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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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内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
垂直下降的大野水当然要超过有村。但是这样以来,两机的出发位置就显得靠得太
近了。
刹那间,机场内一片寂静。人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忘掉了一切,只是茫
然地看着。人们觉得是在做恶梦,或感到是在着银幕上的故事。
转眼之间,垂直回旋的大野木的飞机就冲正在回旋的有村的机翼插了下去。
失去平衡的两架飞机立刻迅速往下坠落。观众不由得梧上了眼睛,他们不忍心看这
悲惨的场面。
不过,两个飞行员并不像人们担心的那样不成熟。当他们发现危险时,几乎不约而
同地弃机跳了伞。
人们首先看到的是降落伞打开之前的惊险和被抛向一边的两个黑点,然后是拖着长
长尾巴的降落伞。
啊!糟糕!降落伞打不开。两个黑点撞到了一起。
会摔死吗?不,伞打开了,两个伞全都打开了。但伞相互缠绕在一起,像雌雄两个
水母似的悠然地飘荡在空中。
得救啦!得救啦!机场上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空中的水母下面吊着的是手拉着
手的有村清和大野木隆一。
青年大野木坦率地高声道歉说:
“都怪我。请你原谅。”
青年有村也爽快地大声说:
“不,我们都只顾比赛了。没办法,可惜了飞机了。不过幸亏保住了性命。
水母似的降落伞吊着两个好友随风向海上一直飘去。
“这样下去不行。否则会把我们一直吹到大海里去的。”
“那又有什么办法!天又不怎么冷,我们可以游着回去。而且快艇会来救我们的。”
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降落伞在逐步接近海面。
“喂!看样子我们可以免受冻了。你瞧,如果按照这个角度前进,我们可以降落在
那个炮台上的草丛中。”
“嗯,风再大些就好了。我看有点危险。”
“没问题。快要着陆时我们可以使劲摆动身体,肯定可以降落到那个炮台上。”
当降落伞高水面五十米左右时,两个人一齐不停地划动腿和胳膊,尽可能一点一点
地靠近炮台。最后,两人终于降落到了炮台上。
他们好不容易才解下飘向一边会的降落伞。两个年轻人这才松了p气,在草丛中坐
下来,取下箍在头上的飞行帽,得出两张年轻的脸。
两个青年长得都很英俊,但英俊中又各有不同。有树造出一种令人不可冒犯的气质,
而大野木则显得面带嘲讽。
假如二十五年前在东中国海上葬身海底的已故有明友走男爵的朋友在场的话,可能
会对有村情的长相很像已故男爵感到奇怪。同样,如果二十年前失去踪影的大曾根的朋
友在场,可能也会对大野木隆一的长相与大曾根相似而感到奇怪。
两个青年人看见搭救他们的水上署的汽艇从远远的岸边朝他们开来。但是汽艇到达
他台可能抢要十来分钟,于是有村和大野木躺在草丛中仰望着蓝天闲聊了起来。
有村绷着英俊的脸有点不快地问道:
“你这个人真可怕。你真的是那么想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为此而出生,为此而一直锻炼至今。你瞧东京那起伏不平的屋脊,
那凡夫俗子居住的大城市,真是无聊极了。你能想象得出那平凡的蓝天下燃烧着的黑烟
滚滚的火焰,以及六百万凡夫俗子吵吵闹闹的情景吗?我的梦想就是要当一个像尼禄那
样的暴君。”
大野木两眼露出凶光,像魔鬼附身似的描绘着自己可怕的梦想。
“凭我的智慧、能力和勇气,世界上没有我做不成的事情。我要像尼禄那样享尽荣
华富贵,把全世界所有的财宝和所有的美女据为己有。所谓法律就是和对方比智慧,想
办法让警察去抓对方。你明白我的心情吗?
“我是从十八层地狱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作恶是我的使命。为此我学习了所有的
知识和武功,含着性命练习惊险的动作。我学习飞行也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能成为
魔鬼王国的拿破仑。
“啊!我好像热血沸腾了。你想一想看,我的魔影像一只巨大的编捐把东京笼罩其
中。”
英俊的有村气愤得满脸通红地说:
“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听够了。你真是疯了。一次小小的撞机事件就把你搞得神经
错乱,你也真是个胆小鬼!
“我读书,学武术,学习驾船和驾驶飞机。我认为我无论是智慧或能力都不比你差。
但是我的使命与你完全相反。我受的教育是要把罪恶和肮脏从这个世界清除干净,要求
我成为除恶的勇士。我为此而生,为此而受教育。
“我从一个人那里听了这个世界上恶魔的故事。那个恶魔是一个和你一样从地狱爬
出来的男人。也许我必须犯一次今生推一的可怕的罪恶,那就是把那个恶魔碎尸万段。”
他像是难以忍受悲愤似地盯着东京的天空声嘶力竭地喊叫着。
“啊!有村君,你也不是一个凡人啊。我们两个不同寻常的人在这个岛上肩并肩地
躺着。这多么棒啊!地狱的恶魔和地上的天使。喂!你和我是天生的对手啊。我们两个
谁会最后得胜呢?来,握握手!”
“好,我也想体验一下恶魔的手是个什么感觉。来!
