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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请你将就一下 席绢-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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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吗?快点吃吧!放久了味道就不鲜了!你叁天来衣不解带也够辛苦了,你去休息一下,将军由我来看着。放心,将军身体好得不得了!今天应该可以下榻办公了。」

「平威!」袁不屈唤了他一声,这小子常会自说自话到得意忘形,并且忘了他人的存在!袁不屈非常讨厌沙平威对杜冰的热络,非常地不喜欢!

「哎呀!袁大哥,您醒了呀?药吃了吗?没事的话让杜冰回帐休息吧!他那张像芙蓉般的脸疲倦得快凋谢了也似,多可惜呀!」能看着美貌的人是一种享受,沙平威才不管杜冰是男是女,怜惜之心油然而生。天生的美丽就应好好保重,别失了颜色,否则别人看了会不舍!像他就是。

「该休息的是你这一张嘴!」袁不屈轻斥,转眼看向杜冰身上,想了一想,方道:「你去休息,傍晚後过来服伺我用膳。」

「是!」杜冰雁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直到冲回她原本居住的药房後间,她才捂住胸口,允许自己喘气。懊恼的看着铜镜中自己不争气的面孔。它依然酡红如醉。

袁不屈对女人都这麽轻浮吗?还是将她当军妓一般对待来着?看来这麽一个可怕粗壮的男人,怎麽会以如此细腻的动作来挑动她的心?他舔了她的唇!老天爷!

她接下来要怎麽去面对他?

她是扬州有头有脸的杜家千金,可不是那些乡野村姑,可以任人无礼的调情轻薄,而他 向来都是这样对待女子的吗?一路由长安前来晾马城,她见识到了不少奇闻异事,完全超乎她能想像之外。因为在她的庭训中,是不能有那情况的!在西北出关外之後,人烟稀少,人群集散的地方,常是女子觅不着丈夫,而男子也找不着妻子。人少,地贫,普遍的穷困,耕着几分薄田与燠热的天地对抗!这样一个地方,丝毫无贞节问题!为了填饱肚子,新寡的妇女马上拖着子女与家当和另一个孤寡的男子一起。兄长死了,弟弟来接收兄嫂与其子女,此等情况在她而言是何等的惊世骇俗!更别说好客的牧人盛情到提供妻子陪宿了!杜冰雁曾被吓得花容失色躲在马车中过一夜。後来风予逢笑着告诉她,关外许多贫穷人对关内的人有一种崇敬心理,也祈望经由「借种」的方式来使子孙增福添财,所以不在乎妻子陪客人睡;尤其见杜冰英俊华颜、玉树临风,一身素雅的锦衣,想来必定是深得庇荫的富家大少了!所以才会要求她与其妻共眠。若借到了「富贵种」,将来子女都翻身了,就不必再在薄田中出卖劳力。

一路行来,杜冰雁由诧异转为包容与体谅;在这种与天对抗的地方,生存是唯一目的,她怎能用她在扬州时的标准来鄙夷他们?不过,她无法接受的是,某些野店的小姑娘丝毫不在意的与来往客人打情骂俏;因为附近没有合适的丈夫人选,而以放纵的行为吸引经商的生意人与士兵,只求其中会有一个愿意带她去京城享福过大少奶奶的生活。她们都天真无知得吓人,而可耻的是那些男人竟然利用了这些小姑娘的心态大享免费的艳福!玩弄够了後,丢一些不值钱的花粉或铜板,拍拍屁股走人,也许还留下个种,从此不再回来。经过一个男人、再一个男人後,有的村姑会认命失望的嫁给糟老头,生下不知名的孩子,灭了京华梦;而有的,甚至乾脆完全放纵,对来往的商旅大张艳帜!上一代的放纵是下一代的榜样,杜冰雁甚至差点在一家野店中遭村姑与其母调戏。因为她是少见的美男子,像玉雕出的神 她们说的!

原来当男人也有危险的时候!

