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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康熙王朝同人)清穿之幽篁居 作者:皎月初斜(晋江vip2012-06-26完结)-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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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热天里竟打了个寒颤。
    一只满是皱纹却温暖的手按在她的手背上,苏锦抬起头来,见太皇太后慈祥怜爱的看着她,“墨尔呀,你不要怕。苏麻出嫁的时候,给老祖宗说了,你不愿意做后妃就罢了。”
    太皇太后看着慈悲的佛祖,目光悠远,“当日我也是在这里问苏麻,如果我让她做皇帝的嫔妃,她愿不愿意……你猜她怎么说?”
    “姐姐定是不愿意的。”苏锦不敢瞒这位仁心慧智的老太太,“即使苏麻没有遇见伍先生,宁肯剪了头发做姑子,也不愿意做妃子。”
    太皇太后双手合十,做了一揖,方挪步上了台阶,在临窗的大炕上坐下,叹道:“不愧是苏麻的好妹妹,你倒是了解她。你们虽为姐妹,但性格不同,她志在田园,而你无欲无求。我观察了许久,你怕是没有出嫁的打算,是也不是?”
    我并非无欲无求,我想回家。苏锦暗道。跪下给老太太磕了个头,禀道:“老祖宗明鉴,墨尔不敢欺瞒。老祖宗是位老佛爷,身边少不得童子侍候,墨尔情愿一辈子侍奉老佛爷。”
    “傻话!”太皇太后哽咽着,亲手扶苏锦起来,佯作生气的拍拍她的肩膀,慈目中含了泪花儿,“好孩子,我已经失去苏麻喇姑,你如何忍心说这话,再叫我伤心呢?我喜你聪慧伶俐,打小儿,疼你比苏麻还多些,你和苏麻在我和皇上身边许多年,比公主也不差什么的。”
    苏锦看着老太太鬓边的银丝,动情的喊了一声:“老祖宗!”
    “好孩子别哭。”太皇太后将她搂在怀里,“你瞧见了,后宫的争斗多么险恶,许多人牺牲在这场无硝烟的战争中,老祖宗舍不得你陷进去。”顿了顿,等苏锦平静下来,才直视着苏锦的眼睛,诚恳道:“老祖宗有个不情之请。”
    苏锦点点头,拭干了眼泪,“老祖宗请讲。”
    “唉,”太皇太后叹口气,“老祖宗希望你在找到归宿之前,能够陪伴在皇帝身边。皇帝是做大事儿的人,不能被后宫拖住了脚步……你要做的就是,在皇帝糊涂的时候,给她提一句醒儿,别让后宫的女人迷了他的眼睛,迷了他的心。”想起害得儿子出家早死的董鄂妃,老太太就恨得牙痒痒。她念了半辈子佛,还没真记恨过谁,董鄂妃是头一份。
    苏锦其实想说:老祖宗你多虑了,康熙皇帝绝对不会效仿顺治爷,做一个痴情帝王。想想那庞大的数字军团,想想那成群结队的后妃,苏锦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说声皇帝的身体真棒!不过不能说穿未来之事,苏锦想了想,对老太太保证:“老祖宗放心,墨尔一定办好差事。”
    太皇太后听着苏锦的保证,满意的笑了。——这两人心底各有计策,却南辕北辙。鹿死谁手,还待揭晓。
    自鸣钟敲响“噔”的一声脆响,苏锦才反应过来,忙打开小包裹,拿出一件婴儿衣裳,托着给太皇太后看,“差点把正事儿忘记。老祖宗,这是墨尔给小侄儿或小侄女准备的衣裳,请您帮我瞧瞧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吧?”
    太皇太后拿起放大镜瞧了瞧,只见粉色小衣服的一角,绣着一只玩线球的小猫,料想是女孩子的衣服。待要细细的看针法,却是不能够了,摇摇头道:“年纪大了,看不太清楚,不过这小猫挺精巧。”
    苏锦接过衣服,“多谢老祖宗夸奖。”
    “你呀,就会讨巧卖乖。”太皇太后点点苏麻的额头,笑道:“小孩子皮肤嫩,你得把线头藏起来,别伤着他的皮肤。这孩子一天一个模样儿,你和苏麻两个人哪里忙得过来呢?这样吧,我让慈宁宫女红好的宫女帮着做,到时候你来拿,一起送到扬州去如何?”
