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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火影四鸣]狂澜 任仁2号-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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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从来没有想过年仅32岁的大蛇丸会这样简单地死去。

不是和强大的对手拼得轰轰烈烈最终慷慨战死,不是因为研究禁术被迫叛逃死在木叶的追杀下,不是和自来也认真战斗而死,没有在退出晓时被组织杀掉,也没有被宇智波佐助吞噬灵魂……

他想过许许多多方式,但都没有猜中。他安静地死去,像睡着了一样。

紧接着,随着大蛇丸的死去,失去一名影级强者的木叶实力和士气大减,战局急剧恶化。

之后,波风拼着受伤和中毒杀死了对方的影级强者,又在没有处理伤势的情况下连续发动『飞雷神之术』,力挽狂澜,使这场战役以木叶的胜利为结局。

再然后,负伤的波风被医忍拖到安静一些的角落做紧急护理。

最后,鸣人被医忍强硬地带到一边,那个医忍的脸上难掩悲痛,却尽力保持语气平静地对他说:“我们查明波风大人中的是什么毒了,青色中夹杂独特的紫灰,这是岩忍“失靛”的特点,是一种很厉害的毒药,我们这里没办法。”

看到鸣人想要插话,那个医忍迅速继续道:“如果受伤后立刻治疗那本来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只要用逼毒术将毒液逼出伤口再搭配服用解毒丸就行。但是波风大人在受伤后没有立刻接受治疗,而是留在战场上反复使用『飞雷神之术』,使“失靛”随着运动在全身扩散开来。这样的话,刚才的方法就仅仅能够缓解毒发时间,而真正解毒就必须有丰富的草药和强大的医忍了。能做到的木叶医忍据我们所知只有一人,那就是纲手大人。”

鸣人仿佛一瞬间停滞了呼吸和心跳,然后立刻皱着眉头说:“那就赶快送到纲手婆婆那里啊,你们不要耽误时间!”

那个医忍没有立刻回答,三十岁左右的大姐抿着唇眼圈慢慢泛红。

令人绝望的安静蔓延在二人之间。

鸣人的心如坠冰窖,越来越冰冷沉重。虽然那个医忍没有说话,但她的神情和举止已经向鸣人表明了一切,但他还是怀揣一丝希望艰难地开口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医忍大姐努力平静情绪,尽量保持平稳快速的语速:“虽然我们可以缓解毒发时间,但那个时间也很短暂,根本不够我们将他运到村子。更何况,也许你还不知道,自来也大人回到木叶村后不久,火影大人就派纲手大人接替自来也大人,去坚守南线了。”

西线距离木叶已经有两天的路程了,而距离南线……

仿佛血液全都涌上了大脑,眩晕地仿佛什么都恍恍惚惚,鸣人在悲痛中勉强稳住情绪,颤声问:“尽你们最大的努力,他还有多少时间?”

“……一个小时。”令人绝望的回答彻底击溃了鸣人的心神。

一个小时……

鸣人看向斜靠在一颗树上的波风连绳。

他身边有两个医忍忙得不可开交。他正配合地喝下一直药剂,被苦涩的味道充斥着,微微蹙着眉头。

看到鸣人看向他的视线,嘴角缓缓地扯出一道温柔至极的弧线,湛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阳光从树冠见丝丝缕缕地漏下,头发显现出耀眼的金色。

一瞬间无数关于波风的记忆汹涌地扑来,温柔地笑着的他、爽朗地笑着的他、坚定地支持自己研究忍术的他、战场上冷酷无情的他……

然后忽然见发现,这个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让他改变得太多。不知不觉就习惯了做完任务后从窗户看到家里亮着灯,习惯了不用带钥匙家里有人开门,习惯了进门第一句话说“我回来了”,习惯了有人温柔地拥抱说“欢迎回来”,习惯了……这个人在身边。

鸣人忽然不忍再看,狼狈地收回视线问眼前的医忍大姐:“他……”

话出口后才发现,声音已经哽咽地发出奇怪地声音。但没人觉得好笑。

深深地吸气和呼气后,眼神慌乱地扫过他的身影,鸣人再次开口,声音带着厚重的鼻音:“他知道吗?”

