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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旁观者系列-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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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了,他说只能让我知道这些,余下的看我自己。” 
  “好,那就看你自己的了。” 
  祈佐人似乎还想张嘴说些什么,然我已经撒丫子跑远了。此刻我想找的是,是真鸿,真相就在她口中,我强烈地预感到。 
   
  我打她的手机,她没有接。 
  心念电转,我决定去一个地方碰碰运气。 
  我上了天台。 
  并不意外的,我看见了她。不,是他们。真鸿和一个穿白外套的男生,两人正压低着声音争执些什么,我推开门的声音惊动了他们,马上转身看我。 
  一个凄婉的表情还停留在真鸿脸上,带着稍稍惶恐的神色。那男生倒是若无其事的模样,拉拉真鸿:“我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说完飘然而去。 
  我斜眼看他与我擦肩。男人果然有做大众情人的身段。清俊样貌,倨傲神色,怕是在心思情调上都要高出那狄斌一截。 
  他恐怕并不知我认识真鸿,只是一见有人来便果断抽身,这种决绝,真鸿哪比得上? 
  再看真鸿,两只眼睛呆呆望着,失魂落魄的样子,换了我是男人,我也不要她。 
  不过她倒未曾怪我,半晌终于想起来问我:“你找我?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 
  “猜的。” 
  “哦。”她垂下头,长发掩去眉目。 
  “怎么,问清他失约的原因为何?”我凉飕飕地问。 
  “……他说……他……忘记了……” 
  听到这种回答,怕不是我也要恶向胆边生:“你就接受了?” 
  “……嗯……不然还能怎样?”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先追求的人是你?” 
  “还有意义么?都过去了……重要的是,他现在不在我身边。”她幽幽地说。 
  “眼中钉都拔除了,舍你其谁?”我讽刺她。 
  她不答,半天忽然说道:“凉玉,昨晚你真不该救我。” 
  “没错,那样的话,邱心悦的死就是你畏罪自杀的理由。”我气极反笑,拍起手来,“吕某人真打的好算盘。” 
  她吃惊地抬起头来:“你怎会那么想?” 
  “不然我怎么想?” 
  “我若自杀,不是望峰能遥控的。” 
  “可是他确实很左右你的生死。” 
  她看着我,哀哀地叹口气:“凉玉,你不明白的。” 
  “你们的烂情帐,我也不想明白。”我摆摆手,“我只是想知道,我作证的那个人,她真的是无辜的么?” 
  真鸿对着我,慢慢地张大了眼:“原来你还是在怀疑我?” 
  “在你我相遇以前,你有时间杀人,你我告别之后,你有时间移尸。你曾说过你想杀掉他现在爱着的人,可是真讽刺啊,他分明并不爱邱心悦!” 
  就在我向她吼出这段话的同时,一个极其可怕荒谬的念头浮上了我的脑海,令我张大嘴巴。 
  如果是那样!如果是那样! 
  我真愚蠢啊,这分明是再也简单不过的案件!我却一直被那么浅显的谎言所蒙蔽着,在狭隘的圈子里寻觅着真相,真是浪费时间! 
  真鸿看着我,似乎也被我的样子吓呆了。我拍了拍她的肩:“真鸿,没问题了,你是清白无辜的。”不待她追问,我飞快地跑开,一边“噔噔噔”地下楼一边拨通祈佐人给我留下的电话号码。 
  “喂……” 
  “祈佐人,你在宿舍楼下等我!带上你的手机!” 
   
  待我从17楼气喘吁吁地跑下来,某人果然乖乖地站在楼下等我,我手一伸:“你的手机!” 
  “干什么?”他问。 
  “打电话给你的警察表哥,我有事情要问!” 
  “哦。”他找到那个号码,拨通后递给我。 
  “喂……佐人啊……” 
  我一愣,这不就是那个楚队长的声音么?我瞪了祈佐人一眼,怎么不早说,我就知道,不然这小子怎么这么快就摆脱了嫌疑,原来是有刑警队长罩着。 
  “喂,我是沈凉玉。” 
  “呵呵,是沈同学啊。怎么,和佐人合作的很愉快吧,有什么好消息要带给我?” 
  我听到这种腔调,陡然有种受骗上当的感觉,不过此刻也顾不得了,我冷笑了一声,问:“告诉我,经过法医严格的勘验之后,邱心悦的死亡时间有变动么?” 
  对方明显愣怔了一下:“对不起,暂时还无可奉告。” 
  我咬牙:“那我再问,邱心悦的头脸,和其他穿着衣服也会裸露在外的部分,有没有被包裹过的痕迹?” 
  这回对方的声音里带了佩服:“沈同学,看来你也已经想到了。不过,我们还没有进一步的证据……” 
  “那你们一定查过了邱心悦的手机记录了对吧?11点那个时候,根本没有什么陌生的来电对吧?” 
  “不错。沈同学,你很聪明,我想,你已经又一次看破真相了。只是,我们目前还没有那么确定,一切都要讲证据……” 
  我“啪”地挂掉电话,不理会对面祈佐人惊讶的眼神,把手机塞回他手里。转头就走。 
  “哎,等等呀,我还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和我无关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的表哥吧。”我冷冷地说,“游戏结束了。” 
然而我并未料到,我所以为的结束,要以更为惨烈的方式谢幕。后来想想,如果我当时不是那么置身事外,也许,悲剧的色彩就会清淡很多…… 
  当我发消息约真鸿出来见面的时候,是在三天之后的晚上,此时,校园内血淋淋的第二起学生死亡事件已经告一段落。而作为杀害邱心悦的凶手的自栽,这场死亡事件与之前的相比,反而安抚了校园内惶惶的情绪。凶手名叫白岚,虽然警方还没找到确切的证据,但也许是承受不了杀人的压力,她在邱心悦死后的第二天晚上,就从宿舍的天台上跳楼身亡。而警方在搜查她宿舍的时候发现了电脑桌面上留下了可以看成是遗书的一篇文档,其中详细了说明了她作案的动机和经过。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仍然冷冷地笑着。而跑来找我的祈佐人可能因为我脸上深寒的笑意而久久说不出话。 
  “听我表哥说,你其实已经知道了凶手的真面目和如何作案的了?”他讷讷地问。 
  “凶手到底是谁,我其实也没有唯一的确定,只是,这个人,是无论如何都参与其中的。” 
  我说的这个人,当然就是指已经自栽的凶手白岚。 
  白岚,不错,看似游离于纪真鸿—吕望峰—邱心悦—狄斌这四个人的圈子以外的人,这是我一开始忽略了其存在的原因。但其实,她从一开始就存在于祈佐人的“侦探手册”上,只是那时候祈佐人甚至没有告诉我她的名字,而是用了一个类似于路人甲的称谓——邱心悦的舍友。 
   
