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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10_魏书-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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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三子叔矩,字子规。武定中,尚书郎。

  子规弟子正,司徒法曹参军。崇兄弟官虽不达,至于婚姻,常与玄家齐等。

  仲义弟干,字幼祯。州主簿。

  子让,仪同开府参军。

  洪弟光宗,子观,观弟仲宣,事在《文苑传》。

  仲宣弟叔虎,武定初,司徒谘议参军。

  洪从弟附伯,附伯弟侍伯,并有学识。附伯位至沧州平东府长史。侍伯,永熙中卫大将军、南岐州刺史。

  侍伯从弟文伟,兴和中,骠骑大将军、青州刺史、大夏县开国男。

  史臣曰:卢玄绪业著闻,首应旌命,子孙继迹,为世盛门。其文武功烈,殆无足纪,而见重于时,声高冠带,盖德业儒素有过人者。渊之兄弟亦有二方之风流。雅道家声,诸子不逮,余烈所被,弗及盈乎?

 





列传第三十六

高允

  高允,字伯恭,勃海人也。祖泰,在叔父湖《传》。父韬,少以英朗知名,同郡封懿雅相敬慕。为慕容垂太尉从事中郎。太祖平中山,以韬为丞相参军。早卒。允少孤夙成,有奇度,清河崔玄伯见而异之,叹曰:「高子黄中内润,文明外照,必为一代伟器,但恐吾不见耳。」年十余,奉祖父丧还本郡,推财与二弟而为沙门,名法净。未久而罢。性好文学,担笈负书,千里就业。博通经史天文术数,尤好《春秋公羊》。郡召功曹。

  神三年,世祖舅阳平王杜超行征南大将军,镇鄴,以允为从事中郎,年四十余矣。超以方春而诸州囚多不决,乃表允与中郎吕熙等分诣诸州,共评狱事。熙等皆以贪秽得罪,唯允以清平获赏。府解,还家教授,受业者千余人。四年,与卢玄等俱被征,拜中书博士。迁侍郎,与太原张伟并以本官领卫大将军、乐安王范从事中郎。范,世祖之宠弟,西镇长安,允甚有匡益,秦人称之。寻被征还,允曾作《塞上翁诗》,有混欣戚,遗得丧之致。骠骑大将军、乐平王丕西讨上邽,复以本官参丕军事。语在《丕传》。凉州平,以参谋之勋,赐爵汶阳子,加建武将军。

  后诏允与司徒崔浩述成《国记》,以本官领著作郎。时浩集诸术士,考校汉元以来,日月薄蚀、五星行度,并识前史之失,别为魏历,以示允。允曰:「天文历数不可空论。夫善言远者必先验于近。且汉元年冬十月,五星聚于东井,此乃历术之浅。今讥汉史,而不觉此谬,恐后人讥今犹今之讥古。」浩曰:「所谬云何?」允曰:「案《星传》,金水二星常附日而行。冬十月,日在尾箕,昏没于申南,而东井方出于寅北。二星何因背日而行?是史官欲神其事,不复推之于理。」浩曰:「欲为变者何所不可,君独不疑三星之聚,而怪二星之来?」允曰:「此不可以空言争,宜更审之。」时坐者咸怪,唯东宫少傅游雅曰:「高君长于历数,当不虚也。」后岁余,浩谓允曰:「先所论者,本不注心,及更考究,果如君语,以前三月聚于东井,非十月也。」又谓雅曰:「高允之术,阳元之射也。」众乃叹服。允虽明于历数,初不推步,有所论说。唯游雅数以灾异问允,允曰:「昔人有言,知之甚难,既知复恐漏泄,不如不知也。天下妙理至多,何遽问此?」雅乃止。

  寻以本官为秦王翰傅。后敕以经授恭宗,甚见礼待。又诏允与侍郎公孙质、李虚、胡方回共定律令。世祖引允与论刑政,言甚称旨。因问允曰:「万机之务,何者为先?」是时多禁封良田,又京师游食者众。允因言曰:「臣少也贱,所知唯田,请言农事。古人云:方一里则为田三顷七十亩,百里则田三万七千顷。若勤之,则亩益三斗,不勤则亩损三斗。方百里损益之率,为粟二百二十二万斛,况以天下之广乎?若公私有储,虽遇饥年,复何忧哉?」世祖善之。遂除田禁,悉以授民。

