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强龙-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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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破床攻去,内劲远及丈余,立即板飞木裂,声势惊人。
“哎呀……”退至房门的白衣女郎惊叫,骇然挫身斜掠,从伸出的大手前脱走。
房门外,迎面站着王大牛,一把没抓住白衣女郎,颇感意外。
“好!”王大牛喝彩:“快练至移影幻影境界,难怪你敢装神弄鬼。好啊!我知道
你们的底细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老道这才发觉,自己竟然运足神功,向没有人的破床进攻。
“你……你是人还是鬼?”老道骇然问。
“是神,报应神。”王大牛向上面指指:“我是从上面过来的,你那一记掌心雷道
行相当深,想把我化为血水神形俱灭,还办不到。好!来而不往非礼也,在下也让你尝
尝炼魂锻魄的玄门降魔绝技滋味。”
袖底有物吐出。
老道一声长啸,灯火倏灭,房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歪风呼啸,阴气流动。
王大牛一怔,闪在一旁,不敢贸然冲入。
邻房同时传出隆然大震,房动瓦摇。接着砰然震响,房门崩坍,两个人影踉跄跌出,
白雾外涌。
两个人是周师爷和郑五,跌滚出小院子。
“天杀的混帐!是石灰!”周师爷跃起怒叫:“下三滥的泼皮手段,还真恶毒。”
王大牛也退至院子,鼻中仍嗅入一些石灰味,不由咳了两声。
“石灰真比迷香毒雾可怕,这玩意是没有解药的。”王大牛摇头苦笑:“我想,你
们把这两个女的丢掉了。”
“谁说不是?”周师爷顿脚叫:“人放在屋内,天杀的下三滥推倒邻房的墙壁,把
石灰包拼命往里洒,骤不及防不得不退出来,两个女的一定被带走了。”
“即使不带走,也会被弄死灭口。”郑五不住摇头:“不信的话等石灰散了进去看,
保证错不了。咱们栽了,该带到别处问口供的。”
“有没有口供已不重要,我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了。”主大牛大声说,有意说给潜
伏在远处的人听。
“是些什么人?”周师爷问。
“老相好,咱们中了大奖。先换房间睡一觉。明天将有一场虽非绝后,亦将是空前
的凶险恶斗。”
日出东山,朝霞将近。
周师爷三个人,站在白马观西面两里外的土坡上。半里外,官兵布下了警戒网。白
马观东南角,浓烟仍然汹涌上升,一看便知曾经有两座建筑起火,目下火势已控制住了,
也可能没有什么好燃烧了。
坡下不远处,一队官兵随在张定远身后,正向他们大踏步走来。
“天杀的!我怎么这样倒霉?尽接些贴老本的买卖。”王大牛自怨自艾:“白马观
中妖道们搜刮来的财物,白白被官府抄走了。该死!”
张定远到了,命二十名兵勇在坡下等候,独自往坡上走。
“已经没有诸位的事了。”张定远板起脸打官腔:“要不是念在诸位行侠份上,在
下必定向知州大人建议,定你们以武犯禁的罪。哼!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境?”
“该走时咱们会走。”王大牛气冲冲地说:“玉清观主呢?”
“玉清、玉虚、玉静三妖道皆已落网,已从陆路押往州城,目下恐怕已经打入死囚
牢了。”
“哼!你们能抗得住他?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白莲会的副会主,在乌鸡狗血喷洒,强矢如雨之下,他的妖术无用武之地,受伤
就擒。”
“白莲会?”王大牛眉心紧锁。
“清虚教只是他们的化名,其实是白莲会的妖孽,早在半年前,我们已得到消息。”
王大中注视对方片刻,眼中神光四射。
“我们走!”王大牛向两位同伴说:“真是见了鬼了,昨晚咱们就该前来的,倒
霉。”
三人一走,张定远盯着他们的背影不住冷笑。
州南道源桥南岸的一家农舍中,周师爷三人在堂屋里品茗。这里,是他们报应神预
定聚会的地方,主人是江姑娘的一门远表亲,与死去的商家小有往来。
“咱们是白来了。”周师爷沮丧地说:“咱们赔了老本却肥了张定还与知州那些
人。”
“呵呵!咱们本来就经常作赔本买卖,再赔一次并无多大的损失。”郑五倒是想得
开:“至少,已经替死去的商家一门老小,与及江姑娘的老爹江庭举报了仇。大哥,你
不否认妖道们进了死囚牢,是我们所促成的吧?”
“话是不错,问题是妖道们的死刑判定,还早呢,这期间的变化,谁知道呢?”周
师爷苦笑,转向在堂屋里往来踱步的王大牛问:“小弟,你怎么啦?”
“我在想,这位知州大人好狠,张定远好毒。”王大中剑眉深锁:“咱们的老相好
弥勒教是半公开的邪教,首谋即使被捉住,也不会被判死刑,而扣上了白莲会余孽的大
帽子,可就死定了。我想,官府方面犯不着把事情闹大,这对知府的前程并无好处,会
不会张定远有意在敷衍我们,以便早早打发我们离开?”
“你是说,官府可能有包庇妖道之嫌?”
“可能的,大哥。”王大牛冷静地分析:“三月半载之后,妖道翻供,或者押赴岳
州复审时翻供,官府方面再加以安排成全.结果如何?假使今晨他们不将妖道逮捕入狱,
妖道势将死在我们手中。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我本能地觉得官府匆匆逮捕妖道,
情理太过牵强,其中必定有古怪。”
“你是个鬼精灵,能想出其中古怪吗?”
