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月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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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莞尔一笑插嘴:“你倒聪明,送兵器铠甲,知道这些是可回收的,若是送粮送马,只怕就回不来了。”
南宫征阅貌似对我那个“可回收”颇为纠结了一下,很快又领悟了点头道:“宋钢得此装备,自以为天助,气焰斗涨。但此人也甚为谨慎,仍不敢大举动兵。我没奈何,只得密令安插在宋营的心腹带领兵将,在崎州率先起事,并暗中协助,使其一举获胜。宋营人心振奋。因为打了胜仗,宋钢自然也不多怪我方心腹。但经此一役实力已露,严子松已查,宋钢露也得露,不露也得露,遂大军齐聚攻城克地。”
我点头,这南宫征阅,硬是一步一台阶的把个宋钢送到了南纪的眼皮子底下,可叹这赶上架的鸭子估计至今还不知为何至此。
南宫征阅又叹道:“不过这宋钢打仗的确有一手,半年下来,打的严子松步步溃退,终于向南纪求援……”
我接口道:“皇上终于认为北齐内乱实力暴露,派兵出征,你的计谋已成。可喜可贺啊!”
南宫征阅点头道:“目前还只成功了一半,南纪皇帝心中怎想还是未知。”又叹口气:“这宋钢也算是个人才,不能为我所用,可惜了。”
我道:“你何必心急。现在你实力未露,人家凭什么相信。如果我没猜错,你爹当时派去与宋钢密谈的人,只怕也没有暴露宁亲王的身份吧?”
南宫征阅点头道:“这些年来,严子松一天也没有放松对我爹的追杀,我们自然不会轻易暴露。况且宋钢野心甚大,拿出宁亲王的名头,也不一定能使之归顺,我怎敢冒这个险?”
我道:“这就是了。此一时不同于彼一时。现在你师出有名,又正是红日初生勇猛之时,而宋钢两面守敌,必然捉襟见肘。或者,以后还有机会再收复他。这些都是后话了。目前倒是要研究一番南纪皇帝的心思,方能决定什么时候动兵最佳。”
南宫征阅道:“我何尝不是这样想。但你我都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怎么想来?”
我道:“不过也是两种:一是彻底吞并,二是收为附庸。如果是你,你选哪样?”
南宫征阅思忖道:“彻底吞并必将大动干戈但却一劳永逸,收为附庸则可以以逸待劳免伤筋骨。两者各有其利各有其害啊。”
我笑道:“如果仅仅是收为附庸,以南纪的实力,又何必等这一年?皇上大可以令使臣告诉严子松,你缴保护费,我来保护你。严子松这几年身陷内乱;日子委实不好过,如果这一纸诏书来,只怕高兴还来不及。”
南宫征阅喃喃道:“保护费……?”
我又敲一下他头:“笨,就是岁贡。”
南宫征阅点头,又道:“小五,这一年不见,你说话越发怪异了。这些话都是从哪里听来?”
我嘿嘿一笑,道:“以前在洪先生面前,我那敢胡说八道?”
南宫征阅恍然大悟:“对我就可以胡说八道了?”
我拍拍他肩膀,露出一幅“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
南宫征阅哭笑不得,又说:“你继续,你继续,我洗耳恭听。”
我清清嗓子,又说:“北齐土沃物丰,南纪皇帝之所以按兵不动等了这一年,等的不是严子松的求援信,而是宋钢这支军队。”
我说到这里,南宫征阅已是逐渐了然的神情,沉声说:“他在等北齐自相残杀,然后趁乱大举进攻,整个吞并北齐。”
“聪明!”我拍手说。
南宫征阅拱手道:“五弟这一席话点醒了大哥,你我这就赶回去布置。”
我道:“你的粮草呢?”
南宫征阅笑道:“我已安排好了,不必担心。”
第二十六章
一连两天都是星夜兼程,白天南宫征阅给我讲述北齐形势及地理环境等各方面情况,到了晚上我和他就只在轿中和衣而眠。第三天,南宫征阅停下轿子,道:“这快到南纪北齐边界了,你我不能再乘轿子,还得要乔装打扮一下方好。”
我点点头,问:“怎么个乔装打扮法?”
南宫征阅上下打量我一阵,那邪恶的眼神看得我心中一阵发毛,粗声质问:“你看什么看?”
南宫征阅笑笑道:“我看你这样子,和放牛娃挺像,就打扮成个放牛娃吧。”
我一呆,脑中悠然浮现出一首经典的革命歌曲:“牛儿还在坡上吃草,放牛的却不知道哪儿去了,不是他贪玩耍丢了牛,放牛的孩子王二小。”
为什么我有点不祥的预感呢?
……
果然预感是对的。
我被打扮成了王二小,而南宫征阅同学却成了王二小的爹。
不得不佩服地说,南宫征阅的易容术相当出色,现在的我看上去就是一个脏兮兮的放牛娃,一身灰土布衣服还破破烂烂的,脸色黑中透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而南宫征阅弓腰驼背,肤色昏暗,脸上皱纹密布,典型的长期劳作的老年农夫。
我由衷地赞叹:“大哥,你这一招还真行。”
“那是!”老农夫面有得色,“我这些年一直在南纪北齐两头奔波,没有这一手还成?”
我点头道:“嗯,我看混得过去,我们这一身上下都土得掉渣了。不过,你这眼睛……”
南宫征阅的琥珀色眼睛总不能易容易掉吧?这个时代还没有彩色隐形眼镜。
南宫征阅笑道:“到时候闭上眼睛就可以了,儿啊,你可要好生扶着爹啊!”
