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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一封来自天国的夺命家书-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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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孩子一样,在地上打滚,手脚乱蹬乱弹,我想,只要搞定她了,我就可以见到我的亲亲和我的大将军了,然后,我用胳膊肘支撑着身子坐起来了,我要把那个瓶子抓起来再喝它几口,刚才的糖水味道还不错,可惜,喝得不够尽兴,不过瘾,我还要痛饮,痛饮它几大口,在不知情人的眼里,我这个酒鬼肯定无药可救了。。。。。。后来,我就昏死过去了,好像来了好多人,还来了一些车,有两个轮子的,也有四个轮子的,再后来,我进医院了,洗肠了,其实压根儿用不着,因为那毒它就不在肠胃里,它在我的心里,我的脑子里,他们应该给我洗洗脑子洗洗心,这群二呆二傻大笨蛋大傻瓜!
  那时候,我躺在病床上,半醒不醒的样子,隐隐约约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好像我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只是他们感兴趣的话题,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见鬼!什么玩意儿!什么东西!居然敢玩弄我,渐渐地,我听了个八九不离十,好像有人在说什么奇迹,奇迹,奇迹,大概是我活下来了就是他们创造的奇迹,是个女声,那句话好像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护士说的,我一时来了兴趣,精神大振,我当时就胡思乱想开了:她是不是一个处女?她的处女膜是不是还像田野里的青菜那样新鲜?假如她已经不是处女了,那么,她的处女膜又是叫那头猪给拱破了呢,是一个头发茂密的猪还是一个头发稀疏的老魔鬼呢?她有没有做过什么处女膜修复手术之类的混账玩意儿。。。。。。
  我盯着那个小护士的背影发呆,足足看了好几分钟,说实在的,我是多么多么希望她还是一个小处女呀,而我,还是一个小处男呢,我得用遮羞布把自己包裹起来,一个小处男,一个小处女,孤男,寡女,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黑灯瞎火。。。。。。哈哈,有趣儿,有意思,生活居然这么美妙,为什么我以前没有发现呢,要是我刚才死了,那是多么可惜多么遗憾啦!躺在太平间里,躺在死人堆里,那门半虚半掩,阳光一分两半。。。。。。我于是庆幸自己福大命大造化大,感谢上帝赐福于我。这之后,我继续侧耳倾听。
  妈妈,我又一次活下来了,当我得知事情的真相,真是大吃一惊。。。。。。嘘——听清楚了,他们说我活下来,实在是一个天大的奇迹,因为一般人喝半瓶蜂蜜一样的毒药敌敌畏就去天国了,而我,而我喝了两瓶这样美味粘稠的东西,居然活下来了,这不是奇迹是什么!我那时就喜欢把要人命的毒药叫作蜂蜜,也不知道是那根神经打错了车,找错了伴儿,搞错了对象。。。。。。我看见了他们隐藏很深的微笑,这好笑吗?




 第二章67报复的快感

  我突然很悲伤,一个人死了,有人会哭,可是更多的人还是笑语欢歌,当年杜鹃花的死,我那两个女同学的死,等等,莫不如此。。。。。。后来,从药剂师那里传来了一个炸雷一样的消息,彻底打破了奇迹轮,那些个整天摆弄瓶瓶罐罐的人说那毒药是假的,其药剂量比真货要少出一大半,好像那两瓶药的药剂量比一瓶真药的还要少出一大截,要不然,大象和恐龙都给毒死了,华佗在世也无济于事了,我这个家伙现在绝对躺在太平间里蒙头睡大觉。
  我一阵恶心,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和欺骗,心里火冒三丈,脸上火辣辣一片,好像刚刚一个多情的魔鬼狠狠地扇了我两个响亮的耳光,“啪——”,“啪——”,响亮着呢,您瞧——我这脸上还有五个手指印呢,清晰着呢!不对,这是错觉,其实,那“啪”的一声,是我摔第一个美女躯壳到地上去的声音,当时我很生气,很愤怒,气呼呼地把那棕色魔鬼给砸到地上,弄得她花容失色,粉身碎骨,花花脑子涂了一地,残留的半毒不毒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那时我一定咬牙切齿了,把舌头都咬破了,嘴里咸咸的,腥腥的,我恨那个魔女,是她夺走了我的亲亲的卿卿性命,也是她夺走了我那怎么也忘不了的娇娇和苗苗的性命,如今还夺走了我的初吻,我说过了的,我给小妹的吻是算不得数的,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我怎么可以放过她?!