“我想到的是,官府要弥勒教全力对付我们。”王大牛郑重地说:“玉清妖道与昨
晚袭击的白衣女人,功力可算是该教的地位甚高人物,定然是圣堂使者中的重要首脑。
我猜,他们圣堂使者以上的更高明人物,已经秘密赶到了。官府这一招很厉害,等于是
逼他们向我们加快报复。因此,我在想,官府必定下一步逼我们离境,让弥勒教的高手
在途中全力对付我们。”
“你的打算如何?”
“将计就计。”王大牛眼中的神光再现。
“老二没赶到之前,我们的实力似乎单薄了些。”
“把在常德暗中保护江家的五妹六妹招来,就可以打一场计划中的歼灭战,如果我
们不走,就算官府不找麻烦,受到偷袭暗算的风险,要比我们自己选择决战地点的风险
大得多。昨天晚上,咱们就辛苦了一夜,总不能日防夜防,是吗?”
“好,我也认为在这里躲躲藏藏,旦夕防范不是上策。”周师爷下定了决心:“走
在街上,每一个行人都可能是刺客;每一处地方,都可能布了毒计在等候我们送死:怎
受得了?我们来好好策划,和弥勒教彻底断了,不把他们解决,早晚他们会找到我们下
毒手的。”
半个时辰后,监视他们的人看到三人沿江右岸向上走,进入上游的山区,似乎想要
摆脱跟踪的人,脚程奇快,三五里之后便形影俱消。
州衙内,大牢戒备森严,尤其是死囚牢,警卫比平时加强了三倍。
一连三天,始终不见有人前往死囚牢窥探。
张定远足智多谋,精明机警,猜想报应神定会设法进入死囚字,验着被捕的三妖道
是真是假,因此布下了天罗地网,没想到毫无动静,白忙一场。
城内城外眼线密布,留意报应神的动静。
北陵快剑忙得最起劲,出动了全州所有的蛇神牛鬼,协助官府寻找报应神的下落。
他手下的人很多,更有闻风而来看风色的江湖朋友相助,可是枉劳心力,得不到丝毫线
索。
这也难怪他们无用,江湖人士众所周知,报应神在江湖神出鬼没,精干易容术,人
数不详,十余年来,见过报应神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人言人殊。在沣州现身的周师爷、
郑五、王大牛,决不是本来面目,姓名更不可靠,随时都可能摇身一变,成为另一个人,
怎么去找?
各地的秘密香坛皆关闭了,报应神再也找不到弥勒教的徒众了!
这天近午时分,三位年轻的公子爷,扮成游山玩水的伙伴,衣袍鲜明,神气万分,
施然出了北门,走上了北行的官道。
三位公子爷一样英俊,一样潇洒,手中有描金摺扇,腰间有绣花荷包,却没有带刀
剑。
第二十章
可是,过了五里亭,他们就不象公子爷了,袍袂住腰带上一塞,撒开大步急走,真
是快如奔马,向北如飞而去。
北陵快剑是地方名人,哪家富豪有年轻弟子,当然瞒不了他。那么,这三位出色的
公子爷是何来路?
一批批扮成各色人等的高手,匆匆忙忙就逼向北赶,沿途打听三位公子爷的去向。
五十里是顺林铺,是旅客打尖的中途站。
由于追赶的人动身晚了一个多时辰,沿途又得打听,因此赶到顾林铺,天色已近黄
昏。
结果,知道三位公子爷在此地的食店进食,会合了先到的一位背行李壮汉,四个人
向北走了,已经走了半个时辰,天色已晚。看情景,用意极为明显:要昼夜兼程脱离沣
州。
这几天,州衙门确是外弛内张,州判大人已经征召丁勇民壮,捕头罗孝先更是忙得
不可开交,出动所有的眼线,清查城内外每一个陌生人的来历。
多了一个人,就表示四位报应神在此地聚会了。江湖的朋友几乎都知道,四海报应
神出现的地方,通常有四个人露面。
顺林铺上一站是张庄,四十里全是山道,山都不高,夜间赶路是相当不便的。张庄
属荆州府公安县,算是脱离沣州地境了!
追赶的人星夜以快脚程赶到张庄,仅花了一个时辰,戊牌正,村民们还没就寝。
村民们几乎众口一词,坚决声称没看到那么四个人经过。这表示已经追过了头,要
追的人必定在半途找地方歇息了,要不,就是已经发觉有人追踪,夜间不明地理,半途
躲起来了。
天亮之前,已完成了封锁。
北行的官道,是湖西的唯一向外陆上孔道,名义上称为官道,事实只是稍宽阔、仅
可供人马行走的大道。
清晨,旅客寥若晨星,这一带山区有苗蛮出没,有小强盗打闷棍背娘舅,旅客不改
单独行走,地面不靖,行旅甚艰。
一位村姑出现在路上,当她发现路旁的小树丛中,突然跳出三名骠悍的狰狞大汉,
其惊恐的程度可想而知的。她想往山里跑,已经来不及了,三大汉已经快速地围住了她。
“哎呀!你……你们……”她惊惶地叫,畏缩地双手抱住身子,不知该往何处躲身
才好,似乎想找个地洞跳进去。
“小娘子,你住在里面?”一名大汉指指她出来的小山径,语气倒也不怎么凶恶:
“里面有些什么人家?”
“小……小女子姓……姓江。”她惊恐地说,口齿倒还清晰:“山里……里面有几
户人……人家,种山很……很穷苦,大……大王饶……饶命。”
“昨晚可有几个人前往借宿?”
“没有,没有。”她急急否认。
“你怎么知道没有?你熟悉每一家山民。”
“这……”
大汉向同伴一打眼色,突然猛虎扑羊般向她扑到。
她惊惶的神色突然消失,明亮的眸子涌起杀机。
“老杨小心……”另一个大汉急叫,看出危机,同时拔剑冲出。
叫晚了,她双盘手反搭对方的手腕,飞起一记怀心腿,行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