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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楚留香(一)-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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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刚张口结舌,怔在那里,他简直做梦也想不到杀人如草的“中原一点红”,竟也有不杀的人。    
    张啸林负手而立,衣袂飘风,悠悠笑道:“其实,我的条件要比冷公子的还要简单的多。”    
    宋刚终于又跺了跺脚,道:“你要怎样?说吧!”    
    张啸林道:“只要你将令师兄临去时交给你的那封信让我瞧瞧,我不但立刻恭送令师妹出门,还为她雇好轿子,放串鞭炮洗洗霉气。”    
    宋刚不禁怔了怔,道:“你的条件,只是想瞧瞧那封信?”    
    张啸林道:“瞧过之后,立刻奉还。”    
    宋刚默然半晌,缓缓道:“那封信我虽毁了,但信中内容,我却已瞧过,却不知那封信与你又有何关系,你为何定要瞧它?”    
    张啸林喜道:“你也不必问我是为了什么,只问你想不想你那娇滴滴的师妹重回你的怀抱。”    
    宋刚考虑了半晌,又瞧了瞧灯光下那张苍白而美丽的脸,胸中只觉一阵热血上涌,再也不顾一切,大声道:“好,我说,其实那封信也并非什么秘密,只是……”突然狂吼一声,向前冲出数步,噗地倒了下去。    
    天星帮弟子惊呼大乱,只见他身上看似没有什么伤痕,但过了片刻,便有一丝鲜血自脊椎第七骨节下渗了出来。    
    冷秋魂变色道:“这已是第二个为那封书信死的人了,张兄,你……”抬头一瞧,屋檐上的张啸林已不知何去了。


第二部分强人所难(3)

    宋刚狂吼倒地,墙角后阴影中便有人影一闪而没,别人虽未瞧见,但又怎能逃得过张啸林的一双利眼。    
    他立刻凌空掠出数丈,追了过去,谁知那人影竟已在十余丈外,他轻功之高,天下皆知,谁知这人轻功竟也不弱。    
    两条人影,一前一后,在济南城干燥的晚风中凌空飞掠,就像是一根线上系着的两个风筝。    
    那人影竟始终能与张啸林保持一段距离。    
    片刻间,两人便已飞掠出城,远处烟水迷蒙,已到了大明湖畔,这月下的名湖,看来着实另有一种动人心魄的风致。    
    这时张啸林已将追上了那人影——普天之下,无论是谁,轻功终是要比他稍逊一筹的。    
    张啸林笑道:“朋友你还是留步吧,我保证绝不伤你毫发,但是若想跃下水,就未免要自讨苦吃了。”    
    那人夜枭般一笑,道:“楚留香,我终于认出你是谁了。”    
    话声中,突然有一股奇异的紫色烟雾爆发而起,吞没了他的身影,也吞没了张啸林。    
    那烟雾立刻沉重得像是有形之物,张啸林非但眼睛被迷,身形在烟雾中竟也为之施展不开。    
    等他闭住呼吸,冲出烟雾,到湖畔时,那人影已不见了,只有湖水上一朵涟漪,正在袅袅消散。    
    张啸林发怔地瞧着那逐渐消散的涟漪,喃喃道:“这莫非就是传说中东瀛武士神秘的‘忍术’,我怎么从未听说中原武林中已有人学会这种迹近邪术的武功?”    
    据古老相传,那“忍术”乃是一种能使自己的身形在敌人面前突然消失的方法,要学会这种神秘的武功,便得断绝情欲,将自己完全奉献为“忍术”之祭礼,其过程之艰苦卓绝简直非人所能忍受,是以就算在东瀛武林中,能通忍术的“忍者”,通常也都是被视为鬼魅的神秘人物。    
    张啸林轻功虽已入化境,虽然几乎已知道世上所有逃避人耳目的法子,但对这神秘的“忍术”,所知却不多。    
    他怔了半晌,不禁苦笑道:“这人既擅‘忍术’,又有那样的轻功,我楚留香今日才总算遇着了对手,只可惜到此刻竟仍猜不出他究竟是谁?”    
    突听一人冷冷道:“楚留香,拔出你腰畔的剑来。”    
    语声嘶哑而奇特,一条黑衣人影,自湖畔淡淡的水雾中走了过来,赫然正是那“中原一点红”。    
    张啸林动容道:“你怎的也来了?”    
    一点红道:“我一路追踪,直到此刻才又找着你,你总不能令我失望。”    
    张啸林摸了摸鼻子,道:“你始终在跟着我?为什么?”    
    一点红冷冷道:“只为了要将我的剑刺入你的咽喉。”    
    张啸林怔了怔,道:“你要杀我?”    
    一点红道:“或是被你杀死。”    
    张啸林笑道:“你知道我是从来不愿杀人的,莫说是你了。”    
    一点红道:“你不愿杀我,我就杀你。”    
    张啸林道:“你方才岂非说过,不……”    
    一点红冷冷截口道:“我只是不愿为别人杀你,我杀你,只是为我自己。”    
    张啸林苦笑道:“为什么?”    
    一点红道:“能与楚留香一决生死,乃是我生平一大快事。”    
    张啸林摇了摇头,背负起双手,笑道:“只可惜我却全无兴趣找你动手,实在抱歉得很。”    
    一点红叱道:“你不动手也得动手!”


