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盟-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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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瑶佯作不知问道:“什么栖身之处?哪些朋友?柳师兄请道其详。”
柳洞宾遂将“五毒香妃”木小萍等群邪,以及“千鬼壑”中的景色,向萧瑶略加描述。
萧瑶等他讲完,故作颇感意外地目注柳洞宾,面现惊容说道:“这‘千鬼壑’既然如此幽秘,少时‘后土神君’黄师兄和‘潇湘水客’沐师兄来此,怎样寻得着呢?小妹自编四句歌词,到处高吟,才好不容易地引得柳师兄赶来相晤。”
柳洞宾笑道:“呼延师妹不必担忧,回转‘千鬼壑’后,我请木神妃派上几名手下,在这山中迎候黄、沐两位师兄,接应前去便了。”
萧瑶听他如此说法,便与柳洞宾同下摩云峰,并娇笑说道:“柳师兄,你认为我那句‘八荒四海,五行为尊,相生相合,撼倒昆仑’的歌词,编得好么?”
柳洞宾赞道:“编得好极,以后不妨就用这四句歌词,作为我们‘五行门’的隐语表记!”
萧瑶笑道:“柳师兄比我早出江湖,可曾遇见过‘昆仑’人物,和对方有所较量?”
她目的在问是否妹子“白衣昆仑”萧琪业已失陷在“千鬼壑”下,却从远远绕来,才不着丝毫痕迹。柳洞宾道:“‘昆仑三仙’只有董夫人一个传人,董夫人也只收了‘红衣昆仑’萧瑶、‘白衣昆仑’萧琪姊妹两个徒儿,故而,我们的仇家人数不多,但听说十分厉害!”
萧瑶挑眉道:“只要有一个,我们便有了替祖师报仇的对象,但不知这‘红衣昆仑’、‘白衣昆仑’萧氏姊妹,是蛰居昆仑?还是在四海走动?柳师兄可曾设法调查过她们的行踪么?”
柳洞宾笑道:“不必调查,我们只要这在‘千鬼壑’中守株待兔便可!”
萧瑶知道自己转弯抹角之下,业已把柳洞宾引诱得即将讲上正题,遂不肯有所放松地一扬秀发,接口问道:“‘守株待兔’,此话怎讲?”
柳洞宾狞笑道:“萧氏姊妹中,一个业已擒在‘千鬼壑’,另一个不久也将前来,我们只消在此以逸待劳,岂不是守株待兔么?”
萧瑶想起“五毒香妃”木小萍与自己过招时,尚未提到妹妹被擒,不禁微起疑窦,目注柳洞宾,皱眉问道:“萧瑶、萧琪姊妹中,是哪个被擒?这是何时发生之事?”
第一问,有点问得多余,是萧瑶故意如此,第二问,才是主题所在。
柳洞宾道:“是姊是妹我不清楚,时间则是我适才离壑之前,木神妃发现有人潜入‘千鬼壑’中,遂暗施‘无形迷香’,将其擒住!”
萧瑶问道:“既然擒住仇人,定必被李师兄或柳师兄杀却泄恨,先立头功的了?!
她素来沉稳,但因姊妹情深,问至此处,也不禁心中“怦怦”连跳。
柳洞宾嗯了一声,点头说道:“当然,‘五行门’与‘昆仑三仙’有关人物,业已衔恨百年,好不容易才有此机会,怎会不把那丫头碎尸万段,以泄心中积愤!”
听至此处,“白衣昆仑”萧琪分明已身遭惨死,萧瑶姊妹连心,怎得不百脉偾张,五内如焚,她几乎全身都镇定不住的起了轻微颤抖!
就在她悲怒已极,准备不顾一切地先把“青阳木魃”柳洞宾立毙掌下,为妹子报仇之际,柳洞宾又复长叹一声说道:“谁知那丫头命不该绝,正当我举刀待杀之际,突然来了两个救星!”
萧瑶一闻此言,不禁狂喜,赶紧吸了一口清气,略定心神,然后才目注柳洞宾,面含微笑地扬眉问道:“柳师兄,你不是说过‘千鬼壑’下全是‘五毒香妃’木小萍的手下同路人么?怎会突然来了救星,这两个所谓‘救星’,又是谁呢?”