    苏锦挽着老太太的手臂摇了摇,“老祖宗英明,把墨尔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小丫头,老祖宗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多,能看不出来你的心思?”太皇太后笑呵呵的嗔道,又赶苏锦离开,“你家主子该回宫了,你回去吧,别腻在老祖宗这儿啦。”
    苏锦笑道:“老祖宗这儿的花儿漂亮,墨尔正该多来几回,沾沾花儿的香气儿呢,老祖宗可别叫我走。”
    “你可别打花儿的主意,它们可是老祖宗的宝贝。”太皇太后不耐烦的摆摆手,“快走,快走,我这里忙着呢,就不留你用膳了。”
    苏锦福了福身,离开慈宁宫,回乾清宫去了。
    太皇太后看着苏锦窈窕的背影叹口气,招来心腹太监,“皇后那里暂时别动,她也不容易啊。索尼对大清有恩,看在他的份儿上,这次我就不追究了。”
    那下次呢?张公公在心里问,却不敢宣之于口,只得道:“嗻,奴才遵命。”
    此刻的坤宁宫中,皇后靠在软榻上,保养良好的手指死死攥着两本佛经,手背上冒出了青筋,看得陪嫁的奶嬷嬷心疼不已。
    “娘娘,娘娘。”奶嬷嬷唤了两声,赫舍里才回过神,看向忠心耿耿的嬷嬷,干涩的问道:“嬷嬷有何事?”
    奶嬷嬷捧了蜜水给赫舍里润喉,劝道:“娘娘这次的确做的过了些。马佳氏再厉害,也只是个贵人,就算生了皇长子也不能自己养着,您何苦脏了自己的手?”坤宁宫里,也只有奶嬷嬷敢冒死劝皇后一劝了。
    赫舍里听了不由动容,哀哀的抽泣起来,扑到奶嬷嬷温暖的怀中,哭诉道:“我是皇上的结发之妻,比那些女人早入宫两年,却一直无一儿半女傍身,偏偏马佳氏入宫不久,便得沐皇恩、孕育皇子,我心里苦呀、恨呀,我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才趁机动了动手脚,也怪承瑞无福无寿,一下子就去了。你今天是没有瞧见,太皇太后对一个奴才,比对她的孙媳妇还好,竟让苏墨尔与我平起平坐,完全不把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就连皇上,”说起康熙爷,赫舍里心痛如绞,泣下如雨,“原以为皇上喜欢的是苏麻,苏麻出嫁离宫后,我才知道,皇上喜欢的是苏墨尔。就像太皇太后说的,苏墨尔的那张脸蛋,那身气质,比金枝玉叶也不差什么,就连我见了都喜欢得很,何况皇上呢?皇上也是个普通的男人啊!”说完便呜呜大哭起来。
    “娘娘,好娘娘,”奶嬷嬷痛心入骨,劝道:“娘娘何必与苏墨尔计较,她的身份注定了命运,永远也越不过您去。倘若皇上纳了她,您不正好名正言顺的管着她了吗?做了皇帝的女人,任她是天上的仙女儿,也得降落到凡尘来。”
    “嬷嬷,你的意思是?”赫舍里睁大了泪眼,似是不敢置信。
    奶嬷嬷为她拭干泪痕,低声道:“娘娘,您现在有了阿哥,不仅是皇后,还是额娘,你得为孩子打算打算了。承祜阿哥才是您真正的依靠呀。”
    赫舍里看向悠车里酣睡的婴儿,目光渐渐坚定起来。




☆、培公

    “……幸好朕亲自去了趟刑部衙门,不然就要错过这样个人物……”天子的声音奇异地糅合了沉重与轻松,遥遥的鼓噪在苏锦的耳膜边。
    她的脚步顿了顿,侧耳倾听,又听见康熙笑道:“周培公此人,能得到朱国治交口称赞,定非寻常举子……东亭啊,你去给朕查查他的底儿,务必要弄清楚了!”说到最后一句话,声音已是郑重其事。
    听到这儿,苏锦心里有了个大概,便放重了步子,花盆底鞋“咔哒”作响,虽然声音细微,仍瞒不过修炼内功心法的康熙。
    “哦,是墨尔回来了。”背对殿门的康熙转过身,“去老祖宗那里了?”
