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战争与艺术的双重奏-外国文学与战争-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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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文学

　　十八世纪的英国社会和大陆的法、德等国家很大的不同：一方面由于十七世纪资产阶级革命的不彻底，还存在封建残余；另一方面取得统治地位的资产阶级加紧掠夺压迫国内外人民，资本主义迅速发展，其固有的矛盾也日益暴露。面对这种复杂的社会情况，英国文学表现出多方面的内容：有的揭露封建残余势力，有的歌颂资产阶级人物，有的则反映贵族资产阶级统治下人民群众的疾苦，取得很高的成就。总的说来，英国文学虽然具有启蒙文学性质和特征，但不如法、德两国文学那样鲜明突出。

　　十八世纪英国文学的主要成就是现实主义小说，这种小说在内容上大多取材于社会现实生活，以中下层人物为主人公，反映了资本主义初期英国社会的各种矛盾和问题；在艺术上继承流浪汉小说，并加以发展，情节、结构更趋集中和完整，人物性格刻画、环境描写也有进步，语言更接近生活等等。

　　十八世纪英国现实主义小说的成就，对十九世纪英国乃至整个欧洲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发生了直接的影响。

　　孟德斯鸠　（1689—1755），法国启蒙运动的先驱作家，出身贵族，反封建思想立场比较温和，主要著述有《罗马盛衰原因论》　（1734）、《论法的精神》　（1748）。《波斯人信札》（1721）是他的著名的书信体哲理小说。全书由一百六十封信组成，通过波斯贵族青年出游法国期间和朋友家人的通信，揭露社会，针贬时政，描绘世态，反映了从路易十四在位最后五年到奥尔良公爵摄政最初五年这十年期间法国封建社会在政治、经济、宗教、文化、社会风气等各个方面百孔千疮、危机四伏的特点。小说还通过写信人的议论，发表了许多新颖进步见解，诸如提出正义和非正义战争，发展工艺商业、加强人民之间的交往、男女有同样受教育的权利等。作者时而肯定共和时，而肯定英国君主立宪，在宗教问题上宣扬宗教宽容，主张从道德入手改革社会，表现了比较温和的思想倾向。

　　《波斯人信札》没有始终一贯的故事情节，也不注重人物性格刻画和细节描定，而是融叙事、讽刺、说理于一炉，把揭露社会和发表议论有机地结合起来，既有认识意义，又给人以思想启发，是一种自由、灵活、富于战斗力的文体。

　　伏尔泰（1694—1778）是法国最有声望、最有影响的启蒙思想家和作家。出身富裕的资产阶级家庭，他的一生著述甚丰，涉及广泛，单是文学创作包括史诗、抒情诗、讽刺诗、哲理诗、悲喜剧、哲理小说，数量种类都很可观。他对1727年发生的法西战争，1754年至1763年发生的法国与印第安人战争均表现出高度纯熟的写作能力。

　　德国启蒙文学

　　这时期德国经济落后，政治分散，启蒙文学的任务是创立民族文学。德国文学在实现这一历史任务时经历了不同的阶段。四十年代前，以高特舍特为代表，主张文学合乎理性，负有社会教育使命，语言力求明确。这些要求虽然和启蒙文学的精神一致，但仍未能摆脱外来主要是法国古典主义的影响，因而创立民族文学的任务不可能解决。四十年代后，启蒙思想传播，自由和民族意识开始活跃，莱辛从理论到创作奠定了德国民族文学的基础。七十年代，发生具有全国规模的狂飚突进文学运动，在反封建和提倡文学的民族性方面推进了一步，是启蒙文学的继续和发展。这时期文学的代表人物是青年歌德和席勒。

　　十九、二十世纪战争文学

　　1789年爆发的法国大革命，是一场彻底的资产阶级阶级革命，它为资本主义发展开辟了途径。在法国革命的影响和鼓舞下，欧洲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运动和民族解放运动汹涌澎湃地发展起来。欧洲历史上出现了资本主义取代封建主义的大动荡，大变革时期。

