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华之抗日铁军-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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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开始时蒋伏生最担心的就是横在面前的倒水河,徐向前若令人死守这条河,他的部队虽众,也不见得真能突过河去,在他看来那无疑就是失败。现在他的担心不存在了,他的部队过了河,正在河那边与红军激战!
蒋伏生的这种欢乐心情到中午时分却消失了。过了河的官兵相继被杀退,不是倒水河,而是红军在那边的一条阻击战。那些在阳光下寒光闪闪的大刀和枪刺!蒋伏生不承认他已经失败,下午2时,干脆命令预备队2个团也投入战斗,过河与红军厮杀。
大小雾嘴山上下,红4军3个师和敌83师3个旅展开了更大规模的肉搏战!在红四方面军的战斗训练中,拼大刀和拼刺刀是基本功课。战斗此刻已完全变成红军的大刀和刺刀的杀敌表演。敌60团在河边和山腰上与红军勉强相持了1小时,终于在大批伤亡后被这种大刀战吓得胆寒心裂,全线崩溃。兵败如山倒,3个旅成千上万名官兵山崩水流一般向后退去。
徐向前此刻被山下的胜利激动得热泪盈眶。从早上战斗打响后他就在等待着,等待着敌势衰竭。这个时刻到了!红1、9军也及时赶到了!
徐向前拿起电话听筒,让电话员同时给他接通所有3个军的指挥所。
“我是徐向前,现在我命令,各军立即开始反击!”
短短几分钟时间,出击的命令便迅速传达到红军每一个指战员。不仅徐向前在等待大反击的时刻到来,全军每一个指战员也都在等待着这一时刻。他们相信总指挥的指挥艺术,知道反击的命令下达之时,便是我军大胜的开始。南到古风岭,北到酒醉山,整个倒水河东岸的红军阵地都活跃起来。与敌军官兵溃逃的喊声相对应,红军官兵也齐声发出一声喊,这是冲锋的呼喊,是胜利的呼喊!徐向前、曾中生、段德昌站在大小雾嘴山山梁上,放眼望去,只见10万红军声震山谷,一齐杀过倒水河,杀向败退的敌军。七里坪之战,此时又全部移到了河西。三个人无论是谁,眼睛里都涌满了激动和喜悦。
蒋伏生几乎是在什么还不明白的时候发现部队已全线崩溃的。3个旅一下子从倒水河东岸败退归来。蒋伏生自黄埔毕业无年不战,身历百阵,这样的惨败还是第一次碰到。他发觉甚至败军逃命时发出的呼喊也成了一种真实的恐怖,让他内心深处打颤。蒋伏生很快反应是急调预备队1个团向倒水河西岸前出,堵住败军,阻击过河向白军纵深追来的红军,又向附近的89师救援,要求该师由北朝南攻击红军反击部队侧翼,策应83师预备队稳定河西。汤恩伯果然全师南下增援。
83师最后退却的2个团被堵在倒水河西岸一块狭窄的山地里,正好被三面冲杀过来的红10、11、12师分割包围。各路红军随即向敌83师预备队的阻击阵地发起突击。持续一天的肉搏战重新展开,不过它已不在红军的阵地前沿而在国军的阵地前沿。日落时分,红10师首先突破敌阵地,与红12师反击部队配合,将汤恩伯的89师打得稀里哗啦。83师预备队阵地再次崩溃,2个团大部被歼,余众仓皇逃命。蒋伏生这时在左右两翼发现了新情况:红1、9军正向其纵深猛插!蒋伏生大惊,登时出了一身冷汗,意识到自己正陷入徐向前一个更大的战役企图中,跑得慢极有可能像厉式鼎那样做对方的俘虏。
“撤!快撤!”他叫起来,匆匆下山上马,率领一帮扈从向西狂奔。整个83师,此时师长成了一支快速逃命的箭头,万余残兵则像一张开满的弓,急急向西移动。
红军各部密切协同,猛打猛追,又歼敌2个团大部,直插白马嘶河。白马嘶河是一个三四十户人家的村庄,敌83师指挥所驻村内,红10从北面打进村庄,同时兄弟部队也从东南面攻入该村,一举将敌师指挥所捣毁,缴电台2部及大批军用物资。
