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华之抗日铁军-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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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看见怀仁堂前的甬路旁,孤零零地停着他那辆蓝色的小汽车。
传令兵跑上来,着急地说道:
“天哪,您可回来了,没把我急死!你这是上哪儿转去啦?”
他气呼呼地说:“他奶奶个孙儿的,这龟孙没安好心,把我拉到‘下三烂’的地方去,胡吃海塞乱玩一通,这小鬼子是想拉拢、收买、软化二十九军的爷儿们,他瞎了眼,咱可不是孬种。哼,妄想!”
他坐在汽车里,才算松了一口气,把头靠在椅背的座垫上,就呼呼地睡着了,一直开到驻地西苑,他都没有醒来。
日军知道用硬的方法来对付29军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因而采用软化办法。那时29军有些上层人物生活腐化,思想动摇,政治暧昧,而下级军官则生活朴素,埋头苦干,准备交锋。由于这些矛盾,日本人便利用一切可乘之机,对29军的军官进行分化、拉拢、收买和软化工作。李致远后来说:“今天我回忆松井为什么要在宴会后拉我‘转转去’呢?显然他是想拉我到亲日派汉奸方面去。我在南苑驻防时,松井去飞机场送人之后,又指名找我晤谈。我当时是找一个日本士官出身的黎广时副团长共同和松井见面的。由此可见他对我的工作是下了功夫的。为什么我到南苑驻防,他如此熟悉?为什么他能直接到我的住处找我?从这些小事中,可以想见日本人对中国军队内部情况是如何熟悉。”
“新鸿门宴”对29军的高级将领刺激颇大,他们商讨不下去兵出喜峰口之事,这宴会成了议题。可是谁是刘邦?谁又是项羽?或说日本军人处处主动,中国军官处处被动。或说,中国军官个人武术好,缺乏集体配合意识。或说,日本军人临场发挥好,中国军官精神负担太重。宋哲元却道:“此次‘新鸿门宴’不过小事而已,解方转来叶参座的锦囊一个,要29军提防北平城内动向,防止‘祸起萧墙’。我等须作及早布置,如此如此。”
正文 第三十六章:借乱送客
3月7日晚7时,日本驻北平大使馆陆军武官今井武夫,正在他的武官室的草坪上,宴请客人。到的客人里有秘密前来的关东军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少将,中国驻屯军特务机关长松井太久郎大佐,“满铁”(即南满铁道公司的简称,是日本侵华的殖民机构。1905年日本取得帝俄控制的东清铁路南段的权益和财产后,于次年设总公司于大连。除铁道外,还经营采矿、发电、航运、农场等80多单位。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该公司霸占中国东北全线铁路,并于北平、上海设事务所,广泛搜集中国军事、政治、经济方面的情报)的副总裁栗屋兴宣,兴中公司(日本帝国对中国华北地区进行侵略的殖民机构,设立于1932年12月,总公司在北平,实为“满铁”的子公司之一)的社长十河信二。
这个今井武夫,是一个“中国通”。他的官职虽然仅是陆军武官辅佐官,这不过是外交官名册上的名义官衔而已,实际上,他是在国民政府迁都南京后,日本大使和武官都常驻上海,而在北平又多出一个直接受日本东京陆军参谋总长指挥的武官罢了。因此他的权限极大,与上海的武官,相提并论为“北平武官”。直接掌握着日本在华北的军事活动情况。