　　1799年11月，拿破仑发动政变，开始了军事独裁统治，他在执政期间连年对外战争，粉碎了封建主国家多次组织的反法联盟。代表资产阶级利益的拿破仑，虽然在交战国的土地上“是革命的代表”，但他对这些国家掠夺也激起了强烈的反抗。1815年，波旁王朝在法国复辟，他们的倒行逆施激化了国内的反复辟斗争。1830年爆发了最终根除法国封建制度的资产阶级七月革命。英国在工业革命之后，资本主义生产力迅速发展，1811年至1812年爆发的“路德运动”，对此，英国政府惊恐万状，竟派出军队残酷镇压。1819年，英国政府制造了骇人听闻的“彼得卢大屠杀”惨案。在俄国，也接连发生农民暴动。当争取独立自由的民族解放运动在欧洲许多国家兴起时，俄、普、奥三国继维也纳会议后于1815年在巴黎结成反动的“神圣同盟”，镇压革命运动。当时，欧洲如火如荼的革命斗争，沉重地打击了“神圣同盟”为核心的欧洲封建势力，推动了整个资本主义的继续发展。

　　德国古典哲学是德国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它为浪漫主义文学运动奠定了理论基础。德国古典哲学对浪漫主义文学的影响既有积极的一面，也有消极的一面。空想社会主义思潮对浪漫主义文学也产生了一些积极的影响。

　　浪漫主义文学运动和浪漫主义文学基本特征

　　浪漫主义文学运动是法国大革命的产物，也是欧洲民主运动和民族解放斗争蓬勃发展时期的产物。

　　浪漫主义文学运动反映了处于上升时期的资产阶级对个性解放的要求，它在政治上反对封建领主和基督教会的联合统治，在文艺上与法国古典主义相对抗

　　欧洲浪漫主义有共同的文学特征。一、主观性是最突出的特征。浪漫主义作家偏重于抒发个人的强烈感情，着重于描写主观理想。二、崇拜大自然，着力描绘自然景物，抒发作者对自然景物的内心感受、三、重视中世纪的民间文学。四、在艺术形式和表现手法上，喜欢采用夸张、对比等手法。

　　浪漫主义文学运动在各国发展概况

　　西欧浪漫主义文学运动首先产生于德国。1796年，施莱格尔兄弟在柏林创办杂志　《雅典娜神殿》，德国浪漫主义就此开始。施莱格尔兄弟的理论和创作，有着比较浓厚的唯心主义和宗教神秘色彩。以他们为中心，形成了“早期浪漫主义派”，其主要作家有诺瓦里斯和蒂克。诺瓦里斯的《夜的颂歌》美化夜和死，情调悲观消沉。他的《亨利希·封·奥夫特尔丁根》美化中世纪，表现了浪漫主义者的神秘的渴望。蒂克的作品内容都是美化封建骑士制度，赞扬中世纪封建等级制社会。他在艺术形式上大胆革新，创立了德语文学中童话小说这一新的文学体裁。

　　中期浪漫派重视民间文学，其主要代表人物是阿尔尼姆和布仑坦，他俩搜集、整理的民歌集《男童的神奇号角》表现了德国人民的精神和气质。提高了德国人民的民族意识，民歌集纯朴的民歌风格对浪漫主义文学的发展放生了积极的影响。

　　格林兄弟在这一时期编写的《儿童与家庭童话集》已成为世界儿童文学名著。

　　后期浪漫派加强了对社会现实的讽刺和揭露，主要作家是沙米索和霍夫曼。沙米索的童话小说《彼得·史雷米尔奇异的故事》揭露、讽刺了金钱的罪恶和市侩社会，具有反资本主义的进步倾向。霍夫曼通过神秘怪诞的故事来影射，讽刺丑恶的现实。他的童话《小查克斯》揭露了德国的畸形社会，嘲讽了弄虚作假的社会时弊，长篇小说《公猫摩尔的人生观附乐队指挥约翰·克赖斯勒的传记片断》对鄙俗的市侩习气进行了揭露和尖锐的讽刺，霍夫曼的小说风格独特，技巧高超，在国外影响很大。

