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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康熙王朝同人)清穿之幽篁居 作者:皎月初斜(晋江vip2012-06-26完结)-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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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声,风声,雨声,交织成一片。急雨叩打着玻璃窗户,发出清脆的噼啪声。如此大的动静,忙坏了早起的宫人。苏锦侧耳听了听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声音犹带情/欲后的娇媚,“玄烨,外面似是下起了大雨。”
    康熙的瞳仁由深沉的墨黑逐渐变淡,唯有嘴角一抹愉悦的笑容显示他的满足。他支起身子,亲了亲娇妻的嘴角,调侃道:“咱们起吧,否则李德全就要把地面给跺穿了。”说完,自个儿穿上浅黄色里衣,掀开帐幔出去,扬声叫李德全来伺候。
    苏锦偷空儿去幽篁里冲了个战斗澡,刚出来就听红裳在帘子外面说,“奴才伺候夫人起床。”她迅速套上里衣,出声让红裳进来。宫女撩开了帐幔,红裳捧着旗袍配饰等物,绿衣则捧着一应洗漱用品,二人麻利的伺候苏锦洗漱更衣。
    这么一会子时间,苏锦迈出暖阁的时候,康熙已在殿内打了圈布库,李德全捧着毛巾亦步亦趋的跟随。苏锦对李德全招招手,亲自绞了热帕子,递给康熙,笑道:“皇上的功夫勤练不缀,真是风雨无阻!”
    康熙对她笑了笑,坐到炕上,接过一杯热茶,捧在手里并不喝,“朕这么勤奋,说不定某日也能成为满洲第一高手!”
    大家只当皇帝在说笑,纷纷咧开嘴笑起来。//
    康熙看了看灰暗的天色,猛的产生一种奇异的不好预感,觉得心情不太舒畅,往日甚为喜爱的碧螺春也苦涩得很,难以入口。遂起了身,朝桌走去,心里思考着今日召见哪几位大臣,拟定一个详细计划,为撤藩积蓄力量。——大清朝的历史,在这里拐了个弯。
    辰时将至,康熙一边思索着兵马钱粮等物,一边准备起驾上房,却见坤宁宫的太监小邓子跑了进来。他来不及行礼,便大声的说道:“万岁爷,皇后娘娘发动了。太皇太后叫奴才来传话,万岁若能抽出时间,请到后面去瞧瞧呢!”
    康熙阖上手中的折子,皱眉想了想,“皇后那里如何了?太医怎么说?”
    “太医给娘娘把了脉,说是娘娘被炸雷惊吓,动了胎气导致早产,幸亏娘娘平日保养得好,目前还算顺利。具体的情况,还得稍后再看。”
    上房里大臣们还候着,不能顾此失彼。康熙沉吟片刻,便做下决定,“墨尔,朕还有要事在身,你去坤宁宫陪着老祖宗,一旦有变故,即刻派人通传。”
    苏锦给康熙披上披风,笑道:“皇上放心,有老祖宗坐镇,皇后娘娘定能平安产下小皇子。我这就去那边守着,保证不误了皇上的事儿。”
    康熙深深了看了苏锦一眼,才转身叫了撑伞的李德全,数名太监簇拥着御驾往上房而去。
    康熙与众位心腹大臣在上房议了一上午,把各项章程、各项任务初步安排妥帖,叫小太监上了茶水,大家坐下来歇息。
    此时外间雷电已停止,可狂风和暴雨仍无休无止,不知疲累的肆掠着,泥浆飞溅、落红遍地,端的是满目凄凉景象。康熙饮了口热茶,却怎的也压不下那股郁郁之情,错眼一看,索额图也是坐立不安,神思不属的模样。
    也不知皇后怎样了?康熙这样想着,正欲叫李德全去探探消息,就见小毛子飞奔进来,顾不上浑身的雨水,噗通一声跪下,道:“万岁,墨尔姑姑请您去后面。”
    单单一句话,众大臣听得一头雾水,却见康熙腾的一声站起来,大声吩咐:“李德全,摆驾坤宁宫。”
    索额图手一抖,茶杯就落下来,咕隆隆的在羊毛地毯上滚了两圈,啪的碎成了两块。他右眼皮直跳,连忙站起来,喊了声“皇上”,眼巴巴的看着皇帝。
    康熙系好披风,看了索额图一眼,道:“你们都跪安吧,索额图跟朕来。”他一刻不停的往外走,索额图抹了把脸,拱手与同僚告辞,尾随康熙入了后宫。
