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静寂-第3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一个被权势蒙蔽了眼睛的男子,他的一切举动,都是为了权力,为了更加的有权力,她时常觉得,他和她站在深渊的两边,她情深缱绻的注视着他,而他,却毫不顾惜。因为在他的那边,满目的姹紫嫣红,而她的这边,却燃烧着地狱的烈火,那可以焚烧一切的火焰遮天蔽日,让她有如身坠无间地狱,永受煎熬,却又甘之若饴。
起风了,路边的金急雨疯了似的飘落起漫天黄金色干落的花瓣,多像情人腮边的相思泪,又像秋风中蹁跹起舞的蝴蝶。
悦雅执着Apple的手,优雅的穿行在这片如海的繁密的花瓣雨中,她感慨的看着金急雨飞旋而下的花瓣,当初,林俊就是穿过了这片花幕,亲手将幸福交给她的。
Apple兴奋得呀呀直叫,在英国,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美的落花,他兴奋得眼睛都变成了金色,悦雅低下头,满面的笑容,她浑然不知道,在街的对面,站着一个苍白而瘦弱的男孩,那个精致得如同烤瓷的天命般的男孩,就像一座冰冷的山脉,沉默的站在那里,冷静的看着她,看着人世的一切变迁。
皮球飞了过来,轻轻的碰到Apple的腿,然后滚落在他脚下,正在撒骄的Apple恼火的看着那个花花绿绿的球,他转身看着那个将球踢到他身边的男孩子,看了很久,然后他放开悦雅,像一头愤怒的粉红色小猪一般的冲向了那个男孩,在中途,他跌倒了,这次一反常态的没有哭,而是勇敢的、自己爬了起来,然后又跑向那个男孩,直到男孩的面前,他伸手用力推着那个男孩,小脸涨得通红。
男孩的声音很好听,又清又脆,就像春天融冰碰撞的声音,叮叮咚咚的,他说:“抱歉。”
短短的两个字,竟然说得那么好听,正在细心的擦干净Apple脸上和手上泥土的悦雅抬头对他嫣然一笑,“没关系!”
Apple仍在生气,那男孩手里抬着三杯糕走了过来,悦雅伸手接过托盘,“谢谢!我们吃了你的冰淇淋,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男孩伸手拈起冰匙,将冰糕上的草莓酱与冰糕拌均,然后舀了半匙粉红色的冰糕放进嘴里,他半闭着眼睛,举止绅士得像一个纯正的英国人,“我的名字吗?我叫龙辉,Alex。”
从来没有见过那个镇定的女人如此激动,面对面前那个举止高贵有礼的男孩,她显得手足无措,甚至有隐隐的泪水在眼中转过,奇怪的是,她竟然能够忍住,不让满眶的眼泪流下来。
透明的玻璃墙后,绣蕾坐在无数的玩具中,仔细的观察着悦雅,真是一个很精致的美人儿,她很瘦,却不见骨,浓密的头发剪得很短,鸡冠一样的耸立在头顶,暗蓝色的牛仔裤,黑色的T恤,纯白色的休闲外衣,一张精致的雪脸,没有化妆,没有任何饰物,也不需要任何饰物来妆点她,似乎任何的化妆品和饰物对她来说都是累赘,她看上去很年轻,非常的年轻,简直不像那个小孩子的妈妈,她的脸上,甚至还有一丝稚气,多奇怪的一个女人,似乎从而降,五年前的捐款会上,曾经见过她,和今天相比,外表上她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可是气质上,她有一种难言的改变,不是本质上的变化,感觉是似乎更像一个女人,一个纯粹的、风情万种的、媚惑众生的、恶魔般的女人。
不能哭,不要哭,一定不要哭,如果哭了,眼前的这些美景都会消失。悦雅告诫着自己,Alex和Apple在草地上奔跑、嬉戏,两个小孩玩得很高兴,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T恤,长裤,就像从生下来就在一起一样的默契,Apple显然已经忘了刚才小小的不愉快,平常几乎不运动的他,竟然和Alex一起又跑又跳,也许Apple真应该和Alex永远的生活在一起了。
两个小孩子睡着了,Apple枕着Alex的肚子,Alex的头枕着悦雅的腿,他们睡得很香甜,也很乖,悦雅轻轻的哼着歌,看着他们愉快的笑脸,连采乐走到她身边都不知道。
