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霜桃花美人-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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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三心知两人缘分已尽,忍不住叹息道:「既然钗姊已经找到理想伴侣,小弟在此衷心祝福你们白头偕老,永浴爱河。」
袁震东含笑道:「多谢王兄金口玉言。」
牛金钗腼腆道:「有关我们的婚约,不知三弟准备如何善後?」
王小三轻声一叹道:「俗语说姻缘天注定,既然注定我们有缘无分,就算勉强结为夫妻,也是同床异梦,不如就此作废。」
「可是我娘她执意要我为你守节,只怕她不肯答应解除婚约。」
「等下次有机会遇见岳……师父,我自会向她解释一切,相信她一定会谅解才对。」
牛金钗大喜道:「如此就有劳三弟多费心了。」
坤仪公主等得不耐烦,急叫道:「贼魁已经授首,驸马还不速离险地,等一下东窗事发,只怕难以脱身。」
王小三还来不及回应,袁震东已惊呼道:「你究竟是谁?为何称呼王兄为驸马?」
坤仪公主傲然道:「本宫乃坤仪公主是也,三弟和我已结为连理,他自然是本宫的驸马。」
「什么?你是公主?」
「不错。」
袁震东和牛金钗忍不住呆愣当场。任谁也想不到,不久之前还是一个默默无闻小乞丐身分的王小三,居然平步青云成为皇上的乘龙快婿,变化之大令人咋舌。
尤其牛金钗的心中更是百感交集:「当初我若非嫌弃三弟出身卑微,也不会因此逃婚,最後惨遭田哲文强暴失身的下场。反观三弟却今非昔比,半年不见,已是高高在上的当今驸马,如果我当初没有三心二意的话,如今也是皇亲贵族之一员,何至於沦落失身辱节的命运?」
她如今已是悔不当初,可惜两人已经渐行渐远,一切都已经晚矣!
四人各有所思的沈寂一会儿,突间隔壁帐营传来一阵惨叫哀嚎,令人间之顿生恻隐之心。
王小三忍不住问道:「此人究竟生了何病,否则怎会有如此痛苦叫声?」
袁震东叹了口气道:「他并非生病,而是身中奇毒,每日子午二时必定毒性发作,痛苦呻吟。」
「什么奇毒如此厉害?」
「根据田哲文的说法,他亲眼看见此人奸杀极乐公主之後,立刻将抢来的内丹服下,结果毒性发作,才被他手到擒来。」
王小三心中一动:「岳母为报夫仇,计画以毒珠为饵,准备诱杀地狱门主,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地狱门主意外出现峨嵋山庄而逃过一劫,反而是其妻极乐公主成了代罪羔羊,因为毒珠的连累遭人奸杀而死。」
他感叹世事无常之余,忍不住好奇问道:「袁兄可知此人是谁?」
袁震东随口答道:「他就是百变书生。」
「是他!」
王小三不禁心中好笑:「记得金若兰曾经说过,百变书生其实是江泰山所假扮,想不到地狱门主才拐跑其妻金若兰,江泰山就以奸杀极乐公主回报,老天也真会作弄人,竟能巧妙安排这一场狗咬狗一嘴毛的闹戏,实在大快人心。」
坤仪公主忽道:「驸马不是正在发愁,不知该找谁帮美姊恢复原貌,如今百变书生近在眼前,我们又何必舍近求远?」
王小三闻言,顿时惊喜道:「公主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如果百变书生知道地狱门主诱拐他的妻子,获知江小翠并非他的亲生女儿,必然愿意协助美姊换回她的原貌才对。」
「不错。」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救人。」
王小三和坤仪公主正待动手救人,袁震东及时阻止道:「救人之事不如由小弟代劳,以免惊动守卫,造成脱困的阻碍。」
王小三大喜道:「袁兄肯协助,真是太好了。」
由於袁震东是李自成礼聘的幕僚军师,守卫不疑有他,任其出入,还来不及弄清楚怎么回事,便遭袁震东从背後暗算身亡。
王小三进入囚营,发现江泰山竟是一名眉清目秀的中年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欺世盗名的伪君子,不禁有些意外道:「你就是百变书生江泰山?」
江泰山因为强忍毒发的痛苦,以致满头冷汗的颤声道:「你说……兰妹真的和……地狱门主通奸私奔……可是真的?」「咦!你听见我们的谈话了?」
「不错……我虽然毒发……却不影响我的内功……仍然耳聪目明……保持警觉。」
「既然如此,你可愿意帮我回复美妹的容貌?」
「如果证明此事为真……我就无条件……协助你。」
「令公子江剑平就是最佳证人。」
「他……没有遇害?」
「所幸我及时救援,他才幸免於难。」
「很好……你先带老夫去见他……只要求证无误……我立刻帮你动手术,改头换面。」
「一言为定。」
王小三立刻将他背起,向袁震东和牛金钗告辞,便与坤仪公主相偕而去。
牛金钗提心吊胆道:「东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袁震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道:「闯王既死,我正好趁虚而入,将李自成的大军纳为已有。」
牛金钗大吃一惊道:「你也志在天下?」
「所谓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我与崇祯有杀父之仇,本来就势不两立,如果我能一手推翻大明朝廷,甚至取而代之,亡父在天之灵,必然死而瞑目。」
