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寻我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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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刁民给我拖出去。”
“大人且慢。”杜远伸手阻止了胡县令的冲动。闭上双眼,杜远心中仿佛在做出什么重要的决定一样。良久,杜远双眼突然睁开,清亮的眼睛死死盯着胡县令:“为了能穿上我心爱的公差服,为了能给苏州城的财政减轻负担。我决定――――”杜远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我、们、只、要、一、半、的、薪、水。”
“此话当真?”胡县令呼地一声站了起来。
“当真!”
“果然?”
“果然!”
胡县令立马拿起一张纸,刷刷刷地写上几个字,突然停笔,抬头问道:“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我叫卓越。”卓非凡没好意思报自己的真名。
“我叫林远。”杜远也还有点羞耻心。
胡县令点点头,又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再“啪”地一声盖上官印递给杜远:“你们俩拿着这个明天早上去小湖村的公差学堂报道吧。”
出了县衙,卓非凡一个劲地埋怨杜远要价太低了,说不定报价拿七成薪水就行了。杜远大怒:“刚才要不是我灵机一动咱俩早被人赶出来了,还由得你在这里抱怨。你有本事,你有本事刚才怎么不站出来呀。”
卓非凡不敢再多嘴,只在一旁噘着角做出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半晌之后发现杜远越走越快,边走还边捏着手指关节,嘴角边带着一丝邪恶的笑容。不禁奇怪:“老杜啊,你这是要去哪?”
杜远咧着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咱现在算是公差了吧?”
“嗯,准确地说只能算是预备役公差。”
“这个不管,预备役公差也是公差。你说公差打一个小混混很正常吧。”
“公差打混混不是天经地义么?”卓非凡突然警觉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去把昨天的场子给找回来。我杜远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得这么惨过呢。咦?前面那个是不是就是苏乞儿?”
“好象就是他。”卓非凡把手搭在额头上仔细看了看,肯定地说:“没错,就是这孙子。还只有一个人,老杜,待会你抓着他让我也打几拳解解气。”
两人卷起袖管邪笑着走到苏乞儿身后,一拍他的肩膀:“怎么着,兄弟,今天就你一人在呀?”
苏乞儿一转身,看到是他们俩个却是面无惧色,仰天哈哈一笑:“就我一人在怎么着?你们还想找大爷我的麻烦是怎么着?”说完苏乞儿曲指重重地冲着卓非凡的头敲了一下,然后得意洋洋地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冲着杜、卓二人眼前一晃:“你们俩给我瞧清楚了。爷现在可是公差学堂的学子啦。难道你们还想欧打未来的公差不成?”
杜远和卓非凡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苏乞儿愈加得意起来,伸出右手拍打着杜远的脸颊:“以后招子可给我放亮一点,远远地看见爷就给爷赶紧绕路走。不然的话……爷心情好还能放你们一马。要是爷心情不好,爷让你们立马滚出苏州城,一辈子也别想再踏进苏州城一步。”
杜远一咬牙:“你是公差咱们也是公差,公差打公差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老卓,给我上,把这孙子照死里打。”
苏乞儿不料这二人真敢殴打公差,一个不留神间已经被杜远一拳打在了鼻子上,鼻血哗地就流满脸颊,这下子他才知道了花儿儿为什么这样红。还没醒过神来,这边厢卓非凡已经很居心险恶的一脚踹在他的裆部。把他痛得弯成了一个虾米。
