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ii-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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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有贺愉快地眯起眼睛,司马简短地回答。
上个星期司马找有贺喝酒的时候,由于他正忙着D国首相来访之事,连喝酒的时间都没有。
“那个包里是什么?该不会是给女人的礼物吧?你真够勤快。”
司马拉过小菜的菜单时看到有贺放在一旁、绑着蝴蝶结的大包里,不禁揶揄。
他们在大学时代虽然在交女友方面互相竞争,但在数量上司马是远远不及有贺。
只要对方是异性,不管是小学生或老人家,有贺一定满脸笑容。跟对没兴趣的人绝不花费功夫的司马比起来,两人在对待女人的基本态度上就有很大的差异。
有贺是个就像日常招呼一样频于跟女性说话,把让女性满足当作是自己与生俱来使命的男人。
在盛行裙带关系的外交部就职,有贺虽然娶了一个有力政治家的女儿,平日对妻子也相当周到,但是私底下仍不放弃时时猎艳。
“不是,那是我女儿想要的米菲玩偶,她明天就满两岁了。”
一副绅士状的男人难得出现宠溺的神情,有贺愉快地轻抚包里上的蝴蝶结。
“米菲是什么?”
面对司马的问题,有贺从鼻子里哼了两声。
只要发觉司马有不知道的事情就会像小孩一样高兴,是这个男人怪异的嗜好。
“就是嘴巴是一个X的兔子,你应该在一些图画书里看过啊!”
看到男人在嘴前用手指做了一个X状,司马这才想起在买给克弘的图画书中,好像看过类似的动物。
“我们家的克弘也很喜欢。”
“你们最近有见面吗?”
听过司马抱怨因为离婚纠纷,而无法经常与儿子见面之事的有贺挑着眉问。
“一个月一次,十点在东京车站接人,五点送回。”
司马想起最近见面觉得越来越大,也渐渐饶舌起来的克弘,幼小却清秀的脸庞。
小孩子比想像中更能敏感察觉大人间说话的气氛,以及自己所处的状况。
儿子应该知道双亲不和的事。
司马虽然不想隐瞒与妻子分手的事实,但是想到家庭不和对孩子造成的影响,他就有点后悔即使辛苦也该努力维持表面假象。
一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每次见到克弘都让我不想放手,每次见到他都让我深深感觉他是唯一继承自己血脉的人。没想到孩子竟然那么可爱……”
“振作一点吧!看你这么沮丧的样子,连我都开始难过起来。”
有贺难得的安慰。
“你有没有考虑过再婚?”
“再婚?”
司马不由得反问回去。
有贺难得会问自己这类私人问题。
有贺虽然是个喜欢谈天说笑的家伙,但绝不是一个会多管闲事的男人。
“干嘛?你想照顾我吗?”
司马故意调侃,有贺果然配合地逗趣地回答:
“你要是开口求我的话……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两手托住颚下、有着华丽容貌的男人,给了司马一个秋波。
“但是,看来应该不用我出马了吧?”
有贺喝了一口酒后,揶揄地瞄了司马的脸一下。
“你最近的男性魅力增加了不少,一定又吸了哪个女人的精气吧?”
说啊!有贺推推司马的手臂。
“什么精气?我又不是吸血鬼。”
“白天还能出没的你比吸血鬼还难搞呢!像你这种男人白天也应该睡在棺材里。”
有贺不留情的批评让司马耸了耸肩。
“对方是什么样的女人?我想依你的品味应该不会是太差的等级吧?好歹也让我拜见一次。”
“你在胡说什么?要是让你看到的话还轮得到我吗?”
“只要是好女人就应该被每个男人所爱,才能散发出她最美好的光辉。如果能被我抢走的话,就表示你的魅力不足,自己要检讨。”
“真是谬论。”
司马不屑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有贺伸手搭在司马肩上。
“那你是承认有女人罗?”
“没有。”
司马咬着巧克力装傻。
他的确是没有女人,并没有说谎。
跟妻子离婚之后,懒得再跟女人扯上关系的司马,并没有特定的交往对象。
女人不但花钱又浪费时间,在工作上已经忙得不可开交的司马,实在没有也不想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
唯一维持关系的,就是连司马自己也难以相信的桐原。
司马一个星期会有两天待在桐原的房间里,有时会发生关系,有时就只是一起吃吃饭。
司马没有事先确认的习惯,所以有时过去的时候房里并没有人。
而桐原就像当初租房间的预定一样,一周有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枯天寺的秘密住所。
幸好财政部的工作经常忙到不是要住在部里,就是隔天才能回家;所以,桐原怀了别人孩子的老婆和罗唆的岳父,并没有对他的不归发出怨言。
是入赘家族这种毫不关心的态度让他安心,或者更难受吧,最近的桐原比刚租屋的时候,还要频繁地住在那里。
待在那单调的房间半年之后,司马的私人物品越堆越多。
因为桐原有洁癖以及不善整理家务,所以家居方面的整顿,都由司马一手包办。
挂上防雨檐的是司马,把一点色彩也没有的日光灯换成黄色灯泡的也是司马。
配合榻榻米的颜色所买的日本纸夜灯、白木制的摺叠式小桌,还有小电视,也都是司马准备的。司马每次去,桐原总是呆坐在播着新闻的电视机前面,根本也没看。
他会抱这样的桐原,除了轻蔑和怜悯之外,一无所有。
所以,就像有贺说的,什么被爱或爱人,根本毫无关系。
“是吗?”