柳洞宾笑道:“两个所谓‘救星’之一,便是‘千鬼壑’的领袖人物,‘五毒香妃’木小萍。”
萧瑶听得妹子“白衣昆仑”萧琪之能不死,竟是木小萍所救,不由为之怔住!
柳洞宾继续笑道:“呼延师妹,你且慢惊奇,还有一个所谓‘救星’的姓名,你听了定会更觉吃惊,那就是我们‘五行门’中的大师兄,‘太白金翁’李子西!”
萧瑶果然有点目瞪口呆地凝望着柳洞宾,向他皱眉问道:“柳师兄,李子西李师兄也要救那丫头么?他……他此举有何理由?我们‘五行门’师兄妹,想杀‘昆仑’人物还来不及呢?”
柳洞宾道:“李大师兄认为倘若趁那丫头在神志昏迷、无法反抗中将其碎尸万段,只等于杀了一个普通人,对‘五行门’的威誉不能恢复,在祖师爷的英灵之前也无法交代。”
萧瑶目闪神光,点头笑道:“果然不愧我们‘五行门’中的大师兄,他这几句话儿,确有些心胸见识!”
柳洞宾道:“李大师兄之意,是要我们师兄妹找个公众场所,以‘五行绝艺’斗败‘昆仑双姝’,然后再将她们斩杀复仇,则祖师爷英灵有知,必会泉下含笑。”
萧瑶连连点头道:“光明,正大,我拥护李大师兄的这种见解……”语音至此,略略一顿,又复目光中微带惑然神色地向柳洞宾问道:“柳师兄,李大师兄暂饶萧家丫头不死,虽有原因,但那‘五毒香妃’木小萍为何也要做她的救星,我就想不通了。”
柳洞宾含笑说道:“木小萍要找寻七位武功卓绝,年轻貌美的俏佳人,组织‘七艳盟’,把整个武林均置诸红粉统驭之下,她遂对那……”萧瑶恍然领悟地截断柳洞宾的话头,向他一转双眉,接口说道:“我明白了,木小萍莫非想把那萧家丫头吸收入‘七艳盟’中?”
柳洞宾点头道:“正是如此。”
萧瑶皱眉道:“恐怕办不到吧?风闻‘红白昆仑’萧家姊妹全是颇有风骨之人,彼此门户不同,她怎肯轻易屈志,等于是顺降木小萍呢?”
柳洞宾笑道:“木神妃当然知道对方是富贵难淫、威武不能屈之人,但她却有她的独特办法。”
萧瑶道:“什么独特办法?”
柳洞宾道:“木神妃认为要使一个顽强之人屈于威武,淫于富贵,必先粉碎他的意志……”萧瑶说道:“意志还能粉碎得了么?……”柳洞宾狂笑一声,目闪凶芒说道:“不能粉碎意志,可以粉碎贞操……”“粉碎贞操”四字,宛如一枚千斤铁椎,猛然重击在萧瑶的心灵之上!
柳洞宾嘴角微掀,狞笑又道:“那丫头已为木神妃‘无形迷香’所迷,夺取她的贞操如反掌折枝,等把生米煮成熟饭,那丫头意志瓦解,无法再坚定立场,只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了!”
萧瑶心中宛如刀绞,但却不得不强装镇定地点头说道:“高明,高明,木神妃的这项高明措施实施没有?”
她口中虽然赞美,心中却企望仍像先前那样,突然会来甚“救星”?
但这回她的企望却告落空,柳洞宾点了点头,阴恻恻地笑道:“业已实施,如今是一锅生米,煮成熟饭!”
萧瑶心中一酸,欲哭无泪,暗咬银牙,竭力保持语音平静,冷冷问道:“把生米煮成熟饭的厨师是谁?”
柳洞宾应声答道:“南宫敬。”
这“南宫敬”三字,宛如一支利箭,射入萧瑶心窝,使她有种既觉难过,也略有安慰的奇异感觉!
难过的是,自己本想为南宫敬与妹子撮合良缘,谁料想得到,他们竟是在这种情况之下结合一处?
安慰的是,幸亏破坏妹子贞操之人是南宫敬,若是其他凶邪?……萧瑶不敢想下去了,目光略注柳洞宾,向他含笑挑眉道:“柳师兄,这项美差怎会落在南宫敬的头上,南宫敬又是谁呢?”
