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郎 - 天子外传-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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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一步一步的逼近仍倒地昏迷不醒的嬴天,魔功逼得十指勒勒作响。
它这次绝不会再手下留情的了!
奇迹不可能不断地发生,白衣青年仍重伤昏迷,完全失去战斗能力,亦不可能再奢望会有人能及时来拯救他们。
难道,他俩这次真的
劫数难逃?
麒麟魔将一步一步的逼近,每近一步,他俩的生命便似短了一分……
终于,麒麟魔将已步至嬴天身旁,十指箕张……
满腔怒火的麒麟魔将,把它惊天惊神惊人的万年魔功,尽贯于一双锋利魔爪之上,要一击把昏死得无半点抵抗能力的嬴天,轰成千百碎片,只留下他的心脏来品尝。
嬴天之后,还有白衣青年……
麒麟魔将心忖:白衣青年修为深厚,他的心脏必能对培元养气之效增强百倍,说不定能助自己的魔功推上更高层次。
心念已毕,麒麟魔将朝天震起双爪,黑色魔气又再从掌心缓缓渗出……
“霍”的一声,利爪以雷霆万钧之势,朝嬴天身上攫去,未及接触,单是气劲已刮得地上砂石四飞……
眼看嬴天快将被轰得肢离破碎之际,一件不可思议的奇事竟又瞿地发生……
就在嬴天生死一线之间,四周忽地涌起一阵阴霾,如怒涛般疾卷向嬴天、白衣青年及麒麟魔将所在之地。
阴霾来势急速,且异常浓烈,剎那间已把整片天地紧紧遮蔽,像把这二人一魔吞噬了似的。
在阴霾的笼罩下,三者顿时失去踪影。
而在阴霾之中的麒麟魔将,霎时间面色大变,只因它清楚知道,这些阴霾其实是
魔气!
而且比麒麟魔将本身散发出来的魔气更强大上千倍万倍!
谁?究竟是谁发出如斯强大魔气?
而另一件更叫麒麟魔将震骇万分的事又再接连发生,那竟然是……
笼罩着三者的魔气历久方才散开,而当魔气散开后,竟然……
竟然失去了麒麟魔将的踪影!
地上只余下仍躺着一动不动的嬴天及白衣青年,他们到底……
是生?
是死?
究竟刚才在阴霾之内发生了甚么事,会令麒麟魔将放过他们?
这股强大的魔气又从何而来?
嬴天三番四次死裹逃生,彷佛有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在保护他,这,究竟又是甚么一回事?
现在的白衣青年及嬴天均身受极严重内伤,他们又怎样能够活命?
他们之间,又将会发生一段怎样的故事?
…
第二章 极限提升
就在嬴天这个身心均痛苦不堪的人正命在顷刻之际,神州的另一方,也有一个受尽苍天愚弄的人,正受着那肝肠寸断的痛苦所煎熬。
而这个人,正是与嬴天结下了一生一世也解不开的兄弟之义的
佑德!
但见佑德双膝跪倒地上,手抱着一个圆形的物体,整个人也呆滞着,毫无反应。
而那个圆形物体,瞧真点,竟是一个人头,而且是一个女人的人头!
这个女人虽然己身首异处,但她的粉脸仍不失一份雍容华贵的尊贵气度,且还带有几分温柔和慈祥,显然她的身份殊不简单。
不错,她的身份、她的尊贵,绝对是神州所有女性梦寐以求得到的;可惜她的生命,却偏偏是因为她的尊贵身份而谱上终止符!
难道,红颜真的自古已是薄命?
她,正是佑德的母后,当今天子的元配夫人
当今皇后!
既是当今皇后,理应能在宫中安享一切荣华富贵,何以会落得如此惨死下场?