第二部分清风明月(1)

    叱声中,剑光已如匹练般刺来,张啸林背负双手,竟是动也不动,剑光便在他咽喉前半寸戛然顿住。    
    剑光已将他眉目都映得惨碧色,他喉结也已被那森寒的剑气刺激得不住颤动,但他竟仍是神色不变。    
    他的神经竟像是铁铸的。    
    一点红又将掌中剑往前推进了半分,剑尖纹丝不动,他的手腕竟也像是铁铸的镇定。    
    他嗄声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剑尖距离张啸林的喉已只有两分,他竟仍然声色不动,淡淡笑道:“你自然不是不敢,而只是不愿而已。”    
    一点红冷笑道:“我一心想杀你,怎会不愿?”    
    张啸林笑道:“你这样杀了我,可能得到些什么乐趣?”    
    剑尖突然颤抖起来。    
    一点红碧石般镇定的手腕,竟已动摇了,嘶声喝道:“你真有如此自信。”    
    突然一剑刺了出去。    
    张啸林从头到脚,绝没有一分动弹,那锐利的剑锋虽只是贴着他脖子过去,但这一剑也可能会刺穿他咽喉。    
    一点红的脸虽仍如冰一般冷,但肌肉却已一根根在颤抖着,一张脸终于奇异地扭曲起来,道:“你……你真的不肯与我动手?”    
    他语声竟也颤抖起来。    
    张啸林叹了口气,道:“实在抱歉得很。”    
    一点红仰天长笑道:“好!”    
    笑声凄厉,他竟回过长剑,一剑向自己咽喉刺去。    
    这一来,张啸林倒当真大吃一惊,劈手去夺他长剑,一点红手腕闪动,剑尖始终不离他自己咽喉方寸之间。    
    张啸林也展开空手入白刃的武功,着力抢夺。    
    星光下,只见剑光闪动,人影起落,两人毕竟已动起手来,但这两人动手,一个为的竟非伤人,而是救人。    
    另一个要杀的也非对手,而是自己。    
    这样的动手,倒当真是空前绝后,绝无仅有。    
    刹那间数十招,突听“铮”的一声,湖上竟响起了一片琴声,琴声铮铮,妙音天下,但其中却似含蕴着一种说不出的幽恨之意,正似国破家亡,满怀悲愤难解,又似受欺被侮,怨恨积奋难消。    
    琴声响起,天地间便似充满一种苍凉肃杀之意,天上星月,俱都黯然无光,名湖风物,也为之失色。    
    张啸林心境开阔,胸怀磊落,听了还不觉怎样。    
    那一点红却是身世凄苦,落拓江湖,他心胸本就偏激,本就满怀抑奋不平,否则又怎会以杀人为业,以杀人为乐。    
    此刻琴音入耳,他只觉鲜血奔腾,竟是不能自已,突然仰天长啸,反手一剑,向张啸林刺了出去。    
    这一剑迅急狠辣,张啸林猝然不及思索,出于本能地闪身避过,星光下只见一点红目光皆赤,竟似已疯狂。    
    等到一点红第二剑刺出时,张啸林已不能不避,方才他虽能镇定,但此刻面对着的已是个失却理智的人,那情况自然已大不相同。    
    琴声越来越急,一点红的剑光也越来越急,他整个人竟似已被琴声操纵,再也不能自主。    
    张啸林不禁大骇,他倒并非怕一点红伤了他,而是知道这样下去,一点红必将伤了自己。    
    迅急的剑光,已在张啸林面前织成了一片光幕,这疯狂的剑光,已非世上任何人所能遏止。    
    张啸林突然大声道:“你敢随我下来么?”    
    语声中竟凌空一个翻身,跃入湖水中。    
    一点红毫不迟疑,跟着跃下。    
    但水中却已和陆上大不相同,一点红掌中剑刺出,不过空自激起一片水花,已再难伤人。    
    张啸林到了水中,却如蛟龙回到大海,身子如游鱼般一闪一扭,便已捏住一点红的手腕,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抛上湖岸,笑道:“红兄红兄,你此刻虽吃了些苦头,但总比发疯而死好得多。”又是一个猛转跃入水中,向琴声传来处游去。    
    烟水迷蒙中,湖上竟泛着一叶孤舟。    
    孤舟上盘膝端坐着个身穿月白色僧衣的少年僧人,正在抚琴。星月相映下,只见他目如朗星,唇红齿白,面目皎好如少女,而神情之温文,风采之潇洒,却又非世上任何女子所能比拟。    
    他全身上下看来一尘不染,竟似方自九天之上垂云而下,纵令唐僧再世,玄装复生,只怕也不过如此。    
    楚留香瞧了两眼,皱眉苦笑道:“原来是他,我早该想到的,世上除了他外,还有谁能抚出这样的琴韵……他月下抚琴,倒也风雅,却不知害苦了我。”    
    他潜至舟旁,才冒出个头来,道:“大师心中,难道有什么过不去的事么?”    
    铮铮一声,琴音骤顿,那僧人虽也吃了一惊,但神态却仍然不失安详,寒目瞧了一眼,展颜笑道:“楚兄每次见到贫僧时,难道都要湿淋淋的么?”    
    这少年僧人正是名满天下的“妙僧”无花,他那日泛舟海上,正也是被楚留香自水中钻出吓了一跳。