柳洞宾先把南宫敬是谁,向萧瑶略加解释,然后又苦笑说道:“是李子西师兄向‘五毒香妃’木小萍建议,由南宫敬去破坏那丫头的贞操。”
萧瑶尽力运用冷静理智,平淡抑压住悲怆的心情,咦了一声说道:“奇怪,李子西师兄怎么反而帮着外人?不让柳师兄去享享这飞来艳福?”
柳洞宾道:“这有两项理由,第一,当时我外出山中有事,不在‘千鬼壑’下,木神妃认为应把握时机,立即行动,免得夜长梦多;二来,李子西兄认为南宫敬与木小萍、皇甫婷、戚小香等均有特殊关系,既系拉拢萧家丫头参与‘七艳盟’,便由南宫敬担任‘破节降心’之人,比较更为适当!”
萧瑶一挑双眉,目光电闪问道:“李师兄与柳师兄均赞成萧家姊妹参与‘七艳盟’么?”
柳洞宾听出她话中有话,目光凝注萧瑶,向她诧然问道:“听呼延师妹的言中之意,莫非你不赞成?”
萧瑶故意板着脸儿,冷冷说道:“柳师兄,你与李师兄请莫忘了我们武功的来源,以及百年之前,‘昆仑三仙’共同伤害‘五行祖师’的那场深仇大恨……”
语音至此顿住,嘴角间微露笑容,向柳洞宾一抱双拳,歉然叫道:“柳师兄,小妹已习‘丙火神功’,以致性如烈火,言语中若有开罪之处,尚望柳师兄要多多担待,并向李师兄先行说明我的性格才好!”
柳洞宾笑道:“彼此是同门至谊,呼延师妹何必作此客套之语,师妹适才所责甚是,但我和李师兄不是忘了师门重仇,而是想用另一种高明手段,实现报仇愿望!”
萧瑶诧道:“柳师兄此话怎讲?”
柳洞宾从嘴角隐泛起一丝狞恶的笑容,目注萧瑶,阴恻恻地说道:“呼延师妹请想,萧瑶、萧琪姊妹若是对‘昆仑’变节,改与木小萍等沆瀣一气,成为‘七艳盟’中骨干,岂不把那已有‘地仙’之称、厉害无比的董夫人活活气死,‘昆仑’血脉至此可断,萧氏双姝又复投入我们的怀抱,岂不是比徒恃武力复仇来得更高明么?”
萧瑶把嘴角披了一披,向柳洞宾抛过一瞥妩媚的白眼,扬眉说道:“这主意确实不错,但也显示李师兄与柳师兄,都是好色之徒……”说至此处,“噗哧”
一声娇笑,又道:“柳师兄少年风流,犹有可说,但李师兄号称‘太白金翁’,春秋已高,怎还这样不老实地起什么倚翠偎红之念?”
柳洞宾涎着脸儿说道:“常言道:”风流谁不爱?‘对少年人来说,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对于老人来说,则是’老尚风流是寿徵‘,我不信像呼延师妹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就不爱’风流‘二字?“萧瑶知道柳洞宾觊觎自己的姿色,暗作挑逗之语,遂故意吊吊他的心火,冷笑一声说道:“‘风流’二字,虽然人人皆爱,但基本看法方面,我与你不同,你们主张乱爱,我却主张专一,朝秦暮楚之辈,最使我为之齿冷!”
柳洞宾道:“呼延师妹教训得是,愚兄今后保证‘专一’,决不‘乱爱’,但不知呼延师妹是否允许我……”萧瑶连摆双手,截断柳洞宾的话头,但又妙目流波地向他嫣然笑道:“柳师兄,我们虽是同门师兄妹,但今日尚系初见,交浅不可言深,有什么进一步的话儿,应该过上几天,彼此略有了解再说。”
柳洞宾见这“离明火姬”呼延霄十分俏丽动人,对自己更是词色不恶,不禁心中暗喜,以为所望必遂,含笑点头说道:“好!过上几日以后,我再和师妹互作倾心深谈,如今我且告诉你一个笑话。”
萧瑶不愿对柳洞宾略假词色之意,便是想在这“青阳木魃”口中,查出有关“千鬼壑”群邪的重大秘密,故而闻言之下,立即追问道:“什么笑话?”
柳洞宾笑道:“我们那位‘老尚风流’的‘太白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