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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黄线外不准企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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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你想要我怎样?」
    「离开你所在的地方,什麽也不用带,我会派人来接你的。」
    「他……」
    「当然会有人接应他的,你大可以放心。」
    「我答应了他……」
    为什麽要迟疑呢?
    「罗先生你听我说一句话,你又不是他的谁,而他可是我的儿子。嘿,孩子
总是要跟着父母的。」
    「……」
    「你要是想清楚了,可以再打电话给我。」
    骤然无声,就连他的思路也似是断了。
    。
    。
    。
    。
    。
    。
    他考虑了好久好久。
    一步步的按下去,电话正要拨通了。
    「喂?」
    他说了他所要说的话。
    「哦,这个吗?张少爷他到丹麦去留学了,嗯?……去多久?这个不一定啊,
或许还会到别的国家去念大学……嗯嗯,大概吧,最少也会在那边念三年啊。嗯,
对。」
    听筒有点湿气,就要从他手上给滑下来。
    「什麽?没有,他一句也没说啊。嗯,昨天的飞机。」
    他听不到自己又说了些什麽。
    「哦,这个啊,不用客气了。嗯,这也是老爷吩咐下的,我不过是做自己份
内事罢了。诶?什麽什麽……」
    他一句话也没说。
    这就是他的选择。
    大概在许久以後,他才明白到,原来当时从未想过会与对方分开。
    ++++++++++++
    或许你亦曾懊恼,曾经错失过大好机会。
    或许你亦曾后悔,曾经放弃了可能的未来。
    你总有很多的理由,以及不得不为之的籍口,只是这些现在都不是必要的了。
    线总大刺刺的横跨在你面前,你并没有失去什么,只要你还有勇气。
    ++++++++++++
    六年了,有的人长的是身体,有的人长的是头脑。
    六年了,天空是没有改变的,地面亦始终凹凸不平,人们嘲讽的目光亦复如
是,而罗洁诚却把这些都当作是职责般接受了,他正拿着文件从湿冷阴暗的角落
站起来,暗黑色的鞋底开始慢慢地踏到平扁陈旧的地毯之上。
    地毯是浅蓝色的,假若世人没有发明空调,那它就没有存在于这潮湿多雨的
亚热带气候之中的必要。不过世上总有多余的事,有多余的人,若你是其中之一,
便需要安守本份。亦唯有循规蹈矩,你才会不至于在逆流而上的痛苦之中,让滚
滚洪流消亡自己。
    就随波逐流吧,如同他人一样,其实并不追求什么突破的生活,就这样毫无
特色的死去也好,这样才是真正的幸褔,就权充这是真正的幸褔吧。慢慢地罗洁
诚也接受了,平淡无味的工作,一成不变的薪酬。
    而人的过去,总是非常讽刺地要在现在反噬自己。
    「罗洁诚﹗亏你还是个博士生,总在犯这种低级错误﹗都说了这文件是旧的,
你怎么还敢把这放到会议桌上去?」上司眉头紧皱,瞄了他一眼,又无可奈何的
道。「唉,博士……。」
    现在罗洁诚也不禁怀疑,到底当初千辛万苦拼下来的学位,是不是只为今天
的羞辱而设?