  想到这里,我气急败坏了,一把抓起那个大魔头,把她狠狠地砸在地上,我要让她碎尸万段,永世不得超生,我要把她打入十九层地狱,以告慰我那些姐姐妹妹的在天之灵。看着魔女的残尸败体,七零八落,碎片大大小小散了一地,我笑了,笑了,笑了,哈哈——我的亲亲,你安息吧!娇娇苗苗,闭上眼睛吧!我为你们报了仇,雪了恨,笑吧!笑吧!笑吧!像我一样冲天大笑,哈哈哈哈。。。。。。魔女得到了应有的下场,活该她!
  至于第二个魔女,那时我已筋疲力尽了,也就懒得搭理她了,你看看,那空空如也的躯壳,干瘪瘪的肉体,骨瘦如柴,没兴趣了,一来,我实在没那个力气了,二来呢,我这人本来就心慈手软,再也下不了那个狠心,也就任她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半肚子的毒液正汩汩地流出,在地上淌成一条小河,一条不知死活的黑狗跑过来了,竖着一条洁白如雪的尾巴,它发疯地舔着,津津有味地舔着,我欲救他一命,却有心无力,也就一会儿工夫,那黑狗好像吃了兴奋剂,在院子里横冲直撞,还拿头撞墙,撞得两眼冒金花,到处乱咬乱叫,还不停地拿爪子刨土,好像要给自己挖一个漂亮的坟墓,然后像一截柴头栽倒在地,浑身抽搐,在地上滚来滚去,最后,四条腿朝天乱蹬乱弹,口吐白沫。。。。。。
  不知为何,我突然之间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两眼发光,直愣愣地看着那条黑狗垂死挣扎,它的身上裹满了泥土和沙子,在那儿翻过来滚过去,翻过来滚过去,然后,我双眼流出温热的泪水,那些冰凉的东西顺着脸颊往下爬,也不知是哭那条老狗还是哭我的亲亲,又或者是哭我自己,哭我的身世我的青春我的梦我的理想,然后,我又笑起来了,笑得比哭还要难看,然后,那黑狗就死了,一动不动,嘴角的白沫也一个一个破灭,我痛苦地闭上眼睛,一霎那间,好像有谁甩了我两个耳刮子,打得我眼冒金星,分明是我的杜小妹,又分明是娇娇和苗苗,她们俩一人一下,左右开弓,又分明是那条老狗大将军,它在另一个世界投胎做人了,但是,等我睁开眼睛,又谁也没有看到,那条黑狗也人间蒸发了,连痕迹也没有,倒是脸火辣辣地疼,脸上的五个指印,不,十个指印,有些清晰可辨,疼到了心里,至于人们的紧急抢救,时间紧迫,谁也没有留意我脸上的指印,大概是她们下手的时候一个轻一个重吧,我处于昏迷状态,具体情况不大清楚,所以我在医院里清醒过来了,半边脸有五个清晰的指印,半边脸有五个模糊的指印。
  妈妈,我又一次侥幸活下来了,真是造化弄人,您说我为什么就死不了呢?莫非果真是诺贝尔老先生得道升天成仙,在暗暗保护我?为什么一直想死的人老是死不了,而一心想活着的人却两腿一蹬双眼一闭去了呢?难道真是好人命不长,祸害天天在?我是祸害吗?如果我是祸害,那可就真应该死了,也好和这句俗语斗斗法了。还有,为什么那瓶毒药是假的,而另外一瓶也是假的呢?它不是和真的一模一样吗,那瓶子,那标签,那颜色,那味道,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怎么就一个真一个假呢?莫非孙大圣偷偷下凡,悄悄行动,暗中捣鬼?孙大圣是不是受诺贝尔老先生的全权委托啊。。。。。。
  看来,我真是一个荒唐可笑的人,花儿草儿糊弄我也就罢了,风儿蝶儿糊弄我也没关系,美人仙女糊弄我也没什么,怎么,连小小的毒药也来欺负也来糊弄本大爷?姥姥——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妈妈,我怎么也弄不明白,那敌敌畏怎么就会是假的,这也就难怪为什么稻田里的老鼠子和蝗虫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了,树上的毛毛虫也成片成片了,不是年年打了敌敌畏吗,就算它们生命力顽强,抗药成性有了抗体,也不至于农药越打越多,虫子也越来越多吧,乖乖的,原来敢情是假药在作怪,它们都成了虫子的高级营养品了,生产假药的人千刀万剐也不解恨。