我揣了他一脚作为回应。
轿子丢弃了,南宫征阅的手下们带着我俩的行李包裹另走他路,我问南宫征阅,他只是一笑说:“那边要爬山越岭的,你又不能骑马,我们还是走官道的好。到了北齐,自然会有人接应。”
到了边界附近,我扶持着某瞎眼老农,慢慢向边界走去。边界处拥挤不堪,大多是从北齐到南纪逃难的,反方向的人要少些,大多都是一些乡野山民或商人,打扮也和我很相似,我心定不少。
渐渐接近边境,我远远看去,突然一怔。
在那人来人往的熙熙攘攘处,竟然有个白衣少年孤单伫立一旁。
我心里有些发涩,不会,不会是他。
南宫征阅觉察到我的微微颤抖,低声问:“怎么了?”
我忍住内心的情绪,小声说:“好像是我大哥追过来了,站在边界旁呢。”
南宫征阅低声一笑,道:“我就知道他不会放心你。不过我们两天两夜兼程,丝毫没有休息,他就算骑马比我们快些,那也一定要两夜没合眼了。果然是兄弟情深啊。”
我轻声道:“我怕他认出我。”
南宫征阅用力握握我的手:“放心,只要你不想让他认出来,他一定认不出来,我对我的易容术很放心,只要你别到了他面前露馅就行。”
我点点头。
走近了。
又见上官豫,我心里很是难过。
南宫征阅说得没错,上官豫为了追我,一定是两天两夜没合眼,快马加鞭赶到此处。向来整洁的白衣此时看上去风尘仆仆,年轻俊朗的面庞有着掩饰不住的倦意,眼神憔悴疲惫,只默默地注视着来往的人流。来往的人们奇怪的看着他,他也恍如不见。
我心很痛。
当我扶着南宫征阅走过他面前的时候,我感到一道清冷的眼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刹,南宫征阅握紧我的手,我们就这样从白衣少年旁擦身而过。
“你后悔吗?”南宫征阅问我。
我听到了自己虚弱却清晰的声音。
“我不后悔。”
到了北齐。
南宫征阅的手下果然行事颇有一套,也不知道怎么就找到了我们,并奉上行李两包,白马一匹。我疑心是南宫征阅暗中作了记号。
南宫征阅冲我一抬下巴,道:“上马。”
我愤然看着他,居然只有一匹马,简直太污辱我的人格了!我怒道:“不!”
南宫一笑,自己先跃上去,低头看我道:“从这里到岐东,若是我们骑马赶路,要3天。若是你走路过去,要7天,路上还不知道会碰上什么兵荒马乱之事。或者,你从这里回头到南纪,走上半天,我猜豫应该还在那里等你。”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先把我拐骗过来,再告诉我不愿意一起骑马就回去,这绝对是利用我善良纯真的少女之心进行欺诈!
然而,强龙不压地头蛇,现在是北齐,是南宫征阅的天下。而南纪,想到那个白色的孤单身影,我就像向日葵遇到大暴雨,无论如何也不想回去。
于是,我强忍下一把老泪,哀怨的瞄了马上春风得意的某人一眼,道:“那你下来,扶我上去!也不挑匹矮点的,就这高度,我自个儿能上去吗?”
南宫脸色一僵,一双大眼居高临下的看我。
我愤然道:“什么叫礼贤下士,什么叫三顾茅庐?我看你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吧?亏先生这么看重你,真是白眼狼一只!”
激将法果然有效。某人大眼转了两转,跳下马来,乖乖的扶我上去,再自己纵身跃上。
暧昧啊暧昧……如是上官豫看到我这样坐在南宫怀前,只怕会一头撞死过去……
又是三日,我和南宫征阅到了宁王的大本营岐东。
宁王经过近二十年的筹划,果然已经渐具规模。这大本营倚半山而建,在上是营,在下为镇,一应生活物事俱全,益攻益守,甚是妥当。
南宫自然是恢复了王孙贵胄的经典形象,一身浅灰滚云袍,头束玉带,脚蹬墨靴,举手投足自有一番气势。我仍是一袭青色便衫跟在南宫旁边,一路向前,我赞道:“这一路秩序井然,人口丰足,形势不错啊。”
南宫笑笑道:“现在这里总人口近十万,其中杂役两万余,也算是小有规模。”
我点头,又问道:“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南宫道:“自然是先安顿下来。”又说:“不如你与我同一房,兄弟也好说话些。”
我大惊失色道:“不行,我从来不惯与别人同一房间。
南宫道:“我们在轿上两晚不都是一起的么?”
我愤然道:“在轿上两晚我都没睡好!”
南宫一脸诧异的看着我:“不会吧?你一晚上呼声就没停过,还没睡好?”
我用可以杀人的眼光愤怒的注视着南宫征阅同学。半响后,某人退步道:“算了,还是另外给你一个房间吧,就靠着我。”
一路上不断有人朝南宫行礼,口称“小王爷”,看我的眼光充满讶异,恍如天外来客。我不以为然,左顾右盼,甚是新鲜。
南宫回过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微微一笑。我被笑得颇有些心虚,问:“笑什么?”
南宫悠悠道:“我一直没有婚配,大概很多人认为我好男色。”
我心头一喜,恭维道:“大哥趣味果然是与众不同。”
南宫眉头一皱,道:“我如好男色,就带你这种质地的回来,也未免太掉价了。”
我愤然道:“我哪点不好?”
南宫道:“其他的不说,比起小凌你就差远了。”
我恍然大悟:“你果然对二哥有非分之想!”
“叭”的一声,我头上吃了个爆栗子,甚痛。
翌日,我见到了宁王。
宁王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年纪,神色隐隐透出疲惫沧桑,想来是二十年苦心经营,健康状况并不乐观。眉眼与南宫征阅隐约有几分相似,想来年轻时一定也是个好看的男人。
见到我,宁王微微有些诧异,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