“不,我们还没有告诉他。”医忍大姐也看向波风,“这种情况下,我们会告知团队的领导者。现在大蛇丸大人已经死了……”说到这里她又停顿了一下,努力平缓情绪。

“现在大蛇丸大人已经死了,波风大人又是当事人,所以我们只能先告诉你了,你是现在幸存的木叶忍者中实力仅次于波风大人的了,请指示……我们该怎么办?”

问到“该怎么办”的时候,一直勉强伪装成冷静样子的医忍终于控制不住地显现出迷茫无助的神色来。

鸣人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他白皙的脸颊上打出晦涩的阴影。

他抬起眼,转过身看向波风,女医忍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轻轻地开口,声音仿佛破碎在风中。

“先告诉他吧。”


第39章 35章
鸣人还记得当初,自己下决心一定要留下佐助、阻止他叛逃的时候。

“手臂断掉的话,就用脚踢死他;手脚断掉的话,就用牙咬死他;脖子被折断的话,就用眼盯死他;眼都没有了的话,就诅咒死他;就算会被大卸八块,我也要把佐助从大蛇丸那里夺回来!”

之后面对佐井的疑问,鸣人曾经坚定地这样说过。

但是佐助不领情。

“真是啰嗦!你这个没父母没兄弟的混小子,你到底懂我多少啊……”被他按在终结谷的岩石上的佐助毫不留情地冷笑着,然后渐渐地控制不住情绪,对他大吼:“从小就孤苦伶仃的你——到底懂我多少啊?!”

那是他觉得很不服气,于是想要张口辩解,但立刻又被佐助失态的吼声打断。

“就因为有过亲人所以才会痛苦,失去了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又怎么可能明白……!”

被佐助踹到一边后,鸣人对佐助说对于他来讲他就是他的兄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亲人。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想起在回忆里,路过的他与桥上的佐助不甘示弱的互瞪后,回过头后各自心照不宣的微笑。

于是觉得自己应该是理解佐助的感觉的。

第一次意识到也许是自己错了,是在得知好色仙人死讯的时候。巨大的悲伤笼罩住他,隔着这层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看什么都是冷冷的,让人提不起精神,甚至吃到最美味的一乐拉面也没力气钩钩嘴角作出笑的表情来。

就是在那时,鸣人才忽然发觉,自己低估了佐助的痛苦绝望,高估了自己的小小情绪。也许,失去亲人的痛苦真的是很难以忍受吧,甚至可以将人逼疯。说什么可以理解接受想要凭几句话就改变佐助的自己,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

再后来,在击败晓组织的头领佩恩回到木叶后,看到满地苍痍,房屋倾斜倒塌,道路破烂不堪,村民面色惨白神色慌张,木叶的忍者们连脸上、身上的血都顾不上擦一擦,强忍着伤势告诉他说宇智波佐助袭击了村子。放开心神却感觉不到卡卡西老师、伊鲁卡老师等人的气息后,他彻底疯狂了。

终结谷之战的时候,鸣人毫不掩饰地向佐助坦白:“和伊鲁卡老师在一起的时候……我有想象过……我有爸爸了……”

于是,他觉得自己明白了真正失去亲人的感受。

心脏一阵阵地发冷,僵硬而机械地收缩膨胀着,空洞的声音大得让人烦。总觉得要做些什么,一定要做些什么,不然总有一天自己会发疯的。……不,也许已经疯了。满心想着的全是让那个人也感受一下自己的感觉,“杀了他”的念头仿佛细菌病毒一样,疯狂地蔓延起来。