看司马不起劲的模样,有贺就知道再追问下去也没用。
但是,还没完全放弃的他,眼神里还是闪着一抹狡诘光芒。
“你别小看我的情报网哟!”
听有贺这么一说,司马这才想起来,桐原得了无精症也是从这个男人嘴里听来的。
因为,有贺和桐原的妻于是大学时代的朋友,所以才得知情报。
而且,有贺这个男人与生俱来的轻松气质,本来就很容易让人脱口说出秘密。
而精于计算且聪明过人的他,却能让对方毫无警觉自己已经泄漏了重大秘密。
有贺说的没错,他手上所拥有的情报量恐怕是司马估算不出来的。
这个男人真是不容小觑。司马微笑地想。
“我哪敢小看?以后如果有什么趣事的话,一定要记得告诉我。”
“我的情报很贵哦!”
有贺应了一声之后,又露出那惯见的愉快笑容。
过了八月中旬,平常气氛就相当紧迫的主计处内,更是因为大型间接税的导人计算而忙得杀气腾腾。
桐原也埋首在一堆高如小山的资料中,把消费税设定在百分之五的数字输人电脑。
再加上农林水利局仍旧不停地展开电话攻势,桐原已经忙到神经都快不正常了。
“桐原、外线三号。”
才刚放下话筒,坐在斜对面同样杀气腾腾的主查前辈又叫了一声,桐原伸手按下三号键。
“喂、我是桐原……”
桐原反射性地说完后,却听到话筒另一端,传来一个有点犹豫的陌生中年女子的声音。
桐原还以为自己是不是按错外线号码了。不过,对方接下来立刻问了句是晃司先生吗?
“我是……”
“我是柴田……”
“……啊?”
一下子想不起来柴田是谁的桐原,心想是不是来拉保险的。
“不好意思耽误你工作时间。弥生的……也就是晃司先生你的孩子刚才已经出生了。是一个很有精神的女儿。因为刚刚才生下来,所以我想先通知你一声……”
女人在电话线上满心喜悦地说着。
弥生、孩子、生产……桐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名词的连接。后来才想起柴田原来是代替丧母的弥生照顾她,在住院其间一直陪着弥生的姑姑。
“那孩子真是太可爱了,体重有二千九百公克。长得跟弥生很像,非常可爱……”
女人就像自己生产似地高兴。
“我想你现在一定很想看孩子,不过还是请你忍耐到下班……。”
非常有人情味的姑姑说得好像什么都知道似地,但是听在桐原耳里只觉得不可思议。
桐原从来没有想过要看弥生产下的孩子。
那孩子除了户口上的连结之外,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桐原根本不想抱也不想看。
而且,接到这种电话,就暗示桐原在近期之内,似乎不得不到妇产科去报到。
“是吗?已经生下来了?谢谢您的通知。”
桐原配合着柴田兴奋的语气故作明朗状地回答。
“是啊……今天要加班不能过去。明天,我可能会跟岳父……”
被问到什么时候过去的桐原,随便应付完之后,立即挂上电话。隔壁虽然忙碌仍不忘竖起耳朵的前辈主查,拍拍桐原的肩膀并跟他握手。
“孩子生啦?恭喜你。”
“是女孩子吗?一定很可爱哦!”
众人异口同声地贺喜,桐原还被催促去向主计官报告。
边走向主计官办公室,桐原知道恐怖的现实终于成型地摆在自己面前。
明知自己得了无精症的岳父,即使知道女儿怀了别人的孩子也不闻不问。
在获知得了无精症后,桐原一度面临与岳父摊牌的命运,但是在被当作男色家筱田雄一郎的祭品之后,才勉强保住在桐原家的女婿地位。
而妻子经过那次流产危机之后,也对桐原漠不关心。
桐原可以大概察觉,妻子和孩子父亲之间的关系将持续下去。
他也想过都已经被丈夫知道还想继续偷情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但是,桐原没有力气去玩什么抓奸在床的游戏。
不但对妻子,他连对生活的热诚也已消失殆尽。
他完全不知道妻子的近况。
老实说,他连预产期也没听说。
他觉得自己在家中好像变成了一个没有意识的存在。
“对不起,主计官,有些私事要……”
桐原走到上司的桌前报告女儿出生的事。
表情严肃的上司在听到孩子出生后,也不能免俗地满脸笑容道贺。
桐原低头致谢,心中却充满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