土肥原贤二1883年8月出生于日本冈山县一个农民之家。后来考入日本军官的摇篮——陆军士官学校,成为步兵科第16期生,学后又进入陆军大学深造,毕业后被派往中国从事间谍活动。1918年他当上了驻华日本特务头子坂西利八郎的辅佐官,前后达10年之久。
坂西的经验告诉他,了解中国的捷径是与中国人打交道,而想与中国人打交道,就必须使自身中国化。为此,他练就了一口地道的中国话,还学会了四种方言,常常身着中山服或长袍马褂出入各种场合,甚至还加入了中国的帮会。他想方设法了解中国的历史、思想方法和风俗习惯等,而对于中国政界内幕、官场陋习,政府人事和各派明争暗斗尤感兴趣。在坂西的熏陶下,土肥原开始同中国的要人们时相过从,与大批的军政显要巨商富贾混得很熟。在与这些人的交往中,土肥原善于体察人意阿谀取宠,处处毕恭毕敬,以晚辈自称,加以他容貌温善幽默风趣,对事情似乎漫不经心,因而中国的显要们不仅对他不加戒备,反而颇有好感。土肥原的住处逐步地成了热闹非凡的场所,常常是冠盖云集宾客盈门。客厅里时而摆上中国的山珍海味,时而又设一席日本茶道。在悠扬的歌舞声中,主客频频举杯,开怀畅谈。就在这个人声鼎沸之时,他却静静地站在一旁,竖起耳朵,一字一句也不肯放过……就这样,无以数计的有关中国政治、军事、经济、社会方面的实情和内幕都被他掌握。土肥原终于成为一个老练的“中国通”。
1928年,土肥原当上了“东北王”张作霖的顾问。在张作霖刚刚对日本主子露出了一点点离心倾向之后,1928年6月,便发生了炸死张作霖的“皇姑屯事件”。以后,土肥原贤二因功晋升为关东军大佐特务机关长。两年以后,他又参与策划了震惊中外的“九一八事变”。事变后,出任奉天(沈阳)市长兼关东军司令官本庄繁的发言人。1931年11月土肥原贤二又潜入天津,劫持了溥仪,亲手参与炮制了伪满洲国,因此被擢升为少将。1932年10月他再次接任关东军特务机关长,连续插手内蒙“自治”和进攻热河的阴谋。
多年间,他横行中国南北,插手军界政界,足迹所至,祸乱随起,成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恶魔。以致人们常以土肥原贤二的名字来喝止小孩啼哭,并谈土肥原贤二其名为“土匪源”,真可谓音相谐义相符了。
日本的特务机关并非由土肥原贤二始创,但土肥原贤二的惊人成就却使特务机关的效能发挥得淋漓尽致,从而引起日本政府和军部的特别重视,从此,大批的特务机关在中国各地蜂拥而起。
到了1933年,土肥原贤二开始染指华北。
品茶后,小型的宴会开始。由女招待摆桌,勤务人员上菜,端上来的都是由中国名厨做的山珍海味佳肴。他们吃的满嘴流油,连声称赞“太一恨,奥一西夷”(很好吃)。美食美器进一步助长了他们的食欲。
菜已上过十几道,紫蟹银鱼烹炸虾段使他们大开胃口,最后的一道菜是鲍鱼鲨鱼翅汤,使他们更是赞叹不已。今井武夫边喝着鲜嫩美味的鱼汤,边感慨地说:
“啊,我们日本的出路在中国。自从我们占领了东三省,已经移民和就业110多万人,开垦了数以千万垧的稻地,大大地减轻了我国本土的人口压力。当然,华北华南也承受了一些我们的负担。以我个人来说,在东京住的全像鸽子笼一样的房子,那么狭窄、闷气,如今在中国,办公的地方这么大,家里住的也很宽敞,我想各位也都有此同感吧?”
“是的,我最近就租占了一处大公馆,从日本到中国,真可说是步入天堂啦!”栗屋感慨万端地附合着。“喂,你记得在国内流行的那首《大陆流浪者之歌》里是怎样唱的吧?”
“当然记得,我还会唱哪,”于是今井挥起手臂唱着:“‘住够了狭窄的日本,愿到宽敞的大陆去过奔放的生活’……”他突然停下歌唱,用认真的态度说,“不过,光是我们享受这种优越的物质生活还不够,”今井武夫摇着头,带着悲天悯人的一副神态。“像今天这样的盛宴,我希望我们优于‘东亚病夫’的大和民族都能来共享才好!”