  假呀!现在好像什么都假了,假农药假化肥假种子,假钞票假古董假文物,假案子,等等,就是处女,现在也假到一起了,往大街小巷那么一站,放眼那么一看,还有几个真处女,某个跟你床上鱼水欢的女人嗲声嗲气地说自己还是处女呢,您信吗?因为处女膜修复术火着呢,她眼巴巴地瞅着你兜里的处女开苞费呢,你呀——傻,当然还有假烟,假酒,假皮衣皮鞋,假发,假胡子,假辫子,假金银,假面具,假钻石,还有假名牌,等等,姥姥的——我都碰到过,碰得我是躲无处躲,藏无处藏,碰得我心疼又心痛,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倒是假处女我没有碰到过,因为我无法验明正身,再说我又不是乱搞男女关系乱搞假夫假妻合同婚姻的人,再说我不仅害怕染上那个什么花柳病艾滋病什么的,我更怕我家娘子,我绝不能让我的孩子像我一样生活在单亲家庭里。
  不错,情况就是这样,现在天天喊打假,其实是假打,于是乎,很多正宗的水货假冒的名牌儿就粉墨登场了,占据大半江山了,假的是越来越多,而且花样纷纷翻新,真的是越来越少,恐怕到后来,都不知道何谓真何谓假了。其实,这倒见怪不怪了,更奇怪更新鲜的事情还在后头呢,过去有出租房出租车,如今有了出租女朋友出租妈的了,不知道到底是人的眼珠子转得太快了呢,还是这世界变化得太快了,谁能告诉我?谁又能告诉我?
  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不过嘛,我还真得感谢这个虚假时代,要不然,我这小命儿就不保了,十个我也死翘翘了,这么着,我也就只有双手合十,微微闭上眼睛,单单对虚假说一声“阿弥陀佛”了,想完了这些个事儿,然后我就清醒多了,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来,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白衣天使,谁知,她突然转过身来,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看见的那个女护士,那个漂亮的的女人,居然满脸麻子,个乖乖的。她原本是涂脂抹粉了的,可是刚才一惊一吓,脂粉脱落大半了,麻子们松了一口气,这就纷纷跳将出来,一一登台亮相,使得女人的魔鬼脸露出庐山真面目_____我真是对现代人的造假佩服得五体投地,只差嗓子眼里冒烟,歇斯底里大喊三声苍天呀,大地呀,上帝呀,阿弥陀佛呀,我一阵干呕,好像刚刚吞了几颗有毒的麻子,这不,毒药发威了。
  结果,我偷偷地从医院里逃出来了,玩儿起了失踪,重新上演当年妈妈您玩儿失踪一样,哪里想到,我蹑手蹑脚溜出来的时候,差点和一个女人撞了个满怀,你道她是谁?想当初,我之所以赖在医院里,是因为心里有那么一个漂亮的女人,现在,那个围城倒了,因为她变成了麻子脸,周围那白茫茫的一片就把我包裹起来了,我再也喘不过气来,我得逃——不错,真是冤家路窄,正是那个麻子脸女护士!真是不巧,我真怕她报复我,告发我这个逃兵,当下,我就狠狠地瞪她一眼,白她一眼,挖她一眼,剜她一眼,这么着,她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她消失在楼道拐弯的那个地方,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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