    明珠转了转眼珠,也与大臣们告辞,不远不近的缀在索额图后面。
    坤宁宫里人很多,却很安静,只偶尔能听见产房里撕心裂肺的尖叫。后宫里有些身份的嫔妃、贵人全都来了,在太皇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全都摆出一副担忧的神色,却频频往宫门口张望。苏锦安安稳稳的立在太皇太后身边,眼珠子一动不动,似是在看着远方,又似是神游天外。
    康熙一头闯了进来,靴子已全部湿透,披风也湿了泰半。众人相互见了礼,就听太皇太后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皇帝总算来了。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是个大胖小子,可皇后不太好,快进去看看吧。”
    宫里人说话,向来是往轻里说。康熙心头一个咯噔,应了一声,掀开帘子进了里间。
    苏锦掐了掐手指,却是陪在太皇太后身边,并不挪动步子。太皇太后看她一眼,叹口气,道:“墨尔,老祖宗不方便进产房,你替我进去瞧瞧。”
    苏锦吃惊的望向太皇太后,只见太皇太后满目慈祥之色,嘴角带着鼓励的笑容。
    “遵命。”她福了福身,走进里间。
    屋子里鸦雀无声。花开富贵的大红地毯上,太医们跪了遍地。大红色的襁褓包裹着婴儿,被一个乳母抱在怀里,垂头跪在一旁。康熙正坐在床边,扶着他的皇后。
    赫舍里被康熙从昏迷中唤醒,脸色十分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她蠕动着嘴唇,低低的叫了声“皇上”,偏头搜索着孩子的身影。好大一会儿也不见孩子,呼吸急促了些许,两行清泪从她两颊无声滚下。
    苏锦顿了顿脚步,从乳母怀中接过婴儿,抱到床边,“娘娘,小阿哥在这里。”俯下/身子,把婴儿红彤彤的小脸放在赫舍里的视野里。
    赫舍里抬了抬手,想去抚摸孩子,却没有一丝力气。她期待的看了眼康熙,康熙会意的握住她的手,放在婴儿黑漆漆的胎发上,她这才展开了一个虚弱的笑容。这个笑容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以致于她张了张嘴,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唯独那双澄澈的大眼,直直的看着康熙,仿佛有千言万语。
    “太医,太医!快滚过来,给皇后诊治,让她说话!”康熙怒吼一声,吓得太医们瑟瑟发抖。
    一个太医抖着双腿上前,苏锦忙抱着孩子让开,等候太医切脉。
    静谧中,一个炸雷在耳边响起,吓得太医手指颤抖。好眠的二皇子也被吓得大哭不止,苏锦忙用了些灵力来安抚孩子,半晌才叫他停止啼哭。
    切脉的太医伏在地上,哭丧着脸禀道:“万岁,娘娘痰涌,已不能……”
    “庸医!废物!”康熙一时五内俱焚,怒斥着太医,恨不得将他们踹到天边去。
    此时,太皇太后听见动静,拄着拐杖进来,看了看苏锦怀里的孩子,又望了望紧闭的窗户,叹息道:“唉,母子连心啊!皇帝,叫索额图进来见见吧,别让赫舍里带着遗憾走。”
    索额图就守在门外,听见召唤,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叫着赫舍里的小名,老泪纵横,“芳儿,有什么话就对皇上说吧。”
    皇后的眼珠已不能转动,只死死的盯住床顶展翅欲飞的凤凰,吊住一口气不肯闭眼。
    苏锦见赫舍里仍瞠目不言,料定她必定有心事,抱了孩子走到皇帝身边,轻声道:“皇上,娘娘定是不放心小阿哥。”
    她的声音刚落,便见皇后死沉的目光一亮,眼睛瞪得更大了。康熙只是一时乱了思绪,才没想到这茬。此刻一盆凉水浇下来,倒叫他思维畅通了。他迅速的看了眼太皇太后,见老太太只闭着眼念佛,便大声吩咐道:“宣熊赐履进殿。”
    太皇太后早就宣召了熊赐履在殿外候着,以备不时之需,故而他很快进来,跪在地上,道:“奴才恭听圣谕。”
