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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别了,可恶的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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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睡觉前,丈夫确实没有写稿,也没有翻阅资料。对于学者来说,静坐思考说不定也是一种工作。可是,丈夫当时所想的问题,似乎与工作无关。我总有这种感觉。
  〃 还有早两天在烟灰缸里烧毁的纸片!丈夫近来确实反常。
  〃
  我的眼光渐渐敏锐了。那位刑警出现在我的意识之中,接着,我心生一个疑念,丈夫走进书房是不是为了逃避我?也许他不愿和我谈说刑警来访的事情。
  我关灭了台灯上的小灯泡。在黑暗里,思路似乎更加清晰, 〃首先〃 ,我想道, 〃要把至今为止的所有怀疑全部假定为事实。〃 在黑暗中进行这种类型的思考,也许是最合适的。我如此坦率地作了一个假定,连自己也觉得可惊。
  我假定:丈夫在学校某处拾到了由利小姐的原稿(他们同在一个研究室。活动范围相差不远,所以很有这种可能。)。
  丈夫起始打算交还。可是当时正值杂志的编辑劝他写作侦探小说,他正苦于构思不得,便起了歪念,想利用这篇原稿。他以为,只要更改细部描述,剽窃一事便无人知哓。也许他还想过事后要向作者承认,然而对手是个厉害的女人。据刑警说,由利小姐也曾敲诈过别人。好比送肉上砧板。丈夫听说他不在家时由利小姐登门来访,他不想让我知道隐情,灵机一动,便编出了〃 狂想症〃 之说。后来,丈夫无疑屈服于由利小姐的敲诈,把〃 零用钱〃 〃 借〃 给她了。
  我想起了丈夫在烟灰缸里烧毁的那张纸片。那个数字也许和他支付给由利小姐的款额有关吧?也许这是过于多虑了,但这种想法确实有它的道理。
  〃 丈夫到底给了她多少钱呢?〃 我出嫁时,父亲曾对我说:' 学者的生命就是书本,可不能让他缺少买书的钱。'〃我们的生活费,一直由我娘家补贴,丈夫的薪金几乎全部由他自己留下购置书籍。恐怕他就是把那笔书籍资料费交给了由利小姐,以应付她的敲诈吧。
  〃 唉,这也罢了。〃 我想道。那位由利小姐已经死亡。敲诈问题也因此而一笔勾销了。可是,丈夫为什么还在苦苦思考呢?
  第九章
  我心头猛然一震。人们在和汽车撞击的瞬间,也许就是这种感觉。
  本间刑警说过,由利小姐之死,警方疑为他杀。他还露出口风:凡是由利敲诈的对象,都有杀人的嫌疑。看来丈夫也在嫌疑者之列。
  我极为兴奋,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脏的剧跳。可是我必须镇定下来。我按捺住满腹焦躁,打算象刚才一样,首先作出假定。
  九月十一日,即由利小姐遇难之日,丈夫在做什么呢?我努力搜寻那隐隐约约的记忆。啊!我想起了丈夫说过的话,〃 我出差去啦!〃 丈夫于前一天即九月十日夜里从上野上车,前往仙台的一所大学出差,由利小姐乘坐的列车不知是哪一趟,但丈夫有可能和她同车而行。
  也许他在列车上偶然遇见了由利小姐(或者是丈夫知道他的车次,自已也选乘了那一趟),当其他乘客都已入睡之后,他把由利小姐叫到车门外的踏板上
  想到这里,我的思绪好一阵纷乱如麻。由利小姐的面孔,本间刑警的名片,还有别的什么,犬牙交错,在我意识的屏幕上忽隐忽现。
  我开亮了枕边的台灯。我再也忍受不了在黑暗里游思的恐惧。我爬起身,走到起居室,点燃香烟。我悠悠地吞云吐雾,心情渐归于安宁。我认为,掌握事实才是先决条件。
  接着,我心里冒出了一个计划。丈夫的书桌里有个上锁的抽屉。丈夫平时总是把那抽屉锁的钥匙放在皮包里随身携带,他回家换装以后,进书房时也把那皮包随身带去。
  〃 明天早晨设法偷到那把钥匙就行了。〃 我很快又想出了偷钥匙的办法。学者心境单纯,要对付他还不是易如反掌!
