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狗-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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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你后面走。”
彼得摇摇头,“你他妈的开什么玩笑?”
“窝囊废!”凯茨说。
她走进去,里面大得令人吃惊。房间像个大厅,到最深处大概有60英尺深,40英尺宽,七八英尺高。墙和天花板上都是狭长的水泥带。
“他妈的!”彼得在后面说。
“歇会儿吧,你。”她说,“我们得干活啦!”
她转过身来,看见彼得把电筒放在下巴颏下面,像个食尸鬼。
“小心点门。”她说,“要是门锁上了,你就死定了!”
那儿有一堆堆的金属,旧栅栏,带着大大小小窟窿的防风设备,她模模糊糊地记起来,曾经有一段时间人们把这一带叫做“鬼哭桥”,当地人都抱怨说有鬼魂和妖精。有好几个科学家和工程师正经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原因,就是那些防风设备。积累了几个月经验,他们才设法把这段桥封锁了起来,这就是旧址。
凯茨仔细环视着四周,但除了几个罐头盒,一堆金属器皿,几十袋水泥外,这个地方基本上是干净的,甚至没有猫或鸽子到过的痕迹。据说乔治他们是第一批进来的人。
“至少这儿是干的。”她说。
彼得正要张嘴说话,电话响了。
是玛丽埃拉从一个地下室打来的。
“什么?不!你挂了吧!”凯茨说,“两分钟后再打给我!”
“信号不清楚,彼得。”她说,“我们得出去。”
“在车里信号更清楚。”彼得说。
“好吧!”
他们走出来,锁上门,然后一步一滑地爬上长满草的堤岸。雨下得很大,他们回到车里时已经湿透了。
“快插上!”凯茨叫道,“快!”
彼得启动车子,把雨擦和暖风都开到最大。过了一会儿,又不得不把暖风调低一挡。玛丽埃拉还没再打电话,凯茨紧张得要命。为了找点事干,她报告卡车的车号作一下交通工具检查。
控制台的女孩听出了她的声音,“还没睡吗,弗拉德?”
“我没法睡。”凯茨说,“男人太多,时间太少……”
女孩乐了,“是阿诺德·库克公司注册的。那是个新闻发布站,对吧?没有报告遗失。”
凯茨没听清,她正抬头看着桥冠,在公路中间,路两边的护栏中间,有胶皮扫过地面的声音,一件黄色夹克一闪而过。
“天啊?”彼得说,“在这时候,这种鬼天里干活!”
“你能再说一遍吗,杰克依……”
“是福特运输卡车,是阿诺德·库克公司的,那是家新闻发布……”
“谢谢。”她又看了看公路上,车窗上已经没有雨滴了,一辆过路车闪着红色的屋灯上了山。没有夹克衫,没有干活的人。
然后她注意到那也没有作警告用的三角标志。
她又向对讲机说:“杰克,你能帮我联系上穆尔警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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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茨从车里出来,雨下得正大,她走到卡车那试着拉拉门,又看了一遍那张条。她往驾驶室里看了一眼,手电筒的黄光照出几张纸,一卷绳子和一个铁皮容器。
她转到后面,雨水在她脸上淌着。这回借着手电的光她看见了一个大袋子,一条灰色的毯子和一堆其它什么东西。
“彼得!”
她转过去看看警佐彼得坐在挡风玻璃后面,嘴形好像是“什么?”然后指指胸口。萨伯车里的光把他照得亮亮的,她挥挥手,但他并没下车。她就走了过去,穿过车侧面的电子窗对他说:“我们得进那辆卡车里去看看。”
“我鞋里有个钉子。”他说。她走开了。
最后,当她拿着一根钢条从卡车里出来时,他也从干爽的轿车里钻出来,抬头看着雨,好像敢于再试一试似的。
“你干嘛呢?”他含含糊糊地说。
要看着他,凯茨就得盯着雨幕,她的眼睛很疼,就喊着:
“我想我们已经找到蒂姆了!”