    「也罢,今天你把这些信都送了就可以下班了。」看着他平板的表情,未几
对方还是妥协了,草草的把抽屉的东西交出来,单求早日送走这烦心的家伙。
    走了没多步,上司却又在背后像嘱咐一个孩子般喊了:「喂,拜托请你把地
址看清楚才送,知道嘛?」
    他胡乱的点了头,把信抱在怀内匆匆的往自己的座位走去,拿了一个半旧的
包,急忙地把信都塞进去了,也不敢看同事的脸,低着头便在玻璃门上印上五个
指印。己经不是开始的时候了,着实难以得到任何宽容,最近连母亲的神色也变
了,大概亦为自己誔下这么一个无用的儿子而感到悲哀。
    他大可以说他们不懂,可大部份人接受的事实便是如此。罗洁诚一无是处,
相信是人所共知的定论,他亦已不年轻了,早就成为人人都能欺辱的白须公。他
不能在适当的时机改变,以后就没有机会,可这并不能怪责别人,全因他自己惯
于安逸。
    他这么一个无用的人,却时常都对现状感到难以忍受。明明就能吃、能喝,
四肢健全,收入稳定,根本没什么可以不满足的,然而罗洁诚却是习惯性地无法
入睡。他经常都感到愤慨、怨恨、无法息怀,汹涌的感情总在平扁的脸皮下显得
波澜不惊,所以根本无人会顾及他的感受,同时亦无暇关心。
    许多时候他怀疑自己就要疯了,也许隔天就在头条上挥刀斩人,可更多时候
他比较像个泄气的皮球,连被人踢来踢去的资格也没有。可悲极了,但亦正因为
他还会为自己感到可悲,所以还算不上是世上最可怜的人。他并不是什么都不知
道的。
    种种自怨自艾形同污泥上偶然冒起的泡沬,爆破以后发出引人作呕的恶臭,
无从发泄的积闷一如无法排泄般痛苦,那蹲坐石上的沉思者大概亦同样苦恼。罗
洁诚在夏季的炎热中匆匆前行,阶砖地在咯咯、咯咯的拼合下溅出细沙,热空气
上升到脸上蒸腾出汗珠点点,可幸罗洁诚生对了性别,不然还不得不用多余的化
妆品来修饰自己。
    不合季节的领带束缚着闷热的空气,他拿着包走得更快了,可总是不禁在店
铺的门前缓下脚步。冷风爽爽吹来的时候,他每每以为自己经已重生,殊不知这
不过是肉体短暂的解放,然后下一刻他又必须垂头丧气。
    时间渐渐过去了,罗洁诚彷佛遗忘掉些什么,就在绿灯闪烁的期间错失机会。
车群怒气冲冲的在扬起的废气中奔走,他站立在马路对头,或许正渴望当中有一
辆突然失速偏移,好了结他余生的责任。
    在这种时刻他总像个小学生那样,希望籍由死亡把所有的障碍消除,不是自
己,就是别人,轻松简单的甩脱逃避的罪名得到解脱。最后意外是发生了,不过
亦如字面的意思般无法如他所愿,就在彷佛期间有人拉着他的手,一把把他扯回
恰当的位置之上。
    「你站得太开了,车走过时会很危险……。啊……」
    他回头一看,瞬间亦随同对方的一丝惊讶倍感震撼。
    「你……」
    他忘掉过一些事情,再没有看见就当作从没发生,可这一切如梦似幻的记忆,
都在视线相接之间变得真实、可信、无法掩饰。
    他惊愕得连嘴巴也没合起,对方却率先笑了:「啊,罗先生?」
    「张颂……啊,现在应该叫你张先生了吧?」罗洁诚也就笑笑,没法妥当地
把话题转换的时候他脸上带有这种尴尬的笑。
    他忽然好久以前的事,随之而来的不安却比怀念更先占据思绪,或许他应该
开口问一句「你最近可好」,然后恃熟买熟的夸对方一句「年轻有为」就该分手。
可罗洁诚却没有说话,他只是直直看向眼前那个人。
    安全岛的人群开始不耐烦了,纷纷为着绿灯短促的呼叫声感到焦躁,人潮开
始把他们往栏杆上推去,这自然是不利于他们迅速走过马路的。可他们当中谁也
没有向旁人投过一个不满的眼神,他们正打量着彼此,然后张颂奇说了:「罗先
生你还和以前一样,什么改变也没有。」
    「啊,是吗?你也是什么改变也…………」突然他把话止住了,大慨是感到
