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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鸿鹄翱翔-弥尔顿和失乐园-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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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的思想。1643年的《论离婚的学说与纪律》第一版便是既无执照,又不署名的。次年年初的增订版虽署名,却仍没有执照,还是献给议会的。这一次众议院因出版公司提出起诉而交付查处。事情不见有进一步的发展。出现了这样起诉的现象就使弥尔顿觉得应该为言论自由进行呼吁。于是《论出版自由》1644年11月问世了,是未经许可、没有登记、没有印刷商、书商名字的出版物。可能因为斗争趋势有利于独立派,独立派在部队已站住了脚根、所以才没有引起任何麻烦。

  《论出版自由》是弥尔顿最优秀的英语散文作品。因为它比别的小册子更多地表达了他的一些想法,而且没有经文的章节与出版自由有关,所以他无需化笔墨来猎取经文,写得畅通无阻,虽然仍有博学的历史性引证论述。他的演说辞写得登峰造极,措辞富丽雄辩,滔滔不绝,倾泻出一颗高尚的心灵,而对狭隘的教条和鄙薄的旨意则嬉笑怒骂如神来之笔。但是就内容说,它充其量是急就章,谈不上有研究或专门知识,是一个雄辩家在作崇高而激动人心的鼓吹,立法问题仍原封不动。他几乎一开头就提出:我们不指望,认为有了自由,我们共和国就谁再也没有怨气了,但是如果能开明地听取人民的怨诉,深入思考,并迅速改进,那就是贤明之士企盼能得到的公民自由的最大限度了。他提出简练的名句:“扼杀一本好书几乎十足象是杀死一个好人,”末了他隐晦地暗示:压制压制者的时间总会到来的。他对不同意见的容忍态度远不是兼收并蓄的;碰到恶意诽谤的书,他也会请来刽子手进行干与的。还有他是不考虑容忍教皇制度和放任迷信的,因为“它根绝一切宗教和非宗教的无上权威,所以它本身就该予以根绝”;当然首先要运用一切手段仁至义尽,满腔同情地争取意志薄弱误入歧途的人。令人奇怪的是,马森先生揭示出,1651年马奇蒙特·尼达姆任《政治信使》周报的编辑时,《论出版自由》的作者也任该报的审查员或复审编辑,有一个时期,该报社论是弥尔顿亲手润色的,他干起他所谴责的工作来了。不过那只是一般的编辑工作,监督没有不恰当的东西上报。1652年弥尔顿毕竟允许出版苏塞纳斯教派拉科文支派的《教理问答》,也许他与该派共鸣吧。

  自传性绿洲

  弥尔顿是因为国内斗争形势紧张才从意大利折回祖国的。我们已经一气呵成地谈了他因个人教书,打算离婚而写的一些小册子。在他1649年正式出任国务院拉丁文秘书以前,他完全是个革命志愿兵。一边教书,一边写小册子,工作紧张,所以文章布局不足,不够匀称,文体过火,措辞也过激。他全身心投入斗争,小册子也体现出他认真对待事业,所以也体现出他容易激越的个性;他考虑的是全社会的利益,所以也体现出他的崇高的风格。

  当时的斗争是与宗教问题分不开的。弥尔顿是最热衷于信仰的人。他的事业便是上帝的事业。独立派的武力便是上帝的武力。所以,他是身不由己地必然卷入斗争中去的。实际上在写上述那些小册子以前,1641、42两年里,他就写过五个宗教斗争的小册子: (一)《谈谈涉及教会纪律的英国宗教改革》,(二)《论教长政治的主教制》(三)《对抗议派辩护的批驳》,(四)《教会政府坚决反对主教制的理由》和 (五)《为史沫克汀纳斯辩护》。

