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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064穿入聊斋 作者:南朝陈(起点vip2012.10.28完结)-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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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云忙道:“师兄说的是燕师兄吧。”

    “除了他还有谁?”

    “在京城,我与燕师兄只打过一个照面,随后再无联系了。”

    奚明峰哦了声:“大胡子性格古怪孤僻,代表门派行走天下,居然没有传出什么动静来。却不知躲在哪个深山老林里修炼了。”

    他这番话更接近于自言自语,庆云没有出声。谈论燕赤侠,可不是他所具备资格的。

    雨还在下,天色渐晚,举目看去,有了朦胧的暮色出现。暮色之中,汹涌的波涛之上,一人负手破浪而来。

    他没有坐船,也没有乘坐飞行的法器,脚下仅仅踏着一根芦苇,便穿梭于水面,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出现。

    一苇渡江,不外如是。

    此子年纪轻轻,锦衣飘逸,发带飞扬,看上去,宛如一个贵家子弟。只是腰间悬挂着一柄长剑,没有剑鞘包裹,直接将锋芒如电的剑刃显露出来。从这个细节可以看出,这把剑的主人定然也是一个锋芒毕露的脾性。

    有剑客来,龙王庙前的广寒等人自是早就发觉。

    奚明峰双眼微微眯起,叹了口气道:“来的竟然是陆师道……”叹息之中有几分可惜,却是可惜来者不是燕赤侠。

    芦苇上岸,陆师道踏步上山,不过转眼工夫,已来到龙王庙前,很冷淡地拱手施了个礼,也不说话,寻一块岩石坐好。

    眼下天下道门公认的三大正统门派,崂山、昆仑、蜀山,都有杰出代表出现,会聚在这龟山龙王庙之前,简直是百年难遇到的一件大事。但除了他们四个之外,再无旁观者在场,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汇聚于此,到底是为了什么。就算做出些足以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怕也会湮灭在风雨之中,而不为人所知吧。

    在这个世界,本来就不缺乏秘密。

    ……

    婚期迫近,日子屈指可数,陈剑臣便向学监告假。学监自无异议,答应得很干脆。要知道等朝廷正式的文书下来,陈剑臣便不再是明华书院的生员,而是国子监的一员了。

    请了假,陈剑臣带着婴宁回到家中,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无奈家长里短,基本都插不进手。

    莫三娘笑道:“留仙,你只负责请宾客一事即可。”

    陈家基本没有什么亲戚,女方亦然,所请的宾客主要在于陈剑臣的人脉——在学院结好的王复等人自然要发请柬,还有先生们……最后,顾学政和许知府那边都派了帖子。不过可以猜想,许知府是不可能来的,最多就是送一份随礼;而顾学政方面也不一定会驾临。倒不是说他们摆架子,而是彼此身份相距过大,自然有几分矜持。

    其实他们来不来,陈剑臣不是很在意,以他本意,也不想搞得太繁杂,随便在家中摆开几桌,热闹喜庆过久可以了。朴素又不失体面,和和谐谐,多好!

    快快把酒席应付过去,进洞房才是王道。

    这几天,金针斋也早就摘去了牌子,不再营业了,想必鲁惜约也在精心准备,要当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好过陈家的门吧。

    多时夙愿,终于如愿以偿,那满足的幸福如蜜糖,能甜得从心坎间流溢出来,做梦都会轻轻的笑出声呢。

    大婚之期越近,鲁惜约就越是紧张,生怕哪里又会出什么差错。这般患得患失的焦虑情绪,一直持续到大喜之日的到来。她披了红盖头,凤冠霞帔,在闺房中绣床上,坐得直直的,双手交叉在一起,搭在小腹下面。

    然后,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等待。

    *J

第两百二十九章:成亲

    固有言道,人生三大慢,等车,等人,等拜堂……或者说,等死也是很慢的,不过大煞风景,却不登大雅之堂。

    这些等待的形式,总是充满了一种焦虑又期盼的情绪,很复杂地混合在一起,就形成一股难以明喻的滋味,在心间打转,使人根本做不到静心,总要站起来,一边翘首张望,一边在房间里来回地踱步。