“我想具有新鲜魅力、光彩的近卫文麿,由他组阁是绝对可以办到的,你这样美好的设想,我以为指日可待。”华北特务机关长松井太久郎喝下一大勺鲜鱼翅汤,巴嗒巴嗒嘴,赞赏地说,“近卫家,自从上代霞山公(即近卫文麿之父近卫笃麿,长期任贵族院议长,并主持东亚同文会)以来就对中国倍加关心,做为一个关心中国问题的人可以说由来已久。如果文麿当了家,又增添了新的中国问题研究家,这样把所谓新老中国通组成的智囊团置于其左右。做为日本现政府来说,除指望现内阁外,别无他策。”
松井向大家再次郑重宣布了丰台中日军队冲突的经过。这个特务机关长松井,虽然在武官今井武夫那里喝得有点醉意,后来又在长春亭日本料理店,跟艺妓玩乐一回,又喝了不少太阳牌的三月啤酒,可是一遇到为日本武装制造事端这样的严重大事,他不仅酒意全消,而且非常清醒。他那天生做特务工作的脑壳,装着的成百成千特务简历,就像是今天才发明的一架活的储存数据的计算机。在那个时代,日本派往中国做特务机关长的人,差不多都是“中国通”,有的甚至是世袭的“中国通”,松井也不例外。不过他的头脑里,装满了“武士道精神”和大和民族的优越感,非常蔑视中国人。他经常对人散布这样的言论:“中国是一块好吃而又无能的肥肉,如今的蒋政权,并不比满清政府强多少。你只要用‘自由行动’,‘武力解决’、‘最后通牒’一类的词令恫吓他,他就软了。再说他一心想的是‘剿共’,这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他不是一再向我国剖白,他‘不但无排日之行动与思想,亦本无排日必要的理由’吗?所以我说,为了解决华北问题,只要恫吓一下北平要人们就行啦!”
宴会和席间谈话结束时,已是晚上9点多钟了,虽然他们都吃得酒足饭饱,可是在中国发了横财的兴中公司十河信二社长却非要做东,约他们到有艺妓的“日本料理店”——长春亭饭馆再次聚会不可。于是他们乘着丰田牌汽车,一窝蜂似的又赶到那里去吃喝玩乐。
餐厅一进门便是宽敞的榻榻密,几位客人有的席地而坐,有的酒已喝多,索性就躺在这日本席铺上。他们边喝着“三月啤酒”,边欣赏着歌舞伎的表演。脖子里搽着雪白香粉、面颊化妆得像个磁娃娃的艺妓,随着三味线乐器的弹奏,开始了日本的扇舞。
“干杯!喂,再跳一个好看的。”他们撒酒疯似地喊起来。
艺妓们开始跳起扇舞。音乐伴奏是采取了日本著名的《荒城之月》的曲调。
这时今井武夫跟土肥原贤二、松井太久郎在一旁说着悄悄话,交换着情报。
今井武夫道:“土肥原君,这次关东军势如破竹,10天就拿下热河,继‘满洲国’后,又搞出个‘蒙古国’,战功赫赫,我中国驻屯军上下是羡慕不已啊,照这样打下去,只要关东军冲破长城,灭亡中国怕不用三个月吧?驻屯军司令官中村中将已对我和松井君交底,在关东军的巨大成功面前,驻屯军不能无所作为,要我们搞出点名堂来,与关东军遥相呼应,最好在平津生点事端,借机弄出个‘华北国’,才能在关东军面前抬起头来。松井君已有谋划,下面请他谈谈。”
土肥原贤二有点疑惑道:“据我所知,大本营目前并无要中国驻屯军介入冲突、制造‘华北国’的意图吧?这样做会不会打乱军部的部署?”
松井太久郎笑道:“土肥原君放心,我们早有谋划,此次出面的都是中国人。成功了,我们就扶一把,进一步实现头山先生的遗志;失败了,就说成是中国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