    康熙的嘴唇附在皇后耳边,低声道:“赫舍里,朕给我们的孩子取名为胤礽,并立他为皇太子,这下你可以安息了。”说完,站起身来,高声道:“传旨,皇二子胤礽乃中宫嫡出,身份贵重,朕欲立为皇太子,以传大清百世基业……”
    康熙言犹未尽,赫舍里肩膀一垂,呼出最后一息,眼皮一垂,驾鹤西游。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纷纷叩首。
    惠妃身躯大震,垂下头看着儿子胤禔,手里的帕子揪得死紧。
    刹那间,天际黑云撞击,雷声轰鸣,预示着又一场暴雨的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四大爷马上就要出生了,意味着苏锦与康熙的缘分尽了,意味着本文就要完结了……




☆、乌雅

    雪融天愈冷,雪水沿着瓦楞流淌,尚未汇聚成股,复又结成晶莹的冰花。/非常文学/
    景仁宫是皇帝表妹、贵妃佟氏的寝宫。如今东暖阁内一片暖香,水仙花伸展叶片,吐露着芬芳。
    乌常在静静的跪在金砖地面上,临窗的大炕上,贵妃佟氏已用了两盏热茶,却还是不曾开口说话。乌常在的膝盖渐渐酥麻,失去知觉,但仍维持一副宠辱不惊的表情,既不卑躬屈膝,又不慌乱不安。
    贵妃搁下茶杯,穿上花盆底鞋,搭着大宫女甘雨的手,优雅的走到乌常在身边。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护甲挑起秀美的下巴,贵妃脸上笑容温柔,似春花初绽,赞叹道:“这张脸,倒是有三分像她。”可惜只是个赝品,让人过目即忘。
    乌常在目光低垂,态度恭谦,并不敢直视贵妃。
    “啧,”护甲尖尖的顶端刺破柔嫩的肌肤,一滴鲜红的血珠溢出,衬着天鹅般的脖颈,像极那开在白雪里的红梅,贵妃应景的叹息一声。“默默无闻地埋没在钟粹宫,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样貌。”她毫不错眼的盯住乌常在的眼睛,似是要看进这个卑微女人的灵魂里。
    乌常在悄悄抬起眼皮,就见贵妃的眼光似冰箭般射来,狠狠穿透她的一层皮肤。这是场战役,她告诉自己,只要她胜利了,就能享受一生的富贵。这么想着,眼神染了一丝慌乱,身体不可抑制的颤了颤,微微显出一股怯意。
    “呵呵呵……”看见乌常在的反应,贵妃捂着嘴笑起来,清脆柔媚的笑声响彻在殿内,那张有七分像孝康章皇后的脸蛋,稍稍露出满意之色。
    贵妃收回小指,接过甘露递来的绣帕,擦拭着护甲上的一抹鲜红,笑道:“乌常在,本宫要赏你个一步登天的机会,你可要接赏?”
    一步登天?不,不!即使她心里愿意,嘴上却不能答应。因为,她是淡泊名利的女子,是安守本分的女子。——她是不同的,不同于后妃的汲汲营营,不同于后妃的心机深重。所以,她开了口,声音却没有因出身低微而难登等大雅之堂,反而平稳淡然,一派大家闺秀之风,“奴才从未作此肖想。”
    贵妃斜倚在大迎枕上,似笑非笑,好像在嘲讽,又像在哀怜。后宫的女人能不争不抢么?天大的笑话!端看各人的手段高地罢了。她抚了抚旗袍上精美的牡丹纹路,想起仙逝四年的坤宁宫主人,又想起去年册为皇后的钮钴禄氏,浅浅一笑,可说出口的话却像把锋利的刀,直直的戳进乌常在的心窝,“你长了这么一张脸,能偏安一隅么?别说玩笑话了。非常文学”
    乌常在就像穿了件金丝软甲,牢牢的护住心脉,任由贵妃怎么刺探,仍风雨不动。
    贵妃又仰头呵呵笑起来,像是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足足乐了一分钟,才渐渐止了笑意,看着如木头人般的乌常在,索然无味的摆摆手,“本宫的话就搁在这里,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跪安吧,本宫乏了。”
    “奴才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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