  1641年秋天带来了一阵子革命的间歇。一切反动的征兆都开始出现了,有形成彻头彻尾的保守政党的迹象,很可能强大得足以扼杀或镇压运动。国王八月去了苏格兰,议会两院一直休会到10月20日,苏格兰军队受收买,又越过边界,苏格兰籍官员和牧师都回去了。清教政党已经取得了很可观的胜利。理查一世的宠臣斯特拉福德伯爵已被处死,教士会议主要成员主教、院长等都受重重罚款,星法院和最高法院都给取消了。但是清教领袖们深深觉得,只要有教派主张没有教皇就没有教会,而今国内又出现支持事物原有状态的反动趋势,改革便是朝不保夕的。诗人弥尔顿自然更其敏感,连续抛出小册子,相继表示启示式愤怒,希望能振聋发聩。

  弥尔顿战斗在第一线,他的论敌常常造谣污蔑,他也常常在怒愤的反击中作自我表白。且让我举他第五个宗教小册子中反击霍尔主教的儿子要为父亲报仇雪耻而对他的胡编乱造吧。原来小霍尔把诗人与他的导师查普尔发生冲突的事说成是:“弥尔顿一个浪荡放肆的青年在大学里鬼混,终于给撵了出来。”这个流言蜚语的泡制者从大学跟踪他到城里,公然宣布“弥尔顿上午常去哪儿他不知道,可是他下午是在戏馆妓院里度过的。”弥尔顿自述说:“跟别的负有好好学习的使命的人一样,我也有过黄金时代,给送到那些认为可以更快地取得知识的地方去;而且按一般的规定,我对那些极受推崇的作家并非没有学过,其中有些是庄重严肃的演说家和历史学家,我认为我确实很喜欢他们,可是由于我当时还年轻,理解也就肤浅,别的都是多愁善感、行文流畅的诗人,而他们的派别却真是不少,他们既因为他们多得不可胜数的作品中我觉得模仿起来十分容易,也很适合于我的天赋的那种悦耳动听的音响,又因为他们写的题材内容是无人不知的,所以我才获准可以阅读,这竟使我感到再没有别的消遣更受我欢迎的了。如果我发现那些作家在某处说了些他们不该讲的话,或对他们从前夸赞的知名之士说了些不干不净的话,…而今而后他们的艺术我仍称道,而他们的为人我却哀悼;…二不久以后我就深信这样的见解,谁要是今后希望写东西很好地歌颂值得赞美的事物而不落空,那他应该自身就是一首真正的诗。…除非他内心具有一切值得赞美的事物和实践,他就不敢对英雄人物和名城古都唱出高度颂扬的赞歌。…“其次,…我一心遨游在那些崇高的神话、传奇故事之间,它们以庄严的篇章描述我们凯旋归来的君王所创建,尔后誉满基督教国家的骑士们的丰功伟绩。我在这些故事每一个骑士的誓言中获悉,他将不惜流洒他那最宝贵的鲜血,事情临到头上甚至不惜牺牲生命,去保卫处女或贵妇人的荣誉和贞操。…如果后来我在故事中发现他们有谁言行背弃了誓言,那我就认为诗人犯了同样的错误,犹如人们认为荷马描写了神灵的丑事秽行一般。我心里深信的就只这一点,每一个自由而高尚的人,…应该生来就是骑士,…那些对别人可以是助长骄奢淫逸,生活放荡不羁的书,对我除了受神的恩惠而外,我也不知道何以…竟成为那么多的激励,导致我热爱并坚持不懈地注意美德,憎恶去鬼混。”

  这是小册子中自传性的片片绿洲之一。多亏诗人反击中作出自豪的自述,我们才对大诗人有更深的理解。帕蒂森 (1813——1814)在《弥尔顿传略》中说的好:“他赞美的是他的使命而不是他本人。他的生活和教养的细节之所以事关重大并非因为是属于他的,而是由于他献身,是属于一种高尚神圣的天职的。他极为小心谨慎地维护的不是他自己的声誉,而是由于他作出艰苦卓绝的努力而得来的光荣。”

  甚至在小册子自述的段落中也暴露出,由于他白天满堂灌教书,又要写小册子,生活十分紧张,文章写得过于匆遽,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显得思路急促,造句遣词顾不及仔细斟酌。

