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狗-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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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问题地结伴跑步。克莱尔话总是不多,她们俩搭档即使不是天作之合却也说得过去。
可现在凯茨快被她以前的跑步搭档气疯了,简直怒不可遏。车开出狭窄的小巷时,她狠踩了一下油门,转上主干道后,又再次加速。当她和克莱尔说起那个叫沃尔特斯的女孩时,她编造了假话,而现在,她突然有些莫名地感到内疚,还有些激动不安,很担心那个女孩子遭了厄运,真的出了什么事。这全是克莱尔·布伦的错。她不知和谁混在一起几天不回家。她为什么不在电话留言中告诉凯茨并让她撒手别管呢?
一辆蒙提各车上的家伙和她胡闹,她飞驰而过,机械地做了个手势,仍然想着克莱尔的事。该死的克莱尔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她给凯茨出了个不知该怎么办的难题。
那个在蒙提各车上的狗杂种为了出风头故意降慢了车速,挡在前面慢悠悠磨蹭着,使得凯茨很难超车。凯茨挂上二挡,6000转的转速使发动机发出了尖锐的声音,车冲上了隔离桩的另一面,当车呼啸而过时,凯茨的手一直按在喇叭上:“我他妈的现在糟透了,布伦。”她大喊着,只在把手伸出窗外做个“V”形时,才把喇叭刺耳的声音停下来。她还在想着整件事,还不算完。但她必须先和麦金尼斯谈谈。
凯茨在通常的半小时午餐的时间后返回了约翰街,圣和格里夫斯都坐在办公桌前,他们身上飘着一股浓重的咖喱粉和嘉士伯啤酒的气味,奇怪的是竟没有雪茄味。凯茨一进门圣就感叹道:“哦,我的生活之光!”
“你也是我的生命之光。”凯茨接道,“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在鲍勃·穆尔的桌上有给你的留言条。”
格里夫斯插话说:“比利使我们改邪归正了,如果像他那样的木头疙瘩都能得到像这样的姑娘,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圣补充道:“而且,你说过,你不想……”
“一个星期别呼吸,鲍勃,我就是你的了,说定了!”
“让我想想看。”圣答道。
凯茨走到鲍勃·穆尔的桌旁,在一张顶端潦草写着“弗拉德”字样的A4纸上找她的两份留言,旁边还有今早的一张便条。凯茨瞥了一眼,在KJ车厂的旁边画了三个红色的对勾,在马丁修理厂和布朗修理厂边各有一个对号。她拿起了自己的留言条,两个电话都是从南安普敦打来的,一个是舍莱警察局的梅森警佐,另一个标着个陌生的名字,詹妮·威尔金森,在好奇心驱使下凯茨先给那个女士回了电话。
凯茨不知道坐在巡佐的椅子上是否合适。她决定冒险试一试,拨通南安普敦的电话后,她向后靠了靠。响第二声时,电话被接了起来,一个训练有素的声音传了过来:“您接通了‘冰屋’,需要我们为您效劳吗?”
凯茨说她找詹妮·威尔金森。
詹妮·威尔金森是谁呢,凯茨心想。
“你是谁?”
“我是凯茨·弗拉德,威尔金森小姐让我给她回话。”
“我就是詹妮。”电话那端回答。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不记得我了?”
“让我想想看。”凯茨停了停,忽然记了起来,“特里夫·琼斯的女友?”
“特里夫被保释出狱了,我刚听说皇家检察院不打算继续追究此案。在他被逮捕时受到了非法侵犯。”
“可他犯了罪。”凯茨说。
“你我心里都有数,特里夫也知道。他本来打算认罪,可他的辩护词证实由于谋杀指控威胁着他,他才入室盗窃的。”
“你能肯定皇家检察院终结此案了吗?”
“是的,但我不是为这给你打电话的。”
“为什么?”
“我怀孕了。”詹妮说。
“哦,这又不关我的事。”
“我满怀希望,这是特里夫的孩子,以此为开端,每件事都突然开始向好的方向转变。我很想谢谢你,特里夫现在为迪克松公司工作。他说这亏了你帮他,如果你再遇见他,你可能认不出他了,他很上进。”
凯茨确实已经忘了这件事。也许确曾给南安普敦缓刑官打了电话,本能地加了句“给他个机会”之类的话。她并没有忘记特里夫·约翰·琼斯这个人,只是记不起他和詹妮·威尔金森在一起同居。
凯茨是在刚做警察的第一周遇上琼斯的。他的被捕对她而言是个好的开端,一对一的对抗,只有他、凯茨和凯茨的那条马鞭,圣和格里夫斯正朝他们这边赶来。这只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但感觉已过了很多年。
“我替你们感到高兴。”
“谢谢。”尴尬的沉寂,“怀孕”这个词又出现在凯茨的脑海里,还有什么别的事吗,凯茨心想。
“是这样。”威尔金森说。在她说话的时候,凯茨似乎看到了她的表情,她的声音降低了:“特里夫知道些事。”
这件事只能发生在凯茨身上,像圣和格里夫斯都有各自的情报来源供给他们线索,鲍勃·穆尔也付给他的线人10英镑20英镑来取得线索,可凯茨的线人却在50英里外,去那儿女警员得穿上制服套裙。她暗自想,“真倒霉”,随后她说她会尽快再与詹妮联系。
她一放下詹妮·威尔金森的电话,就拨通了南安普敦森舍莱街的电话找梅森警佐,接电话的警员低声嘟囔着:“你说的是弗拉德?”然后告诉她等着,在电话里,她听见“笨蛋”二字,另一个回敬道:“去你的吧!蠢驴。”
当彼得过来接电话时,凯茨对他说:“良好的电话礼仪?”