彼得拿着撬,把它插入卡车货仓的门缝里并用力推。凯茨站在一码以外,拿着他的手电,锁头结实得要命,门一动也没动。
“试试底下。”凯茨说,口腔里聚集了许多唾液。
“他妈的没用!”
“我来帮忙,争取把一角撬弯。”
梅森在门底部一角处把铁条弄得出响。门没动,上面包的铁皮却卷了过来。凯茨把地上的手电滚向路边。她把手放到门下面,什么东西割了她一下。
“再来一次!”她喊道。
梅森又用力撬了一次,货仓门上出现了划痕。凯茨用力拉门的底边,梅森一边使劲一边嘟囔:“他妈的……”
锁头断开时哪的一声,是金属断裂的声音。
梅森大叫:“成了!”凯茨被反弹到地上。
一辆车鸣着笛慢吞吞地开了过去。凯茨站起来,已经湿透了。她捡起手电,问:
“你能看见吗,彼得?”
警佐看不见。他拿过手电,朝地板上晃了晃。凯茨从他旁边上了车,里面有种特殊的发霉的味道。一边前进,她一边晃动手电。突然她看见远处一端的内壁,立刻倒吸了一口气,喊道:“彼得!”他挪了过来,黑暗消失了,但光线在颤抖。
“看在上帝的份上。”彼得说,“你看一眼吧!”
“好吧!好吧!”凯茨喊。她一把把毯子拽下来,只抓住一个角,就像弹簧一样向后跳了回来。
她先看见的是衣服,看尸体前你总是先看见衣服,“噢,上帝!”她说。
但这一次没有尸体,没有血淋淋的场面。他们找到了蒂姆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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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萨伯上,试着接通了控制台,她找穆尔。
“没劲。”杰克伊说,“我们已经派了一个警员守在他家周围,他一回来就能联系上。”
“好的。”凯茨说,她想了一会儿,“我们在布赖顿跨过阿道的桥上,你能通知局长吗?弄几辆车来?”
“布赖顿路,阿道桥,好了!”杰克伊说。
凯茨松了一口气。“好了!”她跟彼得说,“我们去跟那些夜班的工人聊聊。”
她下了车,走过头灯,来到驾驶舵一边钻了进去坐在司机后面。她拍拍彼得的肩膀:“从右边的车道开上桥去,慢慢地开。”
“干嘛?”
“我想看看那些工人都在哪。”
“那些夜勤的人会收拾我们的,我们可是停在快车道上。”
“冒次险吧!”
“这么着急干吗,凯茨?你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吗?”
“不能!”凯茨说。
“怎么他妈的不能?”
“帮你干什么,弗拉德?”
“找到皮克西·沃尔特斯。”凯茨说。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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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一会儿也没多大妨碍,凯茨告诉他。“比利·麦克林托克把偷来的东西都藏在桥里,对吧?”
“对。”
“他怎么会想出这个主意呢?你以前知道有的桥中间是空的吗?”
“从来没想到过。”
“比利为鱼狗队踢球,跟冈兹和怀特在一起,他们都是县里的工程师,管理道路和桥梁。可能是他们给比利出了这个主意,克莱尔·库克·布伦被囚禁时她认为那是条船,我们也这么想。金属,油漆,铆钉。她说关她的那个地方在动。非常轻微,所以我们认为那是条大船。小桥是固定的,彼得,但大桥是动的,像呼吸一样。”
“是我太迟钝还是怎么回事?”