就这样,仿佛是命运的安排,两个英俊的青年在品川海面的波涛中,在春天晴朗的
蓝天下,眼里闪着难以名状的激情,不可思议地把手握在了一起。
杀人事务所 在品川海面上举行的民间飞行比赛结束约半个月之后的一个温暖的夜晚,一个须发
皆白衣衫不整的老人醉酒田地走在东京浅草公园观音堂后面的路上。
老人身穿旧式西装,发黄的赛珊格的衣领,继皱巴巴的领带,腋下夹着一个像是收
款员用的折叠式皮包。
因天刚黑,观音堂后面空阔的黑暗中不仅有打算在此过夜的流浪者,也有从观音堂
后面抄近路去观音堂参拜的香客,还有不少在黑暗中散步的绅士和学生。另外还有那些
看上去像是香妓女拉皮条的婆娘。这些人像深海里的鱼一样来往不断。
“喂!先生,先生。”
一个流浪汉模样的男人摇摇晃晃地从白发老人身后出来,像是要告诉他什么秘密似
的向老人打招呼。
“是喊我吗?你有什么事?”
虽然像收款员似的老人看上去寒碜,但声音却很洪亮,态度也显得很傲慢。
“先生,请你小点声。我有一个秘密想告诉你。”
男人一步步向老人靠过来。
“你这个人真会套近乎。你到底是谁?我从来没见过你
老人虽然醉了,但还是心存戒心地站稳了脚跟。
“哈哈哈哈,也许先生不认得我,但我对先生却很熟悉。您是仁堂先生,是百万富
翁……”
听到这里,老人像是被点中了要害,吃惊地停住了脚步。
“嗯,我的确是仁堂。你是谁?”
“我吗?我是一个无名小辈。不过,我有一个秘密想告诉先生。我也是为了贪几个
钱。如果先生您真想听,那我就可以得几个钱了。”
“哈哈哈哈,真是个怪人。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老人以为无非是赌博或女人之类的事,所以忍不住想听一听。
于是,男人像蝙蝠似地靠近老人,把嘴贴在他耳朵上说:
“是关于杀人事务所的事。”
就这一句话,差点没把老人吓得跳起来。
江堂老人并非没有听说过杀人事务所。
在东京的某个地方有一个非常秘密的专门从事替人杀人的事务所。这样的消息,不
用谁讲也会传到对坏事感兴趣的人的耳朵里。据说,那个奇特的事务所的所长是一个从
地狱里爬出来的像恶魔一样可怕的男人。他具有魔鬼的神通,在别人看来不可能的事情,
到他手里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得到解决。
江堂老人是一个为了金钱什么坏事都会做的守财奴。虽然是百万富翁,但看上去像
一个收款员,有车不坐偏步行。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他有多么吝啬。虽然他小心翼翼地
避免触犯刑律,但为了一点点钱,他甚至会把欠债的病人盖在身上的被子抱走。他今天
的财富都是通过无数的坏事积累起来的。
正因为他是这样一个人,所以他的敌人肯定不少。即便不是他的敌人,但能够随意
地让一个人停止呼吸,这对于他这样一个想赚钱的人来说肯定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嗯,杀人事务所的事我也听说过。不过,那十有八九是一些人瞻编出来的谣言。”
老人欲擒放纵地故意装作不以为然地说。
“先生这样想也难怪。不过,那并不是谣言。您瞧瞧那些证据就明白了。干脆直说
吧,今天报纸上第三版的报道您看了吗?呶,一个年轻的办事员从S大楼的第七层上坠
楼身亡。人们都以为他是厌世自杀,实际上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买通杀人事务所,让
他们把这个情敌从这个世界上彻底地清除干净。怎么样?方法多么妙啊。而且还模仿年
轻人的笔迹写下了遗书。”
两人往夜幕中走去。皮条客似的男人不住地给老人讲噩梦似的故事。
“那,你是说那个事务所的所长把那个年轻人拉上七楼然后推下去的吗?”
老人不知不觉被男人讲的故事吸引了。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是在商量一件
坏事。
“而且是大白天。七楼上有许多事务所,人很多,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那件事
给做了。当然,当时所长化装成了七楼上一个事务所里的文书。他的化装术很高超。但
是,除非是那个魔术师般的所长,其他人化装术再高超也办不到。”
“嗯,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个所长倒是个可怕的人物。那么,你认识那个杀人事
务所的所长吗?”
“哪里哪里,我要认识他,现在就不会在这里跟您说话了。也许已经在隅田川的水
底睡大觉了。因为那个魔王是不会对我客气的。谁要是看到所长一眼,不出一个小时就
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当然是被大解八块。因此,社会上没有一个人知道所
长的真面目。”
老人感叹道:
“嗯,他可真够谨慎的。不过,不这样也保不住秘密呀。”
两人不知不觉来到更加黑暗的树林中。因为暗得可怕,所以没有人往这里走。四周
死一般的寂静。置身于此,仿佛是在一个无声的地狱中一样。
老人若无其事地小声问道:
“那么,那个杀人事务所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是为了赚钱吗?”
“那当然。不赚钱谁会冒险做那种事。听说,事务所就像律师一样,按照事情的难
易程度收取酬金,至少不低于三千元。据说有时收取的酬金比这要多一二倍。我们只能
从中得到五角钱。”
神秘男人的话终于逐步接触到了实质的问题。
五人记你地压低声音问道:
“你说什么?你从中得钱?这么说,你是那个杀人公司拉皮条的了?”
“坦率地说,是的。”
说罢,男人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去。
老人追上男人,热心地问道:
“可你刚才不是说你不认识那个所长鸣?你不认识他,怎么给他介绍?”
“哈哈哈哈,您很热心啊。没问题,还有其它许多渠道。我既不知道事务所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