　　亨利希·海涅是位资产阶级民主主义革命文学的一个伟大作家。他自幼受到法国革命的积极影响，崇尚法兰的自由精神。法国七月爆发后，他热烈欢呼，并于次年迁居巴黎，后与马克思建立了友谊。

　　海涅的抒情诗集《歌集》有着鲜明的浪漫主义风格。他以嘲讽的手法讽刺了一般浪漫派诗人。他的四部《旅行记》标志着他在创作上迈向现实主义阶段。海涅在《论德国宗教和哲学的历史》一文中，指出在黑格尔的哲学里包含着革命的思想，受到恩格斯的称赞。他的《论浪漫派》一文宣告了浪漫主义在德国文学中的主导地位的结束。

　　英国的浪漫主义也是在十八世纪末产生的。它的第一代作家的主要代表是“湖畔派”诗人华兹华斯、柯尔律治和骚塞。他们早年欢迎法国大革命。后转向反动的统治阶级。华兹华斯在《抒情歌谣集》的序言里，针对英国古典主义诗歌的清规戒律，提出了浪漫主义的创作原则。他们在创作上描写远离现实斗争的题材，讴歌宗法式的农村生活和自然风景，缅怀封建的中古。他们在艺术形式上突破了当时英国古典主义诗歌的陈旧格式。湖畔派的主张和创作，推动了英国浪漫主义的蓬勃开展。

　　法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及其代表作家作品

　　法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是资本主义确立时期的产物。反映资产阶级战胜封建势力，揭露资本主义金钱利害关系，刻画贵族资产阶级人物的丑恶嘴脸，是法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主要社会思想内容。

　　司汤达（1783——1842），法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第一个主要代表人物。理论和创作两方面都做出重要贡献。《拉辛与莎士比亚》（1823）提出文学因时而异，反对因袭模仿，主张表现当代人的生活和思想感情，为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做了理论上准备。司汤达创作的主要成就是长篇小说，《红与黑》是他的代表作，也是法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第一部成熟作品。小说成功地刻画了于连的形象。经由这个人物的曲折经历，表现了法国一部分小资产阶级青年的动态和贵族、教会和资产阶级各种人物错综复杂的矛盾，反映了复辟时期阶级斗争的特点和发展趋势。环境描写简明扼要，抓住心理变化刻画人物性格，故事发展具有内在的逻辑性，语言简洁流畅，是小说的艺术特点。

　　居斯达夫·福楼拜　（1821——1880），他是继司汤达、巴尔扎克之后又一个主要代表作家。创作成熟阶段作品不多，但艺术成就卓著。著名作品是几部描写当代现实生活的小说。《包法利夫人》是一部具有高度现实主义艺术水平的名著。小说描写年轻女子爱玛短促堕落的一生，在深入挖掘其堕落根源的过程中，把外省贵族资产阶级的平庸、自私、冷酷、虚伪揭露无余。作者看不到社会的前途，在结束爱玛的悲剧时，流露出悲观和宿命论思想情绪，削弱了作品的社会批判力量。环境、人物、情节的有机结合，各种艺术手段交换运用得体，有节制，精雕细刻，生动准确，语言纯熟，说明福楼拜对表现艺术高度重视，刻意求精。但是他强调表现的科学性、客观性包含着自然主义因素，把艺术形式美悬为创作理想，也不免有形式主义的偏颇。

　　十九世纪后期至二十世纪文学概况

　　巴黎公社革命，宣布世界近代史的第二时期开始，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欧洲主要国家从自由资本主义过渡到帝国主义阶段。这些国家的资产阶级日益变成反动的没落的阶级，而无产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