  我终于沉住气了。正想去睡觉,丈夫下楼来了。
  〃 还没睡?嘿嘿。工作进展意外顺利。〃 丈夫说着,一把抓起吃剩的三明治,塞进我的嘴里。我装出笑脸,接受了他这从未有过的〃 好意〃。
  我想, 〃在事情查明之前,不能让他起半点疑心。〃
  翌晨,我比平时早起一小时,到附近的菜店买回了松蕈。
  为了把松蕈放在水里浸泡足够的时间,我必须提前把它买回。
  丈夫爱吃松蕈闷饭、竹笋闷饭这类清香可口的饭食。他平时在外面吃午饭,不从家里带盒饭去,唯有在我做了这种香饭的时候,才把它盛在饭盒里带去。
  不过,这一次我做松蕈闷饭,并非为讨丈夫的欢心,而是略施小计偷取钥匙。
  丈夫从书房里夹着皮包走下楼来准备去上班的时候,我把他叫住了:
  〃 把皮包给我一下。〃
  丈夫惊诧地望着我。
  〃 瞧你!给你装饭盒呀。〃 我说得挺自然。
  〃 啊,是么?〃 丈夫喜形于色,把皮包递了过来。学者毕竟单纯。
  我侧转身子,挡住丈夫的视线,把饭盒塞进皮包,顺手带出了钥匙串。丈夫在看报,大概没有注意我的动作。
  第十章
  送走丈夫以后,我立刻走进书房。清扫收捡之类,我打算暂且放一放。钥匙串上套着两片钥匙,我把其中一片插入抽屉锁孔。抽屉没有上锁。
  〃 看来他也有忘记上锁的时候。其实不必做松蕈闷饭。〃
  搁在抽屉里面的东西,竟是寥寥无几。笔记本,一本书,还有列车时刻表。仅此三样。
  我先检查笔记本。本子上写的是外文,很象法语。若是英语,我还能读,可是这种文字没法看懂。我合上笔记本。书,这本书很厚,足有三公分,封面外包裹着茶色牛皮纸。开卷之始,印着一个人上吊的照片。我想:真是怪书!〃 揭开封面罩纸,只见封面上印着' 禁止外传〃 四字。书名是〃 关于伪装犯罪的研究资料第二卷伪装犯罪的解剖及其事例》;编写者是' 警察厅科学侦察研究所。〃 显然,这本书是警方内部研究资料。
  也许是丈夫打着犯罪心理学家的名号从警视厅借出来的吧。不过,他把这本书郑重其事地收在上锁的抽屉里,理由恐怕不仅在此。我更加仔细地查看,发现书页间夹着一片书签。
  那是六百二十六页,上面有一行黑体字小标题:〃 第三,伪装过失死亡的他杀案件〃 。 标题下面的文章,列举了伪装过失坠落死亡的殴杀案、伪装坠落撞碰死亡的殴杀亲生母亲案、伪装过失坠落溺死的杀妻案等伪装犯罪的既有实例。文中多处画了旁线,空白处还有法文笔记,是丈夫的手笔。
  第三样东西,是国营铁路公司本部运转局列车课印制的列车时刻表,载有每趟车的车长姓名,以斜线标示列车的运行。
  它是常磐线列车时刻表,1957年10月1 日订正。1958年6 日1 日增补。丈夫爱好旅行,他有一位学生时代的友人在国铁本部供职,所以弄来了这份列车时刻表。我也耳濡目染,学会了查阅时刻表的方法。
  这份时刻表左侧纵列站名,最下面是上野,顶上是仙台,站与站之间的间隔,与实际距离成比例。表的下侧标记了自零时至二十四时的时间区划,并作了与之对应的平行线。列车的运行以斜线表示。举例说吧,若要查阅某趟列车到达水户的时间,先找到这趟车的运行斜线与水户站横线的交点。再将这交点与表示时刻的纵线相比照,便可明白。只要查过一次,便觉得十分方便,比交通公司的时刻表简易多了。
  我觉得,调查便是从这份时刻表开始。我在椅子上坐下,把时刻表展开。
  时刻表上有许多红线。表示列车运行的斜线是用红油墨印刷的。从斜线可以看出:上野至土浦区间可乘211 次普客。土浦至水户区间可乘209 次快车,水户至仙台区间也可乘上面的211 次。