    只是鲁惜约如今为新人,在礼仪上根本不能动,唯有静静地坐在床上,一颗活跃的心却早飞了出去,要飞到门口去倾听那喜庆飞扬的唢呐喇叭吹奏声。

    如此迫切渴望的心情,绝不会因为距离长短而有所逊色。事实上,陈家就在斜对面而已,不过二十步的间距。然而这个步数,对于飘落多年的鲁惜约而言,二十步,已然等于一辈子。

    嫁过去,成为陈家的人,成为陈剑臣的妻子,就是一辈子的事情,绝对不会存在半点水分。

    时间移动的步子前所未有的慢,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什么“度日如年”等等,都无法确切地把鲁惜约眼下的心情形容出来。她十只如葱白娇嫩的手指交缠在一起,变出许许多多的花样,已毫无遗漏地出卖了其时的内心世界。

    终于,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之后,外面一阵激昂悦耳的唢呐声传了进来。

    时辰已到,陈剑臣来接新娘子了。

    今日老天爷也分外的给面子,淫雨多日,终于舍得放晴,太阳公公很难得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今天的陈剑臣,衣着非常传统正式,一身非常吉庆的红色,大袖衫,纱冠。还骑着一匹租来的马。

    人逢喜事精神爽,骑在马上。更显示出挺拔的身形,剑眉朗目,英气逼人。

    陈家办喜事,左邻右舍都早已知道,此时便蜂拥出来看热闹。尤其那些孩童们,更是活跃,奔走嬉笑,要等喜糖吃。

    距离虽然短暂。但该做的各项礼仪还是少不得,约莫半个时辰后,才顺利将鲁惜约接出屋子,上了轿子。

    此时陈剑臣额头隐隐都流出了汗。对于那些繁琐的礼节问题,实在有些吃不消的感觉。

    接到新人,打道回府,又是一番讲究。再忙活了进半个时辰。尘埃落定,宴席开始——幸亏陈剑臣当初买下的房子够大,在庭院里摆开十桌,能够容纳下所有的来客。

    这个时候,陈剑臣自然不能进洞房的,要在外面敬酒。

    难得机会,王复诸人哪里肯放过他?一个个非常有默契地端着酒杯上来恭喜,热情难却,不用多久。陈剑臣就喝了十几杯。

    王复见到,嘿嘿偷笑,心道:新郎哥被灌得烂醉如泥了,晚上只怕不能洞房咯——关于陈剑臣的酒量,他自是一清二楚的,十杯为极限。

    然而令他大跌眼镜的是,如今陈剑臣连饮了十余杯。依然精神奕奕,谈笑风生,眼神没半点朦胧。

    这是怎么回事?

    王复几乎都怀疑陈剑臣喝的不是酒,而是水了。但没道理呀,酒明明是自己亲手倒过去的。根本造不了假……

    一咬牙,不信邪。朝席方平萧寒枫两个打个眼色,继续上。

    酒过几巡,一巡又一巡,眼看陈剑臣都喝了三十杯酒,仍然玉树临风般屹立不倒,一点事儿都没有。

    他没事,王复这边哥三个反而有事了。

    要知道他们也没少喝,尤其打头阵的王复,二十几杯酒下肚,,双眼已开始数星星,他百思不得其解地盯着陈剑臣,舌头都大了,说不出话来:十杯酒量的陈剑臣何时竟然变得如此海量了?

    这不科学呀!

    “留仙,你……你真行……”

    不得不服输的王复噼啪一下,直接钻桌底和狗为伴了。

    陈剑臣暗自偷笑:倒不是他一夜之间就酒量如海,而是婴宁帮了大忙。无它,小狐狸知道公子会被人灌酒,所以施展法术,在他身上布置了一个小小的符咒阵法。

    此阵法的主要功效在于,具备障眼法。虽然不算高明,但足以瞒住王复他们的耳目了。简单地说,陈剑臣喝了三十杯酒,但没有一杯是真正喝到肚子里的。

    家有狐狸精,真好!