一边打杜远一边放声大呼:“便衣公差抓小偷了,都给我别多管闲事。”
这一叫可好,呼啦啦一下,马上围过来了一大帮人。一个个看得是兴高采烈高呼大快人心。还有几个胆子大的也冲了进来对着苏乞儿拳打脚踢。更有几个三十多岁的家庭主妇,一看就知道她们曾经遭到小偷的光顾。她们手拿着洗衣服的棍子、炒菜的铲子、剪衣服的剪子对着苏乞儿棍打、铲敲,下手之重、手法之阴毒让杜远和卓非凡看得目瞪口呆,往往是一剪子扎下去还得旋几个圈子才拔出来。
杜远倒也害怕出事,在拿剪子的主妇在苏乞儿屁股上刺出第十七个窟窿的时候赶快把她们一一拉开:“好了好了,再打就打死人了。让开让开,我要抓他回衙门了。”几个家庭主妇犹是恨恨地不肯罢手。这时候连卓非凡都看不下去了,板起脸来训斥道:“够了够了,再不住手就告你们蓄意伤人,把你们都抓到大牢里面去吃牢饭。”就这样,好不容易才把被打得昏头昏脑的苏乞儿给救了出来。
把苏乞儿带到僻静处,恢复神智的苏乞儿兀自嘴硬:“你们是哪个部门的公差,我舅子的邻居可是苏州城胡县令的师爷程文昌,要是你们敢把我怎么样,小心我告诉我舅子让程师爷扒了你们的官服,踹了你们的饭碗。”
杜远嘿嘿一笑:“咱们也不是什么部门的公差,我们从明天开始就是你们的同学了。”
苏乞儿一听气焰更是嚣张:“你们俩个臭小子居然敢打我,信不信我明天就能让你们退学。”
杜远“啪”地一个大巴掌就扇了过去:“你有种倒是试试看能不能扒了我们的官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拿出胡县令写的入学通知在苏乞儿眼前一晃:“这可是胡县令亲手写的推荐书,我倒想看看你能怎么样。”
苏乞儿定睛一看,马上对杜、卓二人肃然起敬,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二位和胡县令是??????”
卓非凡在旁边阴阴地说道:“谁都知道胡县令历来大公无私,从不肯为亲戚朋友办半件有违律令之事。我们俩老的老小的小一看就知道过了公差学堂的入学年龄,而胡县令居然肯为我们亲手写推荐书,你说他和我们什么关系?”
苏乞儿吓了一大跳,连声对杜、卓二人点头哈腰地赔着不是,最后还答应在太白居整上一桌上好的酒席宴请两位好同学,杜、卓二人才似乎是很心不甘情不愿地拍拍苏乞儿的肩膀表示对苏乞儿昨天的冒失举动表示原谅。
在一番杯酒交错之后,剔着牙齿挺着将军肚的杜远和卓非凡走出了太白居。
卓非凡嘴里叼着根牙签,含糊不清地对杜远说:“老杜啊,你这手可玩得太绝了。把人打得去了半条命,人家还得请咱们吃饭请求咱们的原谅,你可真是一块当公差的好料子。”
杜远打了一个饱嗝,大刺刺地一挥手:“这算啥,不就一公差么?放咱们那个时代也不过就是一派出所民警。我看都别参加那个什么三个月的公差学校集训了。不就是欺上瞒下、欺善怕恶么?每天不就是教训教训小混混,再拍拍大老板的马屁,有空的时候再收收保护费什么的么?这做公差谁不会呀。”
第七章
第八章 入学第一天 (上)
“哇……”
“哇……”
“哇……”
结伴而来的杜远、卓非凡和苏乞儿三人来到公差学堂的门口不由同时惊叹了一声。
“我说苏乞儿,你是不是带错路了?这地方是小湖村公差学堂吗?”杜远有些怀疑。
“我看应该不是,连个站岗的都没有。”卓非凡用的是肯定句。
“没错啊?昨天我还特地问了好几个人,他们说公差学堂就是这个位置啊?”苏乞儿不甘心地揉揉眼睛。
“如果这是公差学堂的话,这做公差也太没前途了吧。”
立在他们三人面前的一大片破破烂烂的房子像是几十年没有人来拜祭过的祠堂,又象是荒废已久的庙宇。怎么看怎么不象他们三人心目中的公差学堂的模样。
正疑惑间,只听嘶拉一声响,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干巴瘦小的汉子,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肩上扛着一个扁担手里提着两个水桶,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卓非凡赶忙上去打听消息:“请问这位兄台,这里是小湖村公差学堂吗?”