  从上野到仙台,若按表上的红线行走,便是在上野乘上二十二时十五分发车的普客,于二十三时四十九分到达土浦。在土浦换乘大约十五分钟后进站的〃 迎宾〃 号快车,于零时五十三分到达水户。在水户站月台上稍事等侯,先前那一趟普客,一度在土浦与水户之间另一条线路上改为快车,这时会绕行过来,于是又换乘这趟车前往仙台。
  我想起来了:丈夫往仙台出差时乘坐的列车,是二十二时十五分发自上野的211 次。丈夫还说,他想在旅途上作些调查研究,所以想把乘坐火车的时间尽量延长,所以当天他避免乘坐快车。然而从表上看来,丈夫在土浦特意换乘了快车。(我认为,设想红线标明了丈夫抵达仙台的途径,是十分自然的。)
  丈夫在土浦至水户区间乘上快车的理由,恐怕是由利小姐也在这趟快车上面吧。这样一想,我便进一步查看表上的斜线,在由利小姐遇难的内原至赤冢区间,发自水户上行友部的366 次货车与由利小姐乘坐的快车两条斜线相交,就是说两趟车在此交会交会时间为零时四十分左右。在夜行快车上,这个时间里乘客几乎都已入睡。丈夫很可能是用某种手段把由利小姐诱到了车门外面的踏板上,看准时机把她推下了火车。由利小姐跌落后,立刻被交会而过的上行货车压成了肉泥。其后,丈夫在水户再次改乘出发时乘坐的211 次列车。这无疑是为了制造不在现场的假象。利用列车制造不在现场的假象,只是迈出了第一步。不过,由于乘坐快车的时间不足一个小时,所以一旦犯罪成为事实,要提出证据戳穿假象,是十分困难的。
  我想吸烟了,可是手边没有烟。恰好烟灰缸里有一支丈夫吸剩的香烟,留下了颇长一截,于是我把它点燃了,我格外冷静,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既然发现了列车时刻表的秘密,便可认为丈夫的罪行确定无疑了,可我为什么却很沉着呢?我体味到一种喜悦。在阅读追索凶手的侦探小说时,半途中悟出了凶手的身份和计谋的读者常常感到这样的乐趣。我竟然毫无现实感。
  我想再次查看那本笔记。我发现,九月九日所记的是最后一篇。日期是用阿拉伯数字写的〃9。9〃 ,我一看就明白了。这就是说,丈夫在出发旅行的前一天写下最后一篇日记。我对这篇看不懂的日记注视良久,发觉诹访由利小姐的姓名起头字母Y。S 多次出现。如果我能看懂,事情就昭然若揭了!突然;我发现最后十行虽然同是外文,但其拼法却是我所熟悉的。这是一句英文:
  〃Farewell。MyHateful !〃
  这时,楼下响起了电话铃。我把香烟搁在烟灰缸上,急忙下楼。
  电话是丈夫打来的。
  〃 喂喂,没什么大事,只是问问你在书房里看见我的钥匙没有。〃
  我立刻惶乱起来。
  〃 看见了,在呀!你忘了带吗?要不要给你送去?〃
  〃 不不,只要在就行。我还以为是掉了呢。〃 丈夫说完正事,便挂断了电话。我又上楼进了书房。
  刚走到书桌边,我倒抽一口冷气。那份列车时列表烧焦了,穿了一个窟窿。刚才我起身去接电话,离坐时把时刻表触动了位置,使它覆盖在烟灰缸上,烟头的残火把它烧穿了。
  第十一章
  我患失眠症的征候,就是在那一夜出现的。在这以前,我一直睡得十分安稳。丈夫甚至嘲笑我:〃 这么能睡,难怪长得肥胖。〃 夜夜睡梦酣畅的我,从那一夜起便为失眠所苦了。
  我觉得眼皮发粘,便钻进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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