    “给皇上请安。”苏锦福了福身,笑道:“什么都瞒不过皇上的眼睛。”
    康熙在紫檀雕花大椅上坐下,吩咐道:“李德全,给你墨尔姑姑搬张凳子,梁九功上茶。”
    “谢皇上。”苏锦侧身坐在绣墩上,接过茶盏,笑道:“成天伺候主子,今儿我这个宫女也能享受一下主子的待遇,真是不胜荣幸啊!”
    康熙的目光闪了闪,嘴角笑纹加深,“在这乾清宫,除了朕,你就是他们的主子。”他扫视肃立的宫女太监,黑得深不见底的瞳仁里有一种不怒而自威的光亮,被光照到的宫人们无不凛然。即使天子的话带着笑意,大家也不敢当笑话听,皆牢牢的记在脑子里。
    魏东亭按着腰刀,看看一本正经的天子,又看看喝茶浅笑的苏锦,纳闷的摸摸脑门,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墨尔,那个包袱里装的什么?”指向苏锦脚下的蓝色包袱。
    苏锦冲他一笑,灿若春花,“里面是送给小侄儿的礼物,我拿去慈宁宫给老祖宗看的。”不欲在这个话题上打转,她便提起了皇帝口中的周培公,“周培公是何人?听皇上的口气,好像蛮欣赏他的样子。”
    “瞧这烂记性。”魏东亭拍拍脑袋,状似十分懊悔,“看见墨尔回来,说话间就把皇上的旨意给忘记了,奴才这就去办差了,皇上,奴才告退。”说完跟屁股后面有火在烧似的,跑得飞快。
    康熙松开微蹙的眉头,暗道:魏东亭总算开窍,会看朕的脸色办事了,闪得倒是快。这么想着,和颜悦色的问苏锦:“朕听说你在帮苏麻做衣服?可别熬坏了眼睛。”
    “谢皇上挂念。”苏锦福了福身,笑道:“这是我的一份心意,必定要亲手做才安心的。再说,我的手脚快,也费不了多大功夫。”
    康熙摸了摸腰上的荷包,心想朕的荷包你都没空做,衣裳更是一件也无。天子压住莫名的不爽快,故作大方的说道:“你一个人哪里有许多空闲呢?让针线上的人帮着你吧。”说着扬声唤李德全,颇有下旨的意思。
    作为乾清宫的大宫女,只要您不在,我还是很清闲的。苏锦默默的反驳,忙推辞皇帝的好意,“皇上就别凑合啦,我心里有数。红裳绿衣她们都有帮我忙的。”红裳绿衣是伺候她的两个小宫女。内务府制作的衣服,拿着烫手得很,她才不敢要呢。“我瞧着皇上的荷包有些旧了,前几日给您做了一个,正好配那身酱色江绸丝绵袍,我去拿来给你瞧瞧?”
    “不忙。”康熙心头略略欢喜,也不计较苏锦偷空做衣裳的事情了,“咱们先换身衣裳出宫去。听说天桥那地方有许多江湖艺人撂地,朕还没有见识过呢。”
    “皇上打哪里听说的呀?”苏锦横了太监小毛子一眼,这个小毛子年方十二,入宫不久,他是北京本地人,从小穿街走巷,对北京门儿清。他嘴巴最是讨巧,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
    康熙张开手臂,方便苏锦给他穿袍子,“你别气他,是朕问他的。”
    “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苏锦嘟着嘴巴,一副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模样,“天桥鱼龙混杂,乱七八糟的,不太安全。”说着自觉不吉利,又转了口风,“咱们多带些侍卫就行。皇上的目的恐怕不是看杂耍吧?”
    “当然不是。”康熙被埋怨一通,丝毫不觉生气,反而心情舒畅,“去了你就知道了。”
    “酒旗戏鼓天桥市,多少游人不忆家”,天桥人来人往,人声鼎沸,铜鼓喧嚣,热闹非凡。说的,唱戏的,算命的,打把式卖艺的应有尽有。
    周培公已两天没吃饭了,弓着腰软趴趴的坐在条凳上。肚子咕噜噜唱起空城计,他忍了又忍,还是端起桌上的大粗碗,慢慢的咽下一口水,胃部咕哝了声,总算好受了些。
    八仙桌上摆着简陋的笔墨纸砚,身后的破旗子飘飞,上面工整的写着四个大字——“代写信”。这桌子和条凳是茶铺掌柜好心借予的,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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