进入晾马城,男女都抛头露面的工作;女人们对男子的调笑不以为意,对士兵们更是殷勤,只愿士兵大爷们能看上她们,娶回城内过好日子!每一个少女都期望能到关内过生活。

没有一个女孩合乎她对庄重的标准。而,长期面对这种女孩的袁不屈有什麽理由不轻薄她?所以,他知道她不是军妓之後并没有对她持以更多的尊重!因为每个女孩都期望他的轻薄,曲意承欢,是不是?大将军呢!何等的伟大呵!猛地咬住樱唇,心头恨恨的闪着怒气,他对每一个女人都这般吗?而她……看来居然比妓女好不了多少是吗?

也许他前二位妻子都是「伺候」得他开心而娶进的!他是个粗人,他所接触的女人并非有教养的闺秀。他与她是不配的!他粗鄙得配不上她!他只适合与村姑在草堆中调情!

浮在脑中的画面令她想吐!

「我不要!」她低呼。

不要什麽?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可是,脑中偏转着他的相貌、他与女人搂抱调笑的情形,以他强壮的臂膀,坚硬若铁的身躯。而他粗厚的手掌拂着女子柔软的脸……龌龊!

「我不要!」她又道,猛甩头,却甩下了泪珠。

她知道她不要什麽了!她不要袁不屈去调戏任何一个女人,不要他抱其他女子。而,另一个不要……她不要对他动感情,不要爱上他!

但,这情感可以说不要便不要吗?

卫士传唤她到主帅营,她入帐便先看到了那位有着一双洞彻人心眼眸的沙绍,他早该去膳帐里用餐的,莫非是专程在等她?杜冰雁心头有些警戒。

「沙先生。」她躬身为礼。

「叁日以来,辛苦你了,杜冰。」

「属下只是做了份内的事,不敢称辛苦。」

「将军正在等着你呢!」沙绍轻抚胡鬓,笑着轻语。心中尚在评量,好一个丽质天生的大美人!更迷人的是那好教养下自然形成的气质威仪。他那笨儿子居然真以为她是男人!而子韧,必定是看出来了。他心中有何打算?先观看一阵子吧!沙绍心中有了决定。

「进去吧!风予逢今日到城中买物品,留下了药交代你来替将军换药,小心伺候着,明白吗?」

「明白,属下进去了。」

吁了口气,才步入将军的寝帐。

桌上摆满了许多食物,有鱼有肉,但并不精致。她有些讶异袁不屈吃这等粗食。他应当可以要求山珍海味的,而这些食物完全出自伙房,与所有人一模一样;多的,只是一只麻油鸡。是他对吃不讲究,还是他比她想像中更平易近人?无论如何,在伙食上与士兵们同甘共苦就很让人感动了!他也有优点的。

他正坐在床沿,扯着伤口上的布条。看来像是要自己换药,也像是受不了束缚,弄得伤口流血又狼狈。由於他左肩的伤伤及肩骨,以致於左手无法活动自如。

他的浓眉纠结,生气的瞪着伤口。

她快步走向他,低呼:

「别硬扯!会流血的,伤口好不容易结痂了,别又弄伤!」忙拉开他右手,接替了剩馀的工作。

这副肌肉纠结的胸膛见过不下十来次了,她却仍感腆 害羞,无法看向他的眼,也无法制止脸红。他伤口的位置在左肩以下,胸口以上,所以要包上新布条得缠着肩胛又围着胸膛!当她吃力又小心的将布条捆住他胸膛时,两人的距离仅在咫尺了,更可以说,必须贴在他身上才得以将布条绕围到身前,如果他够君子的话,绝对不会趁人之危!

而,再一次的,袁不屈证明他不是个君子!连边也沾不上!

袁不屈全然不顾伤口的疼痛,将双手圈住她的腰并拢紧,她整个人便密贴在他身上了!情急之下,她支着双肘不让身体触着他的躯体,却抵上了他的伤口。

「将军,请你自重!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不是特来取悦您的!」老天!他真的将她当成存心攀附的村姑看了!