后面就是卫立煌的司令部。卫立煌的司令部前面是灯笼山,攻下这座大山头,即可直捣敌司令部。
红军向灯笼山猛烈攻击,卫立煌急了,急令预备队89师增援,令左翼10师向南靠拢。
然而一切已经迟了。蒋先云早知道卫立煌的司令部设在此,红军敌后小分队已秘密潜伏在附近,此时突然发起攻击。卫立煌亲率特务连拼死抵抗。特务连武器精良,有几支当时国内少见的英式自动步枪,总算保护卫立煌杀出去,但整个纵队指挥已经瘫痪。
红1、4、9军合围态势已成,卫立煌第6纵队的83师被全歼,10、89师损失过半。
七里坪大血战是红四方面军第四次反“围剿”最著名的一场大战。红军官兵牺牲3000余人,红9军军长刘英牺牲,由红25师师长许世友接任军长(红25师师长则由王新亭接替)。红军毙敌8000余人,俘虏过万,创鄂豫皖一次歼灭国民党军一个甲种德械化师的范例。蒋伏生开枪自杀,3个旅9名团长全部伤亡。
至此,鄂豫皖根据地第四次反“围剿”胜利结束,前后歼敌20个旅,近10万人。红四方面军发展壮大到25万人。
巍峨大别山,苍茫鄂豫皖,那里一片红山褐土:山红,杜鹃花映的;土褐,烈士鲜血染的!
正文 第十八章:重返广东(1)
1932年5月15日晚。福州。驻闽绥靖公署官邸。
偌大的会客室只有一个人独自坐在中间的太师椅上,灯光把他消瘦的身影投在光洁的地板上,显得有些孤独。
他,就是驻闽绥靖公署主任、十九路军总指挥兼19军的军长蔡廷锴。
此刻他手中正拿着两本薄薄的小册子,眉头紧锁,显得有些焦虑。
叶挺风尘仆仆地进了会议室:“贤初,又有什么好书值得你挑灯夜读啊?”
“希夷!这么快就弄好了?”看到叶挺,蔡廷锴就看到了希望,似乎一切困难就可迎刃而解。他急忙让叶挺坐下,命令卫士送上茶水。
叶挺饮了一口茶,轻松地说:“费不了多少时间。蒋委员长不是说,福建人事极为复杂,宜多用闽省人帮忙吗?我找了些地胆(广东话,地头蛇)一问,就知道了大概。加上改造社活动,很快就搞清了。”
“一二八”淞沪大战后,十九路军在京沪一带整补了2个月时间,随即开往福建“剿匪”。陈铭枢的卫戍长官部撤消(陈铭枢已被迫辞职),将该部改组为驻闽绥靖公署,蔡廷锴任主任,将光鼐任福建省主席。
蒋介石使的又是他惯用的分化瓦解那一招。
因为当时靖绥主任是指挥全省全面工作的,军政一把抓,将光鼐是多年领导蔡廷锴的上级长官,一变为受蔡廷锴这个下级领导,十分不便。蒋介石把蔡廷锴提拔上来,就是制造矛盾,诱使其脱离陈铭枢、蒋光鼐的控制,便利他的指挥与宰割。蔡廷锴当然不愿干,蒋光鼐要蔡廷锴以大局为重,力劝就任。加上叶挺力劝,谓蔡廷锴拒不就任的话蒋介石就有了派他人来接替的借口,这样蔡廷锴才勉强就职。此时驻闽绥靖公署的参谋长是邓世增,副参谋长黄强,但两人生活腐化,不理正事,所以具体事务全由十九路军参谋长叶挺操办。
十九路军自“一二八事变”后成分日趋复杂,中上级军官已有趾高气扬享受腐化倾向。因为十九路军长期没有地盘,到处流动,久战之后到了福建,有了一个稳定地盘就想安逸。过去长期流动,一旦停止下来,成立家室的风气很普通。下级官兵认为打过日寇之后,不想再打自己同胞的观念很重。当时南京有蓝衣社(复兴社)组织,蔡廷锴为防止部队分化,想树立一个核心,于是接受秘书长徐名鸿建议,秘密成立一个改造社,蔡廷锴兼总社长,徐名鸿任书记,各师成立一个分社,由各师长兼分社长,分社之下设支部,社员以选拔优秀的中下级军官,特别是在十九路军服役时间较长、有一定知识的为对象。口号是对外主张团结抗日,对内防止腐化,发扬十九路军光荣历史。实质上成立该社的主要目的,是利用该社社员秘密防范蒋介石派人暗中渗入策动叛变,并防范蓝衣社渗入军队内部分化,作为上级将领的忠实耳目的一种小组织。叶挺认为这样一个组织也有必要,所以没有反对。
到了福建后,蔡廷锴即要叶挺下去摸清福建的省情,确定治省方略。不料不到两天,叶挺就回来了,颇出蔡廷锴意外。
这晚叶挺进入会议室后,没有急于汇报工作,而是问正在看书的蔡廷锴:“什么大作,可否拜读?”