  初,崔浩荐冀、定、相、幽、并五州之士数十人,各起家郡守。恭宗谓浩曰:「先召之人,亦州郡选也,在职已久,勤劳未答。今可先补前召外任郡县,以新召者代为郎吏。又守令宰民,宜使更事者。」浩固争而遣之。允闻之,谓东宫博士管恬曰:「崔公其不免乎!苟逞其非,而校胜于上,何以胜济?」

  辽东公翟黑子有宠于世祖,奉使并州,受布千匹,事寻发觉。黑子请计于允曰:「主上问我,为首为讳乎?」允曰:「公帷幄宠臣,答诏宜实。又自告忠诚,罪必无虑。」中书侍郎崔览、公孙质等咸言首实罪不可测,宜讳之。黑子以览等为亲己,而反怒允曰:「如君言,诱我死,何其不直!」遂与允绝。黑子以不实对,竟为世祖所疏,终获罪戮。

  是时,著作令史闵湛、郄扌剽性巧佞,为浩信待。见浩所注《诗》、《论语》、《尚书》、《易》,遂上疏,言马、郑、王、贾虽注述《六经》,并多疏谬,不如浩之精微。乞收境内诸书,藏之秘府。班浩所注,命天下习业。并求敕浩注《礼传》,令后生得观正义。浩亦表荐湛有著述之才。既而劝浩刊所撰国史于石,用垂不朽,欲以彰浩直笔之迹。允闻之,谓著作郎宗钦曰:「闵湛所营,贫寸之间,恐为崔门万世之祸。吾徒无类矣。」未几而难作。

  初,浩之被收也,允直中书省。恭宗使东宫侍郎吴延召允,仍留宿宫内。翌日,恭宗入奏世祖,命允骖乘。至宫门,谓曰:「入当见至尊,吾自导卿。脱至尊有问,但依吾语。」允请曰:「为何等事也?」恭宗曰:「入自知之。」既入见帝。恭宗曰:「中书侍郎高允自在臣宫,同处累年,小心密慎,臣所委悉。虽与浩同事,然允微贱,制由于浩。请赦其命。」世祖召允,谓曰:「《国书》皆崔浩作不?」允对曰:「《太祖记》,前著作郎邓渊所撰。《先帝记》及《今记》,臣与浩同作。然浩综务处多,总裁而已。至于注疏,臣多于浩。」世祖大怒曰:「此甚于浩,安有生路!」恭宗曰:「天威严重,允是小臣,迷乱失次耳。臣向备问,皆云浩作。」世祖问:「如东宫言不?」允曰:「臣以下才,谬参著作,犯逆天威,罪应灭族,今已分死,不敢虚妄。殿下以臣侍讲日久,哀臣乞命耳。实不问臣,臣无此言。臣以实对,不敢迷乱。」世祖谓恭宗曰:「直哉!此亦人情所难,而能临死不移,不亦难乎!且对君以实,贞臣也。如此言,宁失一有罪,宜宥之。」允竟得免。于是召浩前,使人诘浩。惶惑不能对。允事事申明,皆有条理。时世祖怒甚,敕允为诏,自浩已下、僮吏已上百二十八人皆夷五族。允持疑不为,频诏催切。允乞更一见,然后为诏。诏引前,允曰:「浩之所坐,若更有余衅,非臣敢知。直以犯触,罪不至死。」世祖怒,命介士执允。恭宗拜请。世祖曰:「无此人忿朕,当有数千口死矣。」浩竟族灭,余皆身死。宗钦临刑,叹曰:「高允其殆圣乎!」

  恭宗后让允曰:「人当知机,不知机,学复何益?当尔之时,吾导卿端绪,何故不从人言,怒帝如此。每一念之,使人心悸。」允曰:「臣东野凡生,本无宦意。属休延之会,应旌弓之举,释谒凤池,仍参麟阁,尸素官荣,妨贤已久。夫史籍者,帝王之实录,将来之炯戒,今之所以观往,后之所以知今。是以言行举动,莫不备载,故人君慎焉。然浩世受殊遇,荣曜当时,孤负圣恩,自贻灰灭。即浩之迹,时有可论。浩以蓬蒿之才,荷栋梁之重,在朝无謇谔之节,退私无委蛇之称,私欲没其公廉,爱憎蔽其直理,此浩之责也。至于书朝廷起居之迹,言国家得失之事,此亦为史之大体,未为多违。然臣与浩实同其事,死生荣辱,义无独殊。诚荷殿下大造之慈,违心苟免,非臣之意。」恭宗动容称叹。允后与人言,我不奉东宫导旨者,恐负翟黑子。