「但田哲文和李自成乃是义结金兰的异姓兄弟,虽然李自成已死,只怕田哲文不肯就范。」
「哼!俗语说一山不容二虎,田哲文一向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我早就有除他之心,如果他敢反抗於我,正好将他杀鸡儆猴,以便顺利掌控大军。」
「太好了!只要东哥肯帮我杀田哲文报仇雪恨,小妹无条件支持到底。」
袁震东大喜,两人连忙分头找寻田哲文的下落,结果没有找到,反而接获前线探子手持李自成的手谕,催促他派兵攻城的命令。
袁震东不禁惊疑道:「这道手谕确是出自李爷之手没错,难道死在王兄剑下之人不是他本人?」
牛金钗连忙冲回帐营,一把撕开无头尸身的衣襟,突然惊喜叫道:「死者正是田哲文。」
袁震东一愣道:「你如何确认?」
「田哲文就算化成了灰,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他胸前的这块龙纹剌青。」
「这么说来,死者真是田哲文?」
「不错。」
「唉!想不到搞了半天,李自成居然没死,不但王兄的父仇没有报复成功,还连累我空欢喜一场,我想篡位为王的梦想转眼成空。」
「事已至此,追悔无益,不知东哥有何打算?」
「既然李自成已经刺杀居庸关守将林小洪致死,我们除了配合命令行事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如此一来,我们岂非免不了与三弟正面为敌?」
「我与崇祯有杀父之仇未报,王兄既是坤仪公主的驸马,双方立场可谓水火不容,这一点你应该早有心理准备才对。」
「我知道……可是我悔婚在先,已经愧对於他,如果再度与他兵刃相向,我实在下不了手。」
「难道你忍心看我被他杀死,宁愿自己守活寡,甚至让我们的孩子成为无父孤儿?」
「我当然不愿意看见这种不堪的情形发生。」
「既然如此,你就必须协助我对抗王小三才行。」
「这……难道东哥不能为我和孩子放弃仇恨,从此隐姓埋名,逍遥一生?」
「不行,父仇不共戴天,除非我亲自手刀崇祯,否则绝不罢休。」
话毕,他不再理会牛金钗的哀求,立刻率兵攻城,在李自成等十多名高手的里应外合下,不到三天工夫,居庸关便告沦陷。
当李自成获知田哲文遇害消息时,忍不住怒极反笑道:「坤仪公主竟敢杀害田贤弟,本王对天发誓,如不以崇祯父女的人头血祭田贤弟在天之灵,绝不善罢干休。」
袁震东附和道:「小弟愿追随李爷左右,效犬马之劳。」
「很好,如今我军气势如虹,正好一鼓作气攻下京城,以便斩下崇祯这个昏君的人头,以告慰袁将军和田贤弟的亡魂。」
「话虽如此,经此一战我军已现疲态,如不适时重整军容,只怕不敌以逸待劳的禁卫军。」
「袁兄弟请放心,只要吾军一到京城,绝不会有任何阻碍的。」
「莫非李爷另有安排?」
「不错。」
「愿闻其详。」
「所谓法不传六耳,袁兄弟不必多问,等京城一到你就会明白。」
袁震东见他不说,显然对自己并未完全信任,只好满腹狐疑的随著大军而进。
※ ※ ※
三月十九日,大军终於兵临北京城下,只见一名太监打开彰仪门迎降,袁震东才恍然大悟。
「这不是老太监曹化淳吗?原来李自成早巳将他收买,难怪李自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袁震东随著父亲袁崇焕在朝期间,曾经与曹化淳有过数面之缘,因此对於李自成收买他的事情,身为左右手的自己竟然毫无所悉,心中不禁暗暗不满,同时对李自成城府之深,也暗自惊心,顿生戒意。
只见曹化淳对著李自成媚笑道:「奴才曹化淳,恭迎皇上凯旋归来。」
这一句「皇上」的称谓,只听得李自成开怀大笑道:「多谢曹公公的金口玉言,改日本王正式登基称帝,必定重重有赏。」
「多谢皇上。」
「你可知崇祯的下落生死?」
「启禀皇上,崇祯眼看皇城不保,本来仍妄想召集百官试图做垂死抵抗,可是军心溃散之下,文武百官并没有人应召上朝。最後崇祯在心灰意冷下,手刀周皇后和袁贵妃之後,才到後苑山亭自缢殉国。」
「此事当真?」
「奴才不敢欺骗皇上。」
「哈哈!天助我也。」
李自成获知崇祯皇帝已经殉国而亡的消息,立刻肆无忌惮的率兵进驻皇宫,当朝下令接收京城一切政经资源。
如此一来,成千上万因为受到贪官压迫、苛税搜刮的饥民,不得已加入李自成的军队趁机为患,以发泄心中对朝廷的不满,如脱缰野马般四处奸淫掳掠,使得人心惶惶的京城,更加混乱,不得安宁。
京城中来不及脱身的富商巨贾,只好向曹化淳求情,希望透过他向李自成美言,以保身家财产的安全。
曹化淳从他们身上得到不少好处,当然义不容辞为他们引荐。
李自成获知他们的来意,不禁得意忘形的狂笑道:「你们此行的来意,莫非是想求朕放过你们一条生路?」
这些富商巨贾一向以周奎为马首是瞻,目光不约而同的投注在他一人身上。
周奎受不了众人哀求的眼神,只好硬著头皮道:「皇上登基不久,必然迫切需要各方人才、资金,以助皇上推动朝政,进而平定天下,安抚民心才对。所以草民等人特来略尽棉薄之力,以便共襄盛举,达到共存共荣的最佳目的。」
李自成冷笑道:「你很会说话。」
周奎惶恐道:「草民不敢当。」
「好吧!看在你们一片诚心的份上,朕就答应饶过你们。」
「多谢皇上。」
「那么你们准备如何回报?」
「这……如果皇上肯让我们保住身家性命的安全,我们愿意无条件奉献出一半的财产,作为回报皇上大恩大德的代价。」
李自成突然脸色一变道:「哼!朕即将掌控天下,急须庞大资金挹注,以便顺利推动政务,稳定天下民心。如果你们以为这么一点随便打发乞丐的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