蔡廷锴苦笑道:“还不是老军长的推荐,我正在为难呢。”
说着把两本小册子递给叶挺。老军长就是陈铭枢。
叶挺看了看,原来是《八闽军事经济社会发展规划》和《生产人民党党章》。
叶挺随手一翻:“看来老军长是煞费苦心啊。”
蔡廷锴问道:“希夷你怎么看?”
叶挺将两本小册子丢在桌上:“老军长研究佛学多年,还是没有看开啊。他久不在军中,但长时期以家长自居,把十九路军看作私人资本,领袖欲强,象这样随便插手军中事务,野心勃勃地不体念官兵牺牲奋斗的艰难,多疑善变,遇事投机,总想侥幸作孤注一掷。这个生产人民党是随便能成立的么?”
蔡廷锴一拍桌子:“希夷!你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说实话,我和老军长在私情上彼此也有隔阂,不如我和憬然(将光鼐字憬然)做到鱼水相依,甘苦共尝。前几日我和他联袂到闽,他即以太上皇自居,办事专断,不按手续,不择手段,不顾我的威信,今日在某团体演讲,明日又到某军某师讲话,大有不谈革命,不谈抗日民族就不能自救,自身就不能保的神气。他向我和憬然提出应迅速组织政府倒蒋,最好是联广东、广西一道合作,与各党各派联合组织民主政府,推李济深出来主持反蒋抗日大计,劝我答应这个主张,不计成败。如广东不合作,即和广西合作,否则两广都不合作,也要单独干。我和憬然则主当前不应公开反蒋,只有维持现状,搞半独立来聚积力量,连络四方训练干部等待时机,有了充分准备再干。否则现在反蒋,军事、财政毫无办法,搞起来只有失败,但老军长“大石砸死蟹”(广东话,以势压人之意),我们在他面前也便不坚持反对的意见,现在正在进退两难中。希夷,你这个智多星,可有什么办法?”
“推任公(李济深字任潮)出来主持抗日大计当然好,但组织政府倒蒋绝不可行。”
“哦?李济深和广西方面会同意吗?老军长恐怕不会答应不组织反蒋政府吧?”
叶挺微微一笑:“没有问题。太极拳中有一招‘野马分鬃’,本人自有办法,既可说动任公和广西方面,也能应付老军长的咄咄逼人。但当务之急不是这些,而是……”
蔡廷锴抢先说:“我知道,是如何在福建立足,站稳脚跟,作为十九路军的抗日基地。你觉得这个《八闽军事经济社会发展规划》如何?”
“空中楼阁,不且实际。”
“我也觉得如此。对了。这次要你摸一摸福建的省情,怎么这么快就有眉目了?说来听听。”
叶挺回答:“当前福建总的形势就是四个字:四分五裂。地方政权土劣横行,互相攻讦,苛捐杂税多达200多种,宗族派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