    此时门外一个邻居忽地神色有些慌张地跑进来,拉着陈剑臣道:“陈相公,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恶人,诺,就是那天去闹鲁姑娘的……”

    闻言,陈剑臣面色一沉,先谢过邻居的提醒,然后踏步走出去。另一边的婴宁见状,知道有事故发生,连忙也跟过来。

    果不其然,街头处就见到身穿官袍的宋崇带着七、八条汉子,很是彪悍地出现,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

    这厮要来打闹,搅合自己的亲事?

    陈剑臣眉头一皱,随即否定了。

    宋崇虽然为官,但欺压些良善百姓还可以,如果他真敢当众来自家闹事,却也是吃不了兜着走。毕竟自己是秀才,一屋子宾客里,秀才济济,算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闹将起来,告到府衙去,宋崇讨不了好。

    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对方要来当老鼠屎,纯粹恶心人的。

    找死!

    “本官听说你家办喜事?”

    宋崇来到,瓮声瓮气地道,官腔十足。其实他这个协管,不过临时性质,芝麻绿豆大小。

    陈剑臣冷然道:“不错,不过我可没有请你等。”

    宋崇哼了一声:“眼下河堤泛滥,灾民如蚁,民不聊生,你们还在城中大吹大擂办喜事,到底是何居心。”

    他不知从哪里得到传授,言语居然变得犀利无匹。

    陈剑臣岂会被他这么一句话所击倒:“民不聊生,宋大人既然领得朝廷俸禄,自当想方设法去为百姓排忧解难,何故如此闲荡,却来管婚嫁之事了。你这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小心过界。”

    宋崇勃然大怒:“本官说不准你等婚娶,就是不准,哪里容你诸多狡辩。”

    ——轻轻一挑,这厮口舌上的真实战斗力顿时无所遁形。

    陈剑臣哈哈一笑:“可笑,上有国法,下有通律,男娶女嫁,理所当然。哪里容得你这么一个小小协管指手画脚的?你有什么权力不准他人婚嫁?”

    “你!”

    宋崇额头青筋暴露,几乎暴走。

    他们在门外一闹,陈家里面都听到了风声,哗然而起,许多宾客都跑出来。消息很快传进陈剑臣的房间,本来坐在里面静候的鲁惜约大惊失色:为什么到了这个骨节眼儿还会闹出风波,莫非正应了老话“好事多磨”一说。

    心里惊慌担忧不已,但又不能这样跑出去。

    “怎么回事?”

    纷扰之中,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喝声响起,就见到一身便装的许梦泽和顾惜朝,各自带着两名随从,分开人群,走进来。

    人群中,认识两位大官人的人不少,立刻恭声称呼起来。心里在想:难道两位大人也是来参加陈剑臣婚宴的?真是如此的话,那陈剑臣面子真够大的。

    顾学政问道:“留仙,今天不是你的大喜日子吗?怎得都跑出来了?”

    陈剑臣晒然道:“禀告大人,这位协管宋大人不知吃错了什么东西,突然跑来学生门口,说不准办喜事呢。”

    “嗯?”

    顾学政扫了一眼宋崇,不过没有说话。说话的是许知府:“宋协管,这是怎么回事?”

    许知府和顾学政一出现,宋崇就知道事情闹不下去了,忙一抱拳道:“回禀知府大人,下官刚才喝多了些酒,故而失言了,告罪!”

    说着,打几句哈哈,便告辞离去,临去时,还狠毒地扫了陈剑臣一眼。

    “不知所谓。”

    许知府拂袖批了一句。

    他和顾惜朝,真是来喝陈剑臣这顿喜酒的,之所以姗姗来迟,乃是因为两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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