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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天鹅奏鸣曲+番外 by e伯爵-第42章

小说: 天鹅奏鸣曲+番外 by e伯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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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半个月后我才终于知道了,某些流言已经开始在附近传来传去,而内容就是: 
诺多瓦伯爵的新秘书曾经是德国党卫军! 

那天我走下楼梯的时候加斯东正把信送到书房,我看到邮差赛西尔·波里维离去的身影,而我的男仆脸上还挂着一副很古怪的表情,脸颊红通通的,好象跟人吵了架。 
我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他怎么了。 
“没、没什么,先生。”刚开始他好象不愿意告诉我。 
我笑着拍了拍他肩:“加斯东,我真不喜欢看到你心里有事还瞒着我的样子!你从十八岁起就认识我,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不是的,先生。”他连忙接了一句,“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照实说啊!最近我也觉得你很怪,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他摇摇头:“遇到麻烦的不是我,先生……难道您没有听说吗,有些人……我是说镇上的人,他们说……科罗拉德先生……是个纳粹!” 
我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接着背后冒出了冷汗—— 
最糟糕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谁说的?” 
“塞西尔·波里维。他说上次那个巴黎来的调音师在回去的时候告诉他:他曾经看到过科罗拉德先生穿着党卫队的制服审问法国人!”年轻人犹豫地看着我,“先生,这……是真的吗?” 
“不……不会……”我含含糊糊地支吾着,然后狼狈地逃走了。 
这叫我怎么回答,难道我真的要告诉他:他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现在跟他呆在这幢房子里的那个金发男人的手上确实沾着法国人的血!天哪,那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已经扩散开来的麻烦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坐在房间里一个下午都没有出去,直到一阵敲门声把我从迷乱的思维中唤醒。 
“夏尔特,你怎么了?”进来的人是罗斯托克,他安静地站在门口,问我。 
我连忙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然后表示自己有点不舒服,或许是着凉了。 
他叹了口气,并没有如我希望的那样离开,反而在我面前的窗台上坐了下来。 
“怎么年纪越大撒谎的本事却退步了呢,夏尔特?”他掏出一根香烟点燃,“我都知道了。” 
我差点跳起来:“知道?知道什么?你不要瞎说!” 
“关于我的身份啊,大概已经在附近传开了吧。”他的语气是那么轻松,好像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这让我突然有点恼火! 
“那么你也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我把头扭向一边。“尽管战争已经结束了,可是法国人有多恨德国人,你不会不了解。如果你的身份暴露了,那么迟早都会有麻烦找上门来的,即使是我也很难制止!” 
他吐青色的烟雾,蓝眼睛凝视着窗外西沉的太阳,慢慢地问我:“假如真的有人要求把我处死,你会怎么做?” 
我的心头一痛,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不会看着他遭受到这样的结果,因为他救过我,救过我十几位同志;可是他确实也杀过法国人,我亲眼见到他朝阿尔芒·费舍尔和玛格丽特·索莱尔教授开枪!我该怎么去为他辩解呢? 
罗斯托克注视着我变幻不定的脸色,突然狠狠地掐灭吸了一半的烟。他走到我面前,轮廓分明的脸上竟然有种掩饰不住的痛苦: 
“夏尔特,我不担心任何事,除非是……你放弃我。” 
……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残酷的事情! 
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丢下了过去的一切,他是认真地想要重新生活,他努力地补偿过自己的罪孽,埋葬从前的一切。他甚至为此差点死在东线战场上!他爱我,他剩下的人生里就只有我,而我却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最足以安慰的一个承诺! 
看着他默默地转身准备离开,我终于忍不住拉住了他的手。他有些惊讶地转过头看着我,那双布满了痛苦的眸子里一下子闪出某些光亮。 
我嘶哑着嗓子低声说到:“对不起……” 
一双有力的手猛地把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我还没有回过神就被搂进了一个宽阔的胸膛,火热的吻不断地落在我的额头、脸颊和嘴唇上。罗斯托克一直喃喃地在我耳边呼唤我的名字。我闭上双眼,环抱住他的身子。 
是啊,我们已经经历过了战争和死亡,还有什么困难是不能克服的呢? 
“我不会放弃你的。”我轻轻地告诉他,“永远不会!” 