采乐从来没有见过悦雅这么高兴,甚至林俊在生时,悦雅也未像今天一样的兴奋和愉悦,他低头看了看那个陌生的男孩,他长得很美,清俊无比,几乎和Apple一样的可爱,一样的迷人,他很像悦雅,不仅面容像,连脸上的神情都很像。
采乐轻轻俯身抱起Alex,“悦雅,我们回家吧。”
悦雅温柔的抱着Apple,她仰起脸,脸上幸福的光辉,几乎让采乐感到眩晕,“采乐,这是我的儿子,我留在龙城的儿子。”
采乐淡淡的笑,“我知道,悦雅,这是我们又一个儿子。”
站在下风口的绣蕾,吃惊的看着采乐和悦雅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走向停在广场旁边那辆黑色的轿车,在滨海,在中国大陆,绣蕾几乎没有见过车头站着小天使的轿车,虽然这两个人,穿得都不名贵,可是那辆车沉静而内敛,却与他们的气质完美的结合在一起,相得益彰。
也许这是一个除掉那个女人的机会,绣蕾看着镜子上流下的串串水泪,她秀美的手指在水汽布满的玻璃上轻轻划动,画出一个又一个复杂的图案,就像她紊乱的心和流泪的灵魂,为什么要想尽办法来除掉她呢?她不认识那个清雅出尘的女人,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可是她竟然如此的憎恨她,也许是因为余梦杨那样的注重她的存在吧。
有大门关闭的声音,是他回来了。绣蕾伸手摸去了镜上的图案,收拾了心情,推开浴室的门,满面笑容的迎向余梦杨。
绣蕾终于睡着了,余梦杨疲倦的坐在沙发上,任飞舞的窗纱将他笼罩起来,绣蕾睡得很沉,和往常一样的平静,余梦杨只觉得那沉寂的平静,简直让他发疯,他伸手拔开窗纱,然后起身,在妆台的隐蔽处,抽出一本黑绸封面的日记本,那本带锁的日记本非常的精美,精致的密码小锁似乎牢牢的封住了绣蕾秘密,余梦杨轻轻抚摸着日记本的封面,绣蕾今天会写下什么呢?她的感伤,还是她内心的永向不他倾诉的秘密?
锁很容易就打开了,余梦杨清楚的知道绣蕾所有的喜好和一切绣蕾愿意让他知道的秘密,他揭开封面,迎面而来的,是他穿着博士服,在普林茅斯的毕业典礼上的像片,他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上,是阳光般的笑容,就像宁采乐……。
他恨恨的翻了一页,干嘛要留这样一张照片?他恼怒的看着酣睡中的绣蕾,强压下撕掉张照片的冲动,快速的翻到了日记本的后部,果然有最新的记录,
风很大,金急雨的花瓣飘落在我的身上,就像金色的雨滴,禁不住又想起第一次见到梦杨的情景,他站在学校最老的那棵树下,脸上是晴朗的笑容,我忍不住一下就爱上了他,在普林茅斯,他是最优秀的,也是唯一的。每次想到这里,我都忍不住幸福得心痛。
那些充满阳光的日子,似乎过得特别的迅速,就像掠过眉梢的春风,一瞬即逝,不知什么时候,梦杨与我越来越疏远,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也是是那个女人的出现,改变了一切,改变了我原来幸福的生活。
到现在,我都不敢去打听那个女人的姓名和一切,我只知道,她是另一个男人的妻子,也是梦杨心中的最可爱的女人。
写到这里,我听到我的心碎裂的声音,也许我的心,早已成为布满冰纹的瓷器,轻轻的摇晃和震动,都会让它破裂。
没想到眼泪又流了下来,我又想起在那个充满花香的夏季,梦杨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对我说,“我永不会让人流泪了。”可是,我背叛了他的誓言,因为,我的心,走进了一个永远不会天晴的梅雨季节。
好了,不要再哭了吧!今天不是听到了关于那个女人的秘密了吗?原来她也来自那个不能说出来的地方,原来她是那个恐惧得连名字都不能提起的男人的妻子,原来那个冰山般的男孩,竟然是她的儿子。
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够放弃呢?绝不能,永远不能!