连佑德也无法相信,他母后竟会成为他与两位皇兄之间,政治权力下的牺牲品。
“不……不可能!凭你们杀手营……不可能杀到……她……”
满腹疑团很快便得到答案,但听阎王雄壮了亮的声音道:
“哈哈!本来这件事大皇子曾吩咐过我要绝口不提的,但既然你已命不久矣,我就让你死得明明白白吧!”
“虽然我杀手营高手众多,但要进入高手如云,守卫森严的禁宫刺杀当今皇后,却也绝非易事。”
“子受德,你给我好好听着记着,杀你母后的人,便是……”
“大皇子!”
轰!
佑德心头陡地一震,想不到他那个同父异母的皇兄,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竟连一位弱质妇人也不放过,真的是太过卑鄙无耻了。
佑德忿怒得全身发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但听阎王续道:
“子受德,你离开皇宫只为了避过大皇子的锋头,想不到反而给了大皇子一个树立势力,剪除异己的大好良机吧?再加上帝乙这昏君近年已是病入膏盲,终日卧床不起,只要略施诡计,跟宫内御医串通,讹称皇后急病去世,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之铲除。”
“再加上大皇子在宫内宫外的强大势力,要把消息封锁,更绝非难事!”
“如今大皇子帝途上的障碍,就只余下你,只要我能带你的人头去见他,便会全力支持我杀手营东山再起,凭大皇子的权势财力,再加上我们的一众高手,杀手营称霸武林实是指日可待。”
“因此,子受德你今天一定要”
“死!”
禽兽!眼前这批丧尽天良的杀手,还有那个大皇子,全都是人面兽心的禽兽,全都是权势利欲下的一群狗奴才!
想不到名利权势,比起地狱里的魔鬼更可怕!
佑德一面在全身发抖,一面紧紧抱着他最敬爱的母后的人头,尝试在这冰冷无情的世间中,找一点仅余的亲情暖意。
可是,一切的亲情,一切的思义,如今皆已付诸流水,逝去难返!
佑德心头痛得无以复加,眼中却没有半点泪光。
英雄弹泪,只因伤心欲绝。
英雄无泪,更是痛入骨髓。
无穷刺痛,无穷怨恨,佑德只有疯了一般怒问苍天:
“为甚么?为甚么偏要逼我?”
“嘿!那只怪你的命生得不好,偏阻看大皇子登上太子之位……”
阎王半带讥讽的说着。
他心想只要再对佑德施加刺激,他必定心神错乱,到时要杀他更是易如反掌。
佑德浑没理会阎王之话,犹在垂头喃喃自语地说:
“天命!又是那不知所谓的天命!”
“我子受德平生未错杀过一个好人,若是苍天有知,又岂会如此待我?”
说话间,佑德陡地整个人弹起,猛然抬首。
赫见他双眼满布血丝,状若疯狂,神情极之恐怖。
他瞿地伸手指着漫无边际的黝黯苍天,声嘶力竭地狂嚎道:
“你这不知所谓的瞎老天,为甚么好人要尝尽欺压痛苦,坏人却能享尽荣华富贵?为其么你偏要如此逼我?”
啊!他竟然骂天!难道他真的疯了?
塔内的阎王见状不由得暗暗发笑。他任由佑德继续疯狂叫嚷,只待他精神完全崩溃,便会亲手劈下他的头颅,届时雄图霸业便尽在掌中。
佑德仍没有停下之意,继续疯狂嘶叫:
“我已处处逃避,处处退让,为甚么仍要这样逼我?为甚么连我世上唯一的亲人也不放过?究竟”
“天理”
“何”
“在?”
“你,不分是非,何以为天?”
“你,不分善恶,何堪为地?”
“既然天地不仁,我子受德从今以后便不再讲仁义谈天理,我今后”
“便要干尽一切天地不容的事,看你这瞎老天能怎样待我?”
“今天,我便要杀尽这里每一个人,我要”
“以血还血!”
“血洗苍天大地!”