第二部分清风明月(2)

    张啸林跃上孤舟,瞪眼道:“谁是楚留香?”    
    无花微笑道:“普天之下,除了楚兄,还有谁能在贫僧不知不觉中来到贫僧身旁,普天之下,除了楚兄外,还有谁能妙解音律,揣人心意。”    
    张啸林哈哈大笑道:“普天之下,除了楚留香外,还有谁会自水中钻出来吓你一跳……无花呀无花,你名虽无花,胸中却有灵花无数。”    
    笑声中,他竟然抹了伪装的面具,抛入湖中,于是星光之下,便又现出楚留香那张令少女失眠的脸。    
    无花道:“如此精巧的面具,楚兄何苦抛入湖中?”    
    楚留香大笑道:“这面具已被三个人识破,还能要得么?”    
    无花微笑道:“楚兄易容之术妙绝天下,就算贫僧亦非自己瞧破的,却不知是什么人竟能有如此锐利的目光。”    
    楚留香笑道:“无论他们是如何瞧破的,反正我总是已被他们瞧破了,一个人改扮的容貌若是被三个人瞧破,他就算长得再丑,也还是恢复原来模样的好。”    
    无花道:“却不知那两位是何许人物?”    
    楚留香道:“头一个就是那‘杀人不流血,剑下一点红’。”    
    无花微微皱了皱眉,突然将面前那具七弦琴,沉入水中。    
    楚留香奇道:“此琴总比我那面具珍贵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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