现在还把人家当作小鬼看待未免失礼,可这一停顿亦显得尤其唐突。「张先生…
…」
    张颂奇带笑的看着他,对这个称谓不语置否,也没有让他改说法。只是带着
淡淡的笑意,温和而平静的看向罗洁诚:「你最近还好吗?」
    「还……还算不错。」罗洁诚随而把头偏过去,想着这也许是分别的时候了。
    「是这样吗?」不带疑问的意思,纯粹是表示知道了,张颂奇回头看向那红
绿灯,大概是因为颜色已经转红,他不得不再跟他找点话题。「你今天的工作到
此为止了吗?」
    「诶?」罗洁诚闻言匆忙的按着身下的包,又局促的回视对方淡然的眼神。
「还有一点信要送……」
    他大概以为这回又会以「是吗」作结,没料到张颂奇的眼睛快的瞄过路面,
突然拉起他的手,就这样违反了交通规则冲过车辆尚未到达的道路。
    「那么我跟你一起去送吧。」
    没想到是这种意料之外的回答。
    22
    「请问……」他开始有点不安地打量起四边墙壁。
    「啊,这个可以的了。不过我的同事刚把签收的印章给拿去了,所以麻烦你,
请你再等一下可以吗?」那位可爱的小姐笑笑,碧蓝的蝴蝶结低头就打在雪白的
衬衣上,外边再套上的一件海军蓝背心,下衬上同色系的铅笔裙,满身的色彩就
像室内的空气一样清爽怡人。
    她打量过罗洁诚一眼,最后还是保持着礼貎的笑容,清新的香水带着夏日的
气色飘荡,一转眼,她已经把信件都抱起来,徐徐往办公室的深处走去。罗洁诚
看向泛着油漆亮光的盆栽,看向格子之间发白的灯,看向沾了点泥的黑皮鞋,最
后连玻璃门上那个其貎不扬的倒影也端详甚久。
    室内的空气冷冷的,他这般装模作样的摆弄一番,最终还是挡不住额角的热
汗徐徐而下。乘着手帕印上的空档罗洁诚偷瞄往外边一下,只见着一个与等待不
相称男人正盘着手,无所事事地把刻着电梯使用说明的铁板都读过一篇。罗洁诚
马上又把头转过来,他不明白,那个人跟着他是所为何事。
    是怀旧?无聊?还是恶趣味?有钱人的嗜好他总弄不懂,就如同六年前他为
何莫名奇妙地被拜托这位宝贝少爷一样模糊不清。应该再无别的关系,寒暄一句
就该离场,罗洁诚左思右想,不知怎的心里就传来莫名的疼痛,他害怕对方是来
报复自己。
    为什么要为这种奇怪的事感到不安?他对他从来都无所亏欠,说穿了,他也
不过是保存了身为成年人的责任,把迷途的小羔羊给送回正道上去。这么一个小
小的孩子,脱离了父母的护荫还能有什么作为?丝丝段段都是挣脱不了的,乖乖
地被裹成茧就能重生成活在现实的人,莫要在途中挣扎了,若是不小心伤到了日
后重要的翅膀,只怕日后你不能顺着青云平起高飞。
    罗洁诚不知是站在何种立场作出以上构思,只是一旦被质问了,他就打算如
此响应。你现在不就活得好好了吗?若是对方开口问了,他就打算这样回答,然
后礼貎的伸出手,露出微笑用来作别。
    再见,再见。
    「你怎么这么晚了?」突然耳边有一个声音擦过。
    「啊啊啊啊﹗」他像是被噬到般掩着耳朵仓皇后退了,只看他神色慌张,差
点没把整个接待处的柜台都推倒过来。
    张颂奇稍为笑了笑,才又踏前了一步:「怎么看来像遇鬼那般呢?」
    「哈哈。」罗洁诚亦只能干笑两声,迅时亦改不掉擦耳朵的动作,就只好一
直摸着。「没什么,你怎么突然进来了?」
    「因为我等得有点不耐烦。」
    「诶?」罗洁诚感到有点错愕。
    那声音就似失却温度般擦身而过。
    可抬头一看,眼前还是那张宽厚的笑脸,这些年来张颂奇的确是长大了,现
在他是这样高高在上的,顶着灯泡的亮光温和的看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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