于是,对佐助的杀意难以遏制。

“那么,同归于尽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带着压抑不住的杀气,找到了宇智波佐助,对他说:“失去亲人的痛苦我知道了,但我不能劝你回来。”

“——今天,我们一起死吧。”平静地吐出惊人的语句。

那时,鸣人以为自己了解到那种痛苦的真实意义,但现在才知道自己错了。

血脉,这是一种很神奇的联系,是一个魔咒,是一个契约。生来就有,无法选择。当被医忍告知自己唯一的血亲(喂,你把你妈妈置于何地了啊… …)将在一小时后结束生命后,鸣人才知道,原来自己想象的与现在自己真正的感觉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那个人会死。

一想到这里,全身就会忍不住发冷。明明身处阳光的照耀之下,却好似在气候严酷的雪之国,寒风刺骨,让人从心里泛凉,仿佛连悲伤都没有了力气。大脑失去运转的能力,连复仇的精力都失去,看着他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失去生命——希望自己替他死。不,希望自己能陪他一起死。

他甚至还没成为四代火影,却快要死了。

一想到这有可能是自己扰乱历史造成的恶果,鸣人就恨不得自己从没来过这里。

鸣人脸色发白地看着那个女医忍走到波风面前,表情沉重地俯身小声说了些什么。鸣人猜应该是“你活不了多久了”的委婉版台词。

全神贯注于这突如其来的噩耗的鸣人此时没有余力监视佐助的行为,因此被耳边忽然多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这里是哪里?他们是谁?”16岁的佐助警惕地低声问,手中的苦无隐隐指向鸣人的要害。

鸣人垂下眼眸,看着比他略矮一些的少年说:“这里是草之国,他们是木叶的忍者。”

看到佐助因诧异而微微张大的眼睛,满心烦恼的鸣人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讥笑道:“怎么,是不是在想明明木叶的忍者都被你杀得差不多了,怎么这里还有这么多余孽?”

不想知道他的反应,鸣人扭头看向已经得知自己命不久矣的波风。

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来,依然笑得很温柔。看到鸣人时,甚至像招小狗一样冲他挥了挥手。

鸣人立刻跑了过去。

被习惯性地摸了摸的脑袋,鸣人看到波风笑得依旧开朗,他调侃着:“怎么这么闷闷不乐,这可不像平时的你啊。”

觉得自己已经足够独立坚强的鸣人此时却控制不住地一下子红了眼圈。

在没有体会过亲人与家庭的温暖的从前,那么长时间也是他一个人过来的,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也觉得自己还是更习惯于一个人独自生活。

明明是这样的。

却在短短的两年之后,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的生活中是少了波风连绳这个人的存在会是什么样子。他连这样想都不敢想一下。仿佛一旦产生类似的心思,心中就会忽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将他的快乐、幸福、阳光、活力、梦想这样的一切通通吸走,只余下一个空壳、一具行尸走肉。

似乎是看到鸣人快要掉眼泪了,波风连忙将他拉到一颗粗壮的树干后,挡住众人的视线。

没有人看到,鸣人强忍的泪终于掉了下来。被波风小心而笨拙地用拇指擦拭,不料眼泪却怎么也控制不住,似乎是身体自己要哭泣一样,而身体正式本能的直接体现。

透过模糊的泪眼,鸣人看不真切此刻替自己拭泪的人的神情,只是隐隐约约地感受到那个人温柔复杂的眼神。

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随风逝去,鸣人发现自己被他拥入怀里。一只手将他的头按在胸膛上,一只手则轻柔地拍着他的脊背,像是哄孩子一样。

『不许哭!不许再哭了!你应该笑,笑着对他说些什么!!而不是现在这样哭啊!!』

理智在脑中大声提醒着,但身体已经完全不停控制了,埋在那个人的怀里,泪水决了堤。

哭一阵后,依然哽咽着的鸣人却忽然抬起头,猛地对上波风的眼睛。

脸上湿漉漉得很是狼狈,声音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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