  我仍然在天台上等候真鸿的到来。时值秋初,风吹在身上却有了一丝入骨的凉意,难怪人说“高处不胜寒”。 
  我背后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我趴在凭栏上没有回头,只抬起头来看着天空。 
  “凉玉……”真鸿的声音带着犹豫和困惑。 
  “其实你早知道了吧……凶手是谁。” 
  “……” 
  “你也早知道吕望峰爱的并不是邱心悦吧。” 
  我悠然转身,直直看她的眼。 
  “因为我给你做了证,我自己也去做了一番调查。其实在发现狄斌(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顿了一下,见对方显然知道是谁后才继续)因为唯一的舍友不住宿而无人证明其不在场时我就该想到的,所有的推测都是建立在邱心悦确实是11点到1点之间被杀害之上的,可是,如果她的死亡时间并没有那么晚呢? 
  “‘据她的舍友说她那天和平时过的没什么两样,情绪也没看出什么异常,晚上八点以后就出去了,好像是和男朋友约会,十点钟回到宿舍,没说什么就躺下睡了,到了11点她舍友也躺下睡了,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心悦又起身出去了,后来都不知道她再也没回来过。’这是和我一起调查的男生给我提供的信息,没错,邱心悦当晚的行踪是这位舍友证明的,因为和警方开始估计的被害时间不谋而合,所以谁也没有怀疑。可是,这位舍友的行踪又有谁来证明呢,事实上当时已经遇害的邱心悦吗? 
  “我可以很肯定地说,吕望峰知道是谁杀了邱心悦。我更敢大胆地揣测,他自己也牵涉其中。否则,为什么要大动干戈地掩饰真正的死亡时间,他又为什么这么巧,有那么无懈可击的不在场证明呢?这只能说明他就算不是凶手,至少也是同谋之一。可惜,白岚死了。他已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那天我自己无心叫出来的话,让我窥破了天机:我说你想杀了吕望峰最爱的人,可是,他其实并不爱邱心悦,狄斌说了,她常常找不到他,只能来找他诉苦。他们都以为吕望峰是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从你这里得到的信息,吕望峰的心分明也不在你身上,那么,他到底是在哪里呢?” 
  “于是,联合前面的推测,我又大胆假设,这个做伪证的人,这个口口声声说邱心悦是11点之后出门被害的女人,才是吕望亭的新欢。” 
  “只有这样,一切才合乎情理。邱心悦可能是终于发现了真相:她同宿舍的姐妹,原来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享用着她的恋人。她怎能不恼羞成怒?也许和白岚当场起了争执,一个失手,白岚就杀掉了她……” 
  我斜着眼看着真鸿,在我叙述的整个过程中,她自始至终不发一语。好半天没听到我再说话,才抬起头来。 
  “你好厉害,凉玉……”她强笑,“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很厉害吗?我自己倒不觉得。我的推理乍一听觉得似乎很有道理,可是如果就是如此简单的话,有好几个问题根本说不通哩。 
  “可是,白岚的参与是无庸置疑的,别忘了,吕望峰身在别处聚会,你和我在一起,只有她,有可能处理那具尸体。 
  “先不说她为何要将死亡时间拖后吧,让我先来猜猜她到底是怎么完成的。 
  “据我推测,她可能也知道一点微末的法医学知识,知道如果给尸体降温,就可以将死亡时间掩饰成延迟。可是,在学校宿舍里既没有冰箱也没有空调的情况下,她如何来冷冻尸体呢?白岚是化学系的学生,在她死后,听说警方去搜查了她所在的化学实验室。我虽然没有白岚那么专业,但也明白很多化学试剂可以通过其易挥发的特点起到大量散热的效果——酒精,于是我最先想到的是酒精。如果将酒精和水兑匀,酒精蒸发的时候同时也带动水的蒸发,就可以带走大量热量——这,也就是为什么尸体是赤裸的原因了,白岚不想在衣服上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迹,于是脱掉尸体的衣服——很可能还仔细擦拭过尸体,以确保不留下任何酒精的气味。我问过警察,在尸体头脸部有没有发现被包裹的痕迹。因为如果这样做的话,当时白岚一定也用了衣服之类的包好了邱心悦的头脸再用酒精降温,这样,在邱心悦的脸上、口鼻边一定会留下衣服的纤维之类的物质,我相信,如果警方和我一样想到这个方法的话就一定会特意勘验出来。” 
  说到这里,我想到了那个刑警队长。这人不过三十出头年纪,却已像狐狸一般狡诈了。上一次也是得助于他,我才没有成为嫌疑犯。这一次,我能分析到的东西,作为能获得更多客观信息的一方,他应该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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