正文 七章 七节 弑妻(3)
下雨了,采乐迷迷糊糊间,感到悦雅悄悄的起身,他立即警醒,悦雅无声的打开门,闪身走出,他坐起身,眼神闪烁,等了良久,他无声的起身,悄悄的打开房门。
旁边的房间开着小灯,悦雅坐在小床的旁边,温柔的看着正在酣睡的两个孩子,看她的神情,采乐不知道在她心里,她更爱谁。实际上,采乐并不喜欢那个过于早熟的男孩,他的眼神,总是让他不期然的想到无边的黑暗,令他窒息的黑暗。
“悦雅。”
采乐反手关上门,“很晚了,你坐在这里……。”
悦雅坚起一根手指,“嘘,别说话,你看他们睡得多香。”
采乐转头看了看Apple,他靠在Alex肩上,柔软的头发落在Alex脸上,那个孩子在睡梦中,脸上的神情竟然有种冷冰冰的感觉,只有他樱红色的角色,才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他在笑什么?
采乐把手轻轻放在悦雅的肩上,“你坐在这里,会妨碍他们睡觉的。”
悦雅恋恋不舍的站了起来,当他们走进房门,悦雅突然轻声道:“采乐,我要带Alex走,离开龙皓。”
采乐微微一抖,他转过身,“悦雅,咱们来想个办法。”
纯白色杯口,杯口有细致的描金线,涂了粉色丹蔻的,剪成杏仁状的尖尖指尖轻轻触碰着杯壁,发出清碎的声音,采乐有些心不在蔫的坐在采薇对面,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远处的Alex和Apple,他们不知在说什么,Apple兴奋得有点儿过份了。
“采乐,采乐,采乐……。” 采乐回过头。
“你知不知道那个孩子是谁的,他的父亲是国际刑警严密监视的对像,你把他带回家里来,爸爸嘴上不说,心里却很不高兴。”
采乐抬起咖啡杯,轻轻的喝了一口,“我不觉得他和我们住在一起有什么不妥。”
采薇恼了,这淡淡的口气,似乎并没有把她的话听到心里,“你难道不奇怪吗?他在我们家里好几天了,他的家人从来没来找过他,而且我听说那个男人已经回去了。”
似乎又要下雨了,采乐有点儿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把那孩子快点送走,永远不要再出现在爸爸眼前。”
采乐起身,“我想你搞错了,那孩子是走是留,是爸爸不能控制的。”
采薇脸涨得通红,“采乐,你对那个女人的纵容,会带来灾难的。”
采乐轻蔑的说:“即使是带来灾难,也是我一个人承受。”
采薇怒道:“你说什么?我们是担心你。”
采乐已走了两步,然后他停了下来,很倨傲的转过身,“采薇,你这一生对我说过无数次的谎言,没有一次像这一次说得让我那么感动。”
他回过头,没有再看采薇,他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梦游,“这世上,只有两个人才会真心的关心我,这两个人里,绝对没有你,也没有爸爸。你们一样的自私,一模一样,爸爸是为了自己的地位,而你,永远是为了自己。”
采薇说不出话来,采乐又开始向外走,“你放心,我会带着Alex一起消失的。”
黑暗的夜色中,总是掩盖着太多的罪恶,他用手抚摸着衬衣袋子里的针管,有些自嘲的想。
床上的女人睡得很香,那片最新型的安眠药非常有效,混在牛奶里,三分钟内,就让她睡得这么熟,虽然效果明显,可是有效的时间很短,特快点儿才行。
客厅里隐隐传来孩子嬉闹的声音,他走到床边,拉起女人柔软的手臂,她很白,皮肤就像最细腻、润滑的丝绸,他用手轻轻拍了拍手臂,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