  恭宗季年,颇亲近左右,营立田园,以取其利。允谏曰:「天地无私,故能覆载;王者无私,故能包养。昔之明王,以至公宰物,故藏金于山,藏珠于渊,示天下以无私,训天下以至俭。故美声盈溢,千载不衰。今殿下国之储贰,四海属心,言行举动,万方所则,而营立私田,畜养鸡犬,乃至贩酤市廛阝,与民争利,议声流布,不可追掩。夫天下者,殿下之天下,富有四海,何求而不获,何欲而弗从?而与贩夫贩妇竞此尺寸。昔虢之将亡,神乃下降,赐之土田,卒丧其国。汉之灵帝,不修人君之重,好与宫人列肆贩卖,私立府藏,以营小利,卒有颠覆倾乱之祸。前鉴若此,甚可畏惧。夫为人君者,必审于择人。故称知人则哲,惟帝难之。《商书》云:'无迩小人'。孔父有云:小人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矣。武王爱周、邵、齐、毕,所以王天下。殷纣爱飞廉、恶来,所以丧其国。历观古今存亡之际,莫不由之。今东宫诚曰乏人,俊乂不少。顷来侍御左右者,恐非在朝之选。故愿殿下少察愚言,斥出佞邪,亲近忠良,所在田园,分给贫下,畜产贩卖,以时收散。如此则休声日至,谤议可除。」恭宗不纳。

  恭宗之崩也,允久不进见。后世祖召,允升阶殻ъぃ荒苤埂J雷媪骼幔适钩觥W笥夷涔剩辔皆唬骸父咴饰藓伪钪磷鸢耍我玻俊故雷嫖胖俣皆唬骸溉瓴恢咴时酰俊棺笥以唬骸赋嫉燃饰扪远菹挛耍且郧匝远!故雷嬖唬骸复藓浦锸保室嘤λ溃嘹桑且缘妹狻=裎薅始抟虮!

  允表曰:「往年被敕,令臣集天文灾异,使事类相从,约而可观。臣闻箕子陈谟而《洪范》作,宣尼述史而《春秋》著,皆所以章明列辟,景测皇天者也。故先其善恶而验以灾异,随其失得而效以祸福,天人诚远,而报速如响,甚可惧也。自古帝王莫不尊崇其道而稽其法数,以自修饬。厥后史官并载其事,以为鉴诫。汉成帝时,光禄大夫刘向见汉祚将危,权归外戚,屡陈妖眚而不见纳。遂因《洪范》、《春秋》灾异报应者而为其传,觊以感悟人主,而终不听察,卒以危亡。岂不哀哉!伏惟陛下神武则天,睿鉴自远,钦若稽古,率由旧章,前言往行,靡不究鉴,前皇所不逮也。臣学不洽闻,识见寡薄,惧无以裨广圣听,仰酬明旨。今谨依《洪范传》、《天文志》撮其事要,略其文辞,凡为八篇。」世祖览而善之,曰:「高允之明灾异,亦岂减崔浩乎?」及高宗即位,允颇有谋焉。司徒陆丽等皆受重赏,允既不蒙褒异,又终身不言。其忠而不伐,皆此类也。

  给事中郭善明,性多机巧,欲逞其能,劝高宗大起宫室。允谏曰:「臣闻太祖道武皇帝既定天下,始建都邑。其所营立,非因农隙,不有所兴。今建国已久,宫室已备,永安前殿足以朝会万国,西堂温室足以安御圣躬,紫楼临望可以观望远近。若广修壮丽为异观者,宜渐致之,不可仓卒。计斫材运土及诸杂役须二万人,丁夫充作,老小供饷,合四万人,半年可讫。古人有言:一夫不耕,或受其饥;一妇不织,或受其寒。况数万之众,其所损废,亦以多矣。推之于古,验之于今,必然之效也。诚圣主所宜思量。」高宗纳之。

  允以高宗纂承平之业,而风俗仍旧,婚娶丧葬,不依古式,允乃谏曰:

  前朝之世,屡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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