佑德疯狂的喝骂,万般怨气冲霄而起,天地也为之黯然。
在场的数百杀手,均被佑德这股无匹怨气弄得有点神伤,只有阎王及三大杀手等修为深湛,饱历江湖风险之人方把持得住。
但见佑德小心翼翼的安放他母后人头在地上,双膝一弯,瞿然跪下,道:
“母后,请你看清楚,孩儿今日便要以这里所有人的血来祭你,让你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
言毕陡地振立而起,矗立当场,双目杀气逼人,瞪视场中每一个人。
众杀手面对着佑德,就如对着一头充满杀性的猛虎,要把他们逐一吞噬。
阎王见状,旋即下令:
“荣华富贵就在眼前,立刻给我”
“杀!”
号令贯顶,众杀手随即把心头的神伤及惧意强压下去,挥动手中兵刃冲杀而上。
难道荣华富贵、虚名利禄,真的比天理、比良心、比生命更重要?
这,究竟是人的世界,还是魔鬼、野兽的世界?
佑德猛然拔起地上宝剑,无匹怒火尽注“樊城诀”之上,逼得剑身通红如火。
数百杀手,就如一股巨浪般狂冲而至,把天际完全遮盖。
佑德狂吼一声,“焚城诀”的顶峰威力贯入剑锋,斗然使出威力无穷的“王者剑”第六式
“气吞天下震乾坤”!
当年成汤使出这招,能把逾千敌军杀毙,今日佑德在盛怒之下使出,威力竟毫不逊色。
无数的森寒剑芒,疾卷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把数百杀手猛吸着,像要把他们一下子尽数吞噬。
漩涡之内,还带着“焚城诀”的炙热火劲,功力较弱的杀手惨被火劲侵入体内,焚身而殁。
而其它幸存的杀手,却逃不出剑芒的攻击,被万千剑芒射穿身体,或被切割分尸,情景极之凄厉惊心。
阎王造梦也想不到,刺激佑德竟会激得他功力暴增,把“焚城诀”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再这样下去,数百杀手势必全军尽墨。
因此,他决定出手了!
赫听一声轰然巨响,整座断魂塔猛然爆碎,一道血红光影从塔中劲射而出,直指佑德。
一直座着观战的阎王终于出手了,他的功力究竟又到何种惊天惊人的地步?
血红光影闪电间已射至佑德身前数丈,内裹的阎王双掌纷飞,硬挡佑德剑芒,直闯进漩涡中央。
“轰!”
一声沉响,佑德猛被一股巨力轰中,整个倒后飞退。
佑德虽中重击,但仍强撑着,以剑插地止住去势,挺立地上。
他终于看见了阎王的庐山真面目。
可是,却叫他当场一惊。
不仅是他,甚至在场的三大杀手及适才幸免于难的杀手也尽皆哗然。
只因为,阎王在这数年间从未露面,因此各人俱未能一睹他的面貌,但意料不到他竟然是这样子的。
但见阎王坐在一辆木头车上,面容阴沉瘦削,光秃着头,手脚异常干瘦,整个人就似是一株枯干了的树,那里似是一帮之主?
更叫众人震撼的是,阎王竟然是
跛的!
他的双脚自大腿以下,竟破人齐膝斩去。
究竟是谁有此等能耐,能斩断阎王双腿?
阎王见众人面露惊诧之情,不禁面有愠色,顿然想起那个令他背上一生耻辱的人,痛恨得咬牙切齿。
就是那一刀,不仅斩去了他双腿,更斩碎了他费尽心力,辛苦建立的一切荣誉地位。
佑德虽觉阎王的外表跟他的地位有些不配,惟却不敢轻视它的功力。因为适才一招,阎王已破了他的“焚城诀”及“气吞天下震乾坤”,更在他胸前留下了一个凄厉可怖的血红掌印。
“阎罗血掌?”
阎王见佑德竟然知晓自己的独门绝学,不由得狞笑着道:
“嘿嘿!好个子受德,竟然知道我这绝学的名字,相信你也知『阎罗血掌』厉害之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