“不是,彼得,你很正常。人们从来不抬头往上看,这就是为什么敌人会埋伏在树上。我们的街道都很陈旧了,对吗?建筑呢,二层,三层或更高,但我们见到的只是比较新的那一点点,第一层楼,不锈钢和玻璃。我们把桥看成通行用的工具,鸽子、老鼠和街上的孩子,他们把桥看成鸟窝,鼠洞和捉迷藏时的藏身之处。”
“那你是想说……”
“克莱尔·布伦就是被关在这儿,在这座桥里。”
他们以步行的速度向前开着。凯茨身体前倾,用电筒来回照着钢质路障中间的地带,每20码就有一个长方形的出入孔盖,四角都成弧形。这些出入孔中间到处是汽车上的废零件,螺钉,螺团,碎屑,甚至还有油漆罐和刷子。
她数到第十,十一,十二个盖时感觉有些晕车。这时他们来到一个出入孔前。
这个出入孔盖被漆成黄色,即便在手电的光下也显得很鲜艳,它被挪在一旁,是生铁的,很重。旁边是一个里层盖,是较轻的合金,这个盖也被放在一边。
“停车!”凯茨呼吸急促地说。
他们下了车,往回走了5码,刚才那个黄色夹克衫就是在这闪了一下,黑夜中的一抹银光和一双野兽般的眼睛。
他们翻过路障,两个人中间有一码的距离,就连这段距离上也布满了垃圾。她听见彼得踩上了一个螺栓,在那儿骂骂咧咧的。
他们走了过去。彼得勇敢地走过去,用手电往里照着。
“圣母啊!”他边说边向后摔去,脸色苍白。
凯茨走过去。
彼得仰面躺在地上,好像需要感觉一下桥身的存在。
“看在上帝的份上,凯茨小心点!那不是空的,这个出入孔直接通向底层,通向200英尺深的地方!”
她用手和膝盖向前爬行,将那些废零件都挪开。她爬到洞边,向里看去,她看见的是海水,河水和一条长长的通道。
“我给搞糊涂了……”她说,一脸迷惑,“如果那个工人就是从这下去的,那……”
正在这时候他们听到突突的引擎的声音,那声音似乎来自未知世界,恐怖而令人困惑。然后他们又听到火车头的咣咣声,钢轮走在钢轨上的声音。他们面面相觑,各种恐怖的鬼怪形像都出现在他们的脑海里,似乎任何时候他们都可能会面对什么怪物。
凯茨盯着彼得苍白的脸,“是从底下传来的!”他们感觉到它在滚动,那个东西,火车,站车,反正都在他们下面运动,然后凯茨透过洞口看见了一些金属框架,钢丝编成的地板,一架梯子,油漆罐,工具箱,之后她又看到一顶白色塑料帽子,那件夹克衫和操纵引擎的人。她感到身上一阵凉意。
彼得看着她,还是有些惊讶,凯茨把手放在唇上,又拍拍自己的屁股,警佐仍是一头雾水。但当她把手铐拿出来时,他点点头,把自己的也拿了出来。他俩从那个工人的视力范围内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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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脑袋冒了出来,洞口很窄,那个工人仔细挪着身体,上臂的肌肉在洞口四周蹭来蹭去,他的双手一定还扶在梯子上,因为他的肩膀出来后,他还在向下看,扭着身体把手臂和手也解脱出来。这时,两个侦探从他身后冲上来,一边一个把他制服并铐上手铐。凯茨用手电朝他脸上照去,是丹尼尔·库克。
一丝绝望的神情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他挣扎着,想退回洞里去。侦探们向后拉他的胳膊,他就像个被钉在地板上的臭虫似嚎起来。
“马上出来!”彼得说,“不然我们把你的胳膊拧下来。”
库克点点头。
“不,让他待在这儿!”凯茨小声说。
她移动了一下,让他能看清她。但她的手并没松劲,所以他还是很疼。
“下面是谁?”她直冲着他的脸喊。
“没人。”库克也叫着回答。
“皮克西·沃尔特斯在哪儿,你这杂种?”
“谁?”
“那个姑娘,她在哪儿?”
库克呲牙咧嘴地笑起来,她觉得恶心。他慢吞吞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