袁不屈炯炯目光扫射过她的俏脸,含着一种危险的沉静

「你要我如何处置你呢?一个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 不必任何理由,便得以任意将你处死。你可能会是个奸细,可能会是个偷盗军情的人,如果我不当你是来钓男人的娼妓,要当你是什麽才好?其馀二个可能性都代表着要立即消减你。」

她打了个寒颤!他不是在说笑!於是急促低语:

「你放开我,还有另一种可能,我拿样证明给你看!我从京城前来,就是要来找你的!」她不要他用看娼妓的眼神看她!他至少要给她一点尊重!

他并没有完全放开她,改以手掌箝制住她的腰身,对她腰身的纤细感到兴味似的,两只手掌交合便可量出她腰身,还没有紧密呢!他没见过有人腰枝这麽细的。

冰雁不安的扭了扭身,明白他不会放开,只好认命的坐在他身旁,从袖袋中掏出由将军府带出来的玉牌授印。

「认得这个吗?」

如何不认得!上头有他的名字,这玉牌是他家居时的佩饰,一向放在书房的。

「为何在你手上?」

她被他严肃冷然又压迫人的面孔语气弄得胆怯,努力吸了口气,迎着他目光勇敢道:

「你必须相信我的话,虽然它很荒唐。」

「说。」他平淡的催促。

「你上个月中迎娶进了扬州李家的小姐,你还记得吗?当时你正领兵前来晾马城。」

她见他点头才又道:

「我 我叫杜冰雁,是扬州城北杜家的女儿。与李家的小姐同一天出阁。可是……可是在一个阴错阳差的情形下,我们被错置了花轿……她嫁去了泉州 原本该是我夫家的地方;而我……在媒人不敢承担错误的心态下,将我送入了将军府……她们……她们想将错就错的让我成为将军夫人,我一直想反抗的,但那十来天的路程中,她们让我喝了睡药,还骗李总管说我水土不服、神智失常。所以,李总管非常轻视我,并且完全不相信我的说词,每天只是捧着一堆俗气的珠宝让我把玩,见我想说明,总讽刺我贪心不知足。你是否已知道你 夫人失踪的消息?」

他会相信吗?老天爷!求求你让他相信吧!杜冰雁绞着双手,迫切又担心的看着他。

「你是说,你是我妻子?」

「我不是!李玉湖才应该是,我只是入了门,但不是你该娶的那一位,我不是李玉湖。你们见过一面,你应当有记忆,我与李玉湖不像,她比我美丽得多。」

「我不认为。」他莫测高深的将她移近了一些。

「我真的不是李玉湖!」她早知道他也是一块臭石头!主人与奴才全是一个样!这个袁不屈也没有辨别是非的本事!还亏他是大将军!她心中又气又急的胡乱想着。

「我知道你不是。」他看起来像在笑,因为眉头不再纠结。「而我不认为李玉湖会比你美。」

「呀!」她呆呆的低呼了声,红潮热浪飞窜上她双颊,她没料到袁不屈会说好听的话!而且……他相信她不是李玉湖!太好了!可是也因为他太快相信,让她预期的怒气无从发 ,也不知作何反应才好,才会呆呆的看着他,樱唇微张。

这样的面容是很诱人的!袁不屈猛的盯着她,突如其来的掠夺住她柔美小巧的唇瓣!

「不……」她的低呼太柔弱,淹没在他的急速勇猛中。双手甚至忘了要捶打反抗他的侵犯!

她不知道这吻代表什麽,也不明白这是极亲密的一种行为,但她至少知道这行为是不合宜的,是败坏风俗的!她又不是她真正的妻子!他什麽也不能对她做!她要反抗!但……但……为什麽被他紧搂的身子会升起狂热?为什麽她的神智越来越无法清明?为什麽她的身子居然能契合在他的怀中?为什麽她没有感到厌恶与羞耻?他不是她真正的丈夫呀!他只是一个块头粗壮、野蛮不羁的武夫,她最讨厌的人哪……她挣不开他……这是她唯一能安慰自己不是出於自愿的理由:她抵不过他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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