比轻松,深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感觉这一段时间以来从来未有过的舒坦。
  我们几个熬了一宿却谁都不困,追着问那师傅:“到底这人手是怎么回事?木炭又是怎么一回事?”
  师傅神色凝重,摇了摇头却不肯开口,后来又只说很累,要回去休息了。没办法,我们只能和她作别。
  我们送她到校门口,临走的一刻,她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来,对我们说:“那个地方埋着东西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起……”
  我们几个赶忙点点头,大亮感激地看着师傅,不住地说:“不知道怎么感谢您好,师傅!”
  哪知师傅却突然绷住脸,表情变得异常严肃,环顾着我们几个,然后开了口:“其实我没必要帮你们这个忙,这是要折寿的,知道吗?”
  我们都愣在那里,盯着她不说话了。
  “你们要谢,也不要谢我,应该谢我的命。”她又说。
  “命?……师傅您……”我们几个没敢说话,只有大亮一人支支吾吾地对她应着。
  “本来我是真没必要这样折寿,这么多年来我也从来不做这些东西了,但是……因为我知道,近日我必有劫数,躲它不过,命数寥寥,无剩几日,所以才决定,既然没几天活头,那就放手拉你们一把,也无关紧要了。”
  我们一起瞪大了眼睛大喊:“什么?!”


第十八章 寂灭无踪


  我们试着推了一下,门却依旧在里面上了锁,大亮拍了一下门,里面也没人响应。我们正待要走,却见从门下那发黑发臭的小缝里渗出一小摊绿色的稠汁,好像从死人身上流淌出的血,已经晾了几天一样。大亮大喊一声,大家一哄而散都跑回寝室去了。
  师傅微微一笑——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笑,也是最后一次——就转身迈步走开了,我和大亮赶忙追上前去想问个究竟,却见那师傅始终领先我们几步,怎么赶也赶不上。没过几秒,只见那师傅走过一条马路,穿进一条小巷,待我们追上前去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我和大亮又兜了一个大大的圈子,结果还是悻悻而回。回到校门,只见其他五人还在那里等着,我们摇摇头,一起往宿舍楼的方向走回去。走过那个埋盒子的地方,只见周围被拔出的灌木叶子全发黄死去,接着转到楼前,发现也是同样情景,看得我们几个啧啧称奇。
  走到四楼的时候,刚要往寝室方向走,大亮突然间来一句:“敢不敢去厕所看看?”
  “怕什么?不都没事了吗?”这时候耗子反而胆子大起来了。
  于是我们七个一起来到四楼厕所,时间还早,厕所和水房都没人,只见那厕所左手第一扇门依旧是关着的,门高两米,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
  我们试着推了一下,门却依旧在里面上了锁,大亮拍了一下门,里面也没人响应。我们正待要走,却见从门下那发黑发臭的小缝里渗出一小摊绿色的稠汁,好像从死人身上流淌出的血,已经晾了几天一样。大亮大喊一声,大家一哄而散都跑回寝室去了。
  幸运的是,那之后的几天都相安无事,于是我们都认为这些不过是那东西留下来的一些残液罢了。
  两天过去,我突然想起那师傅说过的“命犯劫数”,于是很想知道师傅的情况,就让大亮打电话给师傅,问问她的近况。可是无论早晚,拨过去却总是关机,就这样连拨了两天,我和大亮终于坐不住了,一定要去她家拜访一下。
  第三次来到那个熟悉的红砖楼的四楼,门依旧是半虚半掩着,我和大亮轻轻拉开门,嘎吱一声响,听听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于是我们拨开门帘,一前一后就往里走进去。
  卧室里没人,灯是灭的,早晨的阳光被对面楼顶晒的衣服拆成几缕,从远处稀薄地照进来,屋子里的气氛好像非常悲凉。我们又转身出去,把整个屋子都找了一遍,还是没见着人。
  我们又走回卧室四处看,这时我发现那写字台的抽屉并没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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