彼得没有笑,“我们得谈谈。”他说。
九
38
“弗拉德,我刚刚听说,这是真的吗?”
“什么事?吉米的案子被驳回了?”
“不,是关于莫伊拉的事。”
“什么事呀?”
“我听说她——”
“晒黑了?”
“不。”
“重新装修了餐厅?”
“不。”
“我投降,彼得,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从不看猜谜节目了吧?”
“她怀孕了,凯茨。”
“别瞎说。”
“我是认真的,你难道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彼得,我是莫伊拉最好的朋友,你觉得她如果怀孕了,会不告诉我吗?你从哪儿得知的?”
“我只是听说。”
“你只相信你听说的,为什么不来问问我?”
“你以为我现在在干什么,弗拉德?”
“别这么激动。”
“那这不是真的?”
“想想看,彼得。莫伊拉和我无话不说,我是说她什么话都跟我说。可她怀孕了,却不想告诉我。”
“那么,她要结婚又是怎么回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莫伊拉与比利订婚是因为她想要结婚,而不是她不得不这么做。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彼得,不过我希望你没有为这付出什么代价。”
“我听说她存有一张药剂师……”
“哦,是吗,听说过阿斯匹林吗?牙刷?橡皮套?也许还有鹅口疮?”
“那这不是真的?”
“我跟你说过,彼得,如果莫伊拉怀孕了,她会第一个告诉我然后才和别人说,别自寻烦恼。”
“天哪!”凯茨似乎看得见他松开了领口,脸色也和缓了下来。
“彼得?”
“什么?”
“你来参加孩子的洗礼吗?”
电话的那一端,传来了一声惊噎,或许是强忍惊骇,像是吞下了假牙、急性脑出血或心肌梗塞的声音。这一端,凯茨自鸣得意地窃笑着。
“天哪,弗拉德,你真是个恶魔。”
“你这么看?”凯茨应声道,“你指的是哪种?”
“最恶的那种。”
“这就是说你不肯帮忙了?”
“什么?”
“我需要你帮忙。”
“是认真的吗?”
“当然,彼得,我有个街头朋友提供的线索,是在南安普敦,我不想特意为此跑一趟,所以我想咱们可以合作一回。”
“线报!”
“对,社区线索供应。”
“他要什么价?”
“我想是免费的。”
“我们也这样免费接受?”
“当然,你觉得会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
彼得警佐答应等她的消息。凯茨给詹妮·威尔金森打电话,告诉她,她的一个同事会去拜访她,詹妮觉得特里夫想直接告诉凯茨,凯茨解释说布赖顿这边有个要案,她脱不开身。詹妮还是有些犹豫不决:“我不知道,特里夫是否喜欢这样,不过好吧,让你的同事和我联系,我会和特里夫解释的。”
“你真是个天使,詹妮,替我向特里夫问好,告诉他,等你们的孩子出生了,我会去看你们的。”
“谢谢你给‘冰屋’打电话。”声音又变了。
“一家公司?”
“是的夫人,不太红火也不太大,卖冰激凌。”
“祝你生意兴隆,詹妮。”
当她给彼得打电话告诉他詹妮的电话号码时,是一个友善的警员接的电话,凯茨告诉他,她是GUI诊所告知梅森的检查结果的。彼得很显然缺乏幽默感,他接过电话时,指责凯茨给他的私生活抹了黑。凯茨觉得这很好,他当警察的时间太久了。“记住,彼得,这是我的线人,他现在被释放了,别伤害他。”
“假使……”彼得说道。
39
凯茨放下电话,对自己的表现感到非常得意,把彼得·梅森气得冒烟,在她的记忆中,她还从未干得这么漂亮。“我本可以成为政治家,如果再笨些的话,我准行。”凯茨这样想着。
她抛了枚硬币,决定是不吃还是去餐厅买点什么,结果输了,于是下楼买了最后一块玉米甜饼和一听减肥可乐。她进屋的时候,穆尔正堆坐在椅子上,她一进门,就不厌烦地喊道:
“你怎么居然没长胖,弗拉德。”
凯茨告诉他:“高肌肉比率,高新陈代谢。”
巡逻报告车都没传来什么新消息,似乎那辆肇事逃跑的车被锁进了车库或被丢在了哪个湖里,当穆尔告诉凯茨持械抢劫一案也毫无头绪时,布赖顿北面一家有些“嗜好”的家庭团伙中的至少两人有着极佳的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他们与人在霍夫的一家夜总会发生冲突,从10点到早餐才决出高下。
“我不太知道其他的常规,那天是新年的前一天,肯定没有人会驱车那么远去恶作剧,怎么单选了这一天?”
“那时是两点半,对吧?”
穆尔更正了她:“是两点一刻。”
“好吧,也许这是桩蠢事,一群街头小痞子外出搞破坏只是为了寻开心,他们灌多了黄汤就外出砸了家商店。”
“不,这是团伙作案。”穆尔说道,“有预谋,有接应。”
“他们抢了许多东西吗,警佐?”
“两部录像机——两部便携式录像放像机,他们受到了干扰,只拿了这些就拔腿跑了。”
“他们被撞见了?我们能从谁那儿得到证言吗?”
“不行,现场录像只能知道他们作案时被某个人撞上了,他们犹豫了一下是否该杀人灭口,另一条出路就是溜之大吉,略微迟疑一下,他们带着便携式录像放像机,很快溜走了。”
凯茨问道:“目击者被录下了吗?”
“没有。”
“我们能提出指控吗?”
“监视器只录下一个片断,而且不是作案场面,能把他们怎么样?”
“那现在呢,警佐?”
“盯紧我们掌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