那瘦小的汉子翻翻白眼,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他们三个一下,不而烦地应了一声道:“是啊,几位有什么问题吗?”
苏乞儿乃是惯走江湖之人,最会识人眼色,赶忙抢上前去偷偷塞了两枚铜子到那人手中:“这位官爷,我们都是入公差学堂就读的学子,初来乍到,不知规矩,还请这位官爷指点一二。”
掂掂手上的铜子,那汉子好容易挤出了一丝微笑:“原来是新来就读的学子。本来你们是得向曹县尉报道的,不过曹县尉带着老学子们晨跑去了,我先带你们去找找赵班头。让他先帮你们安排一下。”
苏乞儿一付千恩万谢的模样,又从夹袋中摸出了两枚铜子塞了过去:“在下苏乞儿,那两位一位叫卓越,一位叫林远,俱是一同入学的学子。不知这位官爷高姓大名?”
还不待那汉子回答,从里面传来一个洪钟般的声音:“他是公差学堂从小湖村雇来专门送柴米的钟大头。”随着声音从大门口转出一个六尺高的昂扬汉子,穿着班头服饰留着三络长须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那钟大头一见此人,脸上马上笑成了一朵花:“赵班头,您老起得真是早呀。我还得去担水,就不耽误你的公事了。”言毕担起扁担一溜烟便不见了。
顾不得心痛损失的四枚铜子,杜远三人赶快赔着笑脸围在了赵班头身边。
赵班头嗨嗨一声冷笑,左右打量了一下苏乞儿:“当众行贿是为品行不端。错认官差是为老眼昏花。这一届届的学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呀。”
随即又皱着眉头又上下端详了一下卓非凡:“如此瘦弱之人居然也能考上公差学堂,这走后门塞进来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然后看也不看杜远,只把大手一挥:“好了,老人家。你就送你儿子到这里吧。在公差学堂里他会学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杜远忙赔着笑说道:“回赵班头,在下也是公差学堂的学子。”
赵班头的下巴都差点掉在了地上,抬头再细细打量了杜远一番,见杜远为但是胡须一大把,而且额头上的皱纹少说也有三十来根,第一眼看上去像五十来岁模样,再看第二眼便觉得说此人六十五倒也可信。突然听说他竟然也是学子,着实是吓了赵班头一大跳。
赵班头把手一伸,杜远识相地递过胡县令写的推荐书。赵班头仔仔细细反反复复颠来倒去地看了三四遍,直到确定这是胡县令亲笔所书之后才忍着怒气低哼了一声道:“你们随我进来。”
随着赵班头走进公差学堂,这三人才发现这公差学堂里面却是别有洞天。虽然说外面是一片破破烂烂,里头却给打扫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铺洒着黄土的校场似乎刚洒过水,青砖砌成的屋子外面抹着白泥,虽然没有多少华贵的感觉,不过看上去倒还显得干净清爽。
赵班头将他们带到一间大屋内。那大屋里密密麻麻地摆了五十余张通铺,赵班头随手指了三个空位叫他们先收拾着住下,待到曹县尉回来再做安排。说完转身便走,似是觉得多看他们一眼、多和他们说一句话都很难受。
杜远忙挡在赵班头的面前,笑嘻嘻地说:“赵班头,学生我到现在还没吃早饭呢。”
赵班头深吸一口气,强自压住怒气:“早饭已经吃过,午饭饭点还早。我这便叫厨房给你们先做上一碗蛋炒饭,你们收拾完铺位就到对面左手边第三排房子去吃饭吧。”
待得赵班头一出门口,苏乞儿便凑了过来:“这赵班头似乎是对咱们三人有点意见,今后恐怕要有苦头吃了。”
杜远拿出胡县令写的荐书一抖,蛮不在乎地说道:“只要有本事天下哪里我们不能去得,便是赵班头看不惯我等,却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