天鹅奏鸣曲番外之 铭记与遗忘 
(下) 
时间一天天过去,圣诞节离我们也越来越近了。罗斯托克和我已经开始筹划该怎么来过这个难得的节日。 
战后的欧洲到处都很贫穷,看起来以前那种富庶的生活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美国人的贷款和资助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因为很多时候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自己的想要的东西。好在雅克很会精打细算,就跟我母亲健在的时候一样。他把庄园里的一切都操办得井井有条。 
我悄悄地思考着该送给罗斯托克什么礼物,那应该是一个他绝对想不到的礼物,我准备在平安夜给他一个惊喜。 
自从我向他做出承诺之后他虽然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可是我知道他很高兴。他随时都微微上翘的嘴角和如同天空一般清澈的蓝眼睛里都浮现出一种名叫“满足”的东西。 
然而流言已经逐渐向我们包围过来了,这是我们都感觉到的事实:当我们外出的时候有不少人用奇异的、揣测的目光看着我们;邮差赛西尔·波里维每次来到这里都会用愤怒的眼神扫过罗斯托克的脸;迪瓦尔太太和加斯东不再给他好脸色看,漠视他的需要,有时候却用责怪的眼光看着我。 
罗斯托克仿佛什么也没感觉到似的,可我明白他私下里在尽力博得他们的好感。他不对别人的讥讽和试探作出任何反应,总是用最温和的语气跟他们说话,甚至还主动去帮忙。要是在从前我怎么也不相信这个男人也可以如此谦卑!我忽然觉得有时甚至自己都开始替他感到难过了…… 
尽管如此流言还是导致了最坏的结果,在12月17日上午,雅克告诉我镇上的戈蒂埃警长来拜访我。 
这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曾经在沦陷区里加入过助逃网络,也是一位地下抵抗英雄,他的脸颊上至今还留着一道醒目的伤痕。当他坐在我的沙发上时很直接地在寒暄过后进入了主题。 
“近来我听到一些很不好的传闻,伯爵先生,是关于您的新秘书。”他炯炯有神的褐色眼睛盯着我,“有人说……他是德国人!” 
我冷冷地望着他,用最平静的表情缓缓点了点头:“是的。” 
“可是您曾经说他是奥地利人。” 
“那是因为我不想惹来什么麻烦。” 
他哼了一声:“可是现在您的隐瞒却造成了更大的麻烦!镇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们的民族英雄家里藏着一个德国人,而且这个德国人还是个纳粹!” 
“请注意您的用词,警长。”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曾经’是个纳粹,这没错。可他现在是个平民!” 
“平民?”戈蒂埃警长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不!他是个罪犯,是党卫军,杀人犯!他应该被审判!” 
“可他也救过人!三个英国飞行员,十一个法国人,其中还包括我!为此他被送到了俄罗斯,差一点死在那里!” 
警长有些惊异地看着我,仿佛没有明白我的话。我压住剧烈跳动的额角,勉强用简短的语言述说了三年前发生的那些惊心动魄的往事。 
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慢慢地坐了下来,他脸上的表情很明显是在怀疑,因为我没有告诉他罗斯托克为什么会帮助我们;我总不能说是因为他爱上了我吧。 
“说真的,伯爵先生,”他交叉着双手对我说,“您说的就像一个传奇故事。” 
“是不是故事您应该知道,毕竟您也听说过我在巴黎的活动。” 
“是的,是的。”他点点头,“我会去调查的……但是能不能请您告诉我,他到底有没有杀害过法国人?” 
我觉得自己的舌头有些僵硬:这是一个无法否认和回避的事实!我好象在一瞬间看见了阿尔芒和索莱尔教授布满鲜血的面孔。 
警长观察着我青一阵白一阵的脸,很快就明白了。他哼了一声:“我懂了,伯爵先生。或许他是帮助过法国,但是这和他犯下的罪是不能抵消的。您或许可以在这里跟我解释,但是您能够用这样的理由说服所有的人吗?” 
我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反驳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他从容地跟我告辞,我勉强客套了几句就请雅克送他出去。在客厅的门关上以后,一双温热的手从背后按住了我的肩,熟悉的柠檬水味道钻进我的鼻子。 
“谢谢你,夏尔特……”罗斯托克暖暖的呼吸擦过我的耳边,我搭上他的宽阔的手背,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肩上的手臂逐渐收拢了,一颗金色的头颅抵在我脖子上;他是在安慰我吗? 
“不要紧,罗斯托克,不要担心。”我转身捧起他的脸,“听我说,我会解决这件事情的,我不会让你离开这里。” 
“是的,是的,我知道。”他笑了笑,温柔地吻了吻我的额头,然后望着我:“真是漂亮啊,夏尔特。你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有多么清澈,每当你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的时候,它们就像宝石一样充满了魅力。” 
我的脸上一阵发热:“这个时候就把你的甜言蜜语收起来吧!” 
“啊,”他的口气又带上了以前那种该死的轻佻,“我发誓这全部是发自肺腑的,你难道没有发现我每看一次你的眼睛就更加爱你吗?” 
我忍不住笑了:“真是荣幸。” 
“真的……”他用手细细地摸索着我的轮廓,“我爱你,非常爱……所以我不会离开这里,没有人能让我离开……” 
我们静静地依靠在一起,等待接下来更大的风波。 

戈蒂埃警长是个好人,他并没有在第二天来逮捕罗斯托克,可是他的到来却变相地证实了那些流言并非空|穴来风。阿曼德庄园曾经是代表了某种古老和高贵,然后因为我增添了一些勇敢和荣誉,却忽然间成了丑闻和疑虑的源头。 
迪瓦尔太太首先向我告了假,加斯东虽然留在这里,但是整天无精打采的。接着是外面那些路过的人,他们会指指点点地窃窃私语,一些人甚至会说出很多难听的话。我开始尽量少出门,然而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传得比我想象的还要远。 
大约一星期后,我收到了来自巴黎的电报,拉丰和西蒙在圣诞节前要来看我。我并不想让他们知道罗斯托克在这里的事儿,现在看来还是不可能。我的朋友们很有效率地恢复了他们的产业,虽然不能和战前相比,好歹也在慢慢扩大,他们在忙碌的工作中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能不让我感到有些蹊跷,可是我知道有些事情必须面对。 
西蒙明显胖了很多,他的胡子蓄得很漂亮,浓密而整齐;拉丰却还是老样子,但是比几年前更加沉稳。他们风尘仆仆地从汽车上下来,给我两个熊一样的拥抱。 
“天哪,夏尔特!”我的朋友打量着我,“为什么你还这么年轻,好象咱们在大学时刚认识的那样,上帝真是不公平。” 
我笑了笑——怎么可能没老,经历了那么多事情,风霜的印记是早就刻上额头了,不过也许是承受能力胜于从前,倒平和了很多。 
“别用那么夸张的语气说,否则这恭维就一点也不受用。”我把他们请进了客厅,雅克和加斯东把客人们的行李送到房间里。当他们在沙发上坐下来的时候,一个临时女仆端上了咖啡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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