  自编诗选

  在1645——1649年小册子的间隙里,有几回事情值得一提。

  1646年3月15老弥尔顿谢世而去。这使我们想起弥尔顿在霍顿期间1636——1 637年间写的那首《献给父亲》的拉丁文诗。其中诗人充分表示出他对写诗和未来诗名的信心:“我生而是个诗人,这是我的命”,接着他说音乐和诗歌之神“福波斯本人,想把他自己分给我们两人”。他始终对父亲感恩戴德,是他父亲伯乐相马,提醒他多学外文,埋头自我培养,“虽然我目前在博学之士的队伍里地位低微,我也会带着胜利者的荣誉入席就座的”。在1642年的第四个宗教小册子中甚至说“他父亲的淳淳教诲和悉心抚育,是连上帝也会予以报答的”。父亲死后,他情况显得更舒畅了,便放弃收学生,一年半后搬到海霍尔本一所比较小的房子里去了。

  谈到写诗的信心,又不妨提上一笔1642年他已以志愿兵身份拿笔作刀枪参加反主教制的斗争,当时保王军向伦敦进军,情势危急,如果王军得逞,他家必受洗劫,书生诗人居然临危不惧,写出第八首十四行诗《写在城市将受袭击之际》,张贴在门上,奉劝士兵进城仍要保卫他的住宅不受袭击,象古代斯巴达将军占领雅典后因欣赏希腊悲剧家欧里庇得斯 (约公元前485——406)的诗句而保全同一城市诗人品达(公元前518——442)的家园一样,因为他诗人谙练神笔:

  能教这样的善行带来声誉,他能把你的名字传遍寰宇,好大的口气,好大的信心。

  在1639到1649年间,内战震天撼地,弥尔顿忙于写宗教小册子,无心写诗,大致只写出一年一首十四行诗,成了他作品的间隙期,纪念凯塞琳·汤姆逊夫人的挽诗落到了最低点,与小册子的满腔怒火截然不同但是它却散发出圣洁宁静的气氛,说明他内心并没有丧失对一切事物进行理解的平静的心境。

  在反击《四度音阶》惹起的恶意攻击的第二首《写论文受诽谤有感》中,弥尔顿胆心人们不理解自由,革命的钱财与鲜血可能白流淌。那首写于1648年当时不宜发表,1694年才见之于他外甥菲利普斯写的《弥尔顿传记》中的《科尔切斯被围赠费尔法克斯将军阁下》中,诗人除表示出他一贯害怕反动势力相互勾结外,又担心革命队伍内部的堕落腐败。它既攻击长老会派的政府,又要求凯旋而归的将军进行改革。诗写道:

  …………新叛乱长出来

  海德拉的九头,北方口是心非

  使同盟破裂,给恶蛇为虐助纣。

  可是呀,更高尚的任务等着你出马;

  …………

  除非真理和人权将暴力摆脱,要公众信任须清除贪赃枉法

  这可耻的烙印。只要是贪婪抢夺

  仍横行全国,那勇气真是白糟蹋。

  同样情况的另一首《赠克伦威尔将军阁下》则歌颂功勋之后:向最高领袖提出

  …………但是许多事

  犹待进取,和平后胜利的创造

  跟战功一样留芳,新敌人又鼓噪,大有给心灵套世俗枷锁的气势。

  帮我们的良知摆脱豺狼的魔爪,他们全拜金欲壑难填求中饱。

  告诫要保持胜利的果实,要进行和平的建设,他忧心忡忡,提醒要提高警惕;始终保护良心的自由不受侵犯,反对牧师由国家瞻养。这不禁让我们联想到放在十四行诗末尾的那首长调《长期国会重新出现迫害良心的人有感》来了:

  因为你们摆脱了主教大人,信誓旦旦废掉了他的仪礼

  好你抢我夺那遗孀——兼薪兼职,你们是妒忌罪恶,可不是痛恨,你们敢为这祈求国家的权力

  来迫害耶稣解放我们的良知,…………

  新“长老”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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