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紫色周末-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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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已经不需要那么多「没甚么的家伙」了。
　　只要有「她」一个人就够了。
　　只野转过身来，看著在床上睡觉的矢原秋子。
　　细削的肩膀泛著白色的光泽。
　　秋子稍微动了一下身体，把脸转向只野这边。
　　「有电话吗？」
　　「嗯。──学校里的人。」只野说完便回到床上。
　　「女的吗？」秋子问道。
　　「不是啦。──你不信任我吗？」
　　「我当然相信。」秋子缓缓仰起，「我已经相信你了……。」
　　「对呀！」只野说道，「我也是头一次希望女孩子信任我。」
　　只野弯下身子，轻轻地吻了她一下。秋子幽幽地吐了口气。
　　「──明天我要带你去阁楼。」
　　「我好高兴，好像很有趣。」
　　秋子双眸闪著光辉，在她刚和只野交往之际，眼里并没有这种光辉。
　　「这样子吗？」
　　「真奇怪。──我却从来不曾觉得这种事情很有趣。」
　　「我好像让你变得堕落了。」只野满脸笑意。
　　「堕落让人真快乐。」
　　秋子说完之后也笑了……。
　　「──是我。」酒井对来接电话的阿梓说道，「我会稍微晚一点。──你可以先
睡觉。」
　　浦边嶼子在桌上把纸摊开。
　　浴室里飘来阵阵蒸气的味道。
　　「──她有没有起疑心？」嶼子对走回来的酒井说道。
　　「没问题，她是很粗心大意的。」
　　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酒井穿著浴袍在那里休息。
　　「──只野康之、滨田今日子、杉原爽香……。」嶼子把名字列了出来。
　　「其他还有别人会来吧。」
　　「当然。──听说至少会有十个人左右。」
　　「那要怎么做呢？」
　　「等一下。──还必须加上一个人，矢原秋子。」
　　「只野的情人吗？」
　　「对。他们学校里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说甚么这次是只野一头栽了进去。」
　　「这个女的真的那么好吗？」
　　「可是最有趣的是这个女孩根本很老实。」嶼子说道。「──要带大麻去的那个
孩子叫国崎。」
　　「你有没有仔细叮咛他？」
　　「不必担心，他胆子小得要命，就算后来发生甚么事情，他也绝对不会说出去
的。」
　　「这样子啊！」酒井望了一下嶼子列出来的名单，然后就问道：「那我要杀谁
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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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参加舞会】
　　不去不行了。
　　明男把书合上。桌上的钟指著九点半。他和爽香约的是十点。
　　即使现在马上出门，也还不知道能否及时赶上。──其实他并没有甚么事情，而
且即使是念书，这些书也不是非今天念完不可，况且他也根本没把念的东西装进脑海
里。
　　也就是说──虽然他不想承认──明男是很想把出门的时间稍微延后一些。
　　这并不意味著「他不想去」，因为他是不可能让爽香自己一个人到那种「花花公
子」那里去的。
　　只是……，就为了这样子，他必须对妈妈撒谎，这让明男心情很沉重。
　　说到撒谎，其实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一方面他又不是要和爽香两个人出去旅
行，另一方面也不是两个人要偷偷约会，只是因为担心滨田今日子，所以虽然跟爽香
并没甚么直接的关系，爽香还是决定去一探究竟。
　　虽然去帮她并没有甚么会让明男觉得理亏的地方，──可是明男还是很犹
豫……。
　　真的不出发不行了。
　　九点三十五分，他匆匆忙忙准备出门。
　　──本来他应该在跟妈妈说要去参加「同学会」之前，更早一点出门的，可是他
觉得妈妈从傍晚开始就有一点奇怪，因此他就无法开口说要出门。
　　快点吧。──他不想让爽香等。
　　「──妈。」他看了一下客厅，「我要出去了哟。──妈。」
　　他妈妈躺在沙发上，这实在很不寻常，他妈妈几乎不曾在这个地方打瞌睡的。
　　「妈──。」
　　睡著了可能还比较好，快点溜吧……。
　　可是……好像有点「奇怪」，如果是睡著了的话，呼吸怎么会那么喘？
　　「妈……。」
　　明男轻悄悄地靠近沙发，探一探妈妈似乎很痛苦的胸部，他看到妈妈紧闭的双眼
时吓了一跳。
　　「妈，怎么了？」
　　「有一点……，我胸口突然很难过……。」周子一睁开眼睛就用微弱的声音说
道，「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明男脸色发青。
　　「妈……，怎么办？──要不要叫救护车？」
　　「不用那么夸张……，没关系啦，只要稍微躺一下就会好了。」周子轻轻地点一
下头，「──你不是要出去吗？快去吧！」
　　「哦……。」
　　明男就这么呆站著，无法动弹。
　　周子闭上眼睛，痛苦地低声呻吟。
　　──怎么办？他没办法就这么把妈妈扔在家里，自己跑出去，可是，现在联络爽
香的话，也……。
　　可能──不，爽香一定是已经出门了。他也不知道该跟谁联络。
　　「──怎么了？」周子说道，「你不快点会迟到哟。」
　　「哦……。没关系，稍微迟到一点无所谓。」
　　「可是这样子对安西老师很不好意思。」
　　「但是……，你这个样子……。」
　　「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反正白天时也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在家。」
　　「很难过吗？」明男弯下腰去。
　　「对……，那你乾脆在我好一点之前陪我一下子好了，好不好？」
　　「好。」
　　「真不好意思，在你必须出去的时候绊住你。」
　　「没关系啦。──要不要我帮你倒杯水？」
　　「我甚么都不需要，只要这么躺著……，就好像稍微舒服了一点……。」
　　明男在妈妈旁边坐下，一直看著她，脸色的确很难看，表情好像很痛苦，她以前
不曾有过这种情形。
　　他瞥了一下时钟。──已经九点四十五分了，再怎么赶也无法在十点钟赶到了。
　　抱歉了，爽香。明男在心中低喃道。
　　「明男……。」
　　「啊？」
　　「可不可以帮我铺被子？」
　　「好。」
　　明男站了起来。
　　安西布子看了一下手表。
　　十点十五分。──已经超过约定的时间四十五分钟之久了。
　　走了吧！正当她这么想著时，咖啡店出纳小姐的呼喊声传进她耳里。
　　「来宾安西小姐，有您的电话。」
　　「我就是安西……。」匆匆跑过去，握住小姐递给她的话筒。「──喂？」
　　「很抱歉没办法跟你联络。」河村刑警的声音传了过来，「有人通报说有一个长
得很像我们正在部署中的犯人出现，而且一时之间又没有其他人可以帮我去。」
　　「没办法嘛！工作需要啊。」布子说道，「那情况怎么样了？」
　　「我还在等对方出来，也不能闯进去确定是不是我们要逮捕的人。」
　　「那就没办法了，我知道了。」
　　「真的很抱歉。我原先以为可以去的……。」
　　「没关系啦，你快点回去吧，如果让犯人逃掉的话就糟了。」
　　「好，那如果有甚么的话……。」
　　「别担心，我想是不会有甚么的啦。」
　　布子开朗地说完之后就把电话挂掉。
　　──布子无法看著杉原爽香这么跑去参加和滨田今日子交往的大学生只野康之举
办的舞会而坐视不管。
　　爽香不单是自己以前教过的学生，她还是自己多次牵扯到某些案件时的夥伴。此
外，虽然爽香一直说应该不会有甚么，可是布子有一种奇怪的预感──也许应该说是
「不安的感觉」──觉得一定会有甚么事情发生。
　　她知道只野康之要开舞会的阁楼在哪里。布子付完钱后就走出咖啡店。
　　如果能够顺利马上叫到计程车，应该就不会太晚到吧，在这之前，反正有丹羽明
男陪著爽香，所以应该没甚么问题……。风吹得人好冷。
　　布子快步走向可能会有空车走过的大道。
　　「──你来了啊？」只野说道。
　　「对呀，我来了。」
　　矢原秋子紧张的心情可以由她略微尖锐的声音当中听出来。
　　「我来迟了吗？」秋子不安地问道。
　　她应该已经把舞会的时间听得很清楚了，可是她好像还是很担心自己会不会记错
了的样子。
　　因为太过幸福了，所以在所有的事情都进行得很顺利的时候，就反而会想到失望
以及变成不幸！不，正确的说法应该是「预先」就先让自己变成不幸，秋子就是这类
型的人。
　　「不，还太早了呢！」付过计程车费后，只野说道，「来，我们走吧。」
　　风很冷。只野彷佛是很担心秋子会冷似的，用手围著秋子肩上，不过即使是在很
温暖的夜里，他大概也会这么做吧！
　　「──这里吗？」秋子抬头看著十五层高的黑色建筑物，脚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嗯。今天办公室没上班，所以整栋大楼就由我们独占。」
　　「这种大楼上面有住家吗？真像是在开玩笑。」秋子笑道。
　　也许是因为吓了一跳的关系，她的心情好像比较没有那么紧张了，只野也因此而
松了一口气。
　　「这里。」
　　绕到大楼的背面，把亮著「专用入口」灯光的钥匙打开，走了进去。
　　「这是直达阁楼的电梯。」只野一边甩动钥匙袋，一边说道。
　　「真壮观！」秋子像小孩子一样惊讶地看著，「──那个门通往哪里？」
　　「大厦的大厅，也就是通往正门玄关那里。你要不要看一看？」
　　「好啊。」
　　秋子很少有机会那么充满好奇心的，这让只野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打开门，在小小的夜间用灯的照射下，擦得乾乾净净的地板与柱子并陈的大厅失
去了平常那种澄澈的冷漠感，给人一种类似幻想的感觉。
　　「好大哦！」秋子说道，「这里经常人来人往的吧？」
　　「对呀。──没错。」
　　对只野而言，这根本没甚么特别，不过因为秋子这么目不转睛地盯著看，只野也
似乎要重新看过这个地方了。
　　「──下次等白天时再来看吧！」秋子说道，「我们上去吧。」
　　「好，走吧。」
　　只野关上门，取出专用电梯的钥匙，插入钥匙孔。
　　酒井没有细数电话响了几声。
　　即使只有三声，感觉可能还是相当久吧。握著听筒的手渗满了汗水。
　　「──喂？」
　　「是你？」一听到浦边嶼子的声音，酒井便安心地叹了口气。
　　「是。怎么了？」
　　「没怎么，现在才刚要开始。」酒井有一点害羞地说道，「我只是很想听你的声
音而已。」
　　「真好，你还打电话给我。」嶼子说道，「我想再跟你说句话，你真的是个非常
值得信赖的人。」
　　酒井稍微笑了一下。
　　「这才怪呢！我现在紧张得一直冒汗呢。」
　　「这是当然的啊！在做这么重大的事情，不紧张的人才是钝感呢。」
　　嶼子的话为酒井注入一剂强心针，就和往常一样。
　　不过，今天晚上和平常还是有点不一样。──平常只要计划，或者是梦想成功以
后的事情即可。
　　今天晚上则是要「付诸实行」，这两者之间实在是有天渊之别。酒井害怕得要
命。
　　「你觉得会